《非典型观影》池缘

79、【b站观影】让酒（九）

　　「哪来年少多感伤
　　一心向南墙
　　别赖着别指望
　　没人背你回屋房」
　　[成年后的中也眉目如画，眼神愤怒中又带著丝无奈，被黑手套包覆的手指握紧成拳。
　　放下拳头，他双眉倒竖，微张著口吼些什么，在他对面的太宰只垂目向下看，嘴唇拉的平直
　　中也一身惯常的黑，娇小身形被怪物巨大阴影笼罩，夜幕低垂，长长触手挥舞，中也的身影堪称微小。
　　在屏幕上，那道纤细渺小的身影轻动，双手无声垂落身侧，下一瞬，重力使的异能力完全爆发，高高自上俯视怪物，在红光中高举重力球，白皙有力的手臂上爬满暗红污浊。镜头一转，中也单手撑著地面，破损衣袖下的手臂满是深浅不一的细小伤痕，西装裤上也沾染了尘土。
　　浓稠夜色里，中原中也单膝跪地，满身战斗过后的疲惫，他伸出右手抵住太宰治心口。
　　太宰蹲在他身边凝视半晌，眉眼微微弯起，在无人可见的夜幕中，勾起一抹温柔至极的浅笑
　　柔和而清浅，似朝雾，又如晚风
　　最终，中也被人放倒在地上，仰面朝天呼呼大睡，睡的不剩半点形象，香甜而安稳。与清醒时眼神锐利，气势非凡的黑手党干部判若两人。]
　　[他们都天真得固执着]
　　[终究还是不在一个阵营了]
　　[睁开眼睛后不再有彼此在身边了]

　　"不撞南墙不回头嘛。倒也是符合中也啊。"武侦宰挠挠脸佯装思考，视线在空中漂浮，仿佛看到了某些遥远的存在，"毕竟中也在某些时候简直固执到可怕，是拿最重的锤子狠狠地砸都砸不变的强硬。并且还不长记性，真的是让人忍不住叹息的愚蠢。"

　　"尤其是对于认定的同伴，这样肆无忌惮的信任真的没有关系吗。"首领宰舌尖划过贝齿，吐露些猩红，"无论如何都太危险了吧。简直是明晃晃的，如同白送的筹码摆在赌桌上，过度容易掌控的性格啊。总是仗着绝对的武力便忽略计谋方面，这不是太狂傲了吗。"

　　"不过，现在的中也做的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呢。"首领宰想起那只看了几眼的，现在就位于他不远处的主空间的[中原中也]，眼神渐渐转深沉，"就是，不太像中也了。"

　　那个存在于他记忆里最鲜活的印象反倒是在他记忆里存在的更多。首领宰的呼吸清浅，微微抖动的眼睫如同雨打的芭蕉，颤颤巍巍。在他将自己渐渐献祭的时候，不知不觉的也搭上了中也的热烈的活力，那些他曾怔怔地注视着的东西。

　　"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中也是最合适的接班人了。而且无论哪个世界的中也都将港口黑手党视为家啊，他本就在一直努力的守护着。"武侦宰在那时试探自己世界的中也时，也曾短暂的投去一秒的视线，给那个将锐利压成威严的人。原本锋利的人依旧锋利，只是添了几分厚重沉着，无端的危险。

　　心里果然如此的想法尘埃落定之际，也不可控地夹杂了叹息。这样子的中也他们完全可以想得到。并不是什么特别难以猜到的事情，只要稍微顺着往后推一推就大概能想到他现在的样子。

　　但是理智接受了，情感却不能。

　　武侦宰能想象到"太宰治"这个个体身上带着日薄西山的死气沉沉之象，能接受自己独处时与世界格格不入割据模样。前者如他旁边那位，后者有自己。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但是这样的死机空洞出现在他周围人身上，却莫名的让他不喜。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比不上他本身的十分之一。

　　首领宰伸手手臂弯曲，支在沙发边缘依靠的部分，四个手指随意搭在额头上，只有大拇指摁着太阳穴缓缓的揉动。他的眉头蹙起，哈出一口气来，没有引起半点声音。

　　武侦宰呼吸声大了一点，略重的一声呼气后，他带着无可奈何的感觉扣住了旁边人的手，"反噬加强了。你没有必要怎么急的。"

　　"没有必要拖着，这种事情早点完成更好。中间的过程并不重要。"首领宰眉头紧锁，凹陷的地方光线打下来时显出阴影。

　　武侦宰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像是随意的提了一句，"他们会担心的吧。"

　　"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和他们没有任何关系。"首领宰嗤笑，本想露出不在乎的神情，然而表情还没有拉开就失去了继续的力气，于是做到一半便僵持在脸上，继而回归面无表情的状态。

　　"还是有那么几个有关系的人的。"武侦宰伸出手指在虚空中点了几下，状似随意的动作传递着消息。

　　如果有心之人稍微注意的话，就会发现，他手指点的地方正好和那时打开的主空间观察屏幕里的几个位置重合了。尽数落在if世界，恰好是港口黑手党和芥川龙之介的地方。

　　"敦君和镜花酱我会处理好的。芥川君的话，被织田带了那么久，应该还是要有一点变化的吧。至于中也……"首领宰微不可查停顿了一下，像是呼吸突然堵住，不过也只是瞬息之间，听上去就如同平常的断句。

　　"中也的话。我只是他的前首领，仅此而已。"

　　他们之间甚至连温情一些的关系都不存在，只有再冰冷不过的上下级联系。那些信任和偶尔的温柔不假，却夹杂着更多的负面情绪。讨厌，暴戾，无能为力和沉默。

　　"这样啊。那这样的话，我和中也之间到底应该怎么算呢？"武侦宰看着屏幕里的两人，从旁观的角度的确能看出更深的东西，但是抛弃了感情之后也带来了更加客观的悲哀。

　　"太复杂了些。像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毛线球，连线头都做不到呢。但是这样纠缠不清的复杂关系简化之后居然可以只用认识来解释，简单到不可思议。原来到了现在，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了。"

　　他们不再是以前那样，可以毫无保留地互相信任的搭档了。即使信任仍在，却终究还是不一样了。有太多的东西横格在他们之间，他不在意，却无法摸透中也在不在意。正向的感情永远是他捉摸不透的缺陷。

　　所以……两个人的视线再次对上。
　　要放弃吗？反正"太宰治"只会给周围的人带来麻烦吧，不如及时止损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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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被你怎么说可真是感到不爽啊。这个语气嫌弃的一点掩饰的想法都没有。我怎么样都不应该被称之为愚蠢吧。"中原中也脸上写满了不爽，如果换成q版的形象，估计脑袋上会顶一个硕大的生气符号吧。

　　"但是中也君的计划和太宰君比起来的确会更加的直率呢，缺少了一些细节上的谋划。"森鸥外伸出手握成拳，抵在在脸颊旁边，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嘛嘛，不过也和中也君的性格实力有关吧。毕竟再多的计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也不堪一击。"

　　中原中也在听到前一句时下意识的撇嘴，然后听到下一句时脸上表情恢复了往常的样子，还带了一些理所应当的认同。

　　他下意识的点头过后，脸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最终还是带着点不情不愿地说："但是太宰那家伙的计谋的确很好用就是了。"算无遗策这个词用在太宰身上再适合不过了。

　　"对啊，太宰君对于人心的把控，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森鸥外无奈的叹气，"所以当时才会害怕他呀。毕竟这么聪明还把握不住的人很麻烦的呢，尤其是太宰君，更是麻烦中的麻烦呐。"

　　他直白的提出害怕当时的太宰治，现场没有几个人敢搭他的话，神色各异的情表情在各个人脸上浮现。说出话的人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就好像只是说了我去了个早饭这样稀疏平常的话。

　　一只手覆在他有些凉意的手背手上，森鸥外顺着手的看主人，旁边的银狼阁下依旧一副沉稳镇定的模样。

　　"你培养学生的方式太极端了。"旁边人开口，看向他的目光里带着谴责，"而且对于太宰君，你的看法有偏差。"

　　森鸥外闭眼，"的确。毕竟谁能想到那个孩子居然是那么看重关系的人呢？无论是哪一个都这么重视呢。"

　　另一边被首领宰称为不太像中也的[中原中也]无意义的低声笑了声。无论经历了什么，他就是他，无论感觉与否他都是"中原中也"，哪里存在标准答案呢？只不过是另一个更加轻松一些罢了。

　　但是把自己摘出去评价就不太好了吧。怎么看都应该是你更不像"太宰治"吧。最真实也最虚假的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呢？

　　他的目光沉沉，表面上依旧是沉稳的样子，内地里却不知道翻涌着什么样的想法。下一秒却猝不及防破防了。情绪从眼睛里倾泻而出。

　　遭遇着反噬的首领宰让他瞬间联想到了曾经，这个人有好几次批改着文书就直接失去意识，差不多是昏过去的。分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精神疲惫还是因为身体残废。

　　这个人的确太可恶了。[中原中也]不动声色的想着。总是毫不在意自己宝贵的生命，这样的人就应该采取特殊的手段将他强行控制起来，让他没有办法去做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

　　他脑子里转着一些不为人知的想法，就像在冰层之下缓缓流动的水流。然而在听到什么之后却突然爆发了。

　　好样的，太宰治。[中原中也]怒极反笑，嘴角扯开的弧度都带着凶狠，周身的气势甚至将被提到的其他几个人的反应压下去。

　　只是我的前首领啊。谁允许你用这样简单的词语来形容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之间可远远不止这样而已啊。

　　太宰，招惹了之后就要负责到底啊。[中原中也]笑容更加深了几分。黑手党的信条可是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的搞到手，希望你早有准备了。

　　[森鸥外]凑近[爱丽丝]，恹恹不乐的抱怨："啊——爱丽丝酱，治被盯上了呢。我都还没有接近治呢。"

　　[爱丽丝]完全没有顾及他的面子，嫌弃的表情溢语言表，前不久这个表情才出现在她的同位体上："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的结果吗，林太郎真的是又变成了虚伪的大人。"

　　"嘛，虽然我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甚至觉得中也君开窍速度的确有些慢。但是真的发生了，还是有一种白菜被拱了的感觉啊。"[森鸥外]故作痛心疾首的哭泣。

　　[福泽谕吉]侧目。一段时间不见，这个人的风格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戏瘾不降反增。

　　[爱丽丝]无奈敷衍地拍了拍[森鸥外]的手臂，权当做安抚："怎么看都是中也应该会更辛苦才是，治可不好照顾。要么平常就慢性自杀，要么就直接绝杀。不过治本就是应该被好好照顾的。"

　　"而且，"[爱丽丝]转头示意主世界，"和我们的比起来，另一个世界的中也似乎还是迷迷糊糊的呢。"

　　"毕竟我们曾经失去过了，敏感一些也是没有办法的。更何况治刚刚还说了那种话，中也君快要生气到爆炸了呢。"[森鸥外]摆手，毕竟他不是当事人都开始生气了。"另一个中也君就不知道了，不过应该也要差不多了。"

　　中原中也看到了歌词「没人背你回屋房」，心里不免一下刺痛。复杂的心绪还没有翻滚清晰就被武侦宰的话带偏。

　　"明明打组合的时候被丢下的人是我吧，干嘛一副被我丢下了的样子啊。"中原中也简直看不得现在武侦宰那脸上的表情，孤独的仿佛被全世界抛弃。

　　明可不是你先抛弃了全世界吗？因为害怕受到伤害，于是先一步将全世界抛开，其实只不过为了掩埋自己敏感受伤的内心。

　　"因为太宰君在意的太少却想的太多。"坂口安吾毫不意外武侦宰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比现场大部分人都要了解他那些曲折的念头："越是在意就越想要逃避。"所以武侦宰无法原谅当年的他，所以首领宰不敢接近织田，所以两个宰都不敢表达心意。

　　"所以就这么随意的否定了我们之间的所有关系。"中原中也的声音里带着微不可查的委屈。他重重的呼吸一口气将委屈压下，因为那个混蛋的话委屈太丢人了。

　　坂口安吾只是摇摇头，声音无波澜到近乎冷酷，"中也君，太宰君只是实话实说。你们现在就仅仅只是认识的关系了。难道不是吗？"

　　中原中也呆愣住了。他想要反驳些什么，却绝望的发现自己反驳不了。他能说什么呢，说他们的从前吗？可一贯坚持向前看的人就是他。

　　他清晰的看见了两个太宰对视时眼中的含义，本来想要生气冲他大吼"有没有给我们带来麻烦是我们决定的，不要擅自决定我们的想法"，但是这句话被堵在嗓子眼。

　　他一时半会说不出任何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