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观影》池缘

78、【b站观影】让酒（八）

　　「满身顽性嫌命长
　　也不多体谅
　　反手一挥勾一张沙海奔忙」
　　「年少的中也与太宰站立人群中间，仍是一副平淡模样，团团包围他们的人群好似一群垃圾，被以轻蔑眼神扫过。
　　黑时宰手指轻动，在清亮响指声中，手铐应声而落，反出一道白光。
　　少年中也面容犹带稚嫩，有些肉感而不如日后凌厉，但眼神锋芒丝毫不减。
　　在盈满画面的红光中，炸开一切，敌人，尽数歼灭。空留爆炸的火光冲天。
　　成年后中也又一次被当年旧搭档坑，在办公室咬牙切齿，手指颤抖，纸页被捏出刺目皱折。
　　恍惚黑白画面中，可见太宰敛眉垂目，靠坐椅上。
　　镜头转回中也，他一把握紧纸，拳头无声紧握，最终只是挫败锤桌。」
　　[他们原来是里世界令人闻风丧胆的双黑]
　　[太宰是真的嫌命长]
　　[你们都要好好的]
　　[16岁的中也，真的奔忙啊]

　　武侦宰再次被抽空情绪，一次两次后倒是飞快的适应了这种瞬间空白的感觉，只是相较于之前多了几分倦怠。眼睛无意识的看着手指张开合拢，"世界上的绝大部分人都忙忙碌碌浑浑噩噩的度过一生。还有部分愚昧无知的人，没有多少能力却喜欢自作多情，站在道德制高点上骂骂咧咧。这样的一生为什么不早点完结呢，难不成还要成为一本烂尾的小说吗？那就太不知趣了。"

　　"本来就没有什么可以超出范围的事情，更何况有些事情按照轨道准确实施的瞬间，还会让人产生厌恶。哪怕提前知道了，这种恶心的感觉也不会有半分的减少。"首领宰垂下眼帘，微微张开的嘴唇更加苍白了些许，说出的每个字却仿若带着沉甸甸的重量，蕴含着来自深渊的叹息。

　　"这样的活着的确让人没有想法。本来生死都是无法被控制的东西，人的出生和死亡都是无法控制的，不如自杀。至少也算是掌握了自己的死。"首领宰抬起眼时，眼瞳里透露着空白的虚无。

　　"就是为什么总是有人来阻止我呢？"武侦宰能明白他周围的人的想法，但是又正是这样所以感到迷惑，"明明只要放任自流就可以了。来救我也很麻烦不是吗？让我一了百了不是更好吗？"

　　哪怕他再聪明也没有办法解释感情这一类抽象的东西。他可以清晰的从欲望的角度分析出为什么会这样做，也能分析出怎么样利用欲望让别人按照他的想法去做。但是一旦这种感情，尤其是正向的感情放在他自己身上，他就不会了。一时间手足无措，连平常的表情都维持不了，更别提思考。

　　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没有办法回答他。因为那个人本身比他更糟糕。武侦宰怎么说好歹也是在黄昏里待了三年，已经有光渗透进去。而首领宰则是我完全全没有，只是在海里最深处，远远的望见了透露下来的光点，然后靠着那点微光支撑到最后。

　　"也许那就是我们缺少的那部分东西吧。"首领宰习惯性的去抓围巾下摆，却抓了个空。才突然想起来那个围巾被他丢掉了。低头看时又看见自己身上的一片白，神情有些恍惚，眉眼不自觉放松。"不然怎么会注视他们那么久呢。"

　　"嘛，也是。"武侦宰看上去像是放弃思考刚刚那个问题，眉头一挑，重新看向屏幕。正好视线对上最后一条评论。

　　"诶，中也的16岁嘛。"武侦宰摸着下巴思考，快速回顾了那一年，"奔忙也是没有办法的吧，那时候发生的事实在是太多了。"

　　先是魏尔伦事件，没过多久又撞上龙头战争。哪怕是一直都危机四伏，差不多每时每刻都走在生命悬索上的里世界，连着出现这样危险系数极高的大事件的几率也不高。更何况……

　　"那一年对中也来说也太漫长又太迅速了。"武侦宰现在回想起来，比当年时拥有了一些不太一样的感想。毕竟当年的他努力奋斗一年什么都没有找到，毕竟当年的他还没有经历朋友的死亡，毕竟当年的他对自己的感情也没有清晰的感悟……现在回头再看，偶尔也会感觉到一点后悔。

　　首领宰若有所察的偏头，修长白皙的指节握住他的手腕，不轻不重地摁捏几下，不动声色地表达着安抚。

　　"救下来了。"所有的遗憾都已经解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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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宰先生……"中岛敦喊出名字之后就没有了下文，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口时就被堵在喉咙口，呐呐地说不出话。

　　他只能眼含着担忧，手慢慢地握紧座位旁边的把手。也是的亏空间里的所有东西都具有自我修复能力，不然把手早就成为了一堆碎木块。

　　他从来没有思考过为什么要活着，这似乎是个不需要思考的问题，现在让他说他也说出出个所以然来。

　　如果非得要个结果，那么，"侦探社的大家很好，茶泡饭也很好吃，所以就想要继续这样下去。"中岛敦的眼睛里是清澈的真诚，他单单只是想就觉得现在的生活让他很珍惜。

　　未来这个词在他的眼里是触手可及的幸福美好。哪怕只是小到打开窗户迎接的第一缕阳光，夹杂着花香扑面而来的微风，每一件事情都能让他由衷的感到欢喜和开心。就连呼吸都像是在嘴里含了一口糖，空气流过时都是甜滋滋的。

　　泉镜花也给出了相似的答案，"是的，侦探社的大家都很好，可丽饼也很好吃。所以我想要和大家一起好好过好每一天。"她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同位体，摸了下自己扎起来的头发。

　　"但是，太宰先生可能不太容易感受到这些感情吧。或者更加糟糕。"她捂着自己的心口，"太敏感的人会很容易自我折磨的，也容易自我厌弃。"

　　所以太宰先生每天都是抱着空泛的自厌想法行动着吗？这样想着他的嘴里泛起苦味，突然他迫切的想要知道一件事，"乱步先生，太宰先生如果一直想要一了百了，那么他的开心都不是真的吗？"他不愿意相信，但是又害怕这就是真相。

　　江户川乱步摇头，"太宰一直都掩藏得很好，他也不希望我们太过关心，所以我也只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他看着快要急慌了的后辈，还是给他吃了一剂定心丸，"不用担心，无论怎么样太宰都不可能完全不开心的。至少他逗你和国木田的时候，是真切的开心着的。"

　　被逗的中岛敦和国木田独步：……

　　中岛敦呼出一口气，如果这样太宰先生能开心就算了，我忍忍就过去了。国木田独步也是差不多的反应，虽然辫子又有要翘起来的趋势，但是但是默默地将对太宰恶作剧的容忍度提高了。

　　毕竟，怎么可能对他无声的哀伤视若无睹呢，怎么可能让他就这样离开呢。那可是他们最重要的同伴啊。

　　[16岁的中也，真的奔忙啊]
　　诶？！全场的目光瞬间到了两位中原中也身上。

　　中原中也：……这样的场景是不是发生了好几次了，简直是熟悉到让人下意识心里感到不秒。

　　他的十六岁吗？无数场景飞快地在眼前一晃而过。盛大的欢迎仪式和让人无法忘怀的礼物，满地的断肢残骸和喷溅的鲜血，刻苦铭心的疼痛夹杂着窒息的空洞，思想完全空白后失控的释放。不久之后，更大的伤亡损失就爆发了，整个横滨到处都充斥着杀戮，随处可见的哭喊声和悲嚎，显然一副人间地狱之象……

　　他没有说话了。

　　"中也先生……你还好吗？"立原道造小心翼翼地低声询问。他感觉中也先生的身上散发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总感觉有些悲伤。

　　"啊。"中原中也下意识地摩挲着帽檐，这是他安定心神时的习惯性动作。"还好。"声音听不出异样。

　　"这样吗。"立原道造的声音更加小心翼翼了，"中也先生的十六岁过得很糟糕吗？"不然为什么太宰先生会说那样的话呢，又漫长又迅速不是矛盾的吗？

　　立原道造就看见他的话说完之后，中也先生的周身的气场愈发沉闷，整个人可以说是陷入低迷状态。

　　立原道造：慌得一批jpg.他不会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吧，为什么中也先生是这样的反应啊！难不成他今天就要离开这个美好的世界了吗？他要不要写封遗书呢。

　　他胡思乱想着，因为中原中也的沉默而不断地心里打鼓。终于，事实上只过了几秒钟的时间，他就看见他亲爱的上司整理好了情绪，开口时连情绪都收敛了。

　　"啊。那段时间过后，我的朋友和部下不能陪在我身边了。就是对这一点久久无法忘怀。"中原中也突然有了想要开着他最喜欢的那辆机车飙车的冲动。不因为其他原因，仅仅只是想要这样做而已。

　　立原道造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插进来。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他刚刚才听过，也的的确确听过好长时间。陌生是因为这个声音说话时的气场咬字停顿，与记忆中有微妙的不同。

　　"暗杀王，旗会。"

　　说话的正是旁边不远处的[中原中也]，他只简单的说了两个词语，不了解的人只会一头雾水。但是面前他询问的人，他肯定对方听得懂。

　　也正如他想得那样，中原中也抬头对上他的视线时，眼里没有茫然只有不可自抑的哀痛。"就是你想得那样。我收敛的身体。"一点点还原到生前的模样。

　　他咬了下口腔里的软肉来拉回理智，后半句的"你呢，和我一样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首领宰的话。

　　救下来了。这句话在他的脑子里盘旋一圈，他的心里产生了渺茫的希望，如同刚刚熄灭的火堆遇见了合适的风，星星点点的火光四射。

　　他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激动询问，"活着吗？旗会的他们？"等待答案时身体紧绷，指节间发出咔咔的声音。像是绷紧的弓，随时都会开裂。如果长时间保持可能会对心理有影响。

　　"重伤。"索性[中原中也]也没有吊同位体的心思，非常迅速地给出了答案。说完他眼里那一年的首领时间沉淀下来的，一直保持着的威严化开成微风，语气摸不清楚，却是真切的能感受到善意。

　　"辛苦了，这么些年。"[中原中也]的话像是叹息，又像是对自己的劝慰。这么多年，就算肩负着痛苦也依旧好好的，坚定不移的走下去了呢。

　　"不辛苦。不如说还能看到另一个可能的我很幸运也说不定。你才是辛苦了啊。"中原中也对为什么太宰会不顾一切的想要改变未来有了更深的明悟。那样的未来的确是美好到让人可以暂且忍受现下的所有苦难啊。

　　所以是也是你干得吧，太宰。又一个不同的点。你究竟都在背后付出了多少呢？[中原中也]感觉内心深处的感情在不断地翻涌，不断冲击着某层隐形的屏障。

　　太宰啊——

　　屏障已经开始碎裂，只等待着下一波更加剧烈的冲击，给予最重要的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