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林婵&杨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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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上午上完课，我们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绝大多数人都选择出去买些东西或是吃顿饭。
陈揽一个人从宿舍出来：“顾且吟说他哥今天回来，不跟我们一起了。”
我：“我原来还想叫上万月，她也说有事，这两人约好的啊。”
陈揽：“算了，我们两个吧。”
我们去了学校后面的一条巷子，那边吃的多，也有超市什么的，没到周末这个时候基本都是我们学校的人。我和陈揽边走边看着路边的店铺。
陈揽：“婵婵，我们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定吧。”
陈揽：“我听何俱说，杨虔他们经常在后面那家‘小石桌’吃饭，你想不想去碰碰？”
我：“你怎么哪里都扯得上他，不去，老关注他干嘛，万一他觉得我们阴魂不散呢？”
我和陈揽正说着，身旁飘来一股很浓的烟味。我有鼻炎，对这些味道很敏感。我立马捂住鼻子，顺着看过去——他们差不多三四个人，都是我们学校的。其实并不惊讶，因为我们学校抽烟的男生也不少。
——等等！
我推了一把陈揽，愣愣问她：“要是我没看错的话，刚才过去的那几个人——”
“杨虔！”陈揽低呼，“不……不是吧，他在抽烟？”
我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前面的人转过头，勾着嘴角，嘴里突出一团烟气，把那点痞流露到极至，真的是杨虔！在他把视线转向我之前，我拉着陈揽快速走进来旁边的一家店。
坐下来之后很久，我整个人仍是震惊的。
陈揽：”他不是学生会的吗？怎么……”后来她又想想不对，“不是啊，我的意思是，杨虔看上去那么乖，成绩又好，即是课代表又是学生会，他跟你待在一起的时候也是挺温柔绅士一人。”
陈揽的话提醒了我，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他身上总有一股痞气。我当时只觉得是因为他长得高又总是懒洋洋的样子，叫人误会。加之后来和他交流，他也是温温柔柔的，笑起来也是那么温暖，我就觉得是自己的刻板印象。
可今天的这一幕，突然让我觉得这个人好像总是在隐藏着些什么，我一时分不清他到底是那个斯斯文文的三好学生，还是这个抽着烟的杨虔。
“他这种沾花惹草的德行么”“好多人追过他，你小心一点”万月当初说过的话突然浮现在我的脑海里。我那时没在意，后来也不相信。可现在却觉得，有一些事情好像必须要等着我去证实，一些不安涌上了心头。
第二天中午吃完饭，我和陈揽靠在走廊边休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临近放学就下起了大雨，到现在还没停。我看着楼下一些没有伞就从食堂和超市狂奔回来的人，注意到一个匆匆闪过的身影，大概是杨虔。
约莫过了两三分钟，正巧我看向楼梯口，杨虔跑了上来。他头发上眼镜上全是水珠，看见我就停了下来。
我走过去，看见他手里拿着一瓶包装很可爱的牛奶，笑着问他：“去干嘛了，淋成这个样子。”
他也只是笑：“就去趟超市，打伞太麻烦了。”说完就把手里的牛奶递给我。
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这什么？”
杨虔：“忘了？上次的——礼物。”他说的是那天晚上我给他的牛奶。
我顿时失笑：“不用了，礼物嘛，哪有这样还还的，况且这颜色也挺适合你，哈哈哈。”
他却强硬地要塞给我，“拿着，这个适合你们小姑娘。”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只好收下。
我后来还觉得，他冒着雨去超市，就是为了这瓶牛奶，心里多少有点动容。我把那瓶牛奶好好地收了起来，一直没舍得喝，直到后来我妈收拾东西的时候扔了它，我为此还跟她发了一通脾气。
学习的时间越来越紧张，大家都在准备着下周的最后一次统测，“补习班”的课程也差不多结束了。
最后一天上课，万月突然给我塞了一张纸条“星期天中午休息的时候杨虔跟你一块出去。”
我：“怎么了？”
万月：“他有话跟你讲。”
我：”讲什么？”
万月：”他说，讲清楚。”
讲清楚这三个字含义太多了，可能是好消息，也可能是拒绝，但那时我潜意识里明明已经做好了后者的准备。
周天放学，陈揽和顾且吟陪我在楼梯口等杨虔。
陈揽提前就给我打预防针：“速战速决，别给他废话的机会。”怎么速战速决，我连他要说什么都不知道，假如真的……那我该怎么说，是玩笑着说大家都是朋友，还是潇潇洒洒地转身？
说不上那时到底是什么心情，但在看到杨虔下来的那一刻，我突然就做好了决定。
一路上相顾无言。
我深深叹了口气，“你想说什么？”
杨虔：“早就该开口的，我想你也知道了，我或许不是个什么好人，他们口中的‘渣男’对吧。”
这么直白的吗？上次撞见杨虔抽烟不算是偶然，从万月告诉我杨虔有话跟我讲的那一天起，仿佛那天那些猜测无形地都被证实。
我在惴惴不安的这一个周里，找了很多人打听杨虔的过去。我已经知道了，他的感情经历很多。追他的女生不少，其中不乏我们班的，只是那时我不认识他，还傻傻地陪她们去11班找人，我很久之前就见过他，所以我见他的时候会有那股熟悉感。
他不能说渣，只是从没有清晰地断绝过其他女生的感情。有句话说：“温柔刀，刀刀割人性命。”我想没有比这更适合形容他的。很多女生最后都没有好结果，我也算幸运的了，日子不长。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他看了我一眼，接着说：“就算我渣吧，但我这样的别人口中的渣男，这一次输了，我放不下那个人。”
是啊，他才刚结束了一段感情。那个女生，我早该猜到的，他都那么小心翼翼地把他们的点滴藏起来。
杨虔：“所以，很抱歉。你成绩那么好，你会考到很好的大学，什么样的人没有呢？不要在我这浪费时间，耽误你学习啊。”
他的语气是那么轻松，可我仿佛在一点点坠落。我没有说一句话，只听到了周遭的蝉鸣。可笑的是，这一刻，我竟觉得身边的人给我那样多的安全感，蝉鸣都因为他不那么让人烦躁了。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刚刚给我发了“好人卡”。
再走几步就到了上个周撞见他抽烟的地方，我一时不知道怎么想的，开口：“杨虔，我看见你抽烟了。”
我没回头，但也很清楚地感觉的旁边的人愣了一下，很快又听见他的声音：“是吗？什么时候？”
我：“上个周天，在这。”说完我转身站定，看着他，等着他的承认。我记得，我当时很坚定地说了这句话，也更加坚定地看着他。
预想之中的慌乱并没有到来，杨虔笑了，“原来被你发现了啊，我还说，在你面前乖一点呢！”听到最后这一句，我的心突然揪了起来。
“我还说，在你面前乖一点呢”这句话在我的脑海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杨虔，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不是不喜欢吗？有什么必要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好？
他明明什么难听的话都没讲，但我为什么这么难受呢？
我没哭，反而是生生地挤出一个笑容，“走了，我回学校了，你去吃饭吧。”然后转身，没有看他一眼，走得潇潇洒洒，就像原来计划好的一样。
我觉得，杨虔他，他就这样过去了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林婵&杨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