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游》木肆

4、第四章（林婵&杨虔）

　　第二天早上，我下了早读就和陈揽去了11班找万月问情况，刚走到门口，我还没说什么，他们就把万月叫了出来。
　　万月：“我们班的人怎么就都认得你了，哈哈哈。”
　　我无奈地摊开手，昨天那么多人，我又被晾在那里，大家都对我映象深刻了。没有直接叫杨虔出来，都算他们冷静。
　　我：“他看了什么反应？”
　　万月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然后缓缓说出：“好像没什么反应。”
　　我：“……”
　　万月：“我问他你写了什么，他说你就画了一个笑脸，什么意思啊？”
　　好吧，那个时候真的挺幼稚的。其实我写了好几次，最后都觉得不合适，所以就画了这个能代表我心情的“死亡微笑”，我不知道他能不能从里面看出我的不友好，这个问题知道后来我也没来得及问他。
　　我：“你猜？”
　　万月：“我不猜，这么好的机会，你多写点啊，真是让我操碎了心。”
　　我们在那笑着，考场里认识的那个女生过来了，我笑着跟她打招呼。让我没想到的是，她竟直接冲着教室里喊了一句：”叫杨虔出来！”
　　我：“！”
　　万月：？”
　　我正准备开溜，没想到陈揽和万月很快就和那个女生达成统一战线，死死地拉住了我，我挣扎着下楼梯，可还没走几步，已经有大批的人从教室出来，在楼梯口看着我。
　　我：“陈揽，还是不是姐妹，你给我放开，你想让我社死吗？”
　　陈揽云淡风轻：“婵婵啊，我也是为了你好，你保重，我先撤了，楼下等你。你两慢慢聊，不着急。”
　　我：“……”
　　万月仍然拉着我，我真是小看了这个女人的战斗力，根本甩不开。好不容易挪到了楼梯间的平台上，我正准备威逼利诱一起上，她两却突然放开了手，往楼梯上跑了上去。
　　？？——！！
　　我向上看，原来堵在楼梯口的一群人转身看向他们身后，慢慢往两边散开。我一时忘了跑这件事，呆呆站在原地。
　　杨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带着浅浅的微笑，嘴里还嚼着东西。我抬头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向我走来，越来越近。
　　那时刚好是日出的时候，阳光就这样洒向他，给他镶上一层温暖的轮廓。我突然想到那句“我在贩卖日落，你像神明一样慷慨地将光洒向我，从此人间被点亮。”
　　无论时隔多久，再回想起那天早晨，我还是会忍不住心动。他就那样噙着笑，那样刻意温柔又透着几分散漫的笑。他就一级一级下着楼梯，而我呆在原地看着他，不知所措。
　　“怎么了？”
　　听见声音我缓过神，发现他就站在我身边，离我只有一步远。
　　我：“没……没什么。”
　　杨虔：“要说什么吗？”
　　我：“不是我……是她们——”
　　“知道啦。”他示意我看楼上，“这么多人，晚自习下课说吧，我等你。”
　　他的声音有点小，我听不清，把头凑过去，“什么？”
　　没有得到回应，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淡淡的清香。我突然反应过来什么，抬头——我已经差不多快要碰到他了。我猛然退回来一步，脸开始烧起来，窘迫地笑着。
　　他突然笑了起来，有点无奈又好笑的那个意思。他清了清嗓子，低头：“我说，今晚下自习，我等你。”
　　砰——砰——砰……他竟然会故意来……
　　好吧，不过我的确是吃这一套，我果不其然脸更红了。
　　杨虔仍是带着笑，就这么看着我。我隔了好一会儿才说：“嗯，好。”然后转身冲了下去，差点摔在楼梯上。我甚至可以隐隐感受到身后那人的眼神，他毫无遗漏地捕捉到了全程。

　　“我突然觉得这个人不简单啊。”
　　顾且吟和陈揽都凑过来问：“什么什么？我们刚才可都看见了，挨那么近，说了些什么悄悄话啊。”
　　我：“没说什么，他就说今晚下自习等我，那个时候再说。”
　　陈揽：什么！”
　　我急忙捂住她的：“你能不能声音小一点！”
　　不过没用，这件事不知道怎么的还是传开了，大家都纷纷准备晚自习来“助攻”。
　　晚上下自习，我迅速收好东西，准备在他们不注意的时候先溜。我从人群中挤上去，在他们班门口找着，没见人，只能走下去。回到教室门口，这会儿避无可避，一众人已经在等我了。
　　看到杨虔走下来，他手里抱着作业，旁边有一个男生，他说了句什么，站在楼梯口看向我们班。
　　我急忙跑了过去：“快走快走！”
　　他有些迷惑地问：“怎么了？走这么快干嘛。”我只是催着他，一起并排下了楼梯。
　　人群中熙熙攘攘，时不时有人跑下来，推搡着我们靠得更近，不知不觉就弥漫出一种尴尬的气氛。
　　“你跑什么啊？”还是他先开了口。
　　我：“我们班的人在后面，我怕他们乱来。”
　　他笑了起来：“哪呢？”我看向身后，果不其然，何俱，陈揽他们几个就跟在我们身后。看到我俩齐刷刷地回头，极有深意地笑着。
　　他笑着转头：“你们班的人挺好玩啊。”
　　我：“他们就是来看热闹。”
　　杨虔：“也是，就何俱那样的，说他正经我都不信。”说完我们两就一起笑了起来。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走到办公室门口，他进去交作业，我在门外等他。这个时候我还是很心虚的，生怕化学老师出现，我实在不好解释。
　　等出来之后，我们走到校门口，他突然停下，转身站在我前面，有些难为情地说：“我哥。”
　　我：“啊？你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侧过身子让我看门外，我突然明白了，有些慌乱。
　　杨虔：“那我就先走了，不送你回宿舍了，你一个人小心一点。”
　　“好吧。”其实多少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有一次机会，“没事，就一点路，还有这么多人呢。”
　　杨虔准备转身，我突然想起手里还握着的牛奶，是今天下午临时起意买的。我叫他：“杨虔。”这是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一瞬间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太真实。
　　他回头：“怎么了？”
　　我笑着把牛奶递给他。
　　他突然笑了，问：“这算是——礼物？”
　　我：“算是吧。””
　　杨虔：”那好，我收下了，你快回去，一会太晚了。”
　　我们相互说了再见。这是一次短暂的相处，没有想象中的顺利，也没有想象中的尴尬。但是我总觉得，心里面的一颗种子好像发了芽。

作者有话说

　　“我在贩卖日落，你像神明一样慷慨地将光洒向我，从此人间被点亮。”其实这句话还有下一句“后来才发现那是我眼睛里的光，可那又如何，我爱慕的是你，而非你发着光的模样。”杨虔要开始掉“马甲”了各位客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