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杀人鬼，鬼杀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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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机质的眼神和线条流畅的五官，配上杂乱留到肩膀长度的黑发，让她成了一个不知该说是带有和风还是洋风的人。
名为式的少女挺直背脊，睁眼，犀利的眼神像是刀子一样低低的随着眼底的波光投射过来。
那副样子与其说是威风，倒不如说让人联想到神精紧绷的肉食动物。
不知身份，不知来历，仅凭一把小刀就清剿了大半藤袭山恶鬼的十五岁少女，坐在众人面前，接受质询。
“为什么和鬼战斗？”
面对这问题，两仪式毫不掩饰的告知了答案，像是要把他们的表情尽数收入眼中一般，坦率的说出来了爆炸性的话语，“因为我，有杀人癖”
在大人们骤然警戒起来的氛围中，毫无动摇的继续说了下去。
“我想要活着的实感。但是，单是杀人那没有意义。毫无目的地在夜里散步。这完全是个幽灵。不知什么时候……会毫无意义地杀人。”
“结果，遇到了鬼”
像是在回味那触感一般，眼珠向斜下方转动，露出了被愉悦支配了的神情，“很有趣的东西，感觉手感尚可，所以顺着气味来了那座山，只是这样”
其中一个柱皱了皱眉：“……她没说谎。”
“竟然是为了……这种事……”
为了掠夺什么而来——这番发言让鬼杀队的柱们隐隐愤怒起来，这种说法简直就跟鬼一样。
他们大多是因为被鬼波及而拿起刀，为了守护普通人的安危，不让自己的不幸重演的人，——对这样的他们来说，无法原谅这样轻飘飘说出毫不负责的话的两仪式。
“啊啦啊啦，别露出那么可怕的表情啊，各位”
黑发紫瞳，头发两侧戴着粉色边缘的翠绿色的蝴蝶发夹的少女，带着微笑，声音如同春日暖阳一般轻飘飘传过来，“请仔细想想，如果她真像自己说的那么冷淡的话，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刚刚的那个新进队员呢？”
随着产屋敷耀哉抬手，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是啊，香奈惠说的不错，我们不能用常理来揣测这孩子。两仪君，我能请问你一个失礼的问题吗？”
“随便”
“那么，自称【杀人鬼】的你，杀了几人？”
寂静坠落到众人之间。
“……”
真是有够敏锐的家伙。两仪式暗暗地啧了一声，“真遗憾，按照你们的一般论来看的话，答案是零”
“什么……？！”
“你这家伙，是在耍我们吗？！”
“啊啊，原来如此，多么坚强的孩子，尽管本质异常，却依旧在用自己方式坚守本心吗？所谓试炼就是如此吧，阿弥陀佛”
僧侣风格的巨汉，不知为何泪流满面，他额头上有一条极长的伤痕，双眼全盲，鬼杀队制服外披着写有"南无阿弥陀佛"字样的棕色袈裟，品味实在奇特。
“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是没有行凶的可能性，不是吗？她自己都承认了吧，【杀人癖】什么的，这跟鬼没什么两样吧！”
“是啊，这是无法否认的事情，但是同样的，我们也不能因为那种虚无的可能性就像对待鬼一样处置她，说到伤害他人，即使是普通人也可能做错事，不是吗？那并非我们鬼杀队的职责”
面对相反的意见，产屋敷耀哉点了点头，他的脸上自始至终没有露出任何惊讶或者怀疑的神情，只有这时才身体微微前倾，“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两仪小姐，请问你是怎么在没有掌握呼吸法的前提下斩杀的鬼呢？能告诉我吗？”
“……我能看到。【死】”
结果，从两仪式口中说出了更加无法理解的话。
大概感觉比起解释，还是直接示范比较好吧，两仪式向旁边的装饰花伸出了手，新鲜的紫藤花在花瓶中绽放着，像是用指尖抵住了什么一样触着那富有肉质感的花瓣。
之后，如挥落竹刀般简洁地用力。
如幻觉般，盛开着的花团一下子枯萎了，像是被那指尖夺走了所有的生机一般，瞬间变成了干枯的枝条。
红蓝的螺旋在双眼中散发着妖光。
“只要像这样轻轻的一碰，存在就会崩坏。人也好，墙也好，空气也好，鬼也好……确实是处在那个个体的某处，似乎马上就会从那里渗出【死】来一般的强迫观念”
“顺便一提，你们之中”
纤细的手指抬起来，径直指向了默默流泪的僧侣，“【死线】最稀薄的家伙是他。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假和尚就是你们之中最强的吧”
在那瞬间，产屋敷耀哉凭借自己的预感知道了，对整个鬼杀队来说，对产屋敷一族来说，除了呼吸法和日轮刀，崭新的可能性出现了。
这名为两仪式的少女是宛如砒霜和蜜糖一样的存在。
如同渴望饮血、并为之躁动的妖刀。
即使是已经从目击者那里得到了肯定的情报，依旧为之震撼的能力，即使面对拥有强大恢复力的鬼，也不可防御、不可治愈的伤口。将拯救多少挣扎在边缘线上的人们。
“……原来如此，你的确拥有充分的从容的资本。真是不可思议的能力，即使是在数百年来的鬼杀队的记录中也没有像你这样的异能力者”
平息了内心的震动，产屋敷耀哉继续说下去，半盲的双眼凝视着两仪式的方向，露出了深切而诚挚的担忧，“我已经明白你渴望战斗的愿望了。但是我并不希望你被这份力量迷惑了自己的道路。鬼杀队的成员，在座的大家也好，普通的队员也好，都是为了守护人类的幸福和和平而献身的真正的英雄，正因为坚信着这一点，大家才能在艰苦而沉重的任务中一次又一次坚持下来”
“为了和鬼对抗，每个人都可能在下一刻死去，每个人也早就为此做好了准备”
“或许你会觉得可笑也不一定，但是这就是我们的正义：从源头上让鬼消失，把夜晚还给人类，为此我们将不惜一切代价”
“这有这点，我们希望你能理解”
“……”
两仪式：“……啊啊，我明白了。简单来说，你的意思就是，只是因为【想要杀】这种单纯的私人理由，不构成战斗的大义，是吧？”
还真是麻烦啊。摸了摸下巴，两仪式做思索状，“那么，【鬼是不应该出现的东西，希望人类能“正确”的死去】，怎么样？这可是我的真心话哦，被鬼变成肉块吃掉的话，的确就不能称之为【杀人】了，充其量只是【进食】这一行为罢了，只有这点是我无法原谅的呢”
完全异常的发言。如同站在高处俯瞰众生的邪魔，目光冰冷又古怪。
“两仪君、在特别的地方很重视人类的尊严呢……果然，你是个不可思议的孩子。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
该说不愧是鬼杀队的主公吗，产屋敷耀哉迅速消化、接受了两仪式的话语，露出了温和而宽容的微笑，“既然目标一致，你愿意加入鬼杀队吗？我们会为你提供最好的后援——不过，在你给出答复之前，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
“一旦你加入鬼杀队，就必须服从鬼杀队的规则，也就说，如果你袭击了一般人，那时候你将会接受严厉的惩罚”
青年站起来，推开了旁人伸来的手，独自来到两仪式向她伸出手。
“但我向你做出誓言，我会一直注视着你、和鬼杀队其他的同伴一起，像对待我自己的孩子一样爱着你”
伸过来的手，有正常的五根手指，比例协调，皮肤光滑、白皙而又细腻，连指甲都是健康淡粉色。
但是这只手非常瘦弱，比起男人，更像是女人手，但骨节却远比女人粗大许多。
“所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孩子吗，两仪式君？”
如同毛细血管般植根于体内的，死的气息。甚至产生了那个和自己说话的男人从颈部和躯干上的线开始崩坏这样的幻视。毫无前兆地看到了这个。
透过【两仪式】的双眼，黄泉能清楚的知道，这样的产屋敷耀哉在她面前并不比一朵花更坚韧。
……真是柔弱的男人。但是，尽管如此，他并不弱小。
两仪式看着他。
“你可能会变得四分五裂的哦”
“啊啊，没关系，我相信这样的你”
“……真是的”
两仪式讨厌他人的触碰。
黄泉也是。
“只有这次”
两仪式握住了他的手，看着面前的男人笑起来：
“欢迎加入鬼杀队，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杀人鬼，鬼杀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