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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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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亮，满怀期待的少年们早已收拾好，四处串门聊得火热朝天。
苍狼被竞日孤鸣叫去，除了交代他路上小心之类，另有一件重要的事，他已十七，早已到了离开的时间，询问他日后的想法，如果他喜欢这里的生活，可以选择另一种身份留在书院。
他希望苍狼能够在行游结束后，找到答案。
回来时，对比其他人的欢喜，苍狼显得有些迷茫。
“喂喂，你在想什么啊？”
背着大包的飞渊忽然跳到他面前，挥手连晃。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带这么多东西。”
“可是路上我们会饿啊，你放心，这个不用你背。”
他笑了一声，脚步轻快走着，她跟着他后面叽叽喳喳。
最后出发时，她的大包还是被缩减成一个小包袱。
三十多个人分队离开，随行的只有几位年龄大些的师兄师姐，同寝或关系好的皆想一起走，不用安排便自然的分队站好，飞渊、苍狼、银燕、无心、爱灵灵、月牙岚、剑无极、风间始，八人一组，原本还要再加上听松与入雪俩人，但这样他们的人数就偏多，为了让大家不分开，这份责任就落在苍狼三人身上。
“放心，我有经验的。”剑无极向大家打包票。
苍狼与银燕接过路线图与路途费用，还有任务。
“是什么呀？”几个女孩子好奇的凑上去看。
银燕回答道：“大概是游历回来后，先生要知道你们各自的领悟。”
“什么领悟啊？”飞渊问道。
苍狼说道：“自己领悟。”
“略略。”一个鬼脸吐舌，其余人嬉笑。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下山，欢声笑语。
不知是谁起头吟诗。
“一去二三里，烟村四五家，亭台六七座，八九十枝花~”
吟完一首接一首，附和的人声越来越大，最后吟成唱。
“明日复明日。”
“明日何其多。”
“我生待明日。”
“万事成蹉跎。”
“哈哈哈。”
下山后，大家分队离开，挥手告别。
青山，绿水，人家。
“哇，我好开心啊！”飞渊激动展臂高呼。
无心问银燕，“银燕哥哥，我们要去哪里啊？”
“我们先去青城镇，接着是万代村。”
爱灵灵同样开心道：“那我们快走吧。”说完拉着无心与常欣追前面的飞渊。
“喂，你们认路吗？等一下。”月牙岚追上去。
剑无极跟苍狼说道：“我觉得你可要把你妹妹看好了。”看了眼身边的风间始，再次感叹还是弟弟好。
苍狼认同的点头。
青城镇建好后，搬来居住的百姓急速增多，现在是热闹非凡。
“上次我们来的时候，这里都还没有这么漂亮的房子呢。”
“对，好神奇啊。”
四个女孩被眼前热闹景象吸引住，目不暇接。
她们穿着同色的院服，个个模样好看，自是惹眼，叫卖的商贩主动招呼她们。
常欣和无心被精巧雅致的团扇吸引，挑着哪种图案样式好看，爱灵灵与飞渊则在首饰摊前，拿着各种没见过的簪花互相比在彼此头上，剑无极陪风间始看木偶。
“无心，常欣，你们如果喜欢的话，就买一把吧。”
银燕一说，俩人挑的更起劲了。
爱灵灵听到探头过去，说道：“银燕大哥，你真好啊。”
银燕转头道：“你要是喜欢，也可以挑。”
月牙岚在旁说道：“你很有钱？”
“没有，只是平日在书院里也用不上。”
月牙岚干笑点头，看来他跟剑无极是最穷的了。
飞渊很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恨不得每个都试一试。
她拿起最喜欢的两朵珠花，问身边的苍狼，哪个好看。
一个紫色，一个粉色。
苍狼挑了粉色，手上抬很自然地给她插在发髻上。
“好看吗？”飞渊仰头道。
娇俏可人，自然好看。
“好看。”
不吝啬的夸奖，使得她眉眼俱笑。
“那就这个了。”
苍狼点头，给她付了钱。
飞渊兴冲冲想过去给大家看，又被苍狼拿下了。
“下个月你就及笄了，那个时候再戴。”
“为什么啊？”
卖东西的妇人打趣道：“女孩子过了及笄就可以嫁人了。”
苍狼知道妇人误解了，但也提醒了他，飞渊的未来与选择又会是什么样的。
“嫁人，我就可以嫁人了？”飞渊笑嘻嘻，丝毫没有少女的害羞。
“你想嫁给谁？”鬼使神差的苍狼问了一句。
飞渊对嫁人的认知还停留在书里，俩个人结成夫妻，然后永远在一起，她看向苍狼，单纯直接道：“嫁给你好了。”
她说的随意，他被惊得像木头般戳着。
正好过来的几人听到，也被惊到。
“哇靠，飞渊别吓苍狼，妹妹怎么能嫁给哥哥。”剑无极上来打破诡异的气氛。
飞渊问道：“不能啊？”
“当然了，这是□□，有违道德，之前我借给你看的那本书不是讲了这种故事。”
“哦，我想起来了。”飞渊想到书里的故事，一阵害怕道：“那算了。”
妇人笑的合不拢嘴，现在的少年人真是有趣可爱。
银燕看苍狼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对剑无极小声道：“他们又不是亲兄妹。”
剑无极哎哟一声，他忘了这点，但除了没有血缘关系外，俩人就是兄妹啊。
“什么书？”苍狼眼神嗖嗖地看着剑无极。
“没，没什么，就是一些有趣故事，对吧。”剑无极讲得心虚。
飞渊附和点头，“是啊，是啊。”
无心见气氛越来越奇怪，连忙拉出飞渊，去别的摊子逛。
剑无极对苍狼说道：“虽然看那些不太好，但是飞渊年龄也不小了，有些事情你得教教她啊，还有银燕，你也是哦，万一无心哪天也说要嫁给你，你就惨了。”
“剑无极，你不要黑白讲了。”
苍狼看向不远处的飞渊，剑无极这句话倒没说错，确实该教教她了，可怎么教呢。
才下山，又是买又是吃，几人身上的包袱都大了一圈。
“我们好像买的有点多了。”无心咬了一口手中酥饼，继续说道：“下次”说道。
爱灵灵咬了一口手中酥饼，“那我们下次少买一些就好了。”
无心想想有道理，嗯嗯地点头，下次她会克制住的。
走在前面的飞渊转头看爱灵灵，“你这个好吃吗？”
爱灵灵伸手给她咬了一口。
无心手里拿着炸果子，“我这个也很好吃。”
走在后面的剑无极，“喂，你们几个，还要不要吃饭了。”
“要！”一致的回答。
剑无极掏了掏耳朵，路过她们时，吐槽道：“撑死你们。”
飞渊叫住他，“剑无极大哥。”
走在最前面与银燕一起找客栈的苍狼，闻声回头。
忽然热情亲切，剑无极还不太自在了，回头道：“怎么了？”
飞渊从兜里拿出一个裹糯米纸的糖果，送到剑无极面前，笑道：“请你吃糖啊。”
苍狼狐疑地看着她，“真的是糖？”
“当然是啊，不信我打开给你看哦。”飞渊手指剥开糯米纸，露出绿色的果子，上面裹着一层糖衣。
剑无极凑近看，“真的是糖，不过闻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飞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塞进了嘴里。
后面的爱灵灵几人没忍住，笑了起来。
剑无极尝到味道，表情皱得很难看，一下跳得好远，将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月牙岚摇了摇头，风间始关心道：“大哥，你没事吧。”
飞渊跑上前，惊讶道：“剑无极大哥，你怎么把它吐了，不好吃吗？”
“你，你故意捉弄我，什么糖，酸到我嘴巴都要烂了。”
“哈哈哈。”
苍狼来到俩人身边，“飞渊，你们在干什么？”
“你来的好，她往我嘴里塞，啊，不行，我要去喝口水。”剑无极受不了嘴里味道。
“那我给你拿水哦。”飞渊及时跑走。
苍狼：“剑无极，你没事吧？”
剑无极摇头。
凤来客栈。
“天色已晚，我们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继续出发。”银燕说道。
其余人点头。
“几位要几间房？”
苍狼：“四间房吧。”
飞渊：“三间就可以了。”
银燕：“为什么？”
无心：“我们四人就一间好了。”
月牙岚：“不挤吗？”
剑无极：“她们女生害怕嘛，人多壮胆。”
爱灵灵：“才不是呢。”
常欣：“我们是想省一点，毕竟我们花了挺多的了。”
苍狼：“没关系，这才第一天，不用这么节俭。”
飞渊：“听我的，就这样决定了，我们就一间。”
苍狼：“好吧。”
几人各自回到房间收拾。
常欣推窗眺望远山，对着模糊的轮廓，兴奋道：“那是不是我们书院啊？”
飞渊凑身望过去，夕阳已落，灰蒙蒙地看不清，使劲睁大眼睛，“我怎么看不到。”
常欣哈哈笑，“我逗你的，飞渊。”
“好呀，常欣，你也学坏了。”飞渊伸手挠她。
爱灵灵捧着心爱的宝贝，及时躲过了迎面而来的常欣，“还好，还好。”
“哈哈，飞渊停手了，哈哈。”常欣被飞渊逮住，笑声不止。“无心，快帮我。”
“我来，我来。”放好东西的爱灵灵，上去挠飞渊。
一旁的无心不能幸免的被压倒，“你们好重啊！”
“哈哈哈。”
隔壁房间内，听到几人肆无忌惮地笑声与时不时发出叮铃哐啷的声音。
月牙岚问道：“她们在打架吗？”他跟剑无极以前就老在宿舍打架。
苍狼没忍住喷了口茶，看向月牙岚。
“哎呀！真是。”剑无极嫌弃地换了位置，对月牙岚说道：“亏你还跟她们一起上课呢。”
月牙岚：“我，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
剑无极嫌弃道：“你还是算了，别让某人把口水都喷出来了。”
“咳咳，我去下面看看。”
苍狼走了。
夜晚星星布满天空，街市灯火通明，人来人往，光影笼罩下多了一层温馨。
“好想出去啊。”趴在窗台看着下面热闹杂吵的人群，飞渊第十九次发出感叹。
常欣：“苍狼大哥他们说了，要好好休息，你不累吗？”
飞渊：“我不累啊，你累了？”
常欣：“还好，但是我有点困了。”
无心与爱灵灵已经睡了。
飞渊：“那你去睡觉吧。”
常欣不确定地看着飞渊，“等我睡着了，你是不是就偷偷溜出去啊？”
“我。”
“别骗我哦。”
“好了，你去睡吧，我不去就是了，我再看会。”
常欣点头，“早点睡。”
“嗯。”
她抬头仰望天上的星星，这几年外面变化真大，过去的那段日子，越来越远了，但只要一抬头看到这样的星空，那些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多少个美丽的夜晚，暖在心头，开心又幸福，剩下的是久久不散的思念。
“好想姨姨叔叔，爹爹，还有婶婶她们。”
隔壁窗户被推开，飞渊被声音吸引望过去，看到探出身的人，眼中惊喜。
苍狼手指嘘了一声，指了指身上的衣服，接着指向下面。
飞渊立刻明白，开心地点头。
换回普通少女的裙装打扮，飞渊跑出客栈门口，看到同样换了件紫衣外袍的苍狼。
“苍狼哥哥，你太好了！”
苍狼按住她的额头，冲过来就是熊抱，“这么开心啊？”
飞渊松开手，使劲点头。
“走吧。”
“他们呢？也睡了吗？”
“是啊，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吗？”
飞渊仰头笑，“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谢谢你。”
苍狼笑了声，“不过，不能逛太久，明天不能赖床的哦。”
“嗯，我保证。”
“保证没用，你要说，听我的。”
“飞渊听你的。”
“嗯乖。”
飞渊手挽着他的胳膊，嘿嘿笑道：“那我这么乖了，你是不是应该奖励我了？”
苍狼眉头微挑，“你想要什么？”
“那个！”飞渊指着前面花灯摊位，激动地差点跳起来，“我想那个兔子灯，在上面看了好久。”
“好。”苍狼刚说完，人就被她拽着跑。
“确定只要这个了？”
“嗯。”飞渊提着兔子灯，爱不释手。“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给我做过这样的灯笼。”
“记得。”苍狼拿起她手中的灯笼瞧了瞧，说道：“没这个好看。”
飞渊：“但是那是你亲手做的，我觉得那个更好看。如果现在要你做，你还做的出来吗？”
“你想要？”
飞渊哈哈笑道：“飞渊没有那么贪心，这个就可以了。”
“苍狼快来啊，这里有好玩的。”
苍狼看着她提着兔子灯，欢乐地蹦跶。
“真像个兔子。”
“这个是不是烧起来会变成很漂亮的烟火棒。”
苍狼抓住她的手，说道：“这个东西这里不能放。”
摊主：“对啊，小姑娘，这里是不能放的，要拿到空旷的地方玩。”
“飞渊，路还很长，你如果把所有有趣的事情一天就做完了，那接下来你岂不是很无聊了？”
“嗯，你说的对，我不玩这个了。”飞渊转头看到前面茶摊坐着好多人，问道：“那些人在干嘛呢？”
摊主解释道：“那是听人说书呢，只要付了茶钱，就可以免费听故事。”
“听故事啊，我也想听。”
飞渊期待地看向苍狼。
“只听一炷香的时间。”
“好，走。”
付了茶钱，俩人找了空位置坐下，老板娘上来倒茶，看到俩人感到惊讶，笑道：“小店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年轻的客人。”
苍狼看了看旁边人，皆是三十多以上的男子。
“你们是，兄妹吗？”
飞渊点头，“是啊。”
“来这里玩？”
“嗯。”
老板娘另拿了一碟蜜饯果干送给他们，“以后常来啊。”
“谢谢。”飞渊拿了一块递给苍狼，说道：“老板娘人真好。”
苍狼看着她手里的蜜饯，想到白天的事情，发起呆来。
飞渊举着半天，手挥了挥，“你不吃吗？”见他张开嘴，她伸手小心地喂人他口中，眯眼笑道：“好不好吃啊？”
苍狼手摸着唇，口中含着蜜饯，甜腻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
飞渊还在等他回答，盯着他看，奇怪道：“你是不是热了？”
“没，没有。”
“那你脸怎么红了？”
飞渊凑近看他，苍狼手虚掩着半张脸，默默地嚼完口中蜜饯，方抬头说道：“太甜了。”
“那我也吃。”
苍狼看着她，说道：“飞渊。”
“嗯？”
“以后，不要随便喂别人吃东西。”
飞渊嘴里嚼着，口齿不清道：“是你自己不拿手接啊。”
“我，是说除了我。”
“为什么啊？我跟常欣她们也不行吗？”
苍狼还不知道怎么说。
飞渊忽然领悟道：“你是不是觉得不卫生啊？但是你不嫌弃我，常欣她们也不会嫌弃我啊。”
苍狼拿起一个蜜饯递到她唇边。
飞渊刚吃下一个，不明所以地张嘴咬住，嘴巴碰到他的手指，不禁抿了下，明显感受到他的手指颤动，她忽然也有些紧张了。
苍狼松开手，问道：“什么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苍狼深吸口气，再次看向她，“没有不同吗？与常欣她们相比？”
飞渊呆呆点头，又摇头。
“飞渊，你该知道男女有别吧？”
飞渊眨眼思考，眼神逐渐清明。
“哦，我知道我知道了。”
苍狼笑道：“知道了？”
“知道了，就是说有些亲密举动是不能随便跟男生做的，女生就不一样，还有兄妹，所以是除了你。”
苍狼笑容消失。
“我有说错吗？”
他单手支颐，望着天上的星空，一声轻叹。
兄妹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