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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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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很快结束,宋爸还有一场应酬要赶,很快出了门。
宋莉姐和姐夫要去酒吧,也跟着出了门。
祝西辞送老爷子和老太太回去——老宅实际上是背靠背的两栋,两老没和他们住在一块,不过步行距离也就五分钟左右。
“超超,你一会儿和西辞一块回去,她就住你楼下,也能顺便跟你讲讲明天上班的事。”老爷子走前吩咐道。
“行,您二老慢着点。”宋超喝了点酒,被屋内的热气一熏,有些头晕脑胀,他看着两老走出门,才慢慢站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他弯着腰,闭上眼睛想平复脑内的晕眩。他的酒量实在不算好,那酒的后劲有点猛。
洗手池的水哗啦啦的流动着,热水很温暖,在他没看见的时候,一个眉眼精致的女人悄声站到了他身后,手里拿着一条干净的米色毛巾。
宋超只感觉有人拿着毛巾碰了碰他卷起了衣袖的小手臂,顺手就接过来擦脸,说了声谢谢。
等他擦干脸上的水珠,终于睁开眼,才在洗手池前一尘不染的镜子里看到了那个他应该要叫做‘阿姨’的女人。
那张脸的确是没得挑,他爹虽然年纪大了,审美还是没得说的。他看见对方脸颊下的的一抹红晕和眼尾的一点红,她好像也有点醉了。
这时候家里除了还在厨房外面小厅吃饭的阿姨和司机,屋里就他们两个人。
宋超和这位后妈之前没有过什么交流,并不太熟,但他也没什么心思找这人麻烦,毕竟不是她也会是别的谁。
“有什么事么?”他转过身,能闻到对方身上沉沉的香水味,并不招人烦。
“啊……没事,就是想找你聊聊,也都是一家人……”她站的距离好像有点近,但似乎也没有近到让人察觉到的地步。
蓝茵似乎是习惯性地往后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露出她耳垂上一对挺长的耳坠,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啊,是么 ,”宋超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瞥了一眼那耳坠,说话的口气也不像跟长辈,很随意“半年前我回家也没见到你,你比我还小两岁。”
“嗯,我大学毕业也去了伦敦上学,你是哪个学校?”
“是吗,我上的伦敦艺术大学。不过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玩,学分不够也没拿到毕业证,我不喜欢那,好吃点的中餐都没有……”宋超边说着边想到了些什么,眼神有点失焦,情绪低落下去。
蓝茵继续说着话,同时也注意到他有点迷茫的神色,又伸手撩了撩头发,把一簇碎发夹到耳朵后面。
就这么过了一分钟左右,宋超从自己的情绪中回复过来,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你刚才说什么?”
蓝茵笑了笑,“没什么,你是不是醉了?我们去客厅坐着聊吧。”
宋超很少会给女生难看,所以即使他没什么兴致,也没拒绝对方的要求。
两人往外走,走在前面的蓝茵却突然停住了,有点意外地摸了摸自己左边的耳垂,转过身对他说,“等一下,我的耳坠好像掉里面了。”
宋超低头看,原本戴着长耳坠的地方确实空了,大约是她在撩头发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
他没多想,伸手把洗手池那里所有的壁灯都打开,低头搜寻着地面。
但卫浴柜下面的阴影还是没办法照到,两人都蹲下来。宋超从兜里拿出手机,打开电筒,但卫浴柜下面很窄,几乎只有十厘米,要想看清里面几乎得趴到地上。
蓝茵有点不好意思地开口,“我来找吧,这下面挺窄的,你别把衣服弄脏了。”一边说着一边轻柔地把膝盖磕在地面上,弯腰下去,“你就帮我照着就行。”
但卫浴柜下面就那么点空间,就算只是拿个手机照明也得凑近一些,宋超一边膝盖也磕在地面,有点艰难地伸手照着下面。
因为室内的暖气你温度很高,蓝茵身上也只穿了件贴身的针织衫,本来是普通的圆领带扣式的领口,中规中矩的款式。但这么跪着往下蹲,还勾着腰,几乎是中空了。
宋超倒是没注意到这些细节,只是觉得位置的确是有点窄,他鼻间全是他后妈的香水味,头发也挠着他耳朵有点痒。他这么伸手也只能找到一个方向的角落里,那下面被家里的阿姨打扫得很干净,连根头发丝都看不见。
他挨着照过来,正要往旁边转头挪一挪,突然听见身后有个女声问道:“你们在找什么?”
宋超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人抓了一把自己的肩膀,把他往上扯,那力道不算轻。他有点奇怪,但也没怎么抗拒,保持那个找东西的姿势脖子确实很难受,也就跟着站了起来,伸手捏了捏后颈,才看到拉他肩膀的是祝西辞,那个他才见面两小时的女孩儿。后者那双干净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脸,目光有点奇怪。
宋超摸不着头脑,“哦,她耳坠好像掉下面了,我帮她找找。”
祝西辞看看他,又看了看还趴在地上的那人,“行,我帮她找吧。”说着就要蹲下去,只是还没碰到地板,就听见蓝茵说了句,“找到了。”
蓝茵手里捏着那只耳坠,有些僵硬地从地上爬起来,祝西辞伸手扶了一把。
“这个耳坠是你爸爸送我的生日礼物。”她把耳坠给两人展示了下,“谢谢你们啊,还好找到了。”
祝西辞没说什么,只是问宋超要不要回去了,“明天要去公司,你要不要回去收拾行李?”有点催他走的意思。
他倒也没什么要留的意思,于是叫吃完饭的小张送他和祝西辞回去。
两人穿上外套往外走,蓝茵送他们出来,又戴上了那只耳坠,朝他们挥手,“经常回家哦,看看老爷子也好。”
上车开出院子,回头还能看到蓝茵站在门廊。
车开上路,车内的封闭空间就变得很安静,祝西辞脸有点红,应该也是喝酒就有点后劲,难受地靠着后座,眉头轻轻皱起。
宋超在旁边打量着她,伸手摸摸自己刚刚被对方捏的肩膀。
被这么盯着的人一睁眼就看到他这么若有所思地打量自己,顿时有点酒醒,“你干嘛?”
宋超有点好笑地开口,“你刚捏我肩膀。”
祝西辞有点莫名其妙,“捏疼你了?”
“有点吧。”
宋超看到她有点无语的表情。
“你真的不明白吗?”祝西辞在座椅上坐直了一些,一脸正色。
“明白什么?”宋超回想起刚刚的事,虽然觉得怪,但不知道哪里不对劲。
祝西辞看了看前面开车的小张,开口道,“小张,方便把挡板拉起来么?”
刚好在等红绿灯,小张答应了一声,把挡板拉上来,后面的空间变得更加私密。
祝西辞看向他,面不改色但还是降低了音量地说,“如果我刚刚没过来拉你,你是准备和她发生点小、妈、文学里的故事情节吗?”
“什么文学?”宋超皱起眉毛,虽然他不太理解那个名词,但他好像多少有点明白过来了,“你是说……”
祝西辞看着他没说话,眨眨眼睛点头,肯定他的猜测。
“不会吧”宋超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那不是我后妈吗?”被这么一提醒,他也觉得越想越怪,那若即若离的距离,对方悄无声地站到他身后,还弄丢了耳坠……那个耳坠还是有一定分量的,砸在地上不可能不声不响,可他一点东西掉地上的声音也没听到……那个耳坠,会不会就一直被她捏在手里?
“哇……”宋超有点后怕地感叹一声,同时又问道,“你怎么这么机灵,一眼就看出来了?”
祝西辞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只是你没看出来而已,”她想了想,补充道,“我也不是为了你才提醒的。”
宋超接着他的话问,“哦,那是因为谁。”
祝西辞又靠回座椅,偏头看向他,因为头晕有点没精神,“你应该知道我爸原本是爷爷的司机吧……老爷子老太太从小对我就像亲人一样,我不希望如果你和她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让他们接受不了……包括之后你去公司,我当你助理。”
宋超看着她水润的眼睛,“所以你会听爷爷的话,之后一直帮我?”
“嗯”祝西辞点点头,“工作、或者是家里的关系,我都会帮你。按照老爷子老太太的意愿……他们都是非常好的人,你虽然比我大,脑子也不机灵,但是这个还是能做到的吧。”
“.……你说谁脑子不机灵”宋超无语。
“总之,”祝西辞真的有点醉了,她伸手过去,“为了让爷爷奶奶开心,我们好好合作吧,无忧无虑的王子殿下。”
说着就拉起他的手握了握表示合作。
“什么无忧无虑的王子殿下……”宋超忍不住吐槽,“为什么比我小几岁还一副大人的口吻……”
这么近距离看着对方上扬的眼尾,宋超没想太多,伸手过去碰了下对方的侧脸,指尖落在她的眼角。
祝西辞眼睛睁大一些,但有点犯懒地没躲开他的手。
“你和小时候好像长得不太一样……”宋超细细打量着对方的脸,实话实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长得黑乎乎的……又很瘦……显得眼睛倒是很亮。”
要不是知道宋超没什么别的想法,这种对话和场景看着倒像是别有暗示的骚扰。
祝西辞也没多想,只是又露出那个无语的表情,“说得好像你记得我什么样似的……”
“是不太记得,”他说轻轻朝那漂亮的眼尾吹了吹气,然后说了句更煞风景的话,“你这是整容了吗?割双眼皮?”
“……”祝西辞翻了个白眼,拍开对方的手显然是不想再继续交流,靠着座椅转向另一侧,只把背影留给了他。
宋超看着对方的背影笑了笑,也靠着座椅闭上眼睛,闻到了之前在自己新家嗅到的木质熏香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