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王权》图南Saa

6、军令状

　　6.
　　风灵从办公室出来，就看见候在长廊里的常一与念往，这对执行官与助理向来形影不离。
　　看见常一配戴的漆黑墨镜，风灵联想到先知眼睛上的布条，这令她心情更加不爽。
　　“参见风灵长官！”念往向她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哼。”
　　风灵理都没理这个青涩的青年人，扭头就走了，把地踩得噔噔响。
　　念往有些尴尬。
　　常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要放在心上，她就这个脾气，何况刚吃了瘪。”
　　“好的长官。”念往说。
　　倒是常一看着风灵离去若有所思，风灵固然骄傲，但她的能力评级很高，任务从不失败，她的高傲是有资本的。
　　可这次的情况诡异至极，依风灵所言，她是突然失去了风控能力。
　　而现场常一已经去看过了，并无特殊，除去风灵只有三个人的身影，先知和两个男人。
　　究竟是这两个男人做了什么让风灵短暂失去能力，还是说，海潮掌控了其它秘密武器……
　　“听说今天白塔的秘书长来了，正在和司令商议要事。”念往有些向往，“秘书长可是君主的左膀右臂呢，也不知道等会能不能有幸见到……”
　　“自然可以，他们是正常人，又不会飞，只能从门里走出来。我们站在这，肯定能看见。”
　　“哎呀长官，您说话注意点呀，白塔里可都是国家要员。”念往提醒道。
　　常一不以为意。
　　念往叹了口气，军部变种部队有5位特勤长官，常一与风灵都是其中之一。5位之中，就数常一最怪，性格孤僻，离群索居。
　　常一闭着眼等待，当屋外麻雀第七次落下啄食，他睁开了眼睛。
　　司令办公室厚重的大门缓缓推开，麻雀应声而起。
　　两道人影从里走出，周身充满儒雅风范，与军部风格相去甚远。
　　“敬礼！参见秘书长！”
　　常一铿锵有力，行了一个便准挺拔的军礼，念往绷紧身体，紧张地跟上动作。
　　被称为秘书长的男人笑意浅浅，“你好，司令现在空闲，你去吧。”
　　“是！”
　　常一放下军礼，领着念往进去，路过缘助理时点头示意。
　　缘助理体态婀娜，黑发黑眸好有气质，念往有些脸红，他悄声说：“天呐，缘助理真是太漂亮了。”
　　“你喜欢这样的？”常一说，“我以为你会喜欢可爱型。”
　　“哪有，我就是欣赏……”

　　司令苍颜白发，坐在实木桌后，头上高悬一块牌匾，上书“军魂”二字。
　　常一与念往快速地敬了军礼。
　　司令问：“怎么样啊。”
　　念往连忙把风灵任务现场摄取的相片投影出来，常一指了指上面两个男人，“他们是当晚先知的买主，经查身份为伪造。”
　　他放大其中一个男人的身形，男人正在和风灵动手，体态十分轻盈迅捷，“合理怀疑，这是003号死刑犯。”
　　司令点头，说：“又是他，风灵失控的事你怎么看。”
　　“此前多次与3号交手，并没有发现这项特质，应该不是他的缘故。”常一放大另一道男人身影，“更可能是他。”
　　“他是谁。”司令精明的眼光朝常一瞥去。
　　与其它四位特勤长官相比，常一的能力并不具备超强攻击力，他能登上今天的位置，不仅是因为那双眼睛，更是因为他超凡的思考分析能力。
　　面对司令极具威压的眼神，常一面不改色，道：“应当是联盟第793号驱逐者，孔灼言。”
　　“他？”司令沉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能力失效……他怎么做到的，你有想法吗。”
　　“属下不知。”常一终于答不上来了，“之前的基因人暴走案件也与他有关，想必是他的身体发生了某种变化，但审讯中发现他本人并不知情。”
　　“变化……”司令皱眉。
　　司令沉默良久，才说道：“继续查，你们去吧。”
　　常一却没动，“司令，上次的提案您还没有回复。”
　　往念站在后面毛都立起来了，那提案本就前所未有，司令迟迟不回，自然是想就此揭过，他家长官怎么这种地方就这么不识趣呢。
　　果然，气氛一下子冷下来，司令严厉地与常一对视，若是一般人早已畏缩，可常一并不惧怕。
　　最后还是司令自觉无趣收回目光，毕竟人家戴着墨镜，镜片后面眼睛都不一定睁开。
　　“你是说那份长期外勤申请？”司令说。
　　“是的司令，依靠我的双眼，也许能找出海潮的位置。”
　　军部变种部队的管理十分严格，毕竟一个个都是行走的危险品，外出时间与地点都受严格控制。
　　这条长期外出申请前所未有，要批下来，很难。
　　“你有多少把握。”司令说。
　　事实上常一并没有足够的把握，但这次机会难得，他非去不可。
　　他咬咬牙，沉声道：“属下愿意立下军令状，如果失败，任由您处置。”
　　军令状！
　　常一这是要赌上性命。
　　念往与他感情颇深，在后面听着，一颗心都提了起来。他产生了一种想法，希望司令不要被说服。
　　然而司令的眼中已然产生动摇，他皱起眉头，起身走到窗边，正好看见秘书长二人乘车离去。
　　想到与秘书长的谈话，他眼中的愁思更深了。
　　海潮步步紧逼，联盟内忧外患日益严重，或许，确实该放手一搏……
　　不同于身前常一的冷静，念往提心吊胆地站在后面，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司令身上，静静等候他的发落。
　　可能是当时真的太过专心致志，以至于好久以后，今日之景，念往仍然历历在目，令他每夜辗转反侧不能寐。
　　司令转过身来，立于窗边，淡淡道：“既然你心意已决，那就去吧，其他事都先放下。让你的助手一并跟去，好好发挥，如果成功了，你们日后前途无量。”
　　司令边说，边第一次看了眼空气般毫无存在感的念往。
　　那眼神意味深长，念往冷汗簌簌直下，根本不敢对视，忙敬军礼，“属下遵命！”

　　孔灼言从高热昏迷中醒来，记忆还停留在拍卖会那天，坐起身来一阵紧惕。
　　直到看清周围陈设，才逐渐冷静下来。
　　阿爽收到孔灼言醒来的闪灯提示，暂停工作过去看他。
　　“你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就……有没有哪里跟以前不一样了？”阿爽说。
　　孔灼言都没听懂她这个问题，两胳膊两腿，哪里有什么变化。
　　“没有。”他说。
　　“好吧，你昏迷期间，我发现了一件事情……”阿爽把基因人能力对他无效的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孔灼言二十来年活得本本分分，最多就是聪明了点，在自己的领域内首屈一指。
　　但他还真没想过会在这方面大放异彩，这下他不仅有了觉醒基因人的寄愿，还有了无效化基因人能力的体质。
　　“真的假的……”他不太相信地说。
　　他也没经历什么奇遇啊，怎么就成奇珍异宝了？
　　阿爽把小直叫了过来。
　　小直看起来十八九岁的模样，扎着两根高马尾特别活泼，充满了年轻少女的元气。
　　在之前，严屿两次救援孔灼言，她其实都在现场，只不过孔灼言没能见到她。
　　“你好呀，我是小直。”她蹦蹦跳跳地跟人握手。
　　“你好，孔灼言。”
　　“小直，你试试看催眠他，我去外面观察窗看着。”阿爽说。
　　小直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道：“好的。”
　　当阿爽离去，病房的门关上，小直再次转过身来注视孔灼言，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孔灼言感觉到一种宁静的力场，以小直为中心在向四周扩散。
　　仿佛羽毛飘落，力场中的一切都沉睡了，秒表不再走针，树木迎风静止。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船舱获救时，追捕被救时，他都曾感受到过。
　　“你怎么不睡！”小直咋呼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你不困吗？不困吗不困吗？”
　　“……不是很困。”孔灼言说。
　　小直惊讶又疑惑，她的能力属于精神控制，她天分很高，别说普通人，就连能力不够强的基因人都要败在她的裙下。
　　孔灼言没打算隐瞒，说道：“你们的能力似乎对我不起作用。”
　　小直惊在原地不知作何反应，等她消化完这个消息，竟兴奋地爬上窗户，紧接着一跃而下。
　　“喂！”孔灼言连忙喊道。
　　阿爽重新走进病房，说道：“没事，她皮实得很。”
　　后来的事证明把小直喊来实验并不个高明决定，那姑娘把这事当牛逼吹，不到半天就传遍了整个海潮。
　　这种体质可谓是闻所未闻，不少人都不信，争着抢着也要去找孔灼言试试。
　　后面的事态发展就不受控制了，其实也怪孔灼言心软，许多前来的基因人与他堂弟的年龄相仿，他没忍心拒绝。
　　于是，他坐在病房里，观察窗那围满了人，一个一个排着队进来试他。
　　他们本来不守纪律，直到严屿过来，亲自守在病房门口，才让一帮小崽子安分点。
　　但凡严屿放进来的，都是精神控制，其他物理攻击能力的人一个没放进来。
　　试着试着，一两个小时都要过去。
　　阿爽那边工作暂歇，过来查病房，没想到竟然闹成这样，她是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这帮家伙的品性她最知道，完全可以轻松拿捏。
　　只见阿爽走进人群，清了清嗓，扬声说道：“先知回归海潮，今晚大宴，可以撒开了玩！”
　　众人欢呼。
　　“但是现在，病房需要安静，你们赶紧该回哪去回哪去。”阿爽假意威胁，“不然宴会可是会取消的哦。”
　　之前狗皮膏药一样怎么也不肯走的人，一下子作鸟兽散。
　　孔灼言看着好笑，这不是跟哄小朋友一模一样吗。
　　之前人多，严屿又只是站在门口没有靠近，孔灼言跟他没有说上一句话，现在清净了，结果一直站在门口的人也一同不见了。
　　“严屿？”
　　没有回应。
　　孔灼言回忆，确实这家伙刚才也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怎么了这是。
　　他下床披上外套，走到外面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