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孤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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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没有和院长说清楚就被萧霁带走了，何诉翻了翻微信，发现只有系主任今天早上发来问他怎么没去上课的信息。大概其他人昨天也喝醉了吧，没人注意到这个年轻的教授的悄然离席。
趁着何诉看手机的空隙，问过何诉尺码后萧霁打客服电话让帮忙买了两套衣服上来。钱也是萧霁一起付的，本来何诉想直接扫码转账给他，结果萧霁非要加微信才肯收钱，何诉拗不过他，只好同意。
离开酒店的时候萧霁问他是不是C大的老师，何诉只承认自己确实是个老师，但没告诉他自己是离C不远的F大的老师。
这一片都是大学城，有三个学校都在这个区，萧霁也猜不准他是那个学校的，自然也不好去找他。
“常联系啊老师，你还得对我负责呢。”萧霁冲他摇了摇手机。
何诉一脸黑线。
“别叫我老师，我又不是你老师。”
“那叫什么？叫叔？你又不老，不然叫哥？哥哥。”
何诉暗地里白了一眼，心想回去就拉黑。没回答就走了。
萧霁笑着看他打了个车，目送车渐渐远去。低头翻了翻何诉的朋友圈，想看看像何诉这样的人平常会发些什么，结果发现自己没有看对方朋友圈的权限。
坐在车上的何诉偷偷按着自己的腰揉。他还是第一次在下面，和那人在一起的时候自己都是在上面，虽然生活上自己会更加谦让对方，但在这种事情上他喜欢在上面。可惜，没想到居然被一个破小孩给打破了惯例。
算了，就当一个新开始吧，让一切都和过去不一样，或许活得能更好。说实话，除了早上起来会不太爽，晚上做这种事时身体还是很愉悦的，在下面的感觉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好像在和自己赌气，何诉闷闷地把手机翻出来打开微信，把萧霁的备注改成破小孩，本来还打算拉黑，想了想又放弃了。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破小孩发的信息。
破小孩：哥，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
不言：别叫我哥，直接叫何诉。
叫哥什么的听着很别扭。
破小孩：行，叫你诉哥。
……
果然还是拉黑吧。
萧霁下一条短信没发出去，对方拒收了。
唉，看来不能逼太紧，得慢慢来。
萧霁以前谈过一个，是他先被追的，出于好奇心理，对方一表白他就答应了。但后来发现没什么意思就分了，恋爱时间还不够一周的，被自己哥们嘲笑成渣男被笑了半个月，可以说是恋爱经历约等于零。
他不知道怎么追人，哥们打算教教他，他拒绝了，他不觉得自己需要，不是自恋，而是自信。但遇上何诉，他突然有点后悔没跟着学点，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被对方搞得束手无措。
想起自己表弟的丰富阅历，他深思后决定取点经。
X：被人拉黑了怎么办？
你黄总：哟呵，你还能被拉黑？开什么玩笑，谁能拉黑你。
正坐在家里沙发上吃提子的小黄毛看见自己表哥的消息本来不想点进去，结果谁知一点进去这么劲爆，从小到大最受欢迎的表哥居然有天会被人拉黑？！！
X：啧，直接说怎么办。
你黄总：你先说是谁，我要先吃瓜。
X：你不认识，他应该是哪个学院的老师。
你黄总：老师啊，那简单。没想到你居然能得罪老师。
X：少废话。
你黄总：一般年纪比较大的或者为了方便学生联系，老师一般都用手机号做微信号，你点进去看看他，说不定能翻到手机号。
你黄总：打个电话过去道个歉，态度恭谨点，装得诚恳一些。
萧霁去看了一眼，发现确实是电话号码，存下来但没打。他还记得不能逼太紧，何诉这人逼太紧容易兔子跳墙，到时候蹦蹦几下跳走了他就真找不回来了。过几天看吧，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从黑名单里被放出来了。
后面几天萧霁没有再联系何诉，也没通过其他方式找他，让本来还担心的何诉松了口气，渐渐放下心来投入工作。他后面两天就把萧霁从黑名单放出来了，却没收到萧霁的任何消息。
何诉想，果然是小孩，想一出是一出，说着要自己负责，到头来还不是一场玩笑。
一个周过去，就在何诉以为自己能把这件事完全抛开了的时候，他又遇到了萧霁，而且是在学院里。
F大政法学院和美术学院举办联合活动，恰巧最近动漫系的在忙比赛，没人参加活动，萧霁就被好朋友拉过来当外援，设计动漫明信片。萧霁正好想存点钱，有机会挣点外快当然不会放过。但没想到这次活动带给他的不仅仅是外快，还有别的惊喜。
在政法学院门口看见何诉的时候萧霁差点一颗心都要蹦出来了。何诉今天穿了件浅蓝色衬衫，看上去要比实际年龄年轻不少。
何诉也看到了他，眉头不明显地拧了一下，他正在和同事说话，便没理萧霁直接错身从他旁边过去。
萧霁也识趣地没去打扰。
下午没课，听完院里安排的讲座，何诉便打算回家。在东大门找到自己的车正准备开走，车窗被敲响了。
他放下车窗，那张好看的脸映入眼帘。
“诉哥，我能上来吗？”
“你怎么在这儿？”
“等你啊。”萧霁理所当然道。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会从这个门出来。”要知道F大有五个门。
“不知道，但这个门离政法学院最近，我就想碰碰运气。我能上来吗？”萧霁期待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何诉有点不耐地问。他以为这小孩的玩心也该过去了。
“没什么，就是几天没见你，想和你说说话。你不愿意的话算了。”萧霁怕他更烦自己，谋划着先撤，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现在这人暂时也跑不了。结果刚走两步就被叫住了。
“上来吧，你去哪儿？我送你。”何诉想着自己实在不该拿一个孩子撒气，看着背影要多落寞就有多落寞的萧霁，突然就不太忍心。
萧霁高高兴兴在后座——他没敢坐副驾驶，有的人不喜欢别人坐自己的副驾驶，他怕何诉也是。他想了一下报了个地名，何诉知道，是一个美术馆，馆里都是国画和书法展示，不明白萧霁一个学动漫的为什么要去哪，但他也不了解，便没有多问。
路上萧霁问：“诉哥下午有时间吗？”
何诉已经放弃纠正他的叫法，反正不过就是个破小孩，随他去吧。
“有，你想做什么？”
“我想请——”
何诉没听完就打断：“你想约我做什么我都不会答应。”
萧霁垂眸：“我本来想约你一起去美术馆看看的，听说那里的解说很有意思，以为你会感兴趣。既然这样就算了吧，能麻烦诉哥送我回C大吗？”
何诉通过后视镜看到小孩失望的表情，手不自觉把方向盘抓得很紧，最后过了好半天才回了一句：“我们不是在谈恋爱。”
我知道，萧霁想，就是还没谈恋爱他才正在努力啊。
这话换个人来听也许会觉得有点伤人，但萧霁知道何诉不是那种完全拒绝任何接近的人，他只是需要你有更多的耐心去挖掘靠近他的方式，这样才不会反弹。现在这个阶段被嫌弃在他看来理所当然。
把车停到C大门口的时候何诉问他，“你到底对我是什么感觉？”
萧霁回到寝室躺在床上想了很久。
或许可以说是一见钟情，但仅凭借一次相处生发出来的感情就确定一生的事情，就算是还在敢冲敢闯年龄阶段的萧霁也不敢承诺，毕竟这样的感情基础实在太薄弱，也经不起半点敲打，太脆了。他就是想先试着把人追到手，说不定追着追着就非这人不可了呢？
这种感情他找不出恰当的词来形容，但他知道哪怕他对待这份感情里惨了点水分，但也绝对是他最认真的一次，他是真心想和何诉发展下去。作为成年人，他习惯做事保留一定的余地，这件事他的余地就是那丁点水分。
送完萧霁的何诉准备回家，却接到了出国十年后今天回国的朋友的电话，于是掉头去机场接人。
两人喜欢的餐厅需要预定，想着朋友喜欢吃辣，何诉便找了另外一家川味火锅。
热腾腾的水汽挡在两人之间，何诉看见朋友笑得很开心。他下了一盘土豆和一些菜叶，问朋友：“怎么突然回国了？当时不是说可能就留在国外了嘛。”
朋友夹了一片毛肚放进去烫，“嗯，当时以为没有再回来的理由了。”说完，毛肚也差不多了，他夹起来放进何诉的碗里。
“你喜欢的毛肚。”
何诉笑了一下，说：“谢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居然还记得，我记得我们上次吃火锅还是大学毕业，当时吃完之后你就出国了。”
朋友也轻叹：“那时候我们多好啊。现在都不一样了。我不一样了，你也不一样了，我其实很想和你一起去找找从前。”
感觉到气氛一时变了味，何诉只好干巴巴说：“我没变过。”
“是是是，口味还和以前一样，人还是一样值得依靠。”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过话。
吃过饭后何诉送朋友去酒店，到了酒店门口朋友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怎么了？”何诉问。
“何诉，你看着我，”何诉抬眼看着后视镜，朋友一双乌黑的眼睛一错不错地和他对视，“何诉，你觉得我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喝醉了吧，说什么胡话呢？”刚刚吃饭的时候朋友要了一打酒，何诉要开车就没碰，倒是朋友一个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全部闷完了。
“你觉得我漂亮吗？”
朋友的长相确实是何诉一贯喜欢的那种张扬漂亮的那一挂，但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话时何诉脑子里蹦出的第一个画面是萧霁当时伏在他身上让自己看着他。
啧啧啧，想什么呢。怎么会想到那破小孩。
何诉咳了一声，才道：“你当然漂亮啊，当时院里不是好多同学都追你嘛。”
“那你呢？想和我试试吗？”
“什么意思？”
“你不是和他分手了吗？当年我没机会，现在我……可以吗？”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孤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