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的妈妈》正东

24、二十四

　　二十九
　　这是一个令人无法忘怀的日子。
　　这是一个震憾了许多人心灵一生的日子。
　　这是一个苍天都忍不住要流泪的日子。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婉儿来看她的心上人，世之英豪罗菲阳，这个商界奇才曾经令多少人望尘莫及。短暂而又辉煌的一生令多少商界前辈潸然泪下……
　　婉儿来向她的心上人菲阳告别来了。
　　这是滨江市公安局的尸检房。一代枭雄罗菲阳静静地躺在屋子中间的台子上，他是那么安静，他是那么伟岸，他是那么恬淡。虽然是躺在这里，仍仿佛在指点江山；虽然已然悄无声息，他的生命仍仿佛在静默中燃烧不灭；虽然他早已远离了尘世的烦喧，但他奋斗不止的心仍仿佛在激烈地跳动……
　　婉儿来了，你最爱的婉儿看你来了。
　　你看，婉儿穿着你最喜欢的衣服来看你来了。红红的衣服多象婉儿燃烧着的纯洁，紫色的长裙多象婉儿的与世无争的心啊。你说过，婉儿穿上这样的衣服就是天下最美的女人了。你说过，有了婉儿就有了方向。你说过，有了婉儿，你就有了奋斗的动力。你说过，为了婉儿，你要做天下最善良的人；你说过，为了婉儿你要让山区的孩子都上得了学；你说过，为了婉儿，你要造出世界上最好的车；你说过，为了婉儿，你要把中国的美丽带到世界各地；你说过，为了婉儿，你要把中国的文明送到每一个角落;你说过，你要让婉儿成为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婉儿来了，你最爱的婉儿看你来了。
　　有你的爱，婉儿已经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了；有你的爱，婉儿就是天下最快乐的女人了；有你的爱，婉儿就是天下最知足的女人……婉儿是你的，婉儿的人，婉儿的心，永远是你的，菲阳，婉儿爱你，直到永远！你不会忘记的，昨天晚上婉儿跟你说过，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的……菲阳……
　　为了那件事情，你不知道跟婉儿说了多少次对不起了，婉儿没怪过你，你没有对不起婉儿，婉儿是自愿的，婉儿问过自己了，婉儿的心是愿意的，婉儿愿意的，婉儿愿意的啊！菲阳，你最怕婉儿寂寞了，婉儿有你的爱，不寂寞，不寂寞的，从来没有寂寞过的，你也不要寂寞，婉儿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婉儿永远也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也不会……
　　婉儿来了，你最爱的婉儿看你来了。
　　你睡吧，婉儿轻轻地，婉儿不会吵醒你的，你没有害过婉儿，是婉儿害了你了，你睡吧，你太累了……
　　你看到了吗？婉儿给你带什么来了，婉儿给你带花儿来了，婉儿也给你带来了鲜红的玫瑰，以后就让婉儿天天给你带花儿来吧，婉儿可是比花儿还美丽呢，你说过的，这花儿是婉儿的心，这花儿是婉儿的魂啊，菲阳……
　　婉儿来了，你最爱的婉儿看你来了。
　　婉儿来了，婉儿不是一个人来的，婉儿带着菲阳的儿子来了，菲阳，婉儿一定会把你的儿子带好的，你就放心吧。你说过，男孩就叫罗小阳，女孩就叫罗小婉，婉儿记住了，婉儿不会忘记的，婉儿一定记住你的话。婉儿长大了，婉儿会带孩子，你放心吧。
　　这个十六岁的花季少女，这个十六岁的妈妈，这个十六岁的林婉儿，她来到了罗菲阳的身旁，轻轻地，轻轻地，轻轻轻地跪了下去，她把鲜红的玫瑰轻轻地放到了他的心上人罗菲阳的头边。她放下的是一颗少女的心，她放下的是一生缠绵的爱，她放下的是诉不尽的情，她放下的是这个少女的决心，她放下的是这个少女的坚定，她放下的是忠贞不渝，她放下的是纯洁，她放下的是纯粹，她放下的是地久天长……
　　她吻他的唇，她吻他的额，她吻他的脸，是那样的轻，是那样的深情，是那样的不舍……
　　她抱着她的爱人，轻轻地轻轻地抚摸着罗菲阳的头发，抚摸着罗菲阳的脸，把自己的脸紧紧地紧紧地贴在，贴在这个她一生中第一个对她疼爱有加的男人的脸上，良久，良久……那泪水就如同窗外的雨，怎么也不能停下……所有在场的人都哭了，罗名朵，董真，宝柱，就连见惯了悲伤的项队长也忍不住掏出了纸巾。罗府的两名女佣更是放声大哭。可是这一切，婉儿都听不到。她真的听不到了。在她的世界，现在飘扬的是：还是用我的手牵着你的手，用加一只手为你指明方向，还是用我的心来做你的月亮，用我的纯洁来把你照亮，我的爱就是你的阴凉，我的情就是你的海洋，其实啊，我就是你的太阳，我要天天升起在你的心房……
　　那是罗菲阳的爱，那是罗菲阳的心，那是婉儿的天，那是婉儿的地，那是婉儿的一切……
　　我无意描述豪门的奢华和香艳，也无意于豪门的争斗，我只有一颗善良的心，我只有一支真实的笔，我只有面对人生的无奈，我只能看到人世间的辛酸和遗憾！在后来的影像资料中，我们听到了婉儿和她的心上人罗菲阳说的最后的一句话：“菲阳，我爱你！我会为你报仇的，婉儿会的，一定会的……”
　　三十
　　罗名朵的府邸也是一座独立的别墅。这个帮着弟弟一路创业守业的善良的女人，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一定要保住婉儿，保住婉儿腹中的孩子。保住了孩子，也就保住了罗氏的基业，也就保住了她对弟弟的那份爱。这个比弟弟大10多岁的姐姐是看着弟弟长大的，也是带着弟弟玩大的。这个60年代的老高中生，和弟弟之间有着无比深厚的感情。弟弟的英年早逝让她悲痛不已，让她自责不止，也让她坚强起来，她要完成弟弟未竞的事业。她对王家早有防范，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早，只是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后果。她相信，弟弟的死一定和王家有关。她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给弟弟一个交待。她也早就放出了很多眼线，监控着王家的一举一动。这个工作已经持续了很久，但却没能发现这次暗杀弟弟的行动计划。难道跟王家没有关系？她不信。她刚刚收到了重要的情报，现在她正在自己的家中，紧急商讨对策。
　　参与讨论的只有三个人：董真，宝柱，还有一个就是罗名朵女士的贴身保镖六儿。
　　问题非常简单，主要的是要不要知会警方。这次的情报非常重要，很有可能与凶手有关，但是不得不重视的是，王家的势力在本城早已盘根错节，尤其是王家的两个兄弟，势力不可小觑。一旦走漏了消息，其结果可想而知。最后，他们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先不将重要的情况知会警方。待有了确切的信息再作打算。现在的首要任务是要确保婉儿的人身安全，不能让婉儿再呆在这个伤心而又危险的地方了。
　　不久，罗氏集团保安部的两辆轿车就来到了罗名朵的府邸。通过甬道，车子直接停到了罗府门前。从车上下来四名身强力壮的保安，这些都是罗氏集团保安部的精英，过去都是罗菲阳董事长的随身护卫。他们从房间里提出几个行李箱放进了车尾箱，就侍立在轿车两侧。
　　很快，从罗府内走出一行人。其中一个戴着太阳镜，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穿着一件戴帽子的秋装的正是婉儿。这从罗名朵女士和她的依依不舍的告别中就可以得到证实。
　　门口，两个女人紧紧拥抱，久久不愿分开。
　　“婉儿，到了上海，好好照顾自己，身子要紧。姐姐一有空就会去看你的！”
　　婉儿点了点头：“姐姐，你也保重！”
　　两个女人再次拥抱在一起。
　　“罗总，天色不早了，我们该上路了。”董真，这位罗菲阳的老同学，罗菲阳的铁哥们，罗氏集团的忠诚要亲自护送兄弟罗菲阳最爱的女人去上海。别人去，罗名朵不放心，董真也不放心。
　　“老董，一到上海就给我一个平安的电话啊。”
　　“罗总放心，一定！”
　　两个女人再次拥抱后，分开了。
　　“宝柱，保护好罗总。”董真交待宝柱。
　　“你们一定要保护好婉儿姑娘的安全。”罗名朵嘱咐送行的保安人员。
　　“是！”几名保安同时答应。
　　罗府的大门无声开启，随着两辆轿车的出发，罗府的大门再次关上。
　　罗名朵还站在门前，久久不愿离去。
　　与此同时，一个神秘的电话从罗宅打出：“婉儿一行已经出发，目的地上海。”
　　“确定？”
　　“确定！董真亲自护送！保安共6人，其中两名司机。车牌号分别为苏Z8588，苏Z8568”
　　“OK。”
　　这个电话，项队长没有监听得到。同时发出的一条截杀婉儿一行的命令也已发出。同样，这个电话项队长也没有监听得到。毕竟对付这样一个组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过，项队长也并非一无所获。仅仅是案发后的第二天，他就已经找到了职业杀手住过的地方：汉阳路52号。不过早已人去楼空。
　　几乎是同时，在罗府的后门走出两个人，匆匆上了路边的汽车，很快汇入滨江市的车流，向机场急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