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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错账风波 ...


  •   刘正明这次和闫惜相遇,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一次偶然机会,他在工商局遇到了闫惜的同桌张文雅之后他才知道,闫惜早就和她的行长男朋友吹了。这个消息把他封闭多年的情愫又一次吹开了。他绞尽脑汁地计划着如何同她相遇才不显得那么刻意和突兀。正好张文雅说闫惜现在正在疯狂的寻找开户企业,这正中他的下怀。他先同出资人提出更换账户注册银行的提议,给出资人罗列出十几条变更的原因。这个出资人是刘正明大学同学,叫郭建,也是出了名的的人精,他看着某些牵强附会的理由,一眼看出症结所在。“嗯,这个开户银行和事务所经营并没有多大关系,说说真正让你非换不可的理由。”刘正明大笑着坐回到椅子上,“真是啥也瞒不了你呀,实话告诉你,在我心里半辈子的女人又恢复单身了,就在农行工作。”郭建感叹,“想当初马文娟追你追的多厉害,只不过是闹了个小别扭,她说气话要分手,你连喯都不打一下就同意了。她找我还哭了好久。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赶快找人收了你吧,省的祸害人别的姑娘。”提到马文娟,刘正明多少有些惭愧,把人家当备胎那么多年终究是亏欠人家的,更何况现在马文娟还成了郭建的老婆。刘正明双手合十作势要给郭建作揖行礼,郭建最受不了刘正明这个虚情假意伏低做小的样子,在刘正明屁股上踢了一脚出气后才转身离开。
      要说闫惜在哪方面吸引刘正明,估计连他自己也说不清,但是闫惜就像刘正明内心深处的一根线,只要想到她,这根线就会被牵扯到,酸酸涩涩伴着牵连到神经一般的疼痛。
      和农行约好见面时间的那一刻,刘正明就开始手心出汗。他希望一切如愿,不要有什么变数。当前台电话打进来说有银行客户到访时,刘正明激动地从座位上弹起来,就要冲到门口去迎接,最后想想,这样要吓坏人家的,才按捺住自己又坐回椅子上。当办公室的门被打开的一刻,他满眼都在那个刚刚进门的女人身上。可是刘正明几乎都要认不出来闫惜的样子了。眼前的女人,剪了一个男人一般的短发,露出颀长的脖颈,显得整个人瘦骨嶙峋。他立刻就心疼了。在他印象里,闫惜一直是一头温婉的长发,略带卷曲,脸上是白白嫩嫩的有些婴儿肥。不过另他稍稍欣慰的是,闫惜精神还不错,灵动的大眼,瞳仁时时闪动,透着精明。这是他熟悉的样子。在高中时,只要闫惜有了坏点子想整他,就会有这种表情。
      自从在永生支行开户以后,刘正明和闫惜联系的机会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平时公事私事刘正明总要借机会和闫惜聊两句。可闫惜的态度就另他纳闷了,总是不冷不热的,带着七分谨慎三分疏远。等刘正明闲下来想约她吃个饭却被告知这人去了山西。
      闫惜这次去山西是同她的小徒弟丁丁和行内保卫干部一同去的。当天丁丁在柜台做业务,到晚上一盘库,发现少了十万元钱。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小姑娘立刻声音里就带了哭腔。一群人围着就开始找差头。又是翻看业务流水,又是查录像。这么大数目还是挺好找的,原来是一个客户的取款业务被丁丁给做成了存款,本来是应该取5万元变成了存款5万,差额翻倍。如果客户是带走现金,这种错误估计就不会犯了,可是客户偏偏没有带走现金而且将钱汇了出去。闫惜一发现这种情况立刻就让丁丁查询存入卡内还有没有余额,等到丁丁一查,大家心里立刻就凉了半截,卡内余额显示只剩了几块钱了。闫惜用手机拨打客户的电话,电话提示音也是,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这就很明显了,客户的意图就是不打算退回这笔钱。
      折腾到半夜事情也瞒不住了,于泽将错账上报到支行,然后冻结了银行卡。行里给了指示第二天由行里出面到派出所查询。丁丁脸急得通红,看着闫惜留下泪来,闫惜安慰她,“别急,凡事都会有解决的办法。一切都有行里呢。”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体离开了营业厅。这一晚注定有人要整夜无眠了。
      在银行工作的人都知道,银行对于错账的规矩是长款归公,短款自赔。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每个做过现金业务的会计,没有错过账的很少很少。就连闫惜当年在现金柜台也是赔过钱的。在闫惜入行的记忆里,每年错账的人很多,但是真正找不回来的很少,除了小额的错账无法查询出来的,就是碰到老赖死也不退还的。当年有一位大哥错账一万元,错账客户是找到了,可是那个老太太估计到死也攒不了一万,于是死活也不退这天上掉下来的一万块钱。这件事最后闹到了对簿公堂的地步,虽然最后银行胜诉可是老太太最后依然没有吐出这一万块钱。这件事最后成为本支行入行新员工必学的反面教材之一。
      闫惜回到家依然为丁丁的错账发愁,如果最后找不回来,让一个小姑娘赔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她叹口气躺到床上,这笔钱无论如何也要找回来。睡前,闫惜的手机传来两声信息提示音,她打开一看,是刘正明的信息,“工作顺利么?休息了吗?”闫惜闭上眼将手机扔到一边。
      第二天,闫惜在派出所查询到了这个叫陈大山的信息,他在本市一家木器厂打零工。闫惜马不停蹄地赶到那家木器厂,一问当班的工人,工人说陈大山两天没来上班了,问道知情人才知道,这个人两天前辞职回了山西老家。闫惜垂头丧气地回到行里做了报告。
      付文博想了想说,“有没有陈大山的家庭住址,本市的和山西的都要。”闫惜点点头:“在这他就住在厂里的宿舍,山西的住址只能通过他的身份证去找。”付文博点点头,“你们营业厅出两个人,一个就让那个出错的柜员去,另一个你或者于泽你们考虑一下谁去,行里派保卫干部孙金刚,你们跑一趟山西。十万块钱不是小数目,我和山西当地支行联系一下,给你们做后援,今天就出发吧。带上证据,录像,业务传票,能想到的都备齐了。去山西堵他一次,实在不行再当地报警。”闫惜点点头,她想了一下决定道:“还是我去吧,让于泽在家坐镇。丁丁是我带出来的徒弟,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
      付文博看了看闫惜说:“那好吧,出门自己多注意,有什么事情和我打电话沟通。”闫惜转身要离开。付文博又叫住闫惜,他斟酌着词句说:“头几天,我和刘正明在球馆约着打了一次球,嗯,刘总是个挺不错的男人。你,我希望前段时间我的某些言辞没有给你造成困扰,这么多年了,我也是希望你能够幸福的。”闫惜看着付文博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了。
      这么多年过去,闫惜回想起来也是颇有感慨的。撇开付文博家庭的原因不说,自己当年的目的也是不纯。自己的家庭阶层和付文博的家庭并不对等,当年即使是真的成了,以自己的脾气估计也会结局惨淡。不对等的阶层生活在一起,弱势的一方必定要承受一些不平等条约,不论是在身体上或者是在精神上,这是跃升一个阶层必须要承受的代价。而闫惜看似温婉软弱,实则内心刚硬傲气,必然不会轻易屈服。虽然这么多年闫惜心里仍然不能释怀,但是平心而论她依然是感谢付文博的,感谢他的不娶之恩。
      闫惜和丁丁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和行里的保卫干部孙金刚出发了。他们开了一辆车,出城上高速直奔山西。六个多小时的车程,闫惜和孙金刚轮流开,上午10点出发,等到达时已经傍晚。本来他们是计划一到山西就直奔陈大山家里,可是孙金刚却不同意。他以教育的口气同两个后辈说:“直接去不大好,万一不在家又扑空。就是这家伙在家,万一他耍赖我们也很被动。这样,我在这里有几个老战友,都是公安系统的,我和他们见见面,如果他们和咱们一起去,底气就足些。”闫惜听着也在理,于是孙金刚拉着她们就开始去会战友。这一会可不要紧,那可真是觥筹交错,喝的是天昏地暗。闫惜和丁丁在一边是干着急,眼看着就到晚间8点,这边的聚会是一点停下来的意思也没有。孙金刚在那里大着舌头还在诉说战友情,看这样也是去不了了。丁丁红着眼看着闫惜,可怜巴巴的让人心疼。闫惜心一横,实在不行,打车去!就在闫惜打定主意要和这群醉鬼告辞时,一个电话拨了过来。她拿起手机一看,是刘正明。“闫惜,我到了山西,你在哪儿?”就这一句话,闫惜差点哭出来。闫惜将定位发给刘正明,没用半个小时人就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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