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东方神话联盟》寻归鹿

5、召唤神剑

　　祁未暮眼睁睁看着蛇精的脑袋被打飞，鲜血飞溅，命丧当场。而做下这一切的，是一根两头金箍，中间一段乌铁的棍棒。

　　祁未暮看见了两个人，正站在不远处。

　　其中一人，便是早上在花果山见过的沙悟净，而另一人，正是孙悟空！

　　眼前惊悚的一幕对祁未暮而言，似乎只是过眼云烟，他甚至没有多花心思去查看。他眼底尽是悟空，表情逐渐由惊讶转变为惊喜，一如昨日见到假悟空那般。

　　沙僧这时盯着祁未暮说道：“你不是在水帘洞与假师兄一起那人吗？缘何出现在此？”

　　祁未暮回过神来，忙道：“实不相瞒，我也是被假大圣骗了。前两日你走后，假大圣想杀我，我赶忙逃掉了。”

　　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直勾勾地盯着祁未暮，眼底尽是打量。他道：“此地离我花果山有数百里之遥，两日功夫你便能从花果山至此，你一区区凡人，本事倒不小。”

　　祁未暮讪笑道：“生死攸关之际，大抵激发了我体内潜能。”

　　孙悟空挠了挠脖子，道：“哼，俺老孙才懒得管你，若非见那蛇精在此作祟，此刻我早已至花果山，将那冒充我的人打成肉泥了！”

　　孙悟空说罢待走，祁未暮连忙道：“偶像且慢！”

　　孙悟空回过身来，问道：“你为何唤我偶像？我活生生一个人，岂是泥木雕塑？”

　　祁未暮心知孙悟空误会了偶像之意，便解释道：“偶像是楷模榜样之意，大圣，你是吾辈楷模啊！”

　　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祁未暮知道，自己这道彩虹屁绝对是发自内心的，无论是从他对孙悟空的崇拜，抑或方才孙悟空从蛇精嘴下救下他来说。

　　被人如此吹捧，孙悟空并未显露喜色，只道：“你莫要抬举俺老孙。”

　　“这不是抬举，句句发自肺腑。偶像，那假猴子不好对付，要不你带上我，我或许还能帮点忙。”

　　孙悟空操着手，不屑道：“你一个凡夫俗子，能帮什么忙？末了还得我来救你，就跟那老和尚一样烦人。”

　　祁未暮道：“我保证不添麻烦行吗？偶像，你看我额头上的伤，就是被那假猴子打的，我想去看你收拾他，带我去好不好？”

　　孙悟空盯着祁未暮的伤口沉吟片刻，道：“也罢，我且带你去，届时你躲远些。”

　　“好好好。”祁未暮连声应道，“对了，还没自我介绍，我叫祁未暮，祁山之祁，未来之未，暮霭之暮。”

　　孙悟空“哦”了一声，召唤筋斗云，领着祁未暮和沙僧上了天。

　　腾云驾雾与蓝天白云亲密接触的感觉，祁未暮从前不曾体验过，他觉得比那飞机强百倍，至少够刺激。

　　“偶像，你的筋斗云真厉害！”祁未暮长这么大，从未如此频繁地夸过一个人，还是句句发自肺腑。

　　“那还消说？”孙悟空道。

　　“偶像，你可曾听说过凡人没有法术也能在天上飞？”祁未暮问道。

　　“那怎么可能？若能，还学法术作甚？”孙悟空道。

　　“偶像有所不知，在我们那里，即便没有法术，人也可以上天遁地入海。”

　　沙僧插嘴道：“别说大师兄不信了，就连老沙我也不信。”

　　祁未暮道：“我若有半句虚言，便从这筋斗云摔进大海里。我们那里有飞机、飞船、潜艇，便是这些工具，能带着我们日行数万里。”

　　“照你这么说，我们还何苦一步一个脚印走路到西天？”沙僧道。

　　祁未暮一笑，道：“那可不一样，你们走出来的是虔诚与信仰，纵使我们能一日千万里，也无法与你们相比。”

　　末了，他又对孙悟空说：“偶像，若有机会，你可想去我家乡瞧一瞧？”

　　“听起来倒甚是有趣，俺老孙倒想见识一番。”

　　祁未暮抿嘴偷笑，没再多说什么。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三人已然置身花果山上方。

　　孙悟空朝下方看了一眼，道：“好重的妖气！”

　　他说着，筋斗云下降了一段距离。隔着稀薄的云层，祁未暮远远看见今早上还鸟语花香的花果山，此刻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准确来说，应该是妖。

　　孙悟空道：“这花果山七十二洞妖王怎地都聚齐了，难不成知道俺老孙要回来，特来迎接？”

　　“现在只剩七十一洞妖王了，青兕王被假猴子打死了。”祁未暮说道。

　　“这些妖怪凶神恶煞，必不怀好意。”沙僧愤愤道。

　　却见孙悟空轻蔑一笑，忽而跃下筋斗云，落在了群妖正中央，掀起一阵尘烟。

　　片刻之后，祁未暮和沙僧乘坐筋斗云落在了孙悟空旁边。

　　等等，不对啊，祁未暮忽然意识到，原著里没有这一段啊？孙悟空回来找六耳猕猴，难道不是他们打一架，然后再去找各路神仙分辨吗？怎么会聚集这么多妖怪？难道是因为他的出现改变了事态走向？

　　祁未暮来不及多思，只见那戴凤翅紫金冠、披锁子黄金甲、着藕丝步云履的假悟空，正威风凛凛地看着一身布衣的真悟空。

　　假的一身上好行头，率领众妖耀武扬威，真的却只着布衣，被当做犯人一般相对，好不讽刺。

　　“你到底是何方妖怪，胆敢变作俺老孙的模样在此兴风作浪！”孙悟空指着六耳猕猴的鼻子怒声质问道。

　　六耳猕猴淡定道：“你又是何方妖怪，胆敢变作我的模样招摇撞骗？众妖王可看见了，此怪是假的，给我拿下他！”

　　有猴子疑惑道：“不……不对啊，怎会有两个大王，到底哪个是真的？”

　　“当然我是真的！”两个悟空异口同声道。

　　妖王们手持武器踟蹰不前，谁也不敢贸然开打，眼珠子只在两个悟空身上转来转去。

　　华服悟空朝众妖吼道：“尔等还在等什么？还不赶快把这三个恶人抓起来！”

　　许是想起他那恐怖的威胁，众妖终于有所动作了，纷纷将武器举过头顶，眼看着就要朝真悟空三人打来。

　　但见布衣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杵，喝道：“那便棒下见真章，看俺老孙不把你这妖怪打成肉泥！”

　　话音落下，孙悟空便持棒朝六耳猕猴打将过去。与此同时，众妖群起，攻向沙僧和祁未暮。

　　“卿宸，怎么办？”祁未暮低声问卿宸。

　　明明已经火烧屁股了，偏偏卿宸还不急不缓，十分淡定地说：“他们又杀不死你，你怕什么？”

　　“杀不死但是疼啊！”祁未暮没好气地说，同时躲过一只豺妖劈下来的大刀。

　　卿宸沉默片刻，方道：“我现在教你口诀，你且默念，能不能做到且看你自己。”

　　祁未暮一边躲避妖怪的斩杀，一边听卿宸念完一句口诀。当祁未暮记下口诀，并默念完后，忽然天现异象，乌云翻滚，电闪雷鸣，海浪滔天。

　　下一刻，从那雷电之中飞出一把金光灿灿的剑，引得众妖仰头观看。却见那剑咻地飞下地面，顷刻间便悬在了祁未暮眼前。

　　剑柄上刻了“叱渊”二字，祁未暮已然被那剑的形象震撼住了。

　　“卿宸，你玩真的？”

　　“你不是要杀妖怪吗？拿上它，杀出去。”

　　“可我不会用剑啊。”

　　“我教你。”

　　尚未等祁未暮伸手握住叱渊，便有虎视眈眈的妖怪要来抢夺。可当他们靠近叱渊之际，忽有一道强光散发，竟是将那些抢夺之妖杀死，顷刻间便教他们灰飞烟灭。

　　祁未暮惊呆了，忍不住又确认了一遍：“卿宸，你当真认真的？”

　　“握住。”卿宸命令道。

　　祁未暮这才胆战心惊地将叱渊握住，霎时一股磅礴之力传入他体内。

　　两个悟空在天上斗得死去活来，沙僧此时则被围得水泄不通，俨然负伤。

　　“沙长老，我来助你！”祁未暮吼道，奔赴沙僧所在之地。

　　众妖贪图叱渊，争相阻拦，祁未暮便按照卿宸所言，斩杀妖孽无数。祁未暮此刻没有心思想太多，早已在妖群中杀红了眼。

　　“祁施主，你这剑好生厉害。”沙僧道。

　　祁未暮邪邪一笑，道：“用来杀妖怪正合适。”

　　放眼整个花果山，原本的洞天福地，此刻却是厮杀声漫天，尸横遍野。

　　祁未暮虽然靠着叱渊大杀四方，但到底是第一次用剑，不多时便已负伤。沙僧也渐不敌，节节败退。

　　再看两个悟空，依旧没有分出胜负，打得天昏地暗。祁未暮知道，他们根本分不出胜负。

　　“嘶——”

　　皮肉裂开的声音，祁未暮呼痛，转过身一剑杀死背后伤人那妖怪，而后用剑杵地，支撑身体。即便祁未暮拥有不死之身，但伤口的疼痛却不会比人减轻丝毫，此刻他的右臂被伤，鲜血直流，握剑已显困难。

　　“混蛋！”祁未暮怒骂一声，忽然直起身子，把剑往天一指，便见雷电聚集，笼罩他全身。

　　那股力量实在可怕，吓得妖怪们四散而逃，根本不敢靠近丝毫。猛地，雷电散开，扫荡一片，还在逃跑途中的妖怪不觉间，便已成了剑下亡魂。

　　叱渊消失，祁未暮双眼一黑，晕倒在地。在倒下之前，他尚且记得危难之中卿宸对他说的话：“以剑指天，念：以叱渊之命，召唤天雷。”

　　祁未暮照做了，便有了那一幕惊心动魄。

　　这边的动静显然引起了两个悟空的注意，他们相继赶来，已然瞧见妖怪倒了一地，或死或伤，已然不足为惧。

　　沙僧扶起晕倒的祁未暮，布衣悟空见状，不再恋战，唤出筋斗云，带着二人离开了花果山。

　　六耳猕猴望着几人远去的身影并未穷追，而是看着一地尸首，想起方才那一道磅礴的天雷，脸色沉沉。

　　“该留下的是我，任何阻碍都将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