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东方神话联盟》寻归鹿

29、他们火了

　　“是你保护了我好不好？”祁未暮有些好笑地说道，“你这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成熟稳重，怎么下手那么狠？”

　　青归笑而不语。

　　陆海空道：“二位感情不错啊。”

　　“谁跟他感情不错？”

　　“是啊，我们感情很好。”

　　祁未暮与青归同时说道，态度却截然不同，一人急于否认，一人给予肯定。

　　陆海空看着卿宸又出了片刻神，而后方与无奈的祁未暮相视一笑，道：“上次见面后，我就一直在找你，怎么样，要不要加入我们救援队？”

　　祁未暮不假思索拒绝道：“我这人不喜欢受约束，还是算了吧。”

　　“你如果愿意来，可以不受约束，我给你开特例。说实话，我们救援队太缺你这种人才了。”

　　“不好意思。”祁未暮站起身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回去了，失陪。”

　　青归结了账，便与祁未暮并肩离去。陆海空望着二人背影，叹了口气，神色有些复杂。

　　刚一出星月大厦大门，青归身体便晃了晃，祁未暮赶忙将他扶住，问：“你怎么了？”

　　青归将身体重心搭在祁未暮身上，说：“酒劲上来了。”

　　“你住哪里？我送你回去。”

　　“我住……我住……”话未说完，青归便睡了过去。祁未暮扶着他，怎么也叫不醒，只好先将他带回自己家里。

　　回到家后，祁未暮将青归安置在次卧，帮他脱去外衣，正准备脱他裤子，又觉得怪怪的，便作罢。正准备离去，不料手却被青归抓住了。

　　“你装醉是不是？”祁未暮问。

　　青归以一种低沉极具磁性的声音说：“没有，是真醉了。”

　　“醉了你还会答话？”

　　“对你有问必答。”

　　“哦？是吗？”祁未暮来了兴致，干脆在床边坐下，紧盯青归问道：“那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真名是什么？”

　　“我是青归，就叫青归。”

　　“你不说有问必答吗？怎么糊弄我？”

　　“我说过答，但没说答的一定对。”

　　“……”祁未暮无语，挣脱青归就要走，却被他再次抓住。

　　“别走，陪我说话。”此时的青归，更像是一个耍赖的小孩子，少了以往的冷漠。“祁未暮，过去的日子里，你过得好不好？”

　　“很好啊，怎么这么问？”

　　“当真很好吗？”

　　“不然呢？”

　　今晚的青归过于奇怪了些。

　　“可是我过得不好。”青归道，“我睡了那么久，好不容易醒过来，一切都变了，就连你……罢了。”

　　“你想说什么？”祁未暮追问。

　　“没什么，酒后之言，不可当真。”

　　祁未暮知道，青归不愿说，追问也无用，否则过去的五年里，他早就对他了如指掌了。他道：“那你睡吧，我也去睡了。”

　　这一回青归没有再拦住祁未暮，任他离开。

　　祁未暮心情有些沉重地回到房间，他总觉得青归话里有话，似乎瞒下了许多事。青归不畏惧黄雾，必不是偶然，也不是身体素质好，或许正如祁未暮一直以来猜测的那般，青归与他，可能是同一种人。

　　也正是因为这种猜想，祁未暮才愿意敞开心扉去接受青归。他想多了解他，想知道更多自己所不知道的事。

　　可是青归，一句也不肯多说。

　　心情烦闷之下，祁未暮打开手机，投影出来，靠在床头无所事事地翻看社交动态，直到他看到一组图片，终于不淡定了。

　　那分明就是今晚吃烤肉时，被两个女生偷拍下来的照片。从照片的角度看，祁未暮笑靥如花，青归含情脉脉，一个肆意吃，一个肆意宠，说不是情侣都没人相信。

　　“天哪，他们是在一起了吗？”

　　“这也太勇了吧！好甜啊，好配啊，磕到了！”

　　“就只是两个人一起吃饭而已，这就能把人家臆想为情侣？你们可真能，无聊。”

　　“这个年代居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地出柜？反手就是一个举报。”

　　“楼上的，要点脸行吗？人家在一起关你什么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要真那么无所事事，就去研究研究怎么消除黄雾。”

　　“完了完了，你们快看世生局的评论。两个可怜的小哥，怎么会被世生局给盯上了？”

　　祁未暮快崩溃了，用语音控制道：“切换至世界生育管理局评论页面。”

　　眨眼的功夫，页面便已切换，世生局的评论跃然眼前：

　　“我们非常理解爱情的不可控性，但这是一个特殊的时期，人类社会的繁衍，当前难关的过渡，需要我们共同努力。”

　　祁未暮知道，接下来他的平静生活结束了。

　　这个念头刚一滋生，电话铃声就响了，所显示的为世生局官方号码，祁未暮崩溃了。

　　他拿着手机，不敢挂也不敢接，干脆跳下床，几步来到青归所在房间，将手机扔给他，并说：“看你惹的好事，你自己接！”

　　彼时青归正倚在床头，似在思考，祁未暮扔的手机恰好砸在他手边，他便淡定地拿起来，看清所显示信息后，面不改色地接了起来。

　　“对，我是。”青归沉声答道，祁未暮听不见电话那头的话。

　　青归顿了片刻，大抵是在听对面讲话。不多时，他又答道：“是的，没错。”

　　“看到了。”

　　“没有。”

　　“你觉得呢？”

　　“抱歉，可能做不到。”

　　而后，青归淡定地挂了电话。

　　祁未暮忐忑不安地问：“对方说什么了？”

　　青归一边将手机递还给祁未暮，一边若无其事地答道：“也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是什么？他们分明讲了那么多话，怎么可能没说什么？”祁未暮觉得自己要疯了，偏偏这时候青归仍旧云淡风轻。

　　“祁未暮，你就那么害怕啊？你怕什么呢？他们又不能拿你怎么样。还是说，你怕网上说的言论成真？”青归露出一抹笑，意味深长。

　　网上言论很多，即便青归并未说明他指的是哪一种言论，祁未暮也非常了然。

　　他不想再理青归，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祁未暮便想唤出卿宸。

　　“卿宸，你在吗？好些了没？”

　　等了片刻，卿宸不答。祁未暮又喊道：“卿宸，你在不在？”

　　还是没有回应。

　　祁未暮心情烦躁地用被子捂住头，不知不觉竟也睡了过去。

　　一觉到天明，清晨时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将祁未暮吵醒。他迷迷糊糊来到门口，从显示器里见到来者之后，霎时一个激灵，头脑变得无比清醒。

　　门口两个男人，穿着世生局的制服。

　　完了……

　　他不敢开门，扭头回到房间，再次试图叫出卿宸。

　　“死卿宸，你到底在不在？”

　　“大清早火气这么大做什么？”卿宸终于答话，祁未暮只觉此刻听见他这清冷的声音无比亲切。

　　“那什么，快快快，来不及了，快带我走。”

　　“你想去哪里？”

　　“穿越啊，完成任务啊，快！”

　　祁未暮明明已经火烧眉毛了，偏偏卿宸还能气定神闲地说：“可是有人敲门，似乎挺急的。”

　　“哎呀，管不着了，我就是为了躲他们才要走的。”

　　“那你也只能躲一分钟，回来之后他们依旧在，有何意义？”

　　“能躲一分钟是一分钟，等我穿越后，我就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

　　听出了卿宸语气中的危险，祁未暮赶忙补充道：“我的意思是，我会好好完成任务，回来再做打算，嘿嘿……”

　　“罢了，带你去就是。”

　　卿宸话音甫落，便见房内闪过金光，祁未暮消失，不绝于耳催命般的敲门声也消失了。

　　这一回祁未暮没有穿越到山上，亦未穿越到海边，而是置身于街道之中央。幸而此刻已是天黑，路边几乎没有行人，祁未暮的忽然出现才不至于引起别人注意。

　　街道昏暗，只有两旁质朴的木质屋舍的灯光隐隐将路照亮，祁未暮漫无目的地顺着道路走，试图找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他用手做扇状扇风，随口抱怨道：“怎么这么热，三伏天吗？卿宸，下次能不能别穿到大晚上，住处都不好找。”

　　卿宸不予回应，祁未暮早已习惯。

　　好在没走多久，他便见一处屋舍门庭挂着两个灯笼，隐约可见门匾上有极为古老的“驿站”二字。

　　祁未暮上前扣响紧闭的大门，不多时便有人光着膀子打着呵欠前来开门。

　　这也太不讲究了，祁未暮腹诽，但脸上还是笑着问道：“请问还有住处吗？”

　　那人打量了一番衣衫整齐的祁未暮，一边让出道来，一边说：“有的。”而后便将祁未暮领至一间房外。

　　虽说是驿站，可小得祁未暮一眼就将之尽收眼底。那店主将祁未暮送到门口后，便要离去，却听祁未暮将之叫住：“麻烦给我打点水，我想洗个澡。”

　　那店主回过头来，诧异地看着祁未暮。后者以为他没听懂，便又解释道：“沐浴，懂了吗？”他说着，还掏出一颗珍珠递给那店主。

　　店主没有接过珍珠，神色逐渐由诧异变得愠怒。

　　“你可知你在说甚？沐浴？你还想沐浴？”店主咆哮道。

　　祁未暮一脸蒙圈，但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啊，不就是……”

　　“你爱住不住，不住就走，我这里不欢迎你这种人！”

　　许是二人的争执声太大，隔壁房间的人也探出头来，打量一番祁未暮后，道：“小伙子长得精神，就是心眼儿太坏，可惜了。”说罢，关门回房。

　　祁未暮：“……”

　　洗个澡怎么了？洗个澡怎么就成心眼儿坏了？他招谁惹谁了？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