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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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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袁朗和高城通过电话之后就去向铁路汇报情况,这些日子铁路也在为演习的事劳神,最后,他决定派袁朗和吴哲亲自到师侦营走一趟,和高城面对面地商讨任务中的棘手问题,他们都希望能够尽快把作战行动的具体方案确定下来。
袁朗带着吴哲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师侦营,四天后,齐桓再次在袁朗的办公室见到这两个人的时候他们又在cos熊猫。
“进展顺利吗?”齐桓问。
“行动方案基本确定了,细节还需要完善,至于技术上的问题,就要靠吴哲了。吴哲,关于程序注入你什么时候能做出一个最终方案?”袁朗问。
在吴哲冥思苦想的时候,齐桓左看看,右看看,“你们能不能先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了再说。”
吴哲苦笑,“我怎么觉得我已经没有时间睡觉了。”
袁朗用手指使劲按了按太阳穴,“吴哲,听齐桓的,回去睡觉。”
吴哲作感激涕零状,“二位队长大人对属下关爱有加,属下无以为报,必当竭诚效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齐桓的牙被他酸倒了大半,袁朗则微微一笑:“演习开始之前你给我好好活着,否则我们就全都白忙活了。齐桓,下次招人的时候提醒我再招个光电学硕士,多个备用的也就不会有那么多顾忌了。”
齐桓选择沉默,——忍着不笑出声也是很辛苦的。
看来死而后已并非完全没有可能,吴哲同学在严酷地打击下认清了现实,他连瞪齐桓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了,在袁朗的驱赶下垂头丧气地回宿舍睡觉去了。
事实证明,吴哲同学的预感是正确的,那天以后,他果然基本上没有时间考虑睡觉的问题了。
几经分析论证,他们最终选择了有线注入这种最保险也是最稳妥的方式,计划通过物理连接把计算机病毒直接投放到敌方的网络系统当中,当然,执行这种任务的风险也无疑是最大的。
具体渗透行动方案自有袁朗和齐桓去操心,吴哲已经自顾不暇,每天正常的训练是不能耽误的,训练结束后就要编写程序,组装电子设备,在通讯系统设施上寻找最适合搭线、开口的位置,然后不断调整测试,修改完善。一个月的时间实在太短,吴哲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吃饭睡觉对于他只是维持生命和体力的必要手段,如果有更节省时间的方式,比方说吃些维生素片也可以达到相同的效果就更好了。
齐桓又被袁朗派到师侦营去了,继续与高城沟通演习事宜,一个星期后他回到了基地。
月色渐渐西沉,齐桓轻轻推开了五楼小机房的房门,各种电子仪器运行时发出的声响让这个小小的房间呈现出一片忙碌的景象。房间的主人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微笑,“回来了?”
“回来了。”
“进行到哪一步了?”
“各方面细节都敲定了,我离开之前高城已经开始着手布置他那部分演练的事情了。你呢?”
“差不多了。我们的演练安排在什么时候?”
“就等你了。”
吴哲扬了扬手里的东西,“设备模型已经做好了,随时可以参加演练。”
“好,我明天就去安排。现在回去吗?”
“十分钟。”
齐桓不再说话,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他了,趁现在好好看看也不错。房间里又只剩下一片嗡嗡的轻响。
吴哲忽然抬起头看着齐桓笑,“都说男人认真的样子最迷人,怎么?看呆了?”他边说边冲着齐桓挤了下眼睛。
齐桓当真被他电得呆了一下,他胳膊一甩,手里的帽子直飞出去砸到吴哲身上。
吴哲急忙把帽子抄在手里,“诶,你小心点儿,我这的东西砸坏了哪个你也赔不起!”
“就砸你,砸坏了我再去招一个,说不定比你还强。”
“我知道你就盼着再来一个英俊潇洒、年轻有为的硕士,现在就想另结新欢了?”
吴哲口无遮拦地胡说八道,本以为齐桓会即刻反唇相讥,谁知道他双眼一抬那道清亮的目光已经直直地射在他的脸上,然后就这样认真地看着他,眼里的深沉让吴哲感到一阵心虚。他已经不敢正眼看齐桓了,只好假装摆弄着手上的模型,不停地用眼角的余光瞄他,最后终于忍不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累了?”
齐桓摇了摇头。
为掩饰自己的尴尬吴哲咳嗽了一声,然后朗声说:“我好了,可以走了。”
吴哲收拾好东西就走向门口,经过齐桓身边时却被他一把拉住了,“再给我两分钟。”说完嘴唇已经贴近他的耳廓,“想我吗?”声音很轻,但其中的情感毫无掩饰。
吴哲笑,“没空。”
“真的?”不等吴哲回答齐桓已经吻住了他。
这是个深深的绵长的吻,分开时他们的呼吸都变得急促了。
“别闹了。”吴哲提醒齐桓也是在警告自己。
“怕你忘了。”
还是笑,“我会努力把你忘了的,正事还顾不过来呢。”
“真的?”
“我发誓。”
无可救药的口是心非。齐桓又吻了上去。
唇还在恋恋不舍地厮磨着,齐桓忽然看着吴哲笑,“A大队不仅人才济济,现在居然多了只红眼睛的熊猫,当真是个稀罕物。”
吴哲怒,当胸捶了他一拳就伸手在身上掏眼药水,他摸索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找到。
齐桓忍住笑从上衣口袋翻出一个小瓶子捏在手里晃了晃,“我来。”
吴哲白了他一眼,却还是乖乖地闭目仰头。
齐桓轻轻撑开他的眼皮把药水滴入眼中,“这么大人了,一点儿小事都记不住。”
“就是小事才记不住,大事可一件也不敢忘。”吴哲还没来得及睁眼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口说话了。
“你要是把眼睛熬坏了我马上就把你踢出A大队。”
药水混合着泪液流出眼眶,吴哲抬起胳膊就想用袖子去擦,齐桓一挥手把他的爪子拨拉到一边,然后用手指把他脸上的两道水痕轻轻拭去。
吴哲使劲眨着眼睛,“用不着威胁我,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再说了,薛钢就快变成我的保姆了,每天吃饭、睡觉,包括这眼药水没有他不操心的,赶都赶不走,被人这么伺候着真是太难受了,我有时都怀疑我是不是还住在军营里。”
“薛钢劳心劳力还招你这么一大通抱怨,你以为谁想伺候你啊?队长还没配上勤务兵呢,你凭什么啊?”
“就是就是,你回头跟薛钢说说,让他别再烦着我了,我保证,工作身体一样也不耽误。”
“队长对你不放心,我有什么办法。薛钢是领了圣旨的,这段时间你的生活问题他全包了,而且队长还授权他在必要的时候可以使用武力。”齐桓笑得有些幸灾乐祸。
“你们太过分了!”吴哲心中愤愤。
“行了,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没事就跟薛钢讲大道理绕得他头晕,真不明白他怎么能忍你到现在,就这样他还想着去医务室给你拿眼药水,要是我就去找点儿哑药把你毒哑了,从此大家就都清静了。”
“我那是对他的一种特训,你没发现他现在的反应速度比以前快多了吗?”吴哲悻悻中依然强词夺理,紧接着,又有个念头从他脑子里闪过,“这眼药水怎么在你手里?”
“正好碰见。眼睛还红着,睡觉前记得再点一次。”齐桓把眼药水瓶子塞进了吴哲手里。
吴哲没有让他岔开话题,“你去医务室了?受伤了?”他已经皱起了眉。
“谁说我受伤了?你就不能想点儿好事?”
“没事你会往那儿跑?伤哪了?你不说我就自己找。”吴哲是不会让他轻易糊弄过去的。
齐桓拿他没辙,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举起左手,吴哲歪着头从袖口望进去,纱布的白色清晰可辨,“师侦营的训练出了点儿意外,被铁丝网划了一下。”高城的一个兵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带病参加训练,结果体力不支,差点一头栽在铁丝网上,他非常幸运地被碰巧站在一旁的齐桓伸手捞了回来,但齐桓还是被割伤了。
吴哲抓住他的袖口往上卷,却看见他整个小臂都被包了起来。齐桓略显不耐烦地推开他的手,“就是口子长了点儿,没事。”
吴哲笑得有些无奈,“这要是演习还没开始你就让师侦营给废了,队长非宰了你不可。”
齐桓瞪他,“我有那么没用吗?”
“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你狡辩。诶,高城没给你摆酒压惊啊?”
“压你个头!快回去睡觉。”
“是你拦着不给我走,现在又来教训我,你还讲不讲理啊?提醒你一句,两分钟早就过。”
齐桓咬牙,“再多二十秒。”
现在才想把吴哲毒哑未免有些来不及,但齐桓又不想被他气死,所以最简单有效的方法就是堵住他的嘴。就这样,吴哲又说不出话了……
齐桓在宿舍的走廊上正好遇见袁朗,袁朗一路跟在他身后了进了房间。
“还不睡?”齐桓问。
“刚才只顾着演习没来得及问,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齐桓翻了翻眼睛,“队长,你让我以后怎么有脸见高城啊!”
“那是你的事,我管不着。”
“你就不怕他骂你?”
“要骂早骂过了,还等到现在?我说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齐桓又送了他一个白眼,然后拿出一个优盘递了过去,“名单、资料都在里面。在人家鼻子底下明目张胆地搞渗透侦察,我看咱们A大队的人以后再也别想迈进师侦营大门一步了。”
袁朗接过优盘,“这是任务。以后叫你去你还得去,他不让你进你就给我想办法摸进去。”说完,他转身出门。
“诶,队长。”齐桓扶着门框压低声音叫他。
袁朗回头。
“师侦营的墙角不好撬,他们的副营长抓老A的中队长简直是手到擒来,见一次抓一次,我们实在没有什么说服力。”
袁朗眼中寒光乍现,那边已经“砰”的一声关门上锁。门外的老A中队长郁闷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