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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骆少侠也不知与施林有什么陈年恩怨,硬是一夜没敢睡,表现得都有些夸张了。夏君则看他那蹲在房间门口,背着个小包裹随时准备踹门逃命的样儿,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想也没想一脚便撩了过去:“至于吗你。”
      骆少阑没出息地挨了这一脚,脑袋动都不动:“你不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亲身经历无法体会。”
      他这表现堪称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标准症状,夏君则纳闷死了,皱着眉问道:“他以前把你怎么了?”
      看骆少阑一张苦瓜脸皱得死死的,夏君则思索了一会儿,忽然觉得自己悟了。
      骆少侠这幅表现,该不会是被施林扮女人骗过钱吧,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货对女人那手不能说是留情,简直就是温柔,很有可能被这招骗啊。
      夏公子想着想着,怜悯的小眼神就抛了过去。
      “你记住小心就行,尤其最近可能有女人主动贴上来的,”骆少阑颇为无语地与他对视着,最后只说这两句,满怀警告之意,“那厮,无孔不入。”
      “哈哈,知道了。”夏君则失笑,“不过你专门跑到这一带来,那位停炎的传承者可是找到了?”
      “对,”骆少阑不会没事找事,“他叫郑安,就住在城北的一间小院儿里。咱们收拾一下,可以准备去寻他了。”
      夏君则点头:“稍等片刻。”
      他回身拿上了扇子,盯着自己的包裹犹豫片刻,还是将几片铁片收进怀中,仔细拢好衣襟:“走吧。”
      郑安的家隐藏在扬州最繁华的市集当中,清晨的市集空无一人,沿路摊位上还残留着些许前一日没卖出去的商品,多是些歪瓜裂枣辣眼睛的货色,一眼望去是城内少有的冷清景象。两人无人可问,饶是早有准备,也花了小一炷香的时间才兜兜转转找到了那扇不起眼的小门。
      “叩叩。”骆少阑轻轻敲了两下,随后退到边上等着。
      然而两人杵了近十分钟,都没见到有人来应门。
      “二位是在等人吗?”他们这长胳膊长腿儿的着实显眼,有人经过看得好奇,不由得上前问了一句。
      骆少阑看他一眼,衣衫普通略有些陈旧,应该就是个路人,于是问道:“郑安去哪里了?”
      “他?”那人说着看了看郑家的门,有些不以为意,“又去花天酒地了吧。”
      花天酒地?
      骆少阑还没说什么,夏君则就走了过来,脸上满是愤怒:“他爷爷都要死了,他还在喝花酒?!”
      骆少侠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什么?这是什么剧本?
      那路人也狐疑地看了他们一眼,似乎不太相信:“他穷酸成那副样子,居然还有你们这样的亲戚?”那这小子这么多年都不叫嚣?他狐假虎威可是有一手的。
      哦,这是一个不孝的废柴亲戚被人追上门来骂的剧本。骆少侠同他对了一下眼神,义正辞严地说着:“对!而且这小子前些年还从家里卷了几百两银子走,老爷子的病都是他给气的!”还苟在这犄角旮旯的地儿,要让老子找着,老子打不死他!
      ——最后一句话没说出口,以咬牙切齿的形式在脸上表现了出来,配上他这张看着就挺贵气的脸,倒还真有几分样子在。
      夏君则看得叹为观止。
      骆少侠回头瞪他,快配合一下,别让自个儿唱独角戏,不嫌尴尬吗?!
      “哎这位兄弟,我听你的话你是认识郑安是吗,你知道他可能去哪,呃,饮酒了吗?”于是乎,夏公子收敛怒意唱起了白脸,微微皱着眉,脸上带了一点忧心忡忡。
      “那头。”他都做好了拉锯的准备,没想到那路人爽快的很,立马指了个方向,“那边有家什么宜兰院,郑安没事儿就往那跑。”
      他还大声嘀咕着:“说是什么有个相好的,我看哪人家根本瞧不上他,也就他是个傻的还把钱全送上去,啧啧啧......”
      “宜兰院是吧,”夏君则眯起眼睛遥遥看去,看到街边一家颇有格调的小楼院,不过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好,我知道了,多谢。”他说着自怀中摸出一小块碎银子塞了过去。
      路人见了银子眼睛放光,伸出两只手跟接圣旨一样接过,又攥在手心摩挲了两下,笑得见牙不见眼,猥琐的很。他迅速将银子收到怀里,生怕别人抢了一般,冲二人略一欠身之后转身就跑,看方向,却也是那家青楼。
      一丘之貉,还搁那互相瞧不起,也不知道是谁比谁更可怜。
      夏君则没再看他,与骆少阑交换了一个眼神。
      夏君则:我觉得我们找不到人。
      骆少阑:我觉得可以。
      夏君则不理他了。
      那就试试吧,一切凭事实说话。
      过了十来分钟,骆少侠的脸上拧不出半分表情。
      事实证明,他们的确找不到人。
      拉开几个纠缠不休的姑娘,将老鸨的招呼声置之脑后,两个毫无恋爱经验的家伙几乎可以说是狼狈地逃离了宜兰院。
      两人对视一眼,看着对方脸上身上白白粉粉的东西,忽然就笑了。
      “瞧瞧这一身的脂粉味,”夏君则展开扇子,有些嫌弃地挡在鼻子前头扇了扇,“唉,我说你这运气也太差了些。”出门买鸭子碰上难缠的家伙,找人左找右找找不着,最后还惹了一身香,他是得罪了老天才这么倒霉的吗?
      骆少阑摸了摸后脑勺,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你别说,碰到你之前我运气还是挺不错的。”
      夏君则眉头一扬,感觉这话不太对劲:“什么意思,都是我带着你倒霉?”
      “我可没这么说啊。”骆少侠两手一摊,果断转移话题,“话说现在线索全断了,该怎么走才好?”
      两个人生地不熟的家伙站在街边不起眼的角落里悄声谈论着,借着周遭人声鼎沸的遮掩,他们连听对方的话都有些吃力,竟是谁也没发觉从背后逐渐靠近的,鞋跟踏在青石路面上发出的声音。
      忽然——
      一只手轻轻落到了夏君则肩膀上,趁他没注意猛地向下一按。这偷袭来得猝不及防,夏公子浑身一震,扇子瞬间被他握到了手中。
      “谁?”大街上不好明着打起来,骆少阑只得压住音量喝道,长刀已经握在手里,两跟手指稳稳地搭在刀柄上,只需一弹便可拔刀出鞘。
      夏君则扭头去看,却没看见拍自己的人。
      “......”
      “哟,两位,想我了吗?”
      轻快的声音响起,某个失踪两日的家伙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手里举了几串糖葫芦看着他们。对上两人稍显惊疑的眼神,她也没什么多余的动作,只是笑得略有些欠抽。
      “这是什么眼神啊?”秋寻笑嘻嘻的在他俩肩上拍了拍,“你俩怎么杵大街上了,找不到地儿住?”
      一开口,果然还是熟悉的配方。
      骆少阑:“......滚!”他的手要控制不住拔刀了。
      “哎呀哎呀,”骆少阑还没来得及说上两句就被噎得只想打人,罪魁祸首倒是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五彩斑斓的脸色,大有再补上两刀的意思,“这就生气了,你这心胸不行啊。”
      骆少阑:“......”他想打人,但是打不过。
      “你之前怎的......咳,这几日可还好?”夏君则拦下某人蠢蠢欲动的刀,拿扇子挡住了自己微微抽搐的嘴角。
      秋寻咧着嘴笑,说出来字却一个比一个气人:“嗯,总归比你们过得好咯。”她倒也不是不会说话,纯粹只是想给骆少阑添堵罢了。现实里不得不左右留意小心得罪别人,如今都到这儿了,总得让她放肆一回吧。
      “对了对了,”皮过爽过,作者终于想起自己冒泡是为了什么,神秘兮兮地往角落里一钻,冲着两人招手,“过来过来,快过来。”
      两人:“......”
      “过来个头。”骆少阑一边不屑一顾,一边脚下诚实地挪了过去。
      夏君则倒是都有些习惯了,温声问道:“可是看到了什么?”他态度非常自然,就好像前两天主张丢开秋寻不管的人不是他一样。
      “我啊,昨日可是看到了一场大戏,”秋寻做贼似的低声说道,“有个女人被按在地上打,最后打人的却全都给掀翻在地上,让那女人拉着另一个人跑了,你们说这奇不奇怪?明明武力值这么高,却非要装孙子挨那一顿打,该不是脑子有毛病吧?”
      她十分期待地看着两人,似乎很想从两人表情中看出感兴趣的成分来。
      没想到骆少阑和夏君则都是一幅“就这?”的表情,前者还存心报复,漠不关心地把玩起了腰带上挂着的配饰。
      秋寻:“......”
      秋寻:“......在?有听人说话吗?”
      这回换她拳头硬了。
      “咳咳,嗯,当然有,不过这事儿吧倒是巧了,”夏君则晃着扇子,指节轻轻抵在铁制的扇骨上头,也不知是在防备谁,“我们昨儿也见过那个女人,你当时可有看到我们?”
      呃......
      看是当然看到了,秋寻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对于自己招呼不打就跑掉还蹲在暗处看乐子的行为,心里终于升起一丝丝的愧疚感,清了清嗓子说:“看什么?我只踩了个戏尾巴,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骆少阑亲眼见到那女人——哦不对,是男人——被拖进小院的全过程,算是看了个开头。他想了想说道:“跟你恰巧相反。”
      “所以当中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知道?”秋寻捏着预言家的牌当平民玩儿,开着天眼唱大戏,“那要不回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痕迹呢。”
      “已经近一天了,”夏君则有点犹豫的样子,“对方也不是傻子,应当不会留下太多纰漏。”
      骆少阑点头:“早知你也在附近我们就直接打进去了,指不定能把那人留下。”
      “哟呵,没想到你对我评价还挺高啊。”秋寻挑眉。
      骆少阑道:“我说的是事实。”
      “那你也相信我的脑子一回吧,咱们去看看。”秋寻握拳。
      她似乎很想让他们先查这件事,都对骆少阑好声好气的了,窥着作者转身跑开的背影,骆少阑与夏君则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警觉。
      扬州与沧州不同,并没有那么多严重到要动手的纠纷,官府也不是吃素的,不至于什么事儿都留到让两人碰着的地步。他们基本可以确定那个女人是施林——他应该是发现了骆少阑,这才特地跑出来一段路抱他的大腿吸引注意力——而新出现的这个男人,有可能就是他们正在找的郑安。
      现在的问题是,施林为什么要掺和到这件事当中。
      以及,秋寻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还表现出对此事不同寻常的高度关注,虽然她看着就只是个特别能打的小姑娘而已,两人依旧不敢彻底信任她,没看见武器都在手头拎着吗。
      没办法,信任这东西不能随便交付出去,一个搞不好是要把命丢了的。
      假如作者能看到他们的心理活动,她或许会这么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她真的只是觉得这桩案子很有意思,想跟着把剧情看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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