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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东京悲话 ...

  •   明治四年一月,日本从战乱中恢复过来,街道上再次热闹了起来。

      江户更名为东京,旧幕府军投降,就此戊申战争画上了句号,两年过去,秋月所属的旧幕府军从首领到从军医生都被投进了监狱。从结果上来说,戊申战争葬送了旧势力,是近代日本发展的第一步,但是,也还存在着不少拘泥于过去的人。

      草加家宅。

      傍晚,草加从政府办公室下班后坐着马车回到家里。

      “欢迎回来,老爷,”老管家带着两个女仆人在门口迎接。

      草加脱掉外套径直向楼上走去。

      “老爷,饭菜都准备好了,”老管家恭敬的说。

      “嗯,还有今天很冷,拿件厚些的外套给我好吗?”草加说。

      “我明白了,”老管家说。

      草加回到位于二楼的卧室,放下手里的公文包,然后心事重重的向内庭别院望去。

      第三部:东京悲话

      “请您拿好,”女仆恭敬的将食盒奉给草加。

      草加接过食盒转身向内庭走去。

      草加家宅的布局很奇怪,从大门到主宅很近,可是从主宅到内庭却很远,得穿过一大片树林和一个蜂腰拱桥才能到,而且内庭对所有下人禁足。

      女仆目送着草加的背影消失在树林里,不禁好奇的自言自语道:“不知道老爷每天给谁送饭啊?竟然让身为外务大辅的老爷亲自照料,难道住在内庭别馆的是什么奇人异士吗?”

      “不可妄加猜测,这是你们进入这里工作的条件吧?!”老管家脸色阴沉的警告。

      “非,非常抱歉,”女仆羞愧的连连道歉。

      草加捧着食盒快步走在树林中。

      自从那场战争以后,少爷他整个人都变了,就连对唯一被允许去照顾那个人的阿丝我他也会偶尔投以冷酷无情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还身处战场一般,老管家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主宅。

      草加跨过小桥后就来到了小巧的别院门前,他拉开门,走进屋子,在玄关处脱下鞋然后向卧室走去。

      他在卧室的门口站住脚,深吸一口气,然后才轻声说:“我进来了。”

      进了卧室,他笑着说:“饭我送来了,身体怎么样?”说着他将食盒放下,然后又说:“饭菜我放在这里,想吃的时候就吃点。”

      屋子里,清瘦的秋月宛如水墨丹青画里的人,冷冷清清的坐在榻榻米上。

      “对不起,很冷吧,”见秋月只穿了一件单薄的和服,草加赶紧拿起一件厚衣服给他披上。

      “但是我不能为你生火,只要是有一丝危险性的东西就不能放在你身边,直到秋月你愿意发誓从此不再做傻事,”草加心疼的将秋月拥入怀里。

      将他伪装成友军的伤员,好不容易从战场上救回了秋月,保住了他的性命,可他却多次企图自杀,我只能把危险的东西拿开,除了奶妈阿丝之外绝不让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我用这个如同监牢一般的别馆保护着秋月,远离死亡,远离政府。

      没有了烟火气的秋月美的那么不真实,草加虽然抱着他但是心里却一点也不踏实,总感觉他随时会消失。

      草加知道秋月不耐烦他所以只抱了一下就识趣的松手了,他站起身向门外走去,“那么秋月,晚安。”

      从始至终秋月一动未动,草加只好无奈的走出屋子。

      在屋外,草加忍不住回头看,别院里灯光清冷,草加心里虽然难受可也只能无奈的转身离开。

      兵部省陆军局。

      “您是说让我去调查在函馆一战中行踪不明的令郎?”相泽问。

      “是的,”长官说。

      “为什么要把这个任务交给我?”相泽问。

      “因为执念,”长官说:“因为你对那幕臣超乎寻常的执念,所以就交给你了。”

      相泽一愣,原来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

      清晨草加再次来到别院。

      “秋月,早上好,”推开卧室的门,草加看见秋月依然清冷的坐在榻榻米上。

      “今天早上也好冷啊,可能又要下雪了吧,等天气稍微转暖一些,我们一起去温泉怎么样?选一个靠近海边的……”草加故作轻松的说。

      “杀了我,”秋月轻声说。

      草加的脸色大变,心猛的往下一沉。

      “如果你做不到的话,就把我交给新政府,同伴们都饱受屈辱,我不能一个人就这么逍遥自在的活下去,”秋月平静的说。

      草加又气又怕,他扳过秋月的身体问:“你还说这种话!”

      秋月的眼睛宛如千年古谭,黑沉沉的看不见底,草加甚至有种错觉,下一刻,秋月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不见了。

      不行!

      草加恶狠狠的将秋月推倒在榻榻米上。

      “不行,我不让你死,我绝不会放开你的,好不容易才挽回了一度失去的你,”草加热烈的亲吻秋月瓷白的脖颈,他要唤醒秋月身体里的那把火。

      两行清泪从秋月的眼角流下来。

      从未见过秋月流眼泪的草加害怕极了,看着秋月绝美的脸草加突然就崩溃了,他颤抖且愤怒的问:“为什么要落泪?说要和我在一起的不是秋月你吗?”

      失去理智的草加撕开秋月的和服,露出里面比百合花还娇嫩的肌肤,草加疯狂的亲吻秋月的身体,他要秋月活过来,活色生香的活过来。

      “不要,”秋月的身体比他的大脑真实,火一下子从身体里烧了起来。

      草加怎么可能放过秋月,他极尽挑-逗。

      甘露点点,水乳交融,摇摆、摇摆、摇摆,*望承载着灵魂,一切都是虚空,遗忘。

      草加在秋月的身体里点火。

      秋月清冷的眉眼泛起难耐的红色,就好像有人用朱砂在他的眼尾上挑上了春色。

      花开春来。

      有感觉了吗?直到意识到自己还活着,请好好的感觉一下。

      无论多么难堪,多么心存悔恨,却还是一味沉溺在草加体温中的可耻的自己,似乎就要崩溃瓦解了。

      主宅里。

      “太慢了,到底要让我等到什么时候?”相泽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发火。

      “实在是对不起,老爷现在因为有急事所以脱不开身,”老管家阿丝彬彬有礼的说。

      “我可是为了公务而来,既然他在家那你还不马上把他给我叫出来,”相泽要被眼前这个不紧不慢,礼数周全的老太太气疯了。

      “如果您还有要事在身,就请先回去吧,”老管家阿丝慢条斯理的说完,干脆转身离开了。

      “喂?!”相泽要被气死了,可是又拿老太太没招,无奈他只得讪讪的站起身,准备离开。

      “竟然会有仆人对我这个陆军少校下逐客令,”相泽走到门口忽然看见一个年轻的女仆人正在打扫,于是便说:“那边的女仆。”

      “是,是,”年轻的女仆放手里的活赶紧答应。

      “草加在哪里?”相泽问。

      女仆慌张的朝别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赶紧收回目光紧张的东张西望,“那个……”

      相泽的眼睛一亮。

      “非常抱歉,我不是很清楚,”女仆慌慌张张的说完转身就跑。

      相泽把目光投向窗外别院的方向,“内庭……吗?”

      相泽避开所有人,推开门向内庭的方向走去。

      “这院子真是大的离谱,虽然房子并没有多大,”相泽越往内庭深处走疑惑越深。

      幽静的环境让相泽不禁想起四年前在京都袛园发生的一切。

      小酒馆里,貌美如花的歌姬轻拨琴弦,曼妙的歌声让人陶醉。相泽和另外两个男人围坐在榻榻米上边喝酒边高谈阔论。

      相泽醉眼朦胧的偷看坐在他对面的歌姬,他们不知道在屋子外面一群穿着黑色夜行衣的武士正气势汹汹的朝这里来。

      “你们几个究竟是什么人?”酒馆老板惊恐的问。

      屋子里,美妙的歌女轻佻的看相泽,相泽也用暧昧的目光回望女人,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闯了进来,他们一进屋就粗暴的将酒桌、酒盏踹翻。

      “是幕府的刺客吗?”相泽大声的问。

      黑衣人并不答话,他们抽出武士刀便砍,当时喝酒的两个男人就被砍翻在地,相泽抽出武士刀和他们战在一处。

      突然一个黑衣人抓住了歌女。

      “大爷!”歌女凄厉的尖叫。

      “千歌子!”相泽惊慌想要去救歌女。

      黑衣人一刀砍在歌女纤弱的身体上,歌女只来得及轻声叫了一句:大…爷……然后就倒在了地上。

      黑衣人砍翻所有人后立刻离开,相泽顾不上身上的伤,连滚带爬的来到歌女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千歌子,千歌子,”相泽拼命的呼唤,可是歌女早已香消玉损,相泽抱着歌女尸体痛哭,从那时起,他就发誓一定要幕府的人不得好死!

      “是那里吗?”相泽跨过蜂桥便看见了那栋小巧的别院,他放慢脚步靠近。

      格子栅栏?简直就像是勾栏院,他悄无声息的拉开门,向里面看去。

      屋子里,草加和秋月正在抵死缠绵,相泽震惊的瞪大眼睛。

      草加!还有……那个男人,一定就是函馆中草加一直四处寻找的那个名叫秋月的幕臣,可是为什么他会在这儿,难道……想到这儿相泽的脸色一沉,然后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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