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章 ...
-
又一个星期开始了，老天终于放晴，讨厌的感冒症状完全消失。当莫语欣穿着一身漂亮的职业装在“竟成”公司的楼道口遇见李建成的时候，看得他眼睛一亮。
“语欣，今天好漂亮，感冒全好了吗？”
“报告领导！”她故作严肃地逗他，“我已经勇敢地战胜了病魔，现在身体棒棒的！”
李建成“哈哈”一笑转身走进了办公室。他的性格向来随和，这笑声让小莫同学觉得轻松，上午的工作效率也大大提高。
中午，她正低头享用盒饭，听见走廊上响起了“得－得”的高跟鞋声，那是林嘉宜发出的标志性声音，正由远而近向她这边的办公室走来。
“小莫，吃午饭呐！”
莫语欣闻声猛一抬头，竟看见了林嘉宜微笑的脸。见鬼了？今天的态度怎会如此亲切？连坐在她边上的何文彬也吃惊地眨了眨眼睛。
“林总，有事吗？”
“是这样的，上次去过的‘名仕’公司今天来电话了，让你送些资料过去。”
“让、让我去送？”老天，她差点没被饭噎着。
“是啊，沈总说了，让我们先送些资料给他看看。他特别提醒，叫把报价单送过去。其实前几次，我们都有带资料过去的。但怎么说呢，如今的客户就是上帝，那些还没争取到的客户么，就是上帝他妈了！”
从未想到，林嘉宜也会有幽默的时候。莫语欣忙道：“好的林总，我吃完了饭就送过去！”心里却不免震惊，看来“高大挺拔”还真是阴魂不散了！
莫语欣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林嘉宜接到“名仕”的电话会是多么高兴。她肯定提出要亲自送去，但“高大挺拔”也一定会说，送资料那样的小事交给底下业务员就行了，就叫上次跟你们同来的莫语欣吧，她来过一次应该不会陌生。
直到很久以后，莫语欣才知道，其实林总也是希望由她去送资料的。
沈毓民端坐在办公桌前，感觉怪怪的。就在几分钟之前，他给“竟成”公司去了电话，指明让莫语欣送资料过来。他想，这样冲动的做法，除了刚刚接手“名仕”那会儿，好象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犯类似低级的错误了吧！
也许，买下“秋水云庐”本身就是一个错误。对于沈毓民来说，酒吧每月赚取的利润是微乎其微的，但管理一个酒吧却很费事，白道、□□、模糊不清道，好象哪根道上的人都要来插上一手。不过，值得庆幸的是，他选择了马国文做“秋水云庐”的经理，那小子精得很，几乎哪条道都被他摆平了。
他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莫语欣快到了吧！那个女孩子好象很排斥他，连电话也不肯接，要是两个人坐在办公室里，估计也是红中白板似的对得死死的。
沈毓民合计着，不如带她去别墅吧，在那里，至少自己还可以掌握一点主动权。
于是他收拾了一下，拎着电脑包下了楼。他告诉前台接待的女孩子，“马上会有‘竟成’公司的业务员过来送资料，你让她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车库取车。”
莫语欣是怀着一种忐忑不安的心情走进“名仕”公司的办公大楼的。接待小姐一见到她进来，就礼貌地招呼道：“你是‘竟成’公司送资料的吧，沈总去车库取车了，他让你在这边等他。”
“噢，好的！”莫语欣心神不定地走到大楼门口，不知道沈毓民又想玩什么新花样了。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的奥迪停在了她的身旁。沈毓民摇下车窗，面无表情地对她说：“上车吧！”
莫语欣乖乖地上了车，她猜想，他会带她去别墅。
新海广场算不上高档商务楼，却因其距离市中心只有十分钟的车程而身价不菲。李建成打心眼里佩服自己的老爸。五年前，G市的房价处于最低靡的阶段时，李岳峰就以一个成功商人的独到眼光买下了新海广场六楼的整个楼面，并将此作为“竟成”广告公司的办公场所。
此刻，站在办公室临街的窗户前，李建成看着莫语欣急匆匆地走出大楼，穿过车流不息的大马路，在对街等候出租车。远远的，他看不清她的脸。
今天上午，始终没有表态的“名仕”公司竟然主动要求“竟成”公司送资料过去。忙了几个月，也算是有了一点眉目吧。可李建成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说不清是为了什么，内心竟有一丝隐隐的不安。
几天前，为了“名仕”的项目，他和林嘉宜吵了一架。这也是两人共事至今唯一的一次因公事而发生的争执。
李建成是个心平气和的人，在竞争激烈的广告市场，他很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名仕”的项目对于“竟成”公司来说，是属于那种挂在高处、就算拼命跳一下也不一定能够摘到的果子。尽管，他也很想把它摘下来，但毕竟不是件容易的事，谈了几次未果之后，他已经想打退堂鼓了。而林嘉宜却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一心想要拿下这个项目，在连续几次洽谈都没有进展的情况下，搜肠刮肚的、竟然想出了“色*诱”的办法。当她得意地将这个想法告诉李建成的时候，立即遭到了他的反对。
李建成很明确地告诉林嘉宜，宁可不做这个项目，也不愿剑走偏锋，“竟成”公司还没有衰弱到利用女色去勾引客户的份上。他有些生气地说：“你怎么会想出这样的馊主意？”
“因为我一定要拿下这个项目！”林嘉宜的口气竟是出乎意料的坚决。
“嗯？”他不解地问她：“为什么对‘名仕’的项目你会如此坚决？”
林嘉宜直视着他的眼睛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如果能够拿到这个项目，就准备跟我结婚。”
李建成的脑袋一下子分裂成了好几个！这句话是他为了搪塞自己的父母说的，林嘉宜又是怎么知道的？就在上个月，李建成陪自己的双亲去看望一个老长辈，在回家的途中，从不过问儿子私事的李岳峰忽然对他说：“建成啊，你今年三十岁了，不小了，该成家了。嘉宜这个女孩子不错，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等下去吧？我看，你尽快选个日子到江西拜访一下嘉宜的父母，早点把婚事办了吧！”他的妈妈见状后也随声附和。
李建成当时是这样回答他的父亲的，“爸，最近公司的事务特别忙，我们的业务正处于上升阶段。所以，暂时，我还不打算结婚。”
“这我就有点弄不明白了，事业和婚姻难道是对立的吗？”
“爸，再过段时间好不好？这几个月我们正在和‘名仕’公司谈一个项目，就是那个在上海做得很大的‘名仕’汽车销售配饰公司。如果能够谈成的话，对‘竟成’来说无疑是提高了一个层次了。爸，我不想为了结婚的事情而分心。”
“哦，这样啊！那你好好干吧！”撂下这句话后，老头子没再说什么。
李建成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家里的事要么不管，一旦他开了口，就说明他已经作了决定。没什么特殊原因的话，历来家长作风的老头子是说一不二的。只是林嘉宜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呢？
尽管头大得很，他仍然装傻地问她：“我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李建成，你别假痴假呆的了！这话是阿姨告诉我的，难道会有错？如果你不想和我结婚的话就明说，犯不着找个理由戏弄我！”
林嘉宜的音量明显高了起来，李建成知道，她很快就要发作了。但现在是工作时间，经常会有下属跑来总经理室请示汇报，如果两个人争吵的话，势必会被下属听到。为缓解矛盾，他立即走到她的身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换了种比较温和的语气，说：“嘉宜，能不能把这个问题先放一放？毕竟是在公司，我不想被人听到看笑话。”
林嘉宜到底是个理智的人，想想李建成这话说得有道理，就让步地点了点头，然后接着问他：“那我刚刚说的事情，你看怎么样？”
“‘色*诱’？我想知道，你打算派谁去？又打算诱惑谁？”
“我想让莫语欣去！”
“不行！”
“又不是让她去献身，你心疼什么？”
“此话怎讲？”
“我的想法是，既然我们去了几次都没进展，可能是和那个沈总缘份差些。或许换个人去谈，效果不一样也未可知啊！我听说有的公司为了拿下重要业务，事先都是请教了风水先生，才派合适的人去谈的。再说，小莫可是我们‘竟成’的司花，这么重大的项目让她参与谈判，既养了沈总的眼，对小莫来说也可以增长不少见识吧？”
“哦，是这么回事，那你的用词也太不当了吧！‘色*诱’，亏你想得出来！”
“你以为我让她去献身啊？小莫又不是傻子，她会同意？”
“那你就看着办吧！”
李建成看着莫语欣上了一辆出租车后，才离开窗口，踱到沙发边坐下了。
和沈毓民打了几次交道，他觉得这个人很精明，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蒙骗的。可为什么前几次去都没什么结果，而语欣去了就有回音了呢？并且指名道姓要莫语欣去送资料，难道他对小莫产生了非份之想吗？
李建成越想越担心，但他马上就全盘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可能是被嘉宜提议的用词不当的“色*诱”给误导了，也可能是他爱着语欣才会神经过敏的吧！沈毓民并没说要和他们谈生意，只是让送个资料，而语欣正巧去过，让她去也是情理之中的。上次带语欣去的时候，她几乎一句话也没说，沈毓民再怎么不济也不至于对她产生邪念吧！毕竟，能够把一个公司经营到“名仕”这样的规模也非等闲之辈。语欣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以她的个性，就算沈毓民有什么不正常的举动，她也不可能对他投怀送抱的。
这样想着，李建成慢慢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只是，万一取得了“名仕”的项目，自己真的要跟林嘉宜结婚吗？爸妈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要怎么做才能改变父母的决定呢？
因为同在一个公司，他的那些下属早就把林嘉宜当作了老板娘，如果拒绝了她，她是很难继续在公司立足的，毕竟人言可畏啊！而且，这两年林嘉宜一直是以未婚儿媳的身份住在李家的，如果婚事不成，那么嘉宜肯定要另找地方住了吧！如果自己向语欣表明心意，不管她肯不肯答应，只要嘉宜在，语欣也是要离开“竟成”的；而更糟糕的是，如果语欣不肯接受他，那么说不定以后连朋友都没得做了……一想到有那么多的“如果”，简直让他头痛欲裂了！真是左右都为难啊！
他打心眼里佩服那些左右逢源的家伙，真不知道他们使了怎样高明的手段，才能到处红旗飘飘。苦思冥想的最终结果是，不如暂时什么都不做！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