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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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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忘记时间，余骨脑子混沌。刑彻较他之前就醒了，只是在床上躺着看他，见他侧脸有浅红色的痕迹，估计是睡觉时压出来的。
余骨躲开他的视线，问了句现在几点。
“十二点，”刑彻将他的脸掰了过来，下意识揉揉他的脑袋，问：“头还晕吗？”
原主是极容易晕车的，但症状不明显，应当是从前参加培训时练过。余骨摇了摇头，说：“再睡下去晚上又会睡不着了。”
庄园的大厅内，三人已经坐等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搬出来的麻将，几人叫上赵小龙凑成一桌，玩得不亦乐乎。
“活过来了？”叫陆哥的嘴里叼了根烟，见两人连体婴似的，意味深长道：“三爷，读书人身体金贵着呢，你可得好好养！”
“哪这么多话！”赵小龙见了刑彻连忙起身，他摆摆手示意先打完，将余骨拉去一旁坐着：“倒是你，前天和小子比准头，是不是输了一把？”
“杠了，”莫立群在一旁给笑趴下：“三爷，这事儿也就你能说，我们当面提一嘴他都得黑脸，那毛头小子就是刚从军校出来的，年轻气盛。听说陆哥是咋们帮里的神枪手，不得过去踢馆？”
陆昌恼道：“好你个姓莫的，裤腰带也不给我留。他奶奶的，回去别怪我揽你生意。”
“陆哥可不是小气的人，”聂音华面上是莫立群的人，自然不能让他为难，让了张牌给陆昌，半是央求半是撒娇：“这把我要是赢了你，可不能再计较了！”
陆昌哈哈一笑，大方道：“还是聂小姐会说话，我和姑娘计较什么！倒是小莫你，该多学学人家怎么说话，要不出去谈生意你都进不了门。”
几人聊得开心，一旁的余骨撑着脑袋偶尔听听，顺便接过了刑彻递来的葡萄。
“甜的。”
“嗯，”余骨张嘴，咬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他抱歉地笑笑，说很甜。
刑彻面不改色地喂了他小半碟，直到门外的小孩喊他们用餐。
赵小龙正对着他俩，搓麻将的手显得颤颤巍巍，不过他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稳稳地出了牌。
“大人，你们人类相处都这么腻歪吗？”望着眼前一幕，系统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
“嗯？”余骨满腔都是普通甜到有些发腻的味道，淡淡来了句：“小孩子，非礼勿视。”
2333在他脑袋里转悠：“我会自动马赛克的，能看的都是我可以看的。”
“哪儿学的说话方式？”余骨很想把它零件给拆了，看它的脑子里除了一堆铁还剩下什么。
“大人！”2333缩在角落瑟瑟发抖，控诉道：“你思考的时候可不可以屏蔽一下，我听得见。”
“哦。”余骨手动屏蔽了与它的联系，要的就是这种恐吓效果。
……
几人用完餐将近下午两点，起着哄要余骨上桌玩麻将，他看了刑彻后，不得已和他们三个玩。
前两局没有指导的他直接输得一塌糊涂，赶鸭子上架就是他现在这样。
“教教我，”余骨朝刑彻投去求助的目光，再输他就要欠债了。“把三条出了，换个牌摸，”刑彻坐他旁边，亲自替他抓了牌。
“三爷，才说好的不帮忙，”聂音华故意酸道：“您要是来一手，我们还能赢嘛？”
“刚刚你可是下手最狠啊，”陆昌毫不避讳道：“新手上路，你总得给个时间！上午那几把还不够你赢的？”
“好好好我的错，咋们陆哥讲义气，输给小周少爷可不亏。”
莫立群在余骨之前出牌，让牌时最好操作，他拿着手里的牌没说话，找了个单牌出了，放水也放得隐晦。
刑彻只是在那张牌上停留了会儿，倒是余骨很直接地碰了，引得聂音华都注意到了他这一小动作。
刑彻与莫立群面和心不和，他们的关系并非空穴来风。
几人回城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刑彻连夜赶去了帮里处理事情。
“大人，攻略目标将在明天上午和C国的人接头，届时将有三方势力出马。您需要避开耳目，找机会和夜莺碰面，切忌不能暴露您现在的身份。”
余骨刚洗完澡，披着从柜子里翻出来的大衣，懒懒道：“刑彻想找我，莫立群估计更想找到搅他好事儿的夜莺。她这么聪明，不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是我明天去了，长荣和军火生意的事儿，他们可是都会算在我头上的。”
“那大人是不去了吗？”
“当然要去，帮我与夜莺联系。留在刑家的人，明天就能摸出来了。”
翌日清晨，余骨约了学校里认识的马致远出来。之前发的那篇文章，他念叨了很久，总想和自己谈一谈，今天确实是个机会。
两人见面的地点约在学校自习室，门关着外人自然不好进来一探究竟。刑彻派来的人在暗地里守着，他借口回家拿点儿东西，避开了身后的人。
再出来时，他的外表已经大变样，从一个书生变成了船夫，整个人黑了四五个度。
任谁也不能轻易认出来。
马头的客船多，余骨租了一辆便远远跟了过去，见到其中一艘插着了根黑旗，便拿着浆划了过去。
来人并非那天晚上风姿绰约的神秘女人，很显然乔装打扮过，一大块翠花头巾遮了大半张脸。
“本人？”
余骨点头：“船上多少人？”
“加上领头的有百余人，”那妇人声音沙哑，“不过里面有风筝的人。”
干他们这一行的，只要知道代称就行了，余骨不会作死去问出现了两次的风筝是谁，而是换了个话题：“听说三爷花了大价钱想买我的命。”
那妇人眼神躲闪了下，“你该知道，从你到了龙平城就会被盯上，无论你做了什么。”
“是吗？”余骨像是信了她的话，咧嘴笑道：“项链很好看。”
那人匆忙将东西捂进了头巾，这才发现自己今天根本就没带项链，她恼羞成怒道：“你!”
余骨就怕对方不记恨自己，继续添了把火：“我想找出你很简单，那位要你命的莫爷可不笨——聂小姐。”
“你到底是谁？”夜莺自认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被对方直接查了出来。她来新平也不过一年时间，电影起家和一些不入流的做起了信息贩卖的买卖。
这段时间见的人太多了，袭月究竟是谁？
“想必我在信里说得很清楚了。刑家的人，哪些是你埋的钉子？”
“你既然知道我与莫爷有交易，怎么会查不出那人是谁？”
“刑家我不方便露面，”余骨坐姿随意，嘴里叼了根稻草：“不是每个人的手都有您这么长。”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余骨笑了笑，和一个想买自己命的人坐在一起就算了，他还得想发设法让对方知道自己是谁。
“刑家的那两房夫人，有位与我交好，”临走前，夜莺给他了提示，“虽然我不知道你要这些信息做什么，但是袭月，我们本应该是同盟。”
“利益关系才是最牢靠的不是吗？”余骨歪头看她，明明是一副老态，眼神却总有种咄咄逼人之感。
夜莺败下阵来：“我的底牌在你手上。”
余骨不赞同的摇头：“最近的事儿开展得挺不顺吧？你这么聪明，不可能查不出来。”
两人交谈不过半小时，码头的人渐渐多了，运菜的、送米的船只更是数不胜数。
午间的太阳有气无力，但还是鼓着劲儿露出了脸。
彼时，莫家书房的两人看似浓情蜜意，实则剑拔弩张。
“我自然是不放心刑彻的，”聂音华早已经去了之前的热忱，冷声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莫立群只手挑起了她的下巴，声音蛊惑：“聂小姐教训人都这么让人着迷。”
“哦？”聂音华手里的枪抵着他的腹部，有一下没一下摩擦着：“现在还觉得我迷人吗？”
“更好看了，”莫立群双手举过肩膀，看她的眼神毫不遮掩。
“三爷花钱想买袭月的信息，而你想买夜莺的消息，”聂音华擦着手里的枪，淡淡道：“你们真当我这里是情报收集所？”
“聂大明星的条件呢？我说过，能力范围内，就没有我不能给的。”
“杀了周玟，如何？”
“聂小姐与他才见过一面吧？怎么这么大的仇怨，还是因为——他抢了你的男人？”
“这可是我今年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聂音华点了根烟，秀口一吐：“打乱我计划的人留不得，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谁知道他的真假。”
“不怕得罪刑彻？”莫立群抽掉她手里的烟，自己吸了一口，一脸满足道：“我听说他奶奶和刑家老爷子是旧识，老爷子可是把他当亲孙子疼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我考虑一下。”
“别让我等太久，”聂音华弹了弹身上不存在的灰，起身出门，留给他一道看似漂亮实则危险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