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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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安全的休息处？
鬼在乎你的游戏喜好，干脆抱着你的喜好自我降解算了。
傅灯冷冷想。
他敏锐察觉到了闵齐心话语中透露出的意思——她似乎能够直接联系这个所谓游戏的主办方。古怪的是，正常情况下，这个时候已经可以怀疑这个怪人和危险游戏是一丘之貉，然而傅灯完全没有这种想法。
老实说，闵齐心恐怕比游戏还要危险。
不，是要危险上百倍。现在就算面前真的冒出鬼来，这个女人也会放声大笑着逃跑。
他不信她和游戏是一伙的，因为动物园远没达到这个人的邪性。
——《辟邪的凶物》。
漆黑的小路上，闵齐心带他们在路灯下走，现在她不踹聂爽了，称她为复读机——“你甚至连海洋馆的特色都说不上，你介绍你X呢，你当导游必开除。”——这种极其不文雅的评语也轻松写意地吐露出来。
整个过程都笑着。她是越来越不装了。
“还有，为什么不让我去大象馆？你不喜欢圆柱体吗？我知道白鲸海豚之类的很可爱，但大象有蒲扇一样漂亮的耳朵啊！”
——以及这样违反人类交流基本逻辑的对话。
闵齐心相当失望，认为聂爽毫无用处，带上她不如带上饮料店的小哥，她现在开始对这些npc一样的存在有了兴趣。
“就算是只兔子，起码还能吓人。你连基本的吓人都不行，还容易失控，要你有什么用？”她倒不是冷漠，比冷漠还要轻易地笑着问。
聂爽被精神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她只能红着眼，模糊中在海洋馆的混沌中反复回想，当初对闵齐心的第一感知——真的是否像现在这样恐怖。
好在闵齐心也不在乎她跟不跟，把聂爽当做空气。
糟糕的是半夜下起了雨，两人跟着闵齐心走，她脚步飞快，看也不看四周余地滑落树叶的诡异沙沙声，到后来甚至哼起歌。
滴滴答答，鞋子踩在石板小路上，几乎要远离主路，傅灯把心提到了嗓子眼，警惕着周围的一切。
他们来到一栋别墅一样的建筑前，建筑最前亮着灯，这栋建筑虽然远离主路，但一路上灯光开得异常明亮。好像要照亮黑夜中虎视眈眈的所有阴影一样。
雨点敲打窗户，滴滴答答，清脆悦耳。
邦邦！
什么声响？
傅灯瞪着眼，震惊看着发疯的人。
闵齐心使劲锤门，砰砰砰的撞击声回荡在安静的夜里，傅灯后退了两步，在阻止这个疯子突如其来的行动中，和克制自我的忍耐中游移不定。脸色一会青一会白。
聂爽干脆整个人抱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看得傅灯都觉得这女人确实是个累赘。
“欸？没人？”
闵齐心砰砰捶打门扉，用力拍打，最后甚至用上了脚，用脚使劲踹了几个泥巴印。但门内没有一丝声响，外面倒是有张指路牌，写着园长室方向的字样。
她停下来仔细观摩亮着灯的几个窗户。
雨还是小雨，却有点发冷。
“喂！有人吗？”
闵齐心双手撑在嘴边，大声问。
这个举措相当装模作样。
因为从始至终，明人眼里都看得出来，这间通火明亮的别墅一直没有动静，大概也不存在活人。
真是和动物园格格不入的建筑。
从头到尾，除了规则外，所有人（包括员工）都表现得像个正常动物园的氛围，而这栋楼非常不舒服，给人很异常的感觉，几乎快指名点姓地道出问题。
傅灯又一次感到了压抑的诡谲。
“不要敲了。”
他忍无可忍，出声阻止。
不过闵齐心也没有真敲，她的手腕已经敲到带血通红，但这个女人毫不在意，抬高的拳头也只是虚晃一枪，在半空就停了下来，最先凑上去的反而是耳朵。
耳朵贴在门上，食指还贴在嘴前，明明最吵的是她自己。
听了会动静，闵齐心笑了：“真的没人啊……”
她竟然扭动了门把手，旁若无人走了进去。
“喂！”
料是傅灯，也没有想到这个疯子的胆子大到这个程度，竟然主动走进这栋诡异的楼里，而且步伐相当敏捷。
傅灯下意识追了上去。
“等等我……”聂爽不想进去，但更不想一个人留在门外，哭嚎着也跑进了屋。
这下三个人都主动（有两个不情愿）进了房子。
这个所谓的园长办公室是很普通的别墅，一进玄关，就直面一条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的墙面贴满了关于动物的各种各样的相框——这样的相框一楼到处都是。
“嘿——”
闵齐心没有上楼，她在狭窄楼梯左侧的书柜前停了下来，这是一个镶嵌在墙体内的书柜，和墙体浑然一体，上面有一盏花一样的漂亮台灯，书柜表面也放着立体相框，照片也是动物的照片。
所有照片内都没有人类的身影。更过分的是，竟然有很多猿猴和白狮子的照片。
这个书柜旁就是一扇白木门，门上有一个很大的圆形时钟。
白木门前挂着一块木板，写着“财务室”。
分明是光线明亮的房间，所有物品都很正常，门都紧紧关着，不存在任何恐怖剧情中威吓人心的要素，灯光氛围也很安详——但傅灯却感到烦躁，感到这里不存在让人心情平和的东西。
这个房间哪里都正常，哪里都不正常。
最不正常的当属这个女人。
一楼楼梯口右边的长廊很短，看起来尽头是间厕所，闵齐心没有每一间都打开看，她仔细揣摩了台灯旁边的相框后，又变得面无表情，头也不回往楼上走。
任性的神经病。
傅灯防备着周围的一切，在整座明亮的仿佛被废弃的安静别墅里，跟着闵齐心上了楼。
聂爽踩上扑了层地毯的楼梯时太紧张，差点滚下去，但没人管她。
等他们走上楼，闵齐心已经打开了楼梯口右边第四扇门，其他房门依然紧闭，这扇打开的门，门前挂牌在微微摇晃，上面写着三个字。
“园长室”。
看得傅灯眼皮直跳。
他几乎冲进了办公室，里面，闵齐心正在一张木桌前，低头看着一张纸。
“关门。”她说。
这本来应该有一场抗议、一场训诫、一场对这种将生死枉顾的疯狂作死的谴责——
但闵齐心一发话，走在最后的聂爽顿时发着抖将门关上。
咔嚓。
傅灯深呼吸。
“你先别说话。”闵齐心对傅灯说。
“你看。”她指了指房门的右边的墙角，傅灯看到那有一个很明显的监控器，监控器上方的红灯亮着，显示工作中。
他顿时扫视其他角落，发现只有一个正在工作中的摄像头。
“监控室”，傅灯想到二楼正对楼梯的房间。
明明监控室就在不远的地方，为什么还要特意在园长室设置一个监控摄像头？
闵齐心研究桌子上的纸，在傅灯想看的时候，被她阻止了。
“你如果想死的话，可以看。”她说，“但我个人还是相当不建议这种没意义的风险冒进行为。”
这种任君发挥的“友善提醒”让傅灯顿时远离了木桌。
聂爽更是连靠近木桌都不敢，一个人在沙发后的角落里发抖。
桌子上显然只有一张用胶带牢牢粘住的A4纸，但闵齐心花了很长一会功夫才抬头，纸上写的东西已经烂熟于心。
“你们刚才看过时间了吧？”她问。
说的是一楼，楼梯旁边，门上的圆形时钟。
“我记得，嗯……现在应该是一点一十三分四十五秒。”闵齐心说，“……还没到时间。有机可乘！”
她迅速蹿到门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门，坦然伸出脑袋左右看了一眼，然后在其他二人麻木的注视下，微笑着重新关上了门。
甚至坦然掸了下胳膊肘上看不见的灰。
“连个鬼都没有。”闵齐心遗憾地总结道，不容置疑锁上了房门的扳扣。
她笑眯眯看着房间里的其他两个人。眼里闪闪发光。
直觉告诉傅灯，恐怕没好事。
“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闵齐心没说完。
傅灯冰冷的目光打断了这种花里胡哨的，不注意气氛的，单方面的兴奋氛围。
闵齐心轻轻咳嗽一声，觉得他有点管太多了，若无其事摆手道：“现在我们要一直待在这个屋子里，直到六点为止。”
“这期间，你们最好听我的。当然，整个过程，我不在乎你们的尖叫、崩溃、不受控制和情绪上的小激动。”闵齐心说。
“我甚至能够忍受重复的无聊的有关海洋馆的邀请，不过……你们如果自由发挥，或者对生命的持续有着比较冲动的自我理解，那么我只能遗憾地表示不能对这方面的任性后果负责。”
“简而言之，我会解决一切麻烦，但我要求你们待在原地不动，并且放弃自我思考能力。”
闵齐心宽容地看着两人：“我知道……我知道，这对你们而言异常困难，但有志者事竟成，希望你们能够在这有限的时间里好好克制住自我天性……”
“好消息是，我不会完全信任你们的克制力。”
闵齐心笑着，竟然打开木桌的抽屉开始翻翻找找，而且竟然让她找到了——几盒没有开封的药、崭新的用塑料封封住的耳塞和生物画本。
津津有味地翻开那本画风幼稚喜人的书，闵齐心觉得很有意思，她就这么把它摊开，又弯下腰去翻一边的垃圾桶。
里面有两副用过的耳塞。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
桌上的电脑也是休眠状态，不需要开机密码也能进入，桌面只有孤零零的一个“它”的文件夹。
“‘它’？不是‘祂’而是‘牠’？”
蓝光映照在脸上，闵齐心堂而皇之地点动鼠标。
她不准其他二人靠近木桌，不准看电脑屏幕，并要求傅灯用耳塞堵住聂爽的耳朵，把她的手反向捆绑，嘴和脚倒是自由，眼睛也随便看——“随便哭，”她轻松说，“说不定等会你还可以跟门外的比比谁哭得好听，谁笑得好听呢。”
聂爽张大的嘴一下子紧闭。
“或者你也可以向外面的推荐‘海洋馆’，反正‘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闵齐心很善意地提醒两个人把自己的地图准备好，一有意外就撕下虚线部分握在手里。
“可我的手被绑住了。”聂爽这回又哭出来了。
“忍一忍，”闵齐心安慰，“我们现在已经决定好上夜班了，只是手被反绑而已——我没有开门啊。”
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神经病，还喜欢威胁人，聂爽被折磨得说不出话来。
“备用的……备用……备用……果然……”闵齐心就在桌子的缝隙里找到一张地图，上面的虚线部分没有问题，但根据桌上的纸的说法，这个办公室最少需要三张。
真是太遗憾了。
闵齐心沉痛地，在聂爽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从兜里抽出五张虚线完好无损的地图来。现在加上她自己的，手里有七张地图。
“每三天检查一次……至少三张地图备用……”
闵齐心恍然大悟。
甚至敲了一下手心，“原来如此，‘三’是原作者的幸运数字。”
傅灯：“……”
无语。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⑩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