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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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夜参加庆祝聚会的感受一点也不好。
本来就睡眠不足，还要一大早就被人拉出办公室来出外勤，再加上这种糟糕的环境条件——
他们所站的地方，是一处远离港口的海面。
在三琴叶子异能力的作用下，海水被冻结成了一大块浮冰。
一架飞机冰冻在浮冰中心。
小型的轻量客机，监察课控场控的很及时，机体还没完全燃烧殆尽。
空难这种事情一般不归异能特务科管，通常情况下，经过刑事部取证鉴定后，与异能者有关的案件才会移交特务科。
不过在横滨这个异能犯罪层出不穷地方，单搜查一课的出动也只是给人刷监狱简历罢了。
藤原痛苦地按了一下额头，他实在是困得要死，连脚下浮冰的冷气都难以唤醒他昏沉的大脑。
三琴叶子很贴心的给自家课长备好了厚外套，熟悉他们办案套路的刑警也早有准备，搜查一课的课长松本光甚至直接在制服外面套了羽绒服。
在场的都是自己人，面子又不能拿来抗冻。
只有一个人是不在状况的——
“阿——嚏！”
新入职的参事打了一个又长又凄惨的喷嚏。
他只穿了一身毛衣和薄风衣，是在办公室有暖气情况下的标准通勤打扮，在海风凛冽的冰面上瑟瑟发抖。
藤原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两个暖宝宝，塞给快要被冻成人形冰棍的下属。
他对米仓目前的感官算得上良好，暂时还没有让东京换一个的想法。
监察课的殉职率也该压一压了。
“谢、谢谢您。”参事受宠若惊地接过暖宝宝。
他们课长是天使！
笨蛋参事完全没意识到，其实藤原可以事先提醒他多穿一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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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本光正在给藤原看他们检识人员传回来的物证资料。
「铝合金外壳的裂口没有融化痕迹，初步排除炮击坠落。」
「机翼无伤，动力系统没有损坏，起落架未放出。」
「死亡原因是大出血，上肢断裂，脖子上有一个弹孔，子弹型号与死者自身所携带的枪支相符。」
「除了配枪，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财物和证件，不排除被劫走的可能性。」
“简直就是……有人在空中撕开了机舱，将飞行员用自己的配枪射杀，然后跳机走了？”
“看起来是异能犯罪了。”
藤原按了一下耳朵上夹着的蓝牙，向特务科发送出动请求，同时接通情报课的监控窗口。
联络接通了，但不是他预想中情报课参事檀一雄的声音。
“嗨，藤原，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耳机里传来一阵开心的轻快笑声。
监察课课长的脑子迅速清醒了：“……太宰？”
“亲爱的听众你好，这里是港口黑手党广播中心，我是接线员太宰治，单身，年龄15，如果有兴趣，请介绍胸围在c以上的美女姐姐给他认识哦～”
“……檀呢？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讲笑话。”
“檀君昨晚和我一起喝酒，这是他落下的……”
呲啦呲啦的电流声。
“对不起，藤原课长，我马上就把通信权限转移到总控制台这里，希望您不要在意太宰，他一直是用这种方式跟人交流的，我保证他没什么恶意。”
檀一雄的声音在电流声散去后加入到通讯里，大概因为是醉宿，他的嗓子听起来沙哑又疲惫。
“等等等等！别切我的频道！”
太宰叫了起来。
“我能提供一些线索的！港口黑手党丢了一批武器，主事人昨晚从禁闭室叛逃了，他曾经是退役的飞行员，早上不是有飞机坠毁吗，你们让检识人员看看死者是不是左手少了一根手指……”
藤原回忆了一下死者的样子。
「别说手指，整条手臂八成都在鱼肚子里了。」
“算了，先别切他。檀，你看着监控板，我上去看看有没有运输机。”
坠毁的轻型客机里只能容纳一个人，如果要运走武器，肯定还有运输机随行。
希望没有离开太远的距离。
“等一下！藤原！向军警申请歼击机出动……”
“来不及了，等他们层层批下来早飞出边境线了。”
白雀张开了他的羽翼。
檀一雄看着监控上代表藤原的红点像一支离弦的箭一样蹿了出去。
海面上的天空也是如海洋一般湛蓝如洗，簇拥着洁白的高空低云。
藤原飞的很快，异能形态下他能共享自己异能生命体的视野。
他的异能生命体是一群雪鹱。
从外形上来看属于小型的鹱鸟类，体型类似信天翁，黑喙白翅，爪形尖利。在异能特务科门口的广场上经常能看见它们，绝大部分来访者都会以为这是一群鸽子。
雪鹱的视野可以达到360度，比人类多一种视锥细胞，对红外射线敏感。
檀一雄着急地盯着监控，连续七次提升控制精度后，他终于找到了微弱的信号点。
“七点钟方向，大约三十公里，一、二、三……总共五架，它们加速了！拦住它们！”
“知道了。”
藤原扯了一下耳机，把这个有点夹肉的小东西调到一个更舒适的位置。
他提高了自己的异能化程度，连双手都变成了翅膀的模样，将速度加快到足以追上对方，像一尾游鱼滑入了无水的天上海洋。
五架战机里只有两架是运输机，其余三架小型攻击机四散开来，形成一个环绕的形势，一时间很难打破。
藤原感觉自己的呼吸急促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高空过于稀薄的氧气，还是肾上腺素的快速分泌，他紧紧追着敌机，进行着完全没有减速的亚音速飞行。
“笨蛋！减速！！”
檀大吼着，监控板发出了尖锐的警告声，“你的速度超负荷了！减速！快点减速！！”
鸟类中飞行时速最快的雨燕科，时速能达到近二百公里。
而飞机的时速能达到七百以上。
以□□强度进行亚音速飞行，在与同样时速的飞机进行等同角度的转弯时，会对身体造成极大的负载，异能特务科至今都没有对藤原做过亚音速情况下的数据记录。
因为理论上不可能。
为了避免过载，只能加大转弯的角度，但是这样很容易被更为轻巧的机械绕到后方偷袭。
但是接下来藤原的行动却在海面上的高空中嘲笑了檀大脑里所有的既定理论。
他以极快的速度做了一个侧面抬升，尖端的羽翼像是锋利的刀刃，切下了一架敌机的右边机翼，高速飞行的攻击机失去了平衡，翻转着撞上了另一架敌机的尾部。
羽刃钉进了油箱位置，两架攻击机在瞬间爆炸，金属碎片和灰尘拖着长长的火焰尾迹，往下方的海面落去。
“这就是我们课长的能力吗……”
米仓被震撼到了。
剩下的三架敌机显然被激怒了，或许是觉得己方占据数量优势，两架运输机调转过头，放下导弹轨道，形成了包抄的态势。
密集的弹雨包围了藤原。
他只能尽量就近躲闪导弹，为了防止对方逃走不能距离太远，事实上，为了尽可能减轻飞行时的体力消耗，身体也做出了适应，脂肪贮备很少，骨骼中空结构来降低重量。
三点多的展弦比让他在顺风滑行状态下几乎不用拍击翅膀。
但是过快的飞行速度让失速速度也变低了。
翻译成人话就是，容易抽筋。
就在这时，一枚导弹从藤原身边呼啸而过，穿过云层后打在中间那架运输机的机舱位置，然后是第二枚。
“增援？”
「军警的速度什么时候那么快了？」
不对，这两枚导弹是被「反射」回来的。
这种攻击手法藤原不久前才在擂钵街见过一次，使用者显然相当爱惜自己的同伴，用异能力改变重力系数，将射来的子弹尽数反射了回去。
趁着有人吸引火力，他猛然加速，最后一架倒霉的运输机被从中间劈成两半，浓烟包裹着残骸坠向大地。
“中也，你的登场可以更明显一点的，我刚才差点就往后攻击了。”
加速加得太快，藤原不得不往前绕了一个大圈，才堪堪飞回来悬停住。
“不过谢谢，得救了。”
中原中也穿着惯常的机车外套，露出一点里面的鲜红色的连帽衫来，作为能操控重力的异能力者，在高空中看起来也如履平地。
“要扶吗？”他问的很自然而然，像是在街边咖啡馆里和友人打招呼一样熟稔。
藤原确实和中也认识很久了，在他还不是课长的时候就经常跑去找中也玩。
“要。”
白雀温顺地把翅膀环在了橘发少年的肩上。
落地时候刑事部已经撤离，监察课的巡逻二队接管了冰面上的飞机残骸。
他看见自己的参事一路小跑过来，不过冰面太滑了，让对方看起来像一只摇摇摆摆的企鹅。
米仓大概以为他活捉了飞机驾驶员，跑过来的时候还拿了一副手铐。
不过他很快发现课长和对方相当亲密。
“课长，这是……”
“伸手吧，中原君。”
白雀亲昵地蹭了蹭友人的脸颊，原本虚虚搭在中原中也肩上的翅膀向内收紧，锋锐的羽尖对准了少年的咽喉。
被高空乱流干扰的蓝牙此时恢复了正常，在他被海风吹散的白发间闪着幽蓝的光。
“港口黑手党的太宰治举报你和他们武器库失窃一事相关，死者的衣物上也检测出了你的指纹，请和我们走一趟。”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