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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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戴尔菲，我亲爱的女儿，我想你也许会比我更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
在近乎无光的昏暗中，戴尔菲对上自己父亲红色的眸子：
“父亲，我说实话……我并不完全清楚。”
月光清冷，照在伏地魔非人/皮肤的浅浅鳞片上，纳吉尼不知何时进了这间房屋，蛇类光滑鳞片与羊毛地毯摩擦接触的细微声响听得戴尔菲心上一抖，面上却并未显示一分。
“哦？你不完全清楚？这么说你确实知道一些事情对吗？”
男人嘶哑的声音蛰伏着yin暗的怒意，戴尔菲感觉自己羊皮鞋上裸/露的脚踝触碰到了什么冰凉的物体：纳吉尼从她的脚踝、小腿、腰部，顺着纱裙直直爬上她的肩膀，巨大的蛇身虚虚盘旋在戴尔菲身上，隐隐约约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它贴近戴尔菲的脸颊，轻吐出腥臭的蛇信，品尝分解着女孩的体温和恐惧。
“我，并不。”
戴尔菲努力忽视身上纳吉尼带来的压/迫，整理好刚才松动了一寸的大脑封闭术高墙，又为自己方才话语中暴/露出的不谨慎后悔一秒——
其实并不是她的一时“失误”，而是书房中目前的气氛根本不像是一场“父女对话”，更像是一场严肃冰冷的“审/讯”，伏地魔和纳吉尼两条巨大的冷血动物抽走了这个环境里仅剩的一点温情：恐惧、焦虑、不安，足以成为让人们不经意间吐露实话最好的“审/讯/工/具”。
伏地魔缓缓向自己的女儿和宠物走来，避开想与自己主人亲近的纳吉尼，伸手温柔地抚上戴尔菲的脸，略微弯下腰再次与她目光相接：
“嗯……非常不错的大脑封闭术——整洁、利落。不愧是我的女儿。”
【主人，小主人好像很害怕。】
纳吉尼在戴尔菲耳边嘶嘶作响，将它在她周围尝到的“味道”禀报给伏地魔
【害怕？为什么呢？】
戴尔菲任由紧张的喉咙吞下一口口水，在心中腹诽自己“人如其名”，作为一只幼小的“卜鸟”，被两条毒蛇束缚在此，只为了一头狮子的下落。
她眨眨纤长的睫毛，毫不犹豫地在一个摄神取念者面前加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她感觉自己的灵魂有一瞬间的抽离，随后空气里响起她冷静的声音：
【没有，父亲。我从不会恐惧。】
【很好。】男人赞赏地摸摸她的头发，好像认为她通过了什么考验，冰冷的空气随着伏地魔坐回座椅有一瞬间回温，纳吉尼放开对戴尔菲的束缚，滑行到它主人脚侧：
“那么——戴尔菲，很明显我已经不打算直接从你的脑子里拿我想要的东西——”
“这是你完成我对你期待的小小奖赏。对于你，我最出色的学生，我一向不吝惜我的赏赐和教导。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知道的‘部分’了吗？”
戴尔菲非常清楚所谓“教导”的分量：
“父亲，恕我无能，我并不是完全了解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对今日发生的一切的确早有预测。”
“这一切的根源……也许在于阿不思。”
“哦？”
“阿不思说：上一个圣诞假期，他在庄园东侧的地上无意中找到了一本您年轻时的日记本——这本日记通体黑色，背面底部有您的烫金姓名。他翻开后发现并无字迹，但当他多次在上面写字与它对话后，阿不思进入了您在霍格沃茨十六岁时的记忆。”
“我不知道他在这其中看到了什么，我只知道他对待这本日记非常认真，并说要将它作为哈利爸爸的礼物赠予他。”
“这样。”伏地魔的声音波澜不惊：“戴尔菲，作为阿不思的好姐姐，你有和你的弟弟一起进入过这本日记吗？”
“从未。”戴尔菲斩钉截铁地回答，面不改色地撒谎。
“父亲……恕我冒犯，我现在可以知道这本日记本中到底记录了什么吗？”她状似天真地询问
“阿不思对这本日记的重视程度令人发指，从我得知它的存在后追着阿不思问了将近一个月才从他口中得到这么多信息。也许会令您不悦……我甚至试过潜入斯莱特林的男生寝室寻找它的身影，结果……”女孩耸耸肩，迎上男人审视的眼光
“无功而返。”
“我……我一直很想禀告您……可最近实在是事务繁多，我无法脱身……它就一直埋在我心里，直到此刻。”
“嗯……它确实只是我年轻时的一段记忆，也许阿不思不想与你分享我与哈利的在校生活吧。”伏地魔不知何时披上了他在外才会显露出的幽默伪装，巧妙躲过戴尔菲的问题：
“好了，戴尔菲。”他挥手点亮了房间中的灯光，刺得戴尔菲的双眼猛然一闭，再一睁眼伏地魔已经到她面前，他将她拉入怀中，亲自将她送到门外：
“你今天做得很不错。”用他根本没有的嘴唇亲了亲女儿的发顶，俨然一副好父亲的样子：“现在回去休息吧，剩下的由父亲解决。”
戴尔菲并不吝啬地接住了“父慈女孝”的戏码：“好的，谢谢父亲……您操劳了一天也一定很劳累了吧？”
“晚安，父亲。”她往卧室的方向走了几步，又“恋恋不舍”地跑回目送她离开的伏地魔面前
“怎么了？难道要我给你讲睡前故事吗？”
“不……父亲，我只是很担心哈利爸爸和阿不思……”少女垂下头，做出一副极其悲伤的样子“哈利爸爸要和您离婚……他们会不会……我……”
“别太担心，我的女儿。他们很快就会回来的。”伏地魔摸上女儿的头发
“啵——”十四岁的戴尔菲做出了一个并不符合“她”会做出的举动，在她父亲非人的面颊印了一个吻：“父亲……我永远爱您和哈利爸爸。”
女孩很“郑重”地对伏地魔说，而他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眼光直视她。
“好了我知道了。快去睡觉吧。”
15.
送走了戴尔菲，关上书房大门的一瞬间，伏地魔戏谑地嘲弄她刚刚的举动：
“戏，演得有点过了吧，我的女儿。”
他在黑暗中缓缓梳理着刚刚从戴尔菲那里得到的信息——日记本被阿不思拿到了，现在说不定在哈利手里。
在得知日记本被自己儿子拿到后，伏地魔的确有一丝掩藏得很好的震惊。但这震惊不是来自于自己的魂器被别人拿走，而是来自自己竟然并未觉察到这一事实。
毕竟他对自己魂器的质量很放心，掌握灵魂魔法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就算被人拿走也无法轻易探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更无法被轻易摧毁。但他好奇为什么魂器上面施加的咒语在阿不思拿到的那一刻没有伤害男孩，好奇为什么在这大半年间他与日记本魂片的多次联系中，魂片都告诉他：“SAFE（安全）”。
这种好奇突然变成了一种不可遏制的恼怒，因为这一切的答案都指向一个结果——日记本魂片有意欺骗他。
多么荒唐，他的一片灵魂，竟然有意隐瞒、欺骗自己的主魂。
那么哈利呢？哈利又在日记本中看到了什么才公然在宴会上提起“离婚”呢？
没由来的，他首先想到了自己的一对儿女。
阿不思更像哈利，然而男孩敏感的心和超凡脱俗的斯莱特林观察力早已让他对自己的父亲心存防备，他早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隐瞒着哈利。但伏地魔从未理会过这种防备，也许是源自一种自负，他不认为自己的儿子能够探究到他深层的秘密。这种防备也许单纯是遗传了哈利可怕的“格兰芬多爱”，认为自己的隐瞒、欺骗是对哈利与他“爱情”的辜负和背叛。
诚然，他并非不喜爱这个敏感多疑的小儿子。甚至非常喜爱他身上兼具的斯莱特林气质和哈利的纯粹。只不过不会对他抱有太高的期望，他能给阿不思的只有一个“普通父亲”的“责任”，和哈利教育理念的“快乐成长”。
反观他的大女儿戴尔菲，才是他重点栽培的对象。戴尔菲更像是一个他在“正常家庭”出生的“翻版”。她聪慧、冷酷、机敏，知道如何为自己获取更大的利益，表面看起来却平静、可亲、活泼，她是一位天生的“政/客”。如若不是伏地魔并不需要继承人，他亲爱的小信使“卜鸟小姐”，假以时日，绝对是他最好的继承人人选。他不吝啬把除却“魂器”外所有的智慧一股脑传授给她，即使他早已抛却了非必要的正面情感，他依旧为女孩带给他的“永远不会让他失望”的潜力感到兴奋和期待。
然而女孩身上极为突出的，与他的相似感，却变成他防备自己女儿的理由之一。在这几年他的亲自教导下，戴尔菲出落成一把刚开/刃的尖利武/器的同时，也对他愈发了解，他能看到她的野心如同他年轻时在yin暗的角落潜滋暗长。戴尔菲既渴望他身上的力量，又碍于血液中流淌的哈利的一部分，做不到“泯灭人性”；同时这种“做不到”也不仅仅是情感问题，更是能力问题——她向往力量，又忌惮力量，不断靠近自己父亲的同时，又加深了自己对父亲的恐惧，联想今日在他面前说出的：“我从不恐惧。”和稚嫩的大脑封闭术高墙，倒不如说他们父女两个互相防备。
于是，在女孩说出“我从未进入日记本中”这句话的一瞬间，他就认定了这是一句谎言。即使戴尔菲还“先发制人”“明知故问”日记本中的内容，表现自然到足以秒/杀一众他的成年仆/人，他都不会轻信半句。不过也恰好是女儿的这些“小聪明”让他断定了日记本魂片有问题，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戴尔菲和日记本之间达成了什么协议也未可知。
思至此，伏地魔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一时的“仁慈”，没有破开戴尔菲的大脑封闭术看她脑中的内容。有时他想，他简直就像是东方/某/小/国小心眼的“一些艺/伎”，生怕“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不管怎样都没办法对他的“得意门生”戴尔菲倾囊相授。
那么哈利呢？哈利为何忽然“消失”，又突然要大张旗鼓地和他“离婚”？
这并不是哈利的行事风格，哈利不喜欢出名的生活，这样大张旗鼓地宣扬只会让他“享受”名人生活，把他架在舆/论的火上炙/烤。
一定是他从日记本中看到了什么。
日记本会给哈利看什么呢？他其实是个魂器？绝对不可能。虽然伏地魔按照日记本给他提供的方法早早为魂器们封印了一部分自主权，可他并没有封闭魂器们的灵智，他的魂片应该不会蠢到做出这种“自/杀/式/袭/击”。
尤其日记本一向让他很“安心”，平常也没有接触到哈利的机会，更不用说日记本是他的第一个作品，极其年轻，里面也没有多少“致命往事”。就算他给哈利看一些“我早已爱上你，和你在一起是我无伤大雅地早有预谋”，以哈利的性格做出来的事情也更应该是“被感动大于被欺骗”，更不用说直接走到“离婚”这一步。
那是……日记本给哈利展示了他谋杀桃金娘·伊丽莎白·沃伦的事情？且不用说看到这件事哈利会得知蛇怪、密室、甚至是魂器等一系列他的秘密；无辜的人被谋杀，哈利的正义感必然不能接受，早就回来和他算账了，说不定还会把他“绳之以法”，哪里轮的上“离婚”这么简单的处理。
他再次感应了一次自己的魂片，发现所有魂器依旧还是“无任何危险”，这说明哈利也没有直接突破日记本的层层保护将其摧毁，那哈利要和他离婚到底是为什么呢？
伏地魔久违地感到一丝困惑，无论如何要见到哈利再从长计议。
在这之前，他想，既然哈利有心在舆/论的高火上炙/烤，那他不如再为自己的伴侣添一把柴。
16.
周一 一早，“解决”了无数天“婚变”传闻的伏地魔，尚在睡梦中就感受到哈利走出了那个不为人知的“定位魔法屏/蔽区”，他认真感受着自己伴侣的轨迹，发现对方竟然是准备去魔法部上班？！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去魔法部上班！魔法法律执行司就这么忙吗？他这个部长都已经旷班好几天了！不对，为什么一个巫师要走着去上班！提离婚之前你也没有步行上过班啊？不都是幻影移形和魔法飞路吗？
而且……他加大了定位魔法的输出，这好像是……麻瓜伦敦？
不过也好，伏地魔暂且放下心中的猜想。转而升腾起一阵悸动和窃喜——他就要见到“不辞而别”的哈利了！很快就能从哈利那里得知他要离婚的真相了！（V：总之就是，想老婆，很想老婆。）
伴随着这些情绪，他的心中还滋生了一丝诡异的恶毒：
在宴会后的第二天，魔法界几乎所有媒体都刊登了“英国魔法部部长与伴侣婚变”“金玉良缘破碎为哪般”“一家四口，一对儿女何去何从？”等一系列八卦传闻。
他这几天只忙着一件事，就是披着汤姆·里德尔好看的皮/囊为这些舆/论添柴加火，他接受了无数家媒体的采访，说辞却出奇的统一：
“我并不知道哈利为什么突然要和我离婚，我自认坦荡，没做出任何危害我伴侣和孩子的事情。”一脸正气配合淡定语调，媒体纷纷表示“绝世好男人”！
“对，这是我的大女儿戴尔菲。哈利……哈利……他不仅一个人‘失踪’……还带走了我们的小儿子阿不思……”汤姆发现这群记者并没有把注意力集中到他悲痛的语气上，反而都去拍他身侧的戴尔菲？！
再扭头看他的女儿——银发绿眼的美丽少女已经泣不成声，良好的家教还让她往父亲身后躲着，像是不想在媒体面前表露出她“脆弱哭泣”的“丑态”，用不知道现场哪位男士递来的手帕擦拭完眼泪后，还不忘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地道谢：
“谢谢，谢谢您……也谢谢各位媒体朋友对我们一家的关心……在此，我借用媒体朋友的渠道……”女孩轻轻啜泣
“哈利爸爸……阿不思……我很想你们，父亲也是！这几天父亲在家中一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反复思考到底是哪里惹哈利爸爸不开心了，竟然让他在结婚纪念日上提起离婚……人都消瘦了一圈……”
趁着戴尔菲再次用手帕擦拭眼泪，部长先生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脸，腹诽：也没瘦啊……
“不过……哈利爸爸你要是还没消气，就多在外面待几天也行……父亲会照顾好我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和阿不思……只是，只是！别在不和我们联系了！我好想你，好担心你们！”
银发少女像是再也不能忍受“悲伤”，“失礼”地跑离了采访现场，一段话感染得在场的多家媒体人“潸然泪下”，直呼：“哈利！你在哪里！戴尔菲需要你！小公主哭得好伤心！”
汤姆不得不做出“好爸爸”的表率，亲自下场把女儿搂在怀里安慰，并且毅然决然当起女儿的“护花使者”：“别拍了。都别拍了。今天的记者会到此结束，我要带我女儿回家了！”
新的新闻标题立马出炉：“里德尔部长冲冠一怒为女儿！”“‘哈利！你在哪里！’戴尔菲在呼唤你！”“部长千金当场落泪——论婚姻不幸对青少年的心理影响。”“里德尔与波特——离婚背后的家族秘辛”……
伏地魔满意地看了看这些新闻标题，都用不着他指派食死徒去炒热他们主子的八卦，这些媒体就像是盯上肥肉的苍蝇一般，一窝蜂包围了他们。
再看看根本没什么“悲伤之意”正在捧着一本《大脑封闭术进阶教程》阅读的戴尔菲，他不禁再次为自己和女儿的相似程度感叹：“我的小卜鸟，怎么不见你现在担心你的爸爸和弟弟？”
戴尔菲看都不看他一眼，口气淡然：“我担心与否不全在您的态度上吗？”
言下之意便是：你老婆儿子丢了你都不着急，我着急干嘛？况且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早翻遍全世界找人去了，哪里还有闲工夫在这儿见媒体？
伏地魔气结：“我真后悔没为你请一位表演老师啊。”
戴尔菲合上书从他身边走过：“现在请也不迟！况且我家已经有您这位魔法界最伟大的表演家言传身教了！用不着多花一份教育费！”
……
17.
无论如何，伏地魔把哈利按在墙上的一霎感觉到了久违地安宁和满足，他用尽全身力气和绿眼男人唇/舌/交/缠。
不去理会日记本魂器，不去理会繁杂的事物，不去理会媒体……
晋江不让写的内容
作者有话说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