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学术造假（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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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发了一条朋友圈。
“七夕活动预热！！！0点之前给我转账600元，2022年8月4日00：00将收到我的520转账！”
“0点之前给我转账2000元，2022年8月4日00：00将收到我的520＋1314转账！”
“0点之前给我转账15000元，2022年8月4日00：00将收到我的删好友提醒！”
“别人有的你也要有！爸爸不允许你没有图可以发朋友圈！”
于是受转账了21314。
攻很快回复了一个兔子望远镜“暗中观察”表情包，
“这是？（竖起耳朵，惊恐）”
受打字一顿。
*
“他说爹不允许你没有图发朋友圈，”攻从宿舍上铺被子里抬起头，顶着乱糟糟头发，T恤穿得松松垮垮，愤愤不平：“奇耻大辱，我是那种人嘛？找我表白的学妹从老校区排到新校区都得排三天三夜！”
室友打了个哈欠：“睡吧睡吧，”
攻给受把红包发回去了。
受又发回来了。
攻：“？”
受：“我爸催我找个女朋友，七夕了也没啥孝敬他老人家，明天下午你跟我去一趟。”
攻发了（兔子揪住自己耳朵）（小黄人转圈）（猫猫小心翼翼抬头）三连表情包，最后才酝酿出，
“这不好吧，我是你学生啊。”
受：“我爸以前也是你导师，你让他过一下桃李不言下自成蹊的瘾就行了。”
攻想想，这很合理，高兴答应。
然后一晚上没睡着。
*
“你紧张什么？”受看着坐在对面，一中午已经开了十八遍前置摄像头的攻。
攻：“确定我还是这么英俊潇洒不会让吴老师认不出来就好。”
受瞥了眼他。
白T恤，一揪呆毛被压下去，睫毛卷翘，因为轻微感冒刚好，鼻尖略微有些红。白皙的脸上很干净，更显得嘴巴很红。让人想摸一下。
跟四年前确实没什么变化。
受拿起水杯喝水。
这次轮到攻疑惑：“一中午你喝了15次水……”
“我是导师。”
“哦。”被权势压迫中的苦逼学生噢了一下，继续默默喝不加西柚的杨枝甘露。可恶，他要早点毕业！
“好喝吗？”受冷不丁问。
攻没反应过来，疑惑点点头。
受低头看手机：“吃快点。”
攻一口气喝完：“走吧走吧！”
*
“小君真是越长越好看，”吴老开门之后，直接把攻拉了进去，然后关了门，“我这里有个新课题你看看……”
攻默默回头：“那个，导师他……”
吴老冷笑：“不用管，在学术研讨会就这臭小子反驳我最起劲。”
攻叹气，哄了一会儿老人家，给恩师倒了柠檬水消消火气，才获得开门权。
门口，受显然已经习惯了，毫无反应，看到门开了反而面露震惊。
攻：“我尊师重道吧，为了开门我……”还没巴拉巴拉完，
受：“……来之前，我本来想的是你在里面应付他，我在外面玩手机。”
攻：“？”
受收起手机，就好像刚刚那句话不是自己说的，走进来，“他人呢？没气出病吧。”
吴老喝着柠檬水在沙发上怒视过来：“咒你老子？还是小君会来事，看到没有，给我倒的水！”
受：“呵呵，别喝中风了。”
后面，攻收拾好复杂的心情，重新合上门，小声比比：“还好导师你不是带女朋友来，不然过完七夕就得分手。”
受耳朵好，转过头，“为什么？”
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结果被导师用“请你叙述出不低于800字理由支撑论点”的严肃神色盯着，攻决定今天就关上嘴巴拉链，沉默到底。
但是面对吴老拿出来的课题，攻还是情不自禁开口，随后不到两分钟就全然忘了上一刻的誓言，侃侃而谈，甚至弯腰主动在上面进行演示示范，
“你看，这里如果使用诺米曲线推导，后面整个结果都……”他下意识回过头看受，像是小猫在喝水之前先抬头看看饲主，寻求肯定。
受：“关我屁事。”
攻：“……”
吴老吹胡子瞪眼：“你别管他，研讨会就他打压老子最厉害。来，小君，你看这个地方……”
攻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对，我也观察过这个中点，它的中和反应非常奇怪，有篇论文就是探讨这个，等我发吴老您看看。我们研究所也一直在跟进，不过因为国家又发了新项目的原因……”
吴老也越来越感兴趣，拍拍攻的肩膀，拿出一份资料要给他：“这个是我们几个老骨头讨论出来的一些东西，你拿回去看……”
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的受这时候才抬手，把资料推了回去，又看了一眼要伸手接资料的攻。
攻：“怎，怎么了……”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就被饲主凶了一下的委屈仓鼠。
“别祸害人，”受把资料扔回了抽屉里，“您老再这样拖人下水，下次我不带他来了。”
吴老这次虽然还是气得瞪眼睛，却没有反驳，复杂地看了一眼攻，半晌，笑呵呵转移话题：“来来，别搭理他，小君你试试我这盒大红袍，我老朋友特意从外地给我带回来的……”
攻自告奋勇去泡茶。
受把电脑关了：“你明知道这是个烫手山芋。”
吴老：“都翻篇了还提……”
受抬眼：“别说你没看出来，他上心了。害得刘老出国避风头还不够，你还要……”他沉默了一下，“其他人我不管，也不想管，你别给他惹事。”
吴老被提起老朋友的伤心事，也不痛快了：“坚持真理有错吗？我看是你商业化太久了，已经忘记当初的初心了吧，让小君待你那里我才是不放心……”
受呵呵冷笑：“你们研究院每个月研究经费外快谁赚的？他肥宅快乐水的钱谁打……”
“茶泡好了快来试试！”攻悄咪咪探头进来。
受面不改色改口：“他发三篇sci了，留我这里挺好，在你那里才是埋没人才。”
攻：“……”哎，假装没听到前面吧qwq
吴老已经跑过去给自己倒茶：“不说别的，小君你泡茶手艺，出去了也饿不死。有空常来啊，其他老师都想死你……你泡的茶了，常来我们这边中科院啊，攻坚需要你。”
攻乖乖答应：“顺路就来。”
后面又聊了些别的家长里短，几人都默契地没再提之前的事。
*
离开的时候，已经入夜。
攻靠着路灯走，边走边踢路边的石子，看着地面：“我想要那份资料。”
受脚步微微顿了下，低头看手机，“在家里你怎么不说？”
攻飞快看了他一眼，又抓抓头发转开视线：“……你都那样说了，我跟老师要的话，你们又要吵架了。”
受气定神闲：“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去跟他要资料给你？”
攻：“……不好嘛？”缓和一下父子关系……
受一眼看出来他的小心思，淡淡：“爸爸的崽只有你一个，没有多余的父爱给他。”
攻：“……”气死了，费心费心白费心！
“那我自己去跟吴老要。”攻转身就要走。
“回来。”
攻怂怂停住，但是撑住勇气没回头，“……干嘛呀？”
受收起手机，走到他旁边：“不用资料，我直接告诉你，k223的底层逻辑有问题，可能是学术造假。”
“……”
受继续说：“底层逻辑学术造假的后果，不用我告诉你吧？我记得你室友小A就是专攻这个的，他也快毕业了，你要给他临门一脚吗？”
“哦，还有我们学校有个脾气挺高傲的老头，学术大佬，他也是做这个的。你多长能耐，准备跟人家对着来？”
“校长也是。”
“更别说这个底层逻辑学术造假的人，是……”受说了个名字，是全世界闻名的一位老科学家，不只是名誉，还参与过战争，保护过一些被侵略国家，很多人尊敬，最重要的是，这位老人去年确诊了癌症晚期，没有多久日子了。
“你要让他走之前…”受没说下去，只是说：“聪明的不止你一个，其他人不说，可能是比你更聪明。”
攻沉默了。
两人继续沿着路灯往前走。
攻终于说：“牵扯多，我不跟吴老要资料，不连累他老人家。但我要申请一笔经费，我的毕业论文就做这个。”
受眼都没抬一下：“你做梦。”
攻忍了忍，没忍住：“哼╯^╰，反正我自己有钱。”
受：“？你误入歧途了？”
攻：“……有人凌晨给我打了21314。”
受毫不犹豫：“还我，立刻马上。”
攻忍了又忍，又没忍住，委屈巴巴小声比比：“表白红包你都要收回……还问我为什么会分手。”
受：“……”糟糕。
攻：“我又不是真瞎。谐音梗都看不……”
“看你挺瞎，”受很快恢复表面冷静，“火坑都敢跳。”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学术造假（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