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乙女]荆棘丛》荷叶蒸蛋

35、35

　　｛好像这里的正月和日本时间不太一样呢｝

　　这是在你彻底康复后的第二天，狗卷棘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推地拖着你来到了街上，说是想要赶上正月的尾巴。但事实上他并没有看到预想之中，如同过节一般的景色，相反大家十分忙碌地在工作着。

　　一月五号，如果在日本就是新年庆贺的最后几天，但在这里并不是。

　　你抬起头看了眼暗暗失望的小咒言师，那些习惯性的嘲讽话语还是没有说出口，毕竟他可是在那个九十九由基的眼皮子底下，把你强行推了出门。哪怕由基小姐真的很反对，以及真的很担心。

　　可是，他一直说想和你过新年啊。

　　你收回视线将轮椅的方向微微往左侧调了一调，随后指着那边林立着的小吃商贩说：“那个是什么？”

　　狗卷棘顺着你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一个小吃摊位前排着队伍的人，对于工作日来讲也是可观的数量了。

　　｛要去看看吗｝

　　“上面写的……碗，仔，翅？看起来和粥一样啊。”你努力辩识着有些花体的异国文字，在完全理解不了这个名字的含义之后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去看看吧。”

　　“鲑鱼！”

　　是的，去看看吧。

　　你原本真的只是想让狗卷棘不要这么失望，却没想到能在这异国他乡的街头，找到如此多的乐趣。你知道中国的美食很棒，但听说和吃起来完全是两回事。

　　碗仔翅只是一个契机，随后你们陆陆续续又尝了咖喱鱼蛋，鱼肉烧卖，杨枝甘露，鲜虾云吞面。你自己尚且如此兴致高昂，就更不用说一旁正在长身体的咒言师了。你留意到他止不住扬起的嘴角，和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睛，突然就想让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

　　没有人认识你和他，没有任务和麻烦事，在异国的街头走到哪儿就算哪儿，真不错。

　　这大半天，狗卷棘推着你不疾不徐地走了很久的路，看了许许多多没见过的事物。他自作主张买了很多有着中国元素的饰品，还有熊猫玩偶，他说有机会一定要带胖达来中国，你问他可是熊猫不能上飞机怎么办。

　　｛先定个小目标，办法总比问题多｝

　　你看着屏幕上那句话不由得轻轻笑了出来，因为好像狗卷棘总是这样，先定个小目标，然后一点一点去实现它。不管是在咒术、体术方面，还是和你的关系上，这家伙有着非同寻常的耐心，来软化你坚硬的外壳。

　　你有很多关于狗卷棘的秘密没有同任何人说。比如每当他和同级们嬉闹时的笑容是多么耀眼；比如他抱着纯粹信念去救人，去战斗时的模样是多么帅气；比如他出生在和你截然相反的环境中，却依然成为了这么温柔的人。你和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个体，性格脾气也如同镜子的正反面一样，但你就是被这样的他深深的吸引住了。也许是因为向往他身上你那些没有的东西，但这东西却成就了他这个人，让他变成了你喜欢的这个人。

　　时间终于到了傍晚，而冬日的天也总是黑的很快，这分明才刚过五点一会儿，太阳就如同醉了酒般泛着酡红了。

　　这几天他一直都没有提什么时候会离开，你也没有主动问他。可每当日头偏转几个角度时，你总能感觉到他没有说出口的焦躁，结合他早上卯足全力也要拉着你上街游玩的冲劲儿，也许就是今天了。

　　你拍了拍他搭在轮椅上的手背，看着天空中如退潮般的晚霞说道：“起风了，我可不想待在凛冬夜晚的街道，你说呢？”

　　“嗯。”

　　他轻轻应了一声，随后推着你转了个方向慢慢往回走着。你们走在结束一天工作后的人潮之中，都不需要开口就会有人主动让路。说实话你不太喜欢这样被谦让的感觉，如果你愿意你甚至能瞬息间横渡大江南北，但你依旧是个残疾。

　　短暂的认知让你心底那些被刻意忽略的地方有些钝痛，于是你抬起头看着他说道：“走回去的路太长了，狗卷。”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你言语下的潜在台词，狗卷棘几乎是很迅速地推着你，来到了一个没有监控和人流的死角。一点点金色的咒力从你身旁涌出，随后你们就悄无声息地回到了旅馆之中。

　　果然，狗卷的话比早上要少了很多，到了现在更是一言不发。你转过身去看着明显在走神的小咒言师想：这可不像他，难道一个小小的分别真的会要了他的命吗？你不认为你们会没有办法见面，虽然国际长途会很贵，但……你想以你的实力会很快赚到钱的。

　　他沉默地望着你，随后缓缓蹲下身子将双手放在你的膝盖上，那模样就像是一条大型犬一样惹人怜爱。你已经用咒力护好了耳朵，因为他看起来就是一副要说话的样子，你发誓他喉结都动了！可最终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将那些话语咽下了肚，改为短信的方式传了过来：

　　｛我今天就走｝

　　“猜到了。”

　　｛晚上的飞机｝

　　“注意安全，好好休息。”

　　｛你也是｝

　　“只有这些吗？我以为你会说些更加不得了的句子出来，真是我高估你了。”你跳了挑眉对狗卷刻意隐瞒的话语，表现出来十分的不满和催促。

　　最后，他在你无言的视线攻击中败下阵来，而后缓慢而又艰难地打出几句话：

　　｛我知道你很强｝
　　｛但我好像在越来越害怕等你的时候｝
　　｛不要让我等太久了｝

　　难怪，他将这些话咽下了肚子，你不自觉地摸上他印有咒文的嘴角想：狗卷不愿意用咒言控制你的意识，哪怕有一丝可能性。

　　你回望着他看向你的那双眼睛，在愈加靠近的距离中，你听见了他克制许久后震耳欲聋的心跳。他想你自发的，惦记他，思念他，重新来到他的身边。

　　多么温柔的诱捕。

　　——

　　“她去哪儿了？她没事，醒过来了？那就好……但她就这么把我丢在这儿了？”

　　这是在了解到自己将来成为咒术师的必然命运后，表现的十分抗拒的五十岚游花，同时这也是狗卷离开你回到高专后的第二天。

　　他看着面前这个紧皱眉头瞪着众人，从各个方面来说都和常人无异的五十岚游花，突然感到了一阵心累。狗卷棘不喜欢五十岚家，哪怕他们也是受害者，但一想到接下去的日子要和五十岚家的女儿呆在一个学校，他就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这不是你想不想的问题，你已经不再是人类了，五十岚同学。”

　　在这之后，五条悟和她详细地说明了情况。对于她这样一个不容于世间的存在，好像也只有咒术高专能够接受了。她原本应该死在自己十八岁的生日，她原本是再也看不到来年春天的……五十岚游花垂下脑袋，咬着嘴唇在心里默默想着这些事情，随后用有些踌躇的语气问道：“那我的爸爸妈妈……他们知道吗？”

　　五条悟点了点头肯定道：“那当然，而且他们也知道了自己的女儿，是因为禁术才得以继续活着的事实。”

　　“禁术？这是禁术吗！神户没和我说过啊！”五十岚忽然瞪大了眼睛有些慌乱道：“那这不是不合规矩吗？我不会被抓住吗，我不会……”

　　“不会。”五条悟斩钉截铁地说着，他嘴角勾起一抹顽劣的笑容，用手指了指上方道：“不止神户，你的悲惨命运和他们也脱不了关系。前些天她还主动和你父母通了电话，询问了情况……诶呀，这可不常见呢～”

　　五十岚游花一字一句听完了五条悟说的话，但依旧没有明白为什么自己就不会被抓了。分明这家伙说的每一个字她都能理解，但组合在一起她却没有提炼出精确含义。

　　而后者也看出了她的疑虑，在几秒钟的思考后叹了口气，用最直白的句子说道：“她不是说过嘛，每个人的名字她都记得很清楚。上面再也不敢乱动主意了，而且……考虑到以后还需要她和你的力量，那个幕后的混蛋不是还没抓到吗。”

　　真的假的？

　　五条悟看着五十岚游花明显不可置信的神情，微微笑着靠近了她，轻声说道：“你体内有她的一半力量，应该要察觉到啊，这操纵世间万物，手握乾坤的术式，你和她究竟是多离谱的存在。”

　　在短暂的大脑宕机中回过神来的五十岚，于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中说道：“我一直和这么厉害的人住了三年？还好……”

　　还好她那会儿没有跟着一起胡闹，欺负初中时期的你。而她现在居然有了你一半的力量，这也太牛了……牛到让她有些害怕。而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这一切就真的如同五条悟所说的一样，并没有任何人来找五十岚自己或者是她们家的麻烦。

　　那之后又过了三个月，五十岚游花还是依旧十分地抗拒咒术，特别是那些稀奇古怪的咒灵，她不知道为什么你，为什么咒术高专的这些家伙可以将这些看做平常。她讨厌的要死，但也同时一边讨厌着，大声谩骂着，一边将咒灵拔除。每当这时候与她搭档的那些和蔼可亲的同学们，都会由衷地感概一句：五十岚游花的确是有些天分在身上的。

　　值得一说的是，自从十二月底的那一战过后，原先针对你的家伙们竟一个个都销声匿迹了，再一次看到那些家伙们的脸居然是在春季的法政频道上。

　　“是她做的吗？”真希吃着一包番茄味薯片，指着屏幕上那几张曾见过的人脸侧了侧头问道。

　　“嗯……我只负责按时间把证据投给公安部门，其他不知道。”乙骨抓了把松子放在面前剥着，头也不抬地说道：“我以为神户会直接杀了他们，就和她自己说的一样。”

　　熊猫挠了挠耳朵，看着身旁狗卷盯着电视屏幕，稍稍有些愣神的表情说道：“那她真的一辈子都回不来日本了，棘会相思成病的。”

　　“鲑鱼。”被点名的狗卷回过神后十分认同地点了点头，同时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念你的声音。

　　其实他也以为你肯定会直接杀了他们，毕竟那时候的你精神状态实在有些疯。不过……遇到这些糟心事儿还不疯的，会有几个呢。

　　真希将最后一点儿薯片吃了个干净，随后又开了包洋葱圈瞧着狗卷问道：“她最近怎么样啊？旅行到哪儿了？”

　　乙骨掀起眼帘看了眼真希无奈道：“真希……她是和九十九小姐去调查的，并是旅游。”

　　“哎哟，那隔三差五小群里发风景照的不是她嘛。”

　　就在这时，狗卷翻出了昨晚你发给他的机票照片，轻声说了一句：“拉斯维加斯。”

　　“拉斯维……”真希说道一半突然间瞪大了眼睛，再一次复述道：“她去了拉斯维加斯！”

　　而虎杖悠仁听着二年级的谈话也不由得兴致高昂起来，他几乎立刻拉了把椅子坐在乙骨身旁，眉飞色舞地说道：“哦！我学校的前辈和我说过！那儿的赌场都大的离谱，而且什么人都有诶。”

　　“真好啊拉斯维加斯，旅游的好地方，不过你们说神户会去赌博吗？嘿，看起来明明是个大小姐。”钉崎也在这时候咬着百奇棒，笑眯眯地加入了话题。

　　“因为是大小姐所以才知道吧？看嘛，电视剧里都这么拍，什么财阀千金啊，集团小姐啊，都这样的！”真希拍着大腿说道：“啊！那她小学的时候是不是有一帮小弟啊？”

　　“诶？真的啊？有吗有吗？我电话问问绘里奈！”这么说着钉崎就掏出了手机。

　　“没有啊！谁会给她当小弟啊！”在一旁同样和你所处一个小学的伏黑终于听不下去了，他看着一旁已经万分焦急，不断蹦出饭团语的狗卷缓缓说道：“狗卷前辈说，她去那儿向由基小姐认识的一些人赚些外快，接几个悬赏而已。”

　　真希听着稍微皱了皱眉，她心里想着外网最近发生的几起凶恶事件不由得喃喃道：“诅咒师的悬赏？那是个硬茬啊，不过她和特级在一起，应该没关系。”

　　“鲑鱼……”狗卷垂下眼帘点了点头。

　　胖达看着狗卷手机界面上几条未读消息，摸了摸耳朵说道：“实在担心的话，可以申请一个外出任务，顺道去——”

　　只是这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自己的咒言师好友手机界面上，那闪烁着巨大情侣头像的来电显示给打断了。居然还是视频电话吗？还没等众人在那热情洋溢的手机铃声中反应过来，狗卷棘就飞快地拿了耳机冲出教室。

　　开玩笑，来自自己女朋友的视频电话，怎么能让别人来打搅呢！

　　于是他来到了那间你曾最常用的舞蹈教室，在一切还没发生的时候你经常在这里练功，一年级里偶尔的几次他也曾看见过你如同云上雀一般灵动的舞姿。而此刻，他在亮起的手机屏幕中看见了麦卡伦机场的无边夜色。

　　“哈——”

　　他可爱的女朋友在屏幕里非常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得出来一宿的飞机实在是让你提不起劲儿。你将手机屏幕举高了些令由基也能朝他打个招呼，随后开始了一些日常的问候与旅途疲惫的牢骚。

　　“它没有直飞，它是要转机的！由基和我已经很早就看票了，但居然已经没有了，我以前应该去外国多走走，这样现在的我就能将我们传送到——”

　　“送到你记忆中的任何一个地方，是的我知道，但这是违法的。”由基颇为无奈地打断了你的发言，随后在你有些不满的视线中对着屏幕说道：“猜猜你女朋友说这话说了多少遍。”

　　“木鱼花？”狗卷摇了摇头含着笑意回复道。

　　“不下四遍，算上这应该是五遍没错吧，奈雪？”

　　你没有理会由基那调侃你的语气和视线，反而将脑袋微微上扬从鼻子里发出一个气音，整张脸上明晃晃地写着几个大字：蛮不讲理。而狗卷正好从这个角度窥见了你清晰的下颚线，看上去又瘦了。

　　果然跟着特级咒术师在世界东奔西跑的日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充满着惬意。虽然你在群里只是会偶尔发些美食和风景的图片，让他们误以为你能够借此休假整整两年，但你并没有仔细跟他们说，你和由基究竟面对了哪些人，遇到了哪些事情。想要收集到情报，就一定需要付出些什么，这些事情你从没有跟他们讲过。

　　没错，现在的你可以说是跟着由基满世界到处跑，行程规划全部听她安排。这位有着从根源解决问题的远大志向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她认定神户家族一定和咒术起源有着什么必然关系，从而需要你协助她完成这项工程。

　　大家都是普通人，包括你也是。这个认知有一瞬间让你觉得害怕，平心而论你不想失去这份力量，但你欠由基的人情必须还。而好在她需要你的时间只是两年，两年时间里需要你跟着她，在之后就随你的心情了。

　　“学校的那些家伙们还好吗？哈，你说伏黑惠和小绘里奈恩恩爱爱如胶似漆，噢……我真的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们的感情生活。”

　　你浅浅翻了个白眼在心里想着伏黑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能交到如此温婉善良的女朋友。

　　你看着屏幕里那个愈加成熟英俊的少年，此刻狗卷棘正和你说着五十岚游花的蜕变。他说可能是在容器的影响下，五十岚游花疯的程度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咒术师了。你轻哼一声，毫不客气地指出他心中所想的真实话语：那容器里含着你身上的媒介，他分明想说是那女孩疯的程度和你极为相像。

　　“挺好，有我一半力量养着的家伙不该那么弱。”

　　｛不愧是我们神户大小姐｝

　　“那是自然……你在调侃我？”你靠近屏幕有些许胁迫意味地盯着他。

　　｛哎呀……怎么会呢｝

　　他摇了摇头微微笑着，紫色的眸中泛起丝丝甜意，你当然没有看漏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狡猾。在出了机场到达酒店的路上，你和他一直保持着视频通话的状态，毕竟对于小咒言师来说，他可是要很长一段时间摸不到自己辛辛苦苦追到的姑娘，这是他应得的。

　　你和他说着那些在外国的见闻，那些不值一提的日常生活和街边卖花的小女孩，你说你很喜欢这里的食物，烘烤面包散发出的甜甜香气常常让你驻足。你当然不讨厌牛排，也不讨厌鸡排，你能接受这里季节的温度，也喜欢这些从未见过的漂亮建筑。

　　“如果以后有时间的话。”

　　狗卷看着屏幕中的你被推着下了的士，随后目光躲闪着继续说道：“我不介意做你的向导。”

　　三秒钟，在十分安静且明显的三秒钟过后，狗卷转过头去发出了一声轻笑：“噗……”

　　你瞪大眼睛看着那位憋笑憋的肩膀颤抖的小咒言师，随着一抹绯红攀上耳廓，身后传来由基习以为常的调侃声：“哎呀，真的是不管增长多少见识我们奈雪还是一点也不坦率啊，哈哈哈。”

　　你不服气地瘪了瘪嘴却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语，最后只好赌气般地反转过手机屏幕，好不让小咒言师看见自己已经烧红的脸颊。

　　这样的日子是持续了两年，在这两年的时间里你知道到了外国诅咒和咒术师的存在远远没有日本那么多，有些地方甚至没有形成系统性的对抗诅咒体系。还有一些地方会将拥有咒力的小孩囚禁，圈养，逼他们做些不干净的事情。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或者威胁到自身，那些人会植入一些不好的芯片在他们体内，有些美式科幻但却是真的。

　　紧接着在第一年零6个月的时候，你正在韩国处理一起集体诱拐案，在那里你捡到了一个小鬼，十二、三岁的年纪，浑身都脏的不行甚至看不出性别。小鬼说自己杀了人，因为被打的太痛了忍不住，所以杀了人。

　　你看着面前落下黑色文字的日记本，连头也没有抬地问道：“多少？”

　　那小鬼有些茫然地看着你，随后不确定地开口问道：“是……杀了多少嘛？”

　　“是还有多少没杀掉。”

　　你忽视那双骤然瞪大的黑色眼睛，合上日记本后的神情是十足的冷淡。今天的委托你没让由基跟着，所以你会说一些放荡不羁的话语：“事情做了就要做完啊，留几条命等着被报复呢？”

　　“我……”

　　“你运气好遇到了我，他们也是我的目标，走吧。”

　　“唔……姐姐的韩文很好，是混血吗？”

　　“不是。”

　　“叔叔们很凶的，姐姐要小心。”

　　“好的。”

　　“姐姐，我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我会听话，很有用，能力能赚很多钱，我吃的很少，衣服能穿就行，能带我走吗？”

　　你侧目看了一眼蓬头扣面，却依旧极力推销自己的小鬼，面上没有显露什么神情。但在那一天的工作结束后，你又有了一个能推着你轮椅的人，是个叫金智敏的小姑娘。

　　你和狗卷见过几次，约好了时间和地点之后，他每一次都像只终于找到主人的大型犬那般，挥舞着双臂将你紧紧抱住，用好听的声音说无数遍金枪鱼蛋黄酱，然后在你别扭的默许下说些更加直白大胆的情话。最可怕的是你已经习惯他这么做了，如果有一天他不这么做，你反而会感觉到不自在。

　　狗卷和你积极地保持着联系，仿佛这两年的时光他从未缺席。狡猾的小咒言师的确用温柔的丝线织了张网，一点一点像温水煮青蛙般网住了你的心，让你自发地，心甘情愿地回到他身边。

　　你也经常和真希打视频电话，有一次接起的时候她身后甚至传来了爆炸声响。在你不放心地询问中，她摆了摆手说没关系，游花心情不好时就这么惊天动地，也不是一两次了。

　　那一刻，你听着从手机里传来的断断续续的咒骂，看着从真希后面一闪而过的漂亮卷发，突然觉得自己从未真正了解过五十岚游花。

　　真希说自从你的叛逆事件被添油加醋地广为传播后，日本咒术界的风气居然开始截然不同了。以新一代为首的杰出咒术师们不再内卷，拒绝内耗。每天准点打卡，准时下班，保持着朝九晚五的良好风气，夜班要有补贴，加班按小时计费，节假日三倍，周末二倍，工伤有补贴，出差有差旅费，路程车费报销。如有因信息有误而接到不符合等级任务的，还有辅助监督负责呼叫临时援助，在任务顺利完成回来后还能收到一笔信息误差补贴。

　　“老头儿们都快干不下去了！七海先生的笑容都变多了，果然世界还得靠年轻人啊！”真希擦着她那杆红缨枪，满脸笑容的对你说道。

　　对此，你浅浅的表示了一下：“嗯，不错，日本终于开始适合人类居住了。”

　　而真希在听完你的这句话之后，几乎立马认定了一个事实：“准备回来了？”

　　你挑了挑眉不做表示，但真希可是极其了解你的人之一，这点小主意瞒不了她。

　　你是开始准备什么时候回去了，你已经两年没有看见他和你的朋友们，虽然你拒绝承认自己真的非常想念他们这个事实。得益于金智敏的存在，你并不烦恼和九十九由基分开后一个人回程的日子会太过无聊。

　　“这样就够了吗？我希望神户家的力量能给你一些启发，在这个百年里找到方法，你可以随时来找我。”在和由基告别的时候，你看着那位有着崇高理想的特级咒术师说出了如此一番肺腑之言。

　　从初识到现在，九十九由基待你很好，她经常说想要一个你这样的表妹，又别扭又可靠又可爱。你看着她明媚的笑容矢口否认了第一个形容词，同时移开视线在她惊讶的目光下轻轻叫了声：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