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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的喜好无需改变×唯她 ...

  •   楚阮月往前踏出一步,划过脸颊的雨也没有想象中冷。

      头顶多了把伞,紧跟着是卓秉约的声音。

      “别看雨不大,淋了也容易感冒。”

      那还不至于,她想说上学的时候,自己可没少淋过雨,也没见容易感冒。

      但她没说出来,因为已经有人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到跟前。

      阴影挡过来,她闻到了雨的湿漉气。

      “过来吧。”苏凭渊语气很温柔,偏过头顶的伞檐有意推开身后的另一把伞。

      楚阮月抬头看了眼,他的目光很平静,给人稳妥的安宁。好吧,哪怕他什么都不说,她也会主动走过去。当伞下的空间与他共享后,楚阮月甚至感觉被一份暖意包围。

      “卓哥,再见。”她转身向卓秉约道别。

      卓秉约点头应声,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到苏凭渊那边。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尽管他清楚知道苏凭渊的许多事,但二人之间并没有那么熟悉。印象最深刻的依然是数年前在医院,当卓秉约站在病房门外犹豫不决时,恰好听见苏凭渊的惊人之语。

      那时候他才知道,苏凭渊根本没那么容易被看透,藏在温文尔雅之下多的是难以估量的执着与认真。

      思绪回到当下,苏凭渊看他的眼神一如当初,礼貌中透着不可接近的冷淡,叫人想多说几句都得鼓足勇气。

      “好,有空联系。”卓秉约同样以礼待人,目送他们离去。

      雨势不见变小,绵密的雨丝迎着风撞上前挡玻璃,又划出细长的雨线。反复摇摆的雨刮器一遍又一遍进行清理,有规律的单调配合着心间隐约浮动的惆怅。

      楚挽沁没有马上离开,是为了专程等苏凭渊吗,若是巧合,也是值得留恋的巧合吧。他们见面时都说些什么呢,也和她与卓秉约一样是普通的叙旧吗。她也没后悔让苏凭渊来接啊,早该料到这种事发生的可能。

      她已经学会坦然面对了,只要她姓楚,就不可能与家里彻底割断联系,苏凭渊总会在有些场合有些地方见到他们,楚挽沁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这么想,她心里舒服多了。她与苏凭渊是合法夫妻,仅凭这一点就能让她多份底气。

      她想着心事,苏凭渊也没说话,直到等在某个够久的红灯前时,他才解除沉默。

      “卓秉约回来了。”不是提问,像是强调。

      “对啊,说是回国一个月了,我也今天才知道。”气氛再闷下去,可就没救了,楚阮月打开话匣,主动解释,“他打算回海沢发展,听起来不错。”

      “下次见也带上我,好请他吃顿饭。”苏凭渊突然提议。

      “啊?不用吧,没那么讲究。”

      苏凭渊却说:“我们结婚,他不是没来吗,请一顿也合理。”

      那楚挽沁不也没来吗,难不成也得请她?楚阮月偷偷在心里打问号,可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那不得问他讨份份子钱,不然咱们多亏啊。”

      红灯跳成绿灯,车轮继续往前滚动。

      “想要还不容易。”苏凭渊没由来冒了句,“到时候他还能不给吗。”

      楚阮月只一句乱说的玩笑话,他也迁就着给了不乏幽默感的认同,果然是人很好。

      “也不缺这一份啦。”既是说给他听,也是安慰自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认可他们的婚姻。

      她整理着耳边碎发,看了眼苏凭渊,再回想起那天他的反常,到底还是把心里话说了。

      “其实,今天是楚挽沁约我。还有,我之前回了趟家。”楚阮月眼底的光彩渐暗,“爽约也不是想走的意思,正好时间冲突。”

      “下次回那边,我和你一起去。”苏凭渊又是一个“求带上”,态度诚恳得让人没辙。

      “不用的,我爸不喜欢热闹。”楚阮月无奈地笑,“对你也没那么客气,要是……”

      “但我娶了他女儿,再不客气,也不能改变这层关系。”

      他说的很有道理,她实在没得反驳。

      父亲是什么脾气,她也知道。当初苏凭渊毫无道理的求婚确实突然,加上楚挽沁不稳定的情绪得不到很好的安慰,她几乎成了家里的众矢之的。可那时,她也是脆弱的,抓住了什么也都舍不得放手,何况那个人是苏凭渊,一个做了决定就不回头的男人。

      “好吧,我会考虑的。”楚阮月这么答应,可心里却想着至多能不回去就不回去。

      “那我们换个时间。”苏凭渊突然说。

      楚阮月心里郁闷,不是吧,他真要说见就见,行动力会不会太强了,却听他接着道:

      “把约会补上。”

      是约会啊?她顿时释怀。哎,是约会?所以他很在意的是约会这件事。

      楚阮月真的很没用,还没补上就感动得一塌糊涂。本来就不想错过的,新裙子还没穿给他看呢,这不机会就又来了。

      她抿着嘴偷乐,心情瞬间放晴。

      “不过,最近学校会忙,得过阵子才行。”苏凭渊继续说。

      “哦。”楚阮月又不着急,“是因为海师大的校庆吧。”

      “你知道?”苏凭渊记得没跟她说过。

      “知道啊。”楚阮月快答道,“我关注了你们学校的官微号,最近的推送还算比较多吧。”

      “感兴趣?”苏凭渊问。

      “海师大底蕴深厚,风景又好,当然是感兴趣的。”

      “下个月我可以带你参观。”

      楚阮月心喜:“我也能去?”

      “校庆有三天公开日,对外的。”

      对外啊,这样很不错,她都能想象届时会是多么热闹的场面。

      “最后一天的校庆晚会也能参加。”

      楚阮月继续抬高期望值:“真的吗?但晚会不对外吧。”

      “教师家属都能参加。”苏凭渊说得理所当然,“而且是欢迎参加。”

      哇,那就妥妥的没问题了。

      “没空?”苏凭渊飘来一句疑问。

      “有空!”这种热闹她怎么可能会错过,必须是有空,她立刻翻出手机里的日历本,划到下个月,“晚会是二十八号,既然都能去,那就把二十七和二十八号都空出来……诶?正要压着周末,太有空了。”

      她自言自语说了一堆后,听到身边传来很轻的笑声。可当抬头望去时,那家伙的脸上并无丝毫笑意。

      “连二十八号都知道,提前做过功课的。”

      什么提前做功课,楚阮月接不住他这句“嘲笑”,捧着手机扭过脸。

      误会解释开了,同在屋檐下也能如常相处。苏凭渊果然是更忙了,每天六点就起床,晚上九点后才到家。楚阮月也没闲着,打包寄回来的行李都重新整理,该添置的东西也都补上。两个人的家也终于更像样。

      渐渐的,习惯于听到他归家的动静,才安心入眠;也习惯于起床后品尝他准备的早餐,再开启新的一天。

      她要求不高,已满足于此。

      新工作室正式开张的日子定在周六。其实也谈不上正不正式,从沐城搬回海沢,该接的业务也没断过,幸好有靠谱的合伙人帮着经营,才让楚阮月分出心思处理好私人事务。

      合伙人邢沐芸是她的大学学姐兼好友,二人毕业后就在一起创业,如今的沐恩工作室是她们共同创建的设计师品牌,在沐城的设计师小圈子里已崭露头角。

      除此之外,工作室里还有两个人。一位是有过留学经验的设计师李香落,还有一位是人脉颇广的负责市场运行的闻萧。工作室虽然小,但实际运行还不错,接手的项目包括且不限于品牌、包装、平面、艺术等多个领域。

      楚阮月提出要搬之后,大家倒没提出反对,虽然工作室的线下地点设在沐城,但更多业务是走线上沟通,运行模式还算比较灵活。邢沐芸也说了,换个地方发展也是好的方向,哪怕线下搬来海沢也不代表放弃原先的计划,说不定以后两地各开一间工作室,越来越好呢。

      邢沐芸干劲满满,行动力比楚阮月还要强,一个月不到就把新工作室安排到位。李香落打算婚后在海沢安家,这点倒是与楚阮月很相似,与其说搬过来,还不如说是搬回来。至于闻萧,全国各地他都没少跑,待在哪儿都没差。

      “那今天就是咱们沐恩重新开业的日子了。”邢沐芸举起手里的果汁提了句,“人呢还是原来的人,不过该庆祝咱们还是得庆祝一下。顺便提一句,也恭喜香香和韩总顺利订婚。”

      “哎,我订婚都多久前的事了,不算不算。”李香落举杯碰向楚阮月,“应该恭喜阮月和苏老师顺利同居。”

      “我觉得这三件事都是好事,应该一起庆祝。”闻萧补充了句。

      楚阮月可听过太多好话了,知道他们一个个都是嘴上抹了蜜。

      四个人又互相碰杯,正热闹时,有人敲了敲工作室的大门。

      “哇,都庆祝起来了!”祝辛夷手捧一束鲜花拎着一串袋子推开门,“我应该没迟到吧?”

      “没迟到!”楚阮月喜上眉梢,放下杯子急急迎上,“辛夷你来得正好,就等你呢!”

      祝辛夷把手里的花塞进她手里,又给了热情的拥抱。

      “祝沐恩开业大吉!我还带了礼物!每个人都有份!”

      “哇哦!”李香落拍手,“祝医生太好了吧!”

      “是啊,祝医生都把你们宠坏了。”邢沐芸说,“怪不得都想着回海沢呢。”

      “可不,所以我是热烈欢迎你们过来。”祝辛夷把礼物递给闻萧,“都是薄礼,你们别嫌弃哈。”

      “哇哇哇!”闻萧才是最激动的,“这是什么神仙礼物,这款马克杯我等了好久,国内都没货的,现在居然出现了!从哪里买到的啊?”

      祝辛夷笑嘻嘻的不回答,楚阮月代替她道:“百分之百是安大机长特地去买的吧,用心了啊。”

      “哪用特地啊,他还不是整天飞来飞去,顺便而已。”一提心爱的人,祝辛夷就藏不住眼底的笑。

      “不管怎样,谢谢你啦。”楚阮月心情大好,搂着祝辛夷的脖子亲了一大口。

      气氛正浓,门口又有人登门。

      “请问,楚小姐是哪一位?”

      是个年轻小哥,怀了捧着两大提篮的鲜花。一篮是热烈绚丽的向日葵加香槟玫瑰,温暖的橙色叠加在一起,很是美丽。另一篮则是粉色和紫色玫瑰,温柔的配色有种梦幻感,飘飘然的那种。

      “我是。”楚阮月答。

      “您好,这是给您的花,麻烦签收。”

      楚阮月不明所以地看着花交到自己手中,身边的其他人已经围上来。

      “哇,这花好隆重耶。”

      “好看哭了,这配色绝美。”

      “谁送的谁送的?”

      “肯定是老苏。”祝辛夷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用心了啊,买了两篮,我猜一篮是送给工作室的,一篮是——”

      “没想到庆祝开业还能蹲到狗粮。”邢沐芸也同意,“这一篮肯定是单独送给你的。好啦,这个呢我们摆起来,这个呢你拿去慢慢欣赏。”

      楚阮月笑:“就是花而已,还不知道谁送的呢。”

      祝辛夷直接上手捏她的脸:“你对你家老苏也太没信心了吧,他送花给你不是天经地义嘛。”

      “是是是,天经地义。”楚阮月翻了翻花篮,当真在其中找到一张不起眼的卡片,卡片的右下方竟然是一个手写的“苏”字。

      真是苏凭渊送的啊。

      “这下开心了吼?”祝辛夷又捏了下她的脸,“笑一个?”

      中午,楚阮月单独拉着祝辛夷去吃饭。繁忙的祝医生下午还要赶回医院值班,所以没法参加晚上的聚餐。二人确实也有太久没见,一见面就有聊不完的话题。

      “诶,老苏后来怎么说的,真以为你那天要走啊。”

      提起那天,也多亏了祝辛夷提醒,否则她还猜不透苏凭渊到底在着急什么。后来,苏夺也联系她,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马马虎虎听懂了。

      真担心她走,就主动说出来啊,有那么难吗。

      “我跟他解释了,误会呗,都过去了。”

      “真没事了?”祝辛夷显然不相信。

      “没事没事,好得很。他还准备带我去海师大的校庆呢。辛夷,那几天你有空吗?要不要一起去?”

      祝辛夷一脸苦闷:“我?算了吧,哪有空啊,这医院忙得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个用,我就线上抽空看两眼吧。”

      职业需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那可惜了,苏凭渊还会上台朗诵呢,是压轴哦,你记得一定要看哦。”

      “嘿嘿,你知道的很清楚嘛。”祝辛夷的关注点却在别处,“是不是明玫告诉你哒。”

      明玫是楚阮月的大学室友,二人上学时关系不错,祝辛夷也总听楚阮月提起,所以也算半个认识。如今明玫在海师大任教,学校发生什么事也都会和楚阮月提,当然提及苏凭渊的事可就更多了。

      说曹操,曹操到。楚阮月立刻就收到了明玫发来的一条信息。

      她打开一看,当即眼前一亮。

      祝辛夷也凑过脸,“哇”得叫出声。

      “好家伙,这是真正的‘眼线’啊,把老苏在学校的一举一动都‘监视’了。”

      楚阮月噗嗤笑道:“是你碰巧赶上了而已,我才没那么无聊。”

      “这么好的资源必须用起来,要是我也认识个朋友跟安珩是同事,非让他天天给我发安珩的照片。”

      “噫,天天看不腻吗?”楚阮月笑话她。

      “腻?怎么会腻呢?”祝辛夷又又又捏了下她的脸,“你现在天天对着老苏,腻吗?”

      楚阮月真被问住了,并非不知如何回答,而是她的回答毫无悬念。

      刚出摄影棚就被候在片场外的粉丝请求合影的楚挽沁好不容易才在保安的帮助下脱身,经纪人和助理也一路护着跟着,直到上了房车才都松了口气。

      “沁姐这次回来后,粉丝数量又大涨了一波。”助力瑞瑞乐滋滋地说,“今早发的日常动态也已经有了一万条转发,八千条回复,一万五个赞。”

      “这次国风秀上的亮相确实惊艳,趁着这波热度我让几个合作的媒体再发些稿子,反响肯定会更好的。”经纪人唐姐说。

      楚挽沁倚着坐椅滑动手机里的留言,轻笑:“粉丝太多也未必是好事。”

      唐姐察觉她有小情绪,便问:“怎么这么想啊?”

      “现在关注你的粉丝呢,能有一半是真粉就不错了。剩下来的一半可能是路人粉,不过是多看了几遍推送,觉得哪个点被戳到就顺手点了关注,未必是真的感兴趣。再一半呢是黑粉哦,要知道他们比真粉还要积极,一张照片都能给你扣出花来,一句话都能给你解读好几个意思,可不容易呢。哦对了,保不准僵尸粉也不少。”

      “诶,不至于。”唐姐听她说了这么大一串,以为她心情不好,忙安慰,“咱家的粉丝素质都挺高的,没见什么出格行为,就算真有黑粉,你这么优秀,他们能挑出个什么来啊。”

      “是啊,沁姐。”瑞瑞连连赞同,“大家都是喜欢你的。”

      “没错,现在粉丝的眼光可不比以前差了,大家都爱吃什么人设,不就是业务能力好,事业心也强、自律能力佳,又不出幺蛾子的漂亮姐姐么。”

      楚挽沁莫名笑了:“原来我还得靠立人设才能有一席之地呢。”

      “也不是这意思啦,人设是人设,归根结底还得是本人优秀。”

      “好啦,我就随口说说的。”楚挽沁放下手机,闭目养神起来。

      “刚才拍照累了?”唐姐继续哄了句,“要不别去公司了,直接送你回家。”

      “嗯,今天没其他安排了吗?”楚挽沁懒懒地问了句。

      “应该是。”瑞瑞答。

      唐姐没听明白:“是应该有,还是应该没有啊?”

      “嗯……本来是有的,但是唐姐你说最近太忙,就往后推了呀……”瑞瑞没底气地回答。

      “哦,我想起来了,是让挽沁去现场彩排的安排吧?海师大那个。”

      “海师大啊。”楚挽沁缓缓睁开双眼,“本来定的几点呢?”

      “哎,挽沁,你想去?”唐姐问。

      “学校特地来邀请我这个校友,我当然也要拿出诚意呀。”楚挽沁撩拨着耳边的长发,笑得极美。

      “可也不着急啊,校庆得下个月呢,过几天安排也来得及。”

      “不用改期了。”楚挽沁望着窗外,喃喃道,“我也早就想回学校看看了,让师傅改道吧。”

      楚挽沁下车后,已是换了身休闲装,粉色的鸭舌帽盖住大半张鹅蛋脸,披肩的直发颇为亮眼。如果光看背影,大概会被认为是年轻美好的女大学生。

      “挽沁,你真要一个人去?”唐姐扶着半敞的移门紧张道,“学校人多,你要不要……”

      “不要了,我一个人去,你们回吧。”楚挽沁压低帽檐,“人多才好呢,走在人堆里,谁也不认识谁。”

      “可是……万一被太多人认出来……”

      “没事的,你们可以撤了,等结束了我自己回家。”

      唐姐一声“哎”还没说出口,楚挽沁已经踩着步子往校园走了。

      [苏老师来了]

      台上的布景还没到位,台下候场准备第一场彩排的人已经不少。老师还有学生代表分散在会场各处,负责调度的几个老师正忙得不可开交。

      苏凭渊坐在靠墙的位置念朗诵稿,身边几位同台的老师与学生也在配合对稿,一时半会儿还轮不到上台。

      等对了遍满意的,大家稍作休息。苏凭渊拿起叮了好几下的手机,翻看信息。

      一共四条信息。

      第一条是张远景照片,简约大方的工作室门面,其上印有浅蓝色的“沐恩Moonen”字样。门的两侧挂着或摆满了一些庆祝的装饰,看起来氛围感不错。

      第二条是隔了段时间发来的,一张近景照。照片上是两篮色彩缤纷的花束,角度挑的好,构图有新意,呈现出一种艺术感。

      第三条是简短的一句话。

      [你送的?]

      因为没有及时回复,又有了下面的表情。

      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白兔,手里还捧着个大大的问号。

      苏凭渊嘴角微扬,想象着她的语气又默念了一遍。

      [我送的。店员忘了放卡片吗?]

      没等几秒便收到回复。

      又是那只小白兔,这次的手里举着“谢谢”两个字。

      [不客气。]

      苏凭渊也对她礼貌。

      [彩排辛苦了,你几点回家?我聚餐结束就回去,给你带吃的?]

      终于话多了些,其实他很爱看她发的这些絮絮叨叨,总比什么都不说好。

      [九点,不会更晚。学校安排晚饭,不用带了。]

      她又是秒回。是个傻乎乎点头的小白兔。

      最近回消息的速度越来越值得表扬了,苏凭渊倒有点舍不得结束对话。

      彩排还算顺利,直到楚挽沁的出现,才引起了一阵热闹。她是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入场的,起初还无人在意,直到登台彩排舞蹈时,才被大家认出。

      “是楚挽沁没错吧?”

      “很像诶。”

      “不是很像,就是本尊吧。”

      “演职人员里有提到吗?”

      认出来的大多是参与彩排的学生,他们对于年轻时尚的感知总是更为强烈,也有好几个老师加入议论。

      苏凭渊这才知道,原来特约校友的人选里有楚挽沁。

      台上一抹靓丽的身影翩翩起舞,台下的师生纷纷被吸引了目光,要说特别也的确是特别。不过从以前起,她就是那样的存在。

      “苏老师,看呆了啊?”明玫从过道走近,在苏凭渊身边说了句,“楚挽沁是挺美的哈,这次能请到她真不容易。”

      “明老师说笑了。”对于楚挽沁,他并不想作任何评价,“是你们策划得好。”

      明玫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继续试探:“策划得好也得反响好呀,你觉得她的表演如何?”

      “我说了不算,大家的反应才更重要。”苏凭渊说话真是滴水不漏,“我还是准备好自己的朗诵。”

      “苏老师的朗诵很精彩啊,我同样很期待。”明玫呵呵笑着,“对了,我是来告诉你,今天的彩排时间可能要延后半小时,担待一下咯。”

      明玫说得没错,彩排直到九点过后才结束,他答应楚阮月的事也没能做到。最近回家越来越晚,他并不想让她心生抱怨。可即便有抱怨,她也不会说出来,这才是他更在意的。

      在地下停车场取车时,他刚拉开车门,便有人从车后走出来。

      “嗨,准备走了啊?带我一程呗。”

      出现的人是楚挽沁,照理她应该已经走了。

      苏凭渊不明所以地看着她:“你没车吗?”

      “没有啊,我一个人来的。”楚挽沁摘下粉色鸭舌帽,冲他微笑,“时间有点晚了,就不能蹭个车吗?”

      她笑起来充满热情,是明媚的阳光的足以拉近距离的,如果是初次见面的人遇上这种笑容,很轻易就会被感染吸引。

      可苏凭渊不是。

      他见过楚挽沁太多笑容,虽然有时候很像楚阮月的,但依然不能动摇任何东西。

      “喂,你该不会想把我晾在这儿吧。”楚挽沁嘟囔道,“一会儿人多起来,你就不怕麻烦?”

      知道麻烦还偏堵他的车,还故意摘了帽子,这不明摆着想“蹭车”吗。

      苏凭渊侧身拉开后车门,默认让她上车。

      “不能坐前面吗?”楚挽沁问。

      可苏凭渊回答得平淡:“不能。”

      楚挽沁撇嘴笑了笑,不再多说。

      车子离开停车场又离开学校,一路来到了繁华的路段。楚挽沁坐在右后方看着他的侧脸,不动声色地举起手机,可没等完全对焦,车子已靠边停下。

      “怎么了?”她莫名。

      “这里很方便打车。”苏凭渊说,“你可以下车了。”

      下车?楚挽沁怀疑自己听错了,可车锁打开的声音无疑在催促她开门。

      “苏凭渊,你不能吧?”

      好像没什么不能的,他本来就没打算送她。

      “这里只能临时停靠。”

      虽说临时,但她不下车,他也没打算走。

      楚挽沁见识过他的“无礼”,知道与他争执毫无意义,只好闷闷地下了车。

      车子重新启动,苏凭渊降下车窗,任由晚风吹入车厢,散去陌生的香水味。

      他喜欢的东西一向很难改变,也不需要变。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章 他的喜好无需改变×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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