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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不必在意的玩笑×逃避 ...

  •   视野开阔空间宽敞的亲子餐厅内多是孩子嬉戏玩耍的欢笑声,不远处有一群小朋友围坐在餐桌前唱生日歌,稚嫩的歌声中带着可爱的跑音,但一点点小瑕疵完全掩盖不住现场热情欢畅的气氛。伴着热烈的鼓掌声,小寿星许了愿吹灭蜡烛,孩子们挥舞着双手嚷着“吃蛋糕咯”,别提有多开心。

      楚阮月欣然看着这一幕,又被另一边的场景吸引。

      两个年龄相仿的小男孩儿坐在卡通地毯上,正在玩耍。他们摆弄着散落在地上的各种玩具,时而欢乐地交流,时而分享着趣事,不知不觉间加深了友谊。

      都是属于孩子的欢乐时光,简单淳朴却又无比可贵,楚阮月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静静看了很久。

      “这里环境不错,只是过于热闹。”

      在对面落座的女子是魏星星。她穿着轻便的粉色运动装,衬得整个人活力四射,丝毫看不出半年前还是一位准妈妈。

      “孩子多的地方就是这样。”坐在一旁的覃纭也笑道,“我还以为小哲会比较害羞,没想到这次能和若尘相处得这么好。”

      “小哲很有哥哥的样子哦。”魏星星夸了句,“刚才还教秦若尘系鞋带呢,特别有耐心。”

      “他平时不善言辞,和同龄孩子在一起反而更加拘谨,马上就上小学了,我和兰少诚都担心他是不是太内向了。”覃纭的视线落在不远处,“希望他能尽快适应新环境,多和同学交流。”

      楚阮月多少能理解覃纭的担忧,想来她小时候有段时间也特别沉默寡言,妈妈也很担心她上学后能否与其他人好好相处。其实并非她不愿合群,而是不知道如何敞开心扉,小孩子的成长不总是无忧无虑,也需要一些必要的经历才会慢慢蜕变。

      “一直听我们聊孩子的话题,是不是有些乏味。”魏星星不好意思地冲着楚阮月笑了笑,“最近总围着孩子转,不由自主就聊多了,你别在意。”

      楚阮月摇头:“不会,我喜欢这里的气氛,和孩子们待在一块儿很有童趣。听你们聊天,我也学到不少。”

      覃纭好奇心起,饶有兴致地试探:“我们聊的都是育儿经,你真的感兴趣?”

      楚阮月“嗯”的回答:“最近正好接了母婴品牌的项目,合作方很注重育儿理念,所以我平时也会特别留意这些事。对了,提到这个,不知道能否请你们帮个忙,我做了份问卷调查,是关于母婴产品设计方面的,需要收集一些家长的意见和建议。”

      “当然方便,你随时发给我。”魏星星爽快道。

      覃纭也点头:“没问题,能帮到你就好了。”

      感谢之余难免不好意思,楚阮月补充了句:“突然提工作唐突了。”

      “不用介意,我有时候也会职业病上身,逛街看到块广告牌都能和萧老师聊到艺术史。”魏星星果真是老师出身,健谈且风趣,活泼得像个小女生。

      覃纭笑:“哇,那你们是没见过兰少诚有多夸张,出去看个电影恨不得把角色的心理都分析一遍,我还没看完就快被剧透得差不多了。”

      楚阮月想象得出来那场面,毕竟苏凭渊偶尔也会“卖弄学识”,明明是无心的,却特别有趣。想到此,她下意识地偏过脸,看向不远处的苏凭渊。

      他正站在餐吧台前,候餐的间隙与萧老师谈论着什么,有说有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放松。

      就算在平时,他给的温柔也有些许拘谨,却不及此刻的自在坦率来得更吸引人。

      他原本就是个喜欢笑与真诚的人,追溯到更久之前的学生时代便是如此,可从什么时候起,渐渐变化了呢,是与她生疏的那些年经历的未知成长引起的吧。苏凭渊也有说不出口的烦恼,久而久之的相处让他习惯了回避,在她面前时常收敛本性,变成了一个更加稳重守住分寸的男人。

      其实,他可以像以前那样自在完整地表达情绪,因为她倾慕的苏凭渊向来拥有一个有趣的吸引人靠近的灵魂。

      如此想来,她真是个糟糕的伴侣,竟然没有能力深入他的内心,理解他真正的想法与感受。

      苏凭渊已经捧着放满饮料的托盘往回走,与之并肩而行的萧老师不知说了句什么有趣的,惹得他笑容灿烂。

      真是令人怀念的笑容,犹如看到当年在学校篮球场上意气风发的少年,不掩青春朝气的高调惹得女生们脸红。

      “阮月,你和苏老师考虑过孩子的事吗?”

      覃纭没由来的提问打断了她的回忆。话题是怎么转到这上面的,一定是刚才她走神没仔细听聊天的内容,总之这个问题并不突然。

      “没有。”楚阮月当即回答,“我们——”

      他们怎么了呢,她也不知道作何解释。关于这个话题,她与苏凭渊已经不止一次被过问了,家人们是出于关心,朋友们是顺势询问,倒也不是过分的干涉。两个当事人从来未表示出反感,反而让大家的好奇心更重。

      “——暂时没计划。”

      覃纭笑了笑:“看苏老师与孩子们相处挺在行的,真的很有耐心呢。”

      “这点我也同意,秦若尘刚才一直粘着苏老师提问,还担心苏老师应付不过来呢。没想到,轻轻松松就拿捏了,比当了爸爸的萧默还要有本事。”

      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夸奖,楚阮月又何尝没看在眼里,她非常了解苏凭渊的耐心,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了解许多倍。

      可耐心仅仅属于优点,是性格与品行决定的,换而言之,他可以对很多人付出耐心。

      “确实是这样的。”到头来,她也只有这句似是而非的附和。

      “久等了,挑了不同口味的饮料,所以花了些时间。”两个男人落座后,萧老师先作解释,“你们刚才在聊什么?”

      “在聊孩子的话题。”魏星星笑得很甜,“你们呢?”

      萧默接过魏星星递过的饮料,莞尔道:“巧了,我正和老苏探讨孩子们的注意力能集中多久,他教了我一个好办法,特别奏效。”

      “哎?这么厉害。”魏星星感叹。

      “小看了吧,我们电台之前请老苏参加了两场儿童公益讲座,反响特别好,就那种自带的亲和力真是学不来。”哪怕在私下里,萧默的声线仍略带播音腔,特别好听。“阮月应该知道这件事吧?”

      “我……知道。”

      楚阮月确实知道儿童公益讲座的事,可苏凭渊只简单提了几句没细讲,更别说什么孩子们的事。

      苏凭渊很喜欢和孩子们相处吗,那种她还不曾见过的特别的亲和力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楚阮月悄悄看向身边人。苏凭渊给她递过一杯奶茶,一副置身之外的样子,反应极为淡然。若他不愿提,她也可以配合着不延伸话题。

      “我还说呢,等老苏有了孩子,真想看看他当奶爸的样子。”一直陪孩子的兰少诚也回来了,正好接上大家的热聊。

      楚阮月默念着“没事,不尴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哪会在意大家善意的玩笑话。

      “确实挺让人期待的。”萧默很是赞同,“诶,老苏,你怎么想?”

      苏凭渊欲要开口,被楚阮月抢先。

      “我们平时工作都很忙,还没考虑过。”

      而且,她应该不太擅长与孩子相处。毕竟她自认为小时候是个性格不怎么招人喜欢的孩子,所谓的童年也仅有不多的美好,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否胜任母亲这个角色。

      类似的事,不曾想,也没勇气想。

      “如果你们是想跟我分享养孩子的乐趣,我已经了解了。”苏凭渊若无其事喝了口茶饮,“当下还是顺其自然。”

      没错,顺其自然,无需强求,只要他们之中没人主动提,这事就心知肚明地过去了。相处了这么多年,两个人之间的羁绊不需要额外的理由维系,这就是属于他们的默契。

      “别拿我们打趣了。”楚阮月猛吸了几口奶茶,比起咖啡的苦,现在的甜倒是很治愈,“我还想轻松些呢,现在这样也很好。”

      “嗯,现在很好。”苏凭渊跟了句,多少有些强调的意味。

      大家不约而同愣了三秒钟,不过气氛还没到尴尬不得收场的地步,再相处得久一些,他们会习惯的。

      “我接个电话,你们聊。”楚阮月很感激这时候响起的铃声,来得够及时,让她能光明正大的暂时离开。

      是祝辛夷打来的,一接通就亲切地喊着阮月的名字,甜兮兮的声音让人一扫忧虑,比喝了七分糖的奶茶还要暖心。

      原来是向她道谢,关于请帖的事。

      设计请帖的确是花了心思,楚阮月把祝辛夷和安珩的名字元素融入封面Logo,还特地画了二人的卡通形象,可爱又不乏温馨的润色让这份将要送出的邀请更显得与众不同。

      因为了解二人的喜好,所以特别注重细节的把握,楚阮月非常有信心,能得到祝辛夷的喜欢。

      果然,祝辛夷正不厌其烦地表达着心底的钟意,所有能夸的词都用的差不多之后,才暂缓片刻。

      “这么着急打来,为了感谢我哦?”楚阮月可没被溢美之词冲昏头脑,“我还想着,你得提些修改意见,毕竟按着我的想法来未必完全符合你们的预想。安神也看过了吗,他有什么感想?”

      “我的感想就是安珩的感想咯,反正他都听我的。”

      祝辛夷不自知的秀恩爱也是很可爱,楚阮月时常欣赏她的洒脱不做作的性格,为能拥有这样一位亲密的朋友而感到无比幸运。

      “阮月,接下来的计划呢,是挑婚纱、试跟妆,你陪我一起去吧,我真的很不擅长这些事诶。”

      “让安大机长帮你挑啊,他不至于筹备婚礼还只顾着忙工作吧。”

      自从这两个家伙重逢加恋爱之后,就没少在大家面前或是同学群或是朋友圈广撒狗粮,安珩也不再装什么高冷,算是一心一意把祝辛夷宠上了天。如今两个人都快成婚了,安珩怎么可能不全力以赴。

      “可是我们没经验啊,不找你参谋找谁啊。亲爱的楚大设计师,美丽的阮月同学,我最好的闺蜜,现在郑重邀请你当我的伴娘,不允许拒绝,因为拒绝无效。”

      “你真的要请我当伴娘?可是……”

      “可是什么啊,不允许在婚礼当天,你离我那么远。”祝辛夷向来有话就说,不遮不掩,“说起来,你还是我和安珩的红娘呢,没人比你更合适了。”

      “就算没有我,你和安珩也会在一起,心意相通的人早晚会相遇。”

      回忆起这对恋人一路走来的坎坷,楚阮月颇多感慨,既是作为朋友,更是身为见证人,比外人更懂得这份感情的不易。她也懂得祝辛夷的心意,不过把所有的感激都赠于她简直受宠若惊了。

      “阮月——”真难得听祝辛夷软示弱的腔调,这叫人很难拒绝。

      “好啦,我答应。”楚阮月歪着脑袋,换了个站姿,“只要你不嫌我唠叨就行。”

      “啊太好了,阮月,我最爱你了!”

      “我可不敢跟安神抢。”楚阮月不禁笑道,“那过阵子,我尽量把时间空出来,任你安排。”

      祝辛夷又是一阵激动的欢呼:“那老苏就顺便当伴郎吧,哇,我要把这个好消息立刻告诉安珩。”

      “啊?”楚阮月差点忘了这茬,光有伴娘可不行,而伴郎的人选……嗯……好像真没得选了。

      “阮月,你还留着咱们上学那会儿的照片吗,我准备做个视频在婚礼上来波回忆杀,让安珩好好感动一番。”祝辛夷越讲越兴奋,“我记得,高三的时候,你给大家拍了好多照片呢。”

      “照片的话……我回去找找,你想要哪些?”楚阮月问。

      “单人的、合照的,都可以!能让人回忆起美好旧时光的那种!”

      “哦,我知道了。”

      提起照片,她确实存了一箱子,然而好多回忆不舍触碰,早就落了灰。

      “对了,上次怎么回事,你后来有没有好好和老苏谈过啊?”

      她跟不上祝辛夷跳跃式的思维,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诶?你们谈过了?怎么样?”

      “谈什么?”楚阮月反应过来。

      “哎,怎么回事,他不都对你坦白了吗,你就没追问些其他事?”

      “没什么其他事。”

      上次因为祝辛夷提了句有的没的,让她一整晚都胡思乱想个不停,什么“苏凭渊念着她”、“心里早就有了她”比天马行空的想象还要夸张。

      是,苏凭渊念着她,那也是事到如今唯一的选择,没必要与过去联系起来。有些事站在不同的时间点,以不同的角度看待,会有不同的解读,却未必是对的解读。如果是为了让她不留遗憾,那这份好心她已经接收到了。

      “我的阮月啊,你怎么偏偏在某些方面特别迟钝呢,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祝辛夷连叹了好几口气,“别把自己看得可有可无啊,你对于老苏是特别的。”

      “嗯我知道。”楚阮月都听腻了大家的安慰,“你放心,我会找机会和他好好谈的。”

      “真的?你保证。”祝辛夷不服输的劲儿又上来了。

      “我保证,你说的话,我都会好好考虑,这样总……”

      正说着呢,从后方忽然拢上一层暖意。楚阮月迟疑着侧过身,熟悉的气味便迎面而来。

      是风的恶作剧,无限放大了某人的特别,让她招架不住从天而降的迷人。

      “……行了吧。”

      最后三个字根本是无意识地说出来,在披上肩的大衣完全将她包裹之前。

      “要不然,我们今晚见一面吧,反正也有空。”祝辛夷提议。

      “今天不行。”楚阮月抬头看了苏凭渊一眼,扑通扑通的心跳夸张得厉害,“我不在海沢。”

      “咦,你去哪儿了?”

      “我在桐城,得过两天回去。”

      苏凭渊很有耐心地等在一旁,听她讲电话,想必也猜到对方是谁。

      “桐城?怎么比我还忙了。”

      “没有,只是出来散散心,趁着天气不错。”

      “啊——真羡慕,我也想散心。你和老苏一起去的?”

      “嗯。”楚阮月怕她又把话题扯远,紧接道,“我回来之后就找你。”

      “那是当然咯,你别忘了告诉老苏,他要当伴郎的事啊。好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拜拜!”

      “你怎么出来了?”楚阮月放下手机,丢出疑问。

      “外面冷,你连外套都没带。”苏凭渊回答着,认真的表情带着清冷。

      “我就接个电话,不碍事。”话刚说完,楚阮月就不争气地打了个喷嚏。她忙不迭揉了揉鼻子,悻悻然道,“只是呛了口风,真没事。”

      苏凭渊更严肃了,干脆摘下自己的围巾,三除五下围上她的脖子。

      啊,这找补的解释虽然不太像样,也不至于担心成这样吧。

      “他们刚才提的,你不用在意。”苏凭渊缓了语气,也慢了手上的动作,“老萧和少诚都跟我太熟了,一些玩笑话不必当真。”

      “我知道。”二人的担心果真大差不离,既然想到一块儿去了,就更加没什么顾虑,“玩笑嘛,不介意。”

      整理好的围巾把她裹得严实,楚阮月缩了缩脖子,尽情享受了片刻暖意,更知足了。

      苏凭渊双手落在她肩上,整理着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如此随意的自然的动作,因时间的拉长变成亲密的暧昧的。虽然不该这样,但这家伙什么时候起学会了无意识的调情,就算如祝辛夷所讲,她在某些方面比较迟钝,可这种程度的,她会非常敏感。

      反复练习过的心动,不是趋于习惯,而是更加沉迷。

      “回去吧。”

      在手足无措之前,楚阮月压住他的双手,谁想又被他反握。

      “手真冷。”他嘀咕着,把握手变成了十指紧扣,“下午打算带孩子们去海洋馆,一会儿就出发。”

      听到“海洋馆”三个字,楚阮月眼前一亮,转而好奇。

      “爬山的计划呢?”

      “想去山上看日出吗?”苏凭渊反问。

      楚阮月秒懂:“当然想。”

      “嗯,那就好。”苏凭渊没再多说,拉着她往回走。

      “山上看日出,岂不是凌晨就要出发。我们住的地方离清平山远吗?衣服带得够不够啊?这个季节山上会更冷吧?”

      掩不住的雀跃逐一流露,换来仍是他收敛的回应。

      “跟着我就对了。”

      跟着他就对了。也是,出来散心,她不必费心,只管享受。

      [楚同学来了]

      入冬的海洋馆是淡季,游客不多,适合一游。

      到了馆内,外面的季节与天气都与这里无关了。

      放眼是各种蓝,深的浅的带着梦幻感的不同层次的蓝。

      对于两个小男孩来讲,这地方很适合他们游览,一路怀着满满的新奇感和探索欲往前走,每经过一处都忍不住发出夸张的赞叹声,远比见多识广的成年人表现得更真实。

      楚阮月走走停停,有种一秒入夏的错觉。

      她站在全景展缸前,看着隔在玻璃后的另一个世界,里面绚丽多姿的鱼类尽情环游,明明在水里,却像在飞一般。

      还从没尝试过在冬天来海洋馆,上次也是好久前的事了。

      嗯,上次也是和苏凭渊一起去的海洋馆,哪怕并不是愉快的经历。

      那是大三的暑假,苏凭渊又跑去沐城实习,以朋友的身份经常与楚阮月见面。经过了之前一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从高中同学变成了聊得来的朋友。

      在苏凭渊看来,朋友之间见面无需多余的理由;而在楚阮月看来,近距离的心动容易会错意。

      她跑那么远,既为了躲开糟糕的家庭,也为了淡化心底的喜欢。但苏凭渊又轻易闯进她心里,不拘小节的示好和处处有益的照顾,让她无法满足于只做朋友。

      为了弄清楚他们有没有继续结交的必要,她踏出了勇敢的第一步。

      提出邀请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楚阮月觉得自己表里不一的功力又加深了,明明有那么多的喜欢,却端着架子不肯放。

      选择去海洋馆的原因也很简单,在更接近自然的氛围之下,她大概能更自如地与他交流。

      一切本来很顺利,只要如期见面,她就有勇气确认心意。但楚挽沁的临时出现,打乱了所有。

      向来对妹妹的大学生活不感兴趣的楚挽沁突然出现在沐城,说自己难得有了假期,想让楚阮月带着好好玩几天。

      那时候的楚挽沁已经凭借歌唱比赛上的出色表现,签到了国内一家不错的唱片公司,一边继续学业,一边开拓事业,可以说前途一片光明。

      如果她想以此来炫耀,楚阮月不介意对她说声恭喜,除此以外真的没必要假亲近。楚挽沁偏不,她总是那么骄傲那么为己独尊,就算是假亲近也必须面面俱到。

      这就是她们永远不可能共处的原因。

      回想起来,楚挽沁对她的敌意也是从那时起变得难以估量的。

      去海洋馆的那天,楚阮月特意避开了楚挽沁,生怕楚挽沁知道他们的约会后故意为难。

      但如同墨菲定律,不顺利的事仍旧发生了,楚挽沁很早就等在海洋馆门口,甚至先见到了苏凭渊。

      楚阮月无法理解这件事,她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忍怀疑苏凭渊的用心。可当看到楚挽沁打扮得美美的,如同仙女般站在苏凭渊身边时,她整个人都有种地表轰然陷落的错觉。

      在此之前,她从未有过如此强烈的排斥感,强烈到能跟楚挽沁当面翻脸。

      但以什么身份呢,楚挽沁也是苏凭渊的同学,他们连大学都是在一起上的。

      “楚阮月,你出来玩都不带我,真不够姐妹啊。要不是我问了苏凭渊,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呢。”

      还没有走近,楚挽沁就先发制人,而一旁的苏凭渊,表情并不友善。

      谁想和你当姐妹,楚阮月瞬间冒出了个不善的念头。她曾放任自己再□□让,选择离开和逃避,远离是非的中心。现在,又是闹哪样。

      上前与之争辩的冲动,因苏凭渊在场而终究化为乌有,楚阮月很没用地选择了再次逃开。

      她当然可以和楚挽沁大吵一架,发泄心里的不满,可又实在不愿意破坏自己在苏凭渊面前的形象。

      很虚伪吧,她从来不是什么善良可爱的人。她也想生气了就吵架,开心了就大笑,不受约束地表达内心。这才是她真正想要的,却总是做不好。

      楚阮月沿着来时的路回到车站,心想着今天还没开始就已糟糕透顶。

      以前也是,楚挽沁只要一找到机会,就会让楚阮月过得不舒心。现在隔了那么远的距离,她也能锲而不舍地追过来,这样的执念要纠缠到何时才止。

      积压的气愤,满溢的苦闷,以及控制不住的难过,通通在落单之后填满心腔。恰时而来的公交车,足以带上她所有的负面情绪离开错误的地方。

      楚阮月刚踏上车阶,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叫人心惊的声音。

      迟疑的瞬间,只听道:“阮月!等一下!”

      楚阮月回头,见苏凭渊像是会瞬间移动般,赫然出现在车门外。

      “你怎么……”她还生着气,表情恐怕很难看,根本不想面对。

      苏凭渊喘着气,一把拽住她的手:“先下车吧。”

      她很为难,只站在原地。

      最先不耐烦的是司机大叔,见他们僵持不下,抱怨道:“哎,到底坐不坐车?我要关门了啊!”

      “对不起,我们不坐车。”苏凭渊抢着回答,带着不容回绝的态度,硬生生把她拉下了车。

      楚阮月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力气是那么大。

      “你干什么啊?”她退回车站,不多看他一眼。

      “我没有告诉楚挽沁任何事,也不知道她为什么在那里。”苏凭渊松了手劲,却没放开。

      楚阮月黯然:“你不知道,我更不知道。”

      两个人沉默着站了一会儿,在盛夏的街头借着不停歇的蝉鸣声缓解尴尬,当过往的路人向他们投来注视时,楚阮月才想起来缩手,然而没成功。

      “走吧。”苏凭渊压低声音。

      “去哪?”楚阮月问。

      “海洋馆,我们不是约好了吗。”

      楚阮月心里起了抵触,却说不出口。

      “楚挽沁不会跟着了。”苏凭渊意外地了解她的心思,“我们的事跟她有什么关系啊。”

      苏凭渊当真拉着她往海洋馆走,因为走得急,她差点摔一跤,得亏前面的人及时扶住。

      这一扶,把她的勇气也要回来了。

      “楚挽沁是你的女朋友吗?”

      她一直想问,犹豫纠结问不出口,在这一刻也顾不得了。

      苏凭渊愣住,忽然就停下来。

      楚阮月的心脏砰砰乱跳,动静大得无法无天,随时有可能露怯。

      “怎么可能。”苏凭渊转身,与她四目相对。

      他眼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像暗涌的随时掀起的浪,叫人发怵。楚阮月不自觉地抽回手,低下头。

      还是不该这么直接地问,她到底在做什么。

      “我随便问的。”她不敢再抬头,埋着脸快步往前走。

      海族馆之约变成了气氛不妙的走马观花,两个人虽然身处其中,但都走神得厉害。楚阮月都记不清,他们当时是怎么坚持逛完所有的展馆。

      认识那么久,这是最糟糕的见面。

      但也不会更糟了。

      只要楚挽沁不是他的女朋友,她仍能满足于礼尚往来的相处。

      可谁知道能持续多久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不必在意的玩笑×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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