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千里送人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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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头顶黑色的圆耳，脸上漆黑的小圆眼被大大的黑色眼圈埋没，其他部分都覆盖着软绒绒的白毛，而身上同样披着白色的绒毛背心，只露出黑色毛发覆盖的短粗四肢。走一步摇三摆，只要不在睡觉，就是在抱着嫩竹慢悠悠地啃，偶尔还喜欢把自己挂在高高的树上下不来。
除此之外，熊猫在地球上更是存在了至少八百万年，远比人类历史久远。而倚仗其体型和咬合力，熊猫在熊类中的战斗力排名同样名列前矛。少有天敌的它也难怪能繁衍八百万年之久。总之，这是一种明明能靠武力，却偏偏用卖萌征服了世界的生物。
当然也同样征服了贺茂宗朔。谁能不爱毛茸茸圆墩墩的大熊猫呢？
“嗯…”贺茂宗朔迎着熊猫警惕的神情一时无话可说，啊这，被自家的国宝警惕了诶，天知道他是怎么从那张毛脸上看出警惕两个字的。虽然，这只“熊猫”很可能并不是自家的。
他当然很想问这只熊猫是怎么回事啊！离得远了一时没看出来，但这么近的距离，是不是生物，是不是真的熊猫他姑且还是能分辨的。而这明显是只毛绒玩具啊！一只等比例的大型熊猫玩具！
虽然不知道玩具是怎么生了灵吧，但以阴阳道的说法，寄托着人们情感的器物生灵是完全有可能的，这种存在也叫付丧神。可是付丧神多少也算是个末位神明，力量多是清澈的灵力，怎么也不可能是咒力诶！
熊猫看了两眼助他脱困的贺茂宗朔，见似乎没有敌意，便毫不犹豫地直接转身冲向了战场另一边夜蛾正道的所在地。这次高层的老家伙连绑架要挟这种破主意都想出来了，看来狱门疆真的已经被找回来了？用他们来要挟东京高专交出狱门疆，这多大脸啊？他们怎么就这么肯定五条悟还没出来？*1
眼见熊猫脱困，其余被日下部笃也死死拦在树林里躲藏的自律型咒骸都一股脑冲了出来，而日下部稍作犹豫却同样选择了和咒骸们一起营救夜蛾正道。他当然担心被高层施压，甚至和夜蛾一样被判处死刑，但是既然已经到走这一步，不如直接赌一把，赌五条悟已经回来。赌输了到底也不过是个死而已，他可不想留着人情到下地狱了都来不及还上。*2
说来漫长，其实从贺茂宗朔轰飞控制着熊猫的咒术师们到熊猫跑走去救人也不过两秒钟而已，短暂到五条悟都没来得及和自己唯一一个毛茸茸学生打招呼。
当然，也许他只是被贺茂宗朔突如其来的攻击以及那句震惊满溢到变了调的【熊猫】给吓到了也说不定。五条悟哪能想到相识几天来，一路平和淡定，情绪基本没什么波动的贺茂宗朔居然也能有这么失态的样子。说起来，【熊猫】这两个发音应该是汉语？千年前的阴阳师还会现代汉语？咦？狱门疆内的五条悟“摸着”下巴觉得自己似乎不小心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啊！宗朔先生！”虎杖悠仁率先一脚踹飞挡路的家伙得空挥了挥手。
贺茂宗朔回过神，扫了眼战场，乙骨忧太和伏黑惠和自己的式神配合得当*3，虎杖悠仁体术也算出众，三个男孩身上都只是有些轻伤，再加上有新加入的一群玩偶和一个成年咒术师帮忙，己方已经稳占上风。他抬起抓着狱门疆的那只手，晃了晃手里的小盒子回了个招呼。
“狱门疆！”混战的人群中突然爆出了惊呼。
突然出现的人就这么大大咧咧地举着狱门疆招摇过市很是刺激了在场占不了上风，被年轻人压着打的所谓高层们和他们的狗腿子。这群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迅速端起了架子：
“就是你小子违反规定帮助罪人五条悟吗？！”
“交出狱门疆！”
“胆敢帮助这群罪人，小子，你知道有什么后果吗？”
“只要你交出狱门疆，不与这些罪人同流合污，我们也不是不能给你一个机会。”
很显然有人脑子还算清醒，想起了前不久消灭大半东京咒灵的和眼前这个拿着狱门疆的是同一个人，也是一个和五条悟一样，他们惹不起的祖宗。
但很显然，这点“清醒”下的“招揽”根本不够。
七嘴八舌的惊呼斥责命令吵得人头疼，贺茂宗朔一个都不想理，反正乙骨他们三个看上去并不需要帮助，刚才跑走的大熊猫和他的绒毛玩具同伴们合作得有声有色也不要他关心。他抬手掩唇打了哈欠，要不要出手结束这场无聊的闹剧呢？
反正他们最开始的目的也不过是把狱门疆找回来的消息放出去而已，眼前这群力量和脑子都欠奉的家伙显然不是主谋嘛。虽然其实他对一下子就逮全主谋不抱希望啦，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和羂索有合作的，不然还是先把这群家伙打一顿吧？
贺茂宗朔摸着下巴懒散走神的样子，显然将那群脸色涨红，在打架间隙努力挤出时间大骂“放肆”的烂橘子气得够呛。
五条悟也同样没把烂橘子们放在眼里，他一点掩饰都懒得做，直接出声，暴露了自己可以和外界交流的事实，向可爱的学生们打了声招呼，“哟～大家都成长了不少嘛～不愧是我的学生们～”
“什么？”
“五条悟？”
“五条悟出来了？”
“不，狱门疆还闭合着。”
“等等，狱门疆上的咒文是什么？”
“……”
几个也许是主事人的烂橘子们眼神交流片刻，下定了决心，既然自律咒骸的秘密实在挖不到手，那夜蛾也不必留了，趁此机会直接解决夜蛾，可以断五条派一臂也可以算是一点警告。其中一人立刻命令道：
“乐岩寺！”
收到命令的乐岩寺嘉伸神色微沉，移动到夜蛾正道身旁，临下手前，他最后看了一眼自己这位难得的友人，虽然遗憾，但既然立场相悖，也是没办法的事。可惜了…
“轰”
只是不等动手，一个眼熟的蓝黑色咒力球直接将他击飞，甚至还连累了站在他不远处的加茂宪利。失去意识前，那个熟悉的名字滑过脑海——五条悟，五条悟果然已经脱困了吗？
“宪利大人！”
“这！”
“这是！？”
“……苍……？”
“五条悟不是还在狱门疆里吗？”
“……”
战场突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不过一瞬，尚能行动的不速之客们就拖着同伴聚拢起来，将那位“宪利大人”和受伤倒地的“乐岩寺”团团包围，学生们也退回到贺茂宗朔身边，玩偶们跟在熊猫身后，护住带着枷锁行动不便的夜蛾正道一起转移。同样，日下部笃也这次不再犹豫，直接挡在学生们身前，面对烂橘子们神色警惕地举着手中的咒具。
不同于现场焦灼的气氛，五条悟却是轻笑一声懒散地拖长了调子，“你们啊(お前ら)，还真当老子(俺)死了啊？”
“放肆！”
“轰”，又一发苍砸在烂橘子们身旁犁开了一条沟，五条悟轻佻的声音再度响起，“真是学不乖啊，看来我的脾气确实是太好了。当着我的面就开始做小动作，该说你们勇气可嘉，还是愚不可及呢？”
贺茂宗朔瞅着烂橘子们在五条悟可怖威压下噤若寒蝉的样子莫名感觉有些好笑，于是他便也就这么笑出了声。
这声轻笑打破了冷肃的氛围，学生们倒是很快松了口气，却也显然刺激到了人菜瘾大的烂橘子们，当即就有人按捺不住暴喝出声，“小子！不要仗着有五条悟在不知好歹，还不赶紧交出狱门……”
然而他的威胁很快就被贺茂宗朔打断了，“悟，现在的咒术师……原来都是这个样子的吗？”他忍不住笑叹，“这可真是，活得久了什么都能见得着。”
“喂喂喂！咒术师可不背这个锅啊！”五条悟立刻不满起来，咋咋唬唬的调子冲跑了最后一点危险气息，“明明是烂橘子们脑子有问题啦！”
“行……吧。”贺茂宗朔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依然懒得理会那群大部分的年纪并不算大，却浑身散发着腐朽气息的“烂橘子”。想到五条悟刚才出手的攻击，他举着狱门疆一边观察一边提问，“你已经可以用术式了？嗯……现在内外界时间同步率到多少了？”
“百分之六十多，还在增加哦。”五条悟说着颇有些得意。
贺茂宗朔有些惊讶，“这么快？”
“嗯哼～老子可是最强嘛～从无到是有点难度啦，但是从不及格到及格超级容易哦～”自夸完，他还是坦诚了一句，“不过从优秀到满分也要稍微花点精力。”
贺茂宗朔轻笑一声，“行吧，你是最强，真了不起啊～”
得到夸夸的五条猫猫非常满意，他半是自夸，半是威胁地笑道，“只要算好时间差，虽然我人出不来，但是攻击可以哦～只是咒力可以抽取的量并不多，毕竟我能提供的咒力也打折了。”
贺茂宗朔估算了一下点了点头，有六眼，算时间差也是小事一碟，“那也差不多了，就算你全盛时期的水平打个对折也不是这群渣滓能对付得了的。”
“你！放肆！”五条悟和贺茂宗朔旁若无人的对话显然再次激怒了自视甚高的烂橘子们，下头的小兵立刻忙不迭代主吠叫起来。
“住嘴！”瘸了一条腿的加茂宪利制止了又一次跳出来的手下，他在旁人的搀扶下艰难站起，脸冒冷汗却死死盯着贺茂宗朔，这张脸，还有这份力量，感知里这种诡异的清冽又污浊感，这、这是……这居然不是传说吗？！主家密室里的记载居然是真的？！那位千年前贺茂宗家最年轻的大阴阳师贺茂宗朔，也是加茂家的先祖，加茂宪明*4最推崇的第四十六代*5家主，居然真的活到了现在？！
加茂宪利颤颤巍巍地往前走了一步，都没能顾得上用力后剧痛的腿，他只顾着眼前那个几乎和画像一个模子出来的人——忽略画风导致的偏差的话，他近乎小心翼翼地问道，“您，您是宗朔大人？”
“哈？”贺茂宗朔看了几眼这个神色怪异的老头子，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请问，您，您是贺茂家第四十六代家主，贺茂宗朔大人吗？”加茂宪利艰难却不带喘气地成功把问题问出口后，才紧张地喘了口气。
“问别人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烂橘子。”这毫不客气的语调，却是五条悟开口了。
加茂宪利似是毫不介意地躬身行礼，“失礼了，宗朔大人，在下是咒术师御三家之一，加茂家大长老，也是您的兄长宪明大人的第三十二世*5孙，您称呼我宪利便是。”褶子脸面色歉疚恭敬，但也许是身居高位多年，演技水平退化了不少，那一丝激动与贪婪并未能很好地掩藏起来。
“啊。”贺茂宗朔终于从脑子里挖出那丝熟悉感，他摊开手掌，加茂宪利伤腿上的一丝血便乖觉地飞跃悬停在掌心，他捻了捻这滴血，恍然，“什么啊，你还真是宪明的后代？”
他这才认真打量了几眼这个满脸褶子的老头，嗤笑一声，“宪明要是知道自己的后代活成你这幅样子怕是要从地底下爬出来玩一场大义灭亲。
“何况，”他颇有些玩味地笑道，“宪明是比我大上两岁，不提宗家和分家的区别，族里关系好的同辈确实会互称兄弟，幼时我也确实曾与宪明兄弟相称，但你这八杆子打不着的后代居然还打算用所谓的‘兄长’压我？”
“噗通”
巨大的压力下，好不容易在搀扶下站起来的加茂宪利一下子跪倒趴伏在地。紧接着，未被针对，却同样被威压涵盖在内的其他高层咒术师们一个接一个倒下。
“真是，胆子不错啊。”贺茂宗朔嗤笑一声，“宪明那个死脑筋要是知道自己的后代里出了你这么个人物怕是真得激动到从坟里爬出来。
“收一收眼里的贪婪*6吧，上一个敢用这种眼神看我的渣滓尸骨都化成碳了。”
他挥了挥手，灵力形成的金色绳索自动自发地将瘫在地上失去行动力的咒术师们捆成了粽子。
贺茂宗朔转头看向手中的狱门疆，神色认真，“悟，你说让他们家出钱来赎人怎么样？到手的钱咱们平分。”
“哈哈哈哈哈！”五条悟大笑出声，“当然可以！阿朔的主意太棒了！”
贺茂宗朔看了看破破烂烂的场地和建筑群，补充了一句，“高专的重建费另算，哦对，还有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
“扑哧！”五条悟又次笑出声，“阿朔真是个天才！”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19千里送人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