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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宁静丢开消遣的书籍,直起懒散的身体,“怎么了?又气冲冲的?”
      宁匪气喘吁吁的哼哧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见他气的如此厉害,宁静忙给他递了杯冷茶,“别气,别气,你气坏了人家该得意了。”
      喝了冷茶,宁匪平静下来。
      没提怜姐儿夫家的情况,先说了让他生气的缘由,原来下午刚一出门,就有人对着他指指点点,他忙着怜姐儿的事情没多在意,回家前一问才知道,现在镇上的人都在传宁秀才家哥儿落水被汉子抱上岸的事儿。
      为了哥儿的名声,人家救人的汉子都去他家求亲了,宁家还端着,装模作样不答应,笑他小弟是不是想一哥儿嫁两夫?
      都被人抱了身子了,不答应求亲,难道还想嫁给别人么?那可太不要脸了。
      宁匪越说越气,一拳锤在桌子上,震得桌上杯子乒乓乱跳,宁静却没多大反应。
      这事太凑巧,鲁仁上午刚从宁家出去,下午就出现这些不利他的言论。
      要说这跟鲁仁没关系,他把桌上的茶壶吃下去。
      “就为这事,你就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出息!”宁静翻了个白眼,对宁匪表示鄙夷。
      宁匪梗着脖子:“这还不严重吗?要是让爹知道,不定明天就把你嫁给鲁仁了。”
      手指敲击着桌面,宁静不自觉的皱眉,爹确实有些严谨固执,但也不可能为了名声,送自己儿子进火坑吧?
      “这事儿先不告诉爹,我在想想办法,怜姐儿夫家的事,你打听的怎么样?”
      思索过后,宁静决定先不管,喜欢传就让他传,自己又不会掉块肉。
      等他抓到鲁仁故意谋害算计自己的证据后,有的是办法让他自食恶果。
      宁匪:“听她夫家周边的邻居说,那定亲的小子,三个月前不小心摔断了腿,他家里想让怜姐儿提前嫁过去照顾他,怜姐儿父母没同意。两家闹得有点不好看,许是当初没养好,那小子现在有点跛脚,先前酒楼小管事的差事也丢了。原定的婚期是下个月初六,两家都没什么动静,现在感觉有点悬。”
      宁静:“就这些?没有其他传言什么的?”
      “嗯,有个嘴碎的老婆子说怜姐儿不正经,嫌贫爱富,这门亲成不了。”宁匪扭捏了一下,还是把打听消息时一个婆子的话说了出来。
      其实,那个婆子说的更直白恶意,他都不好意思学。
      “你没问她为什么这么说吗?”
      宁匪连连摇头,那个婆子嘴太碎了,什么都敢说,吓得他赶紧跑了。
      现在能确认,原主落水跟刘怜也有关系,但不知道她参与了多少,宁静决定明天跟哥哥一起去打听刘怜近两个月的动向,她若是有异常,家人跟邻居多少会察觉的。
      翌日。
      宁匪早读后找到宁静,两人相伴出门。
      “跟娘说我们要一起出门,娘给了钱,让我们去买好吃的。”刚出大门,宁匪摇晃着手中的荷包,一脸炫耀。
      宁静抿着嘴笑,没打断他幼稚的行为。
      “啊!不要脸的静哥儿?!”身后传来稚嫩的惊叫声。
      语气天真,若是不听内容,丝毫感觉不到开口人话语中的恶意。
      “臭小子,胡说什么呢?你欠抽是不是?”
      兄弟俩转头,宁静无感,宁匪克制不住怒气,大吼出声。
      刚刚喊叫的小童,吓得连退了两步,一下摔坐在地上,不知是摔疼了,还是吓着了,小孩嚎啕大哭起来。
      旁边的几个同伴似乎也被吓到了,都缩在门边不敢动弹。
      呃...
      宁匪见孩子哭了,脸色怒气未收,手足无措的立在原地。
      孩子一哭,宁家大门内便传出声音:“怎么了?怎么了?”
      塾社里几位年长的学子都跑了出来。
      第一位出来的温和少年瞄了眼憋屈的宁匪,又看了看满脸冷漠的宁静,弯腰扶起小童,温声道:“怎么了?哭什么?”
      许是找到了靠山,小童渐渐收声,往少年的怀里躲了躲。
      嗡嗡道:“宁学兄打我。”
      “哎!你...我什么时候打你了?”
      “哎!哎!宁兄,宁兄,你吓着小孩啦!算啦,算啦,孩子懂什么?你怎么跟孩子计较?”少年口气,像是已经知道了事情原委似的,还没等宁匪开口,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其他学子,也纷纷拦住宁匪,好像他真的动过手一样,连连劝阻,“宁兄,别冲动,别动手,方学弟可经不起你一掌。”
      唯独一位模样精瘦,肤色偏黑,穿着朴素,最后出来的学子,站在一边并未上前。
      他一个人突兀的站在一边,宁静扫了他一眼,把气坏的哥哥拉到一边,等一群人安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询问为首的少年:“这个兄台,冒昧问一句,你读书是为什么?”
      被问的少年楞了一下,一脸莫名其妙,却也正色道:“自然是考取功名,为国为民。”
      啧!宁静无情呲笑了一声。
      “为国为民?如此不辨是非,主观臆断,也配说为国为民?”
      听宁静这样说,少年有些恼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倘若那一日你真的考取了功名,上任一方父母官,你就凭着一方弱小,一方强胜,不听双方证词,而主观臆断一桩案情吗?”
      少年不愧是读书人,转瞬便明白了宁静的意思。
      他低头问旁边其他小童事情的经过。
      人多,又都在一个私塾读书,小童们也不怕了,回过神来七嘴八舌的说起经过来。
      好几个小童都明确表示听到勋哥儿说‘静哥哥不要脸’
      几个学子听了这话,面面相觑,很是尴尬。
      少年却不觉得自己有错,他惊异的问:“你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童言无忌,一个孩子的话,你要这么较真?”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话说出口,不管年岁多大,都会成为伤人的利器。”一道严肃的声音传出。
      宁云书从门口的石壁后出来。
      “先生好。”
      “先生。”
      “先生好。”
      “......”
      “爹。”“爹。”
      宁静、宁匪和学生们纷纷同宁云书执礼。
      宁云书背着手,微微点头回应。
      走到被护着的小童前,“方勋,把‘恶言不出口,苛言不留耳’写十遍,明日交予我。”
      小童敬畏的抬头看了一眼宁云书,低头:“是,先生”
      宁云书点头,转眼看向少年,“李志义,《韩非子·喻老》所言什么?”
      “嗯~,是,是...”少年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宁云书看向另一边:“许柏楠,你来答。”
      ‘许柏楠?!原来他就是许柏楠呀。’宁静挑眉暗忖。
      端方朴素的学子拱手道:“是,回先生,《韩非子·喻老》曰: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
      李志义一听,脸上神情骤变。
      “意思呢?”
      “学生释义,千丈长堤,因为蝼蚁营窟而导致溃决;百尺高屋,因为烟囱漏火而导致焚毁。”
      “嗯,李志义,你可有辨?”
      “学生无辨。”
      “好,回去写五十遍。”
      少年郑重行礼道:“是。”
      两人都处罚过后,宁云书转向兄弟俩。
      宁静不用读书,无知无畏,宁匪却下意识的往小弟身后挪动。
      “颜良、文丑,一夫之勇耳,可一站而禽也。默两百遍,交上来。”对着宁匪冷冷的说完,宁云书拂袖而去。
      见他走了,众人也各自匆匆散了。
      早读过后,学子们都要去用早饭,离得近的可以回家,离得远的大多自己带干粮或街上过早,吃完还要赶紧回来,上午还有课呢!
      见人都走光,宁匪才敢小声叨叨:“为啥别人默十遍,五十遍,我要默两百遍?爹不公平。”
      宁静白了他一眼,“那爹问的那些,你都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宁匪摇头:“不知道。”
      “那不就是了,那小孩抄十遍,那是因为他小,说了不一定明白。你这么大了,不明白可不得多抄几遍么。”
      宁匪疑惑,总觉得小弟的话听着耳熟。
      不过若是让宁静知道他心中所想,肯定会明确告诉他,当然耳熟了,我就是在回敬你昨天说我‘那么大了’那句话呀。
      两人去了原主以前最爱的那家馄饨摊过早,期间又听到关于昨天的流言蜚语,宁静淡定的摆手,示意哥哥不用在意,之后乔装了一番,才去到刘怜家附近。
      他们在说八卦的老奶奶们边上蹲了一个多时辰,大概听到些关于刘怜家的闲事,也知道了刘怜过两天要回来。
      两人商议后决定先回去,两天后直接上门来询问本人。
      刚到家附近的小巷子,就见一大堆人围在家门口。
      宁家几代都是读书人,现在二进的宅子还是曾祖父在的时候买的,选在僻静又交通便利的北巷里。
      这里居住的大多也都是读书人或者府衙差役,鲜少有人聚集。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冲动暴怒知道吗?”宁静拉着正要奔过去的宁匪赶忙道。
      “知道。”
      他怕哥哥动怒的模样,让人留下话柄,先交代了一声,才跟着他快步走过去。
      “宁先生怎么这样啊?孩子懂什么?”
      “就是,就是。”
      “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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