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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奔向 ...

  •   五日后,李继醒了,他艰难的睁开眼睛,当他看清周围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没有时间了,这次醒来,他还能醒来,他会感谢自己,他的毅力支撑着他睁开眼睛。

      他没有让大夫在他身上做过多的治疗浪费他的时间,他将李申唤到房中,与他交接一些重要的国事,纵使交谈完之后李申十分不舍,但还是被李继赶出房门,他让李申把连朝初叫进来。

      连朝初看着躺在床上的那个脸上毫无血色的,生命就要走到尽头的,那个所谓的父亲,他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他站在李继的窗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李继。

      “你做的,太子已经跟朕大概的说了。”李继说话并没有很艰难,许是回光返照让他现在还算有精神。

      “你做的很好,虽然朕知道,你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朕,但朕依旧感谢你。”李继道。

      “说些重要的吧,你没多长时间了。”连朝初打断他。

      临近死亡,李继对很多事情都淡然了,他没有因为连朝初的态度而生气,反是笑了笑,让连朝初先坐下,连朝初没有客气,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面。

      “朕以前对你不好。”他看着自己这位明显和自己有父子相的人,从前他一直都记不住连朝初的脸,这一次他将这个年轻人的脸记在了心里。

      “这个时候说这些有意义吗?而且你没有那个义务。”连朝初道,不是父亲何来对他好的义务。

      李继闻言苦笑,是啊,都到这个时候了,说这些确实没有意义。

      “朕想让子泠做摄政王——”

      “不可,他不会愿意的。”连朝初没等他说完,直接将他打断,

      “太子,现在还没法主持大局....”李继解释道。

      “所以这是你到现在还不愿意放过他的理由?”连朝初怒视他,拳头渐渐握紧,如果李继铁了心,他是皇帝,他是臣子,就算在不愿意,他还是要做。

      “朕,没有办法,况且这位置不低,我也不算亏待他。”李继叹气。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权力是赏赐。”对于这件事连朝初明显的对李继露出敌意,他不可能后退:“你别忘了,你当初疑廖家的原因。”连朝初提醒着李继。

      李继:“朕知道,朕只是觉得亏欠他,而且这位置不会让他坐太久,只是帮一帮太子,让他帮李家渡过这次难关,李昭你要理解朕。”

      “我不是你们李家的,我姓连,姓廖,甚至可以姓会兰,但是我不姓李,你不要用那个名字叫我。”连朝初觉得晦气极了,他强忍着怒火一字一句道:“而且你若真是觉得亏欠,那让他做个闲散侯爷就是你对他最大的补偿。”

      “就算你现在在这里帮他拒绝,你有问过他自己怎么想的吗,他不会放任这个国家的。”李继不放弃的与连朝初争辩,而且他也知道廖矜序会怎样选择,他就是抓着廖矜序不是坐视不理的心态才做了这个决定。

      “你有时间在这跟我扯这些还不如让你那太子殿下好好学治国,而不是把希望寄托在亲眼看着你将他灭门的人身上。”连朝初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怎么会有人临死前还能如此的厚颜无耻,他知道李继是看着廖矜序长大的人,阿序心里怎么想,会做什么样的决定李继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

      这话一出,李继一下子没有了声音,似乎是点醒他一般,他沉默了下来,闭上双眼,努力的呼吸着,感受着为数不多的空气。

      “是朕欠考虑。”最终他还是选择退步:“你若是不想让廖子泠来坐这个位置,那你就替他坐,你选吧。”经过这几次事件,李继也差不多知道这连朝初是个怎么样的人,因为疑心,所以他也最会看人心,若是给他答应的,他都会去做好,虽然他不知道连朝初为什么这般听廖矜序的,但是他知道廖矜序可以完全的制约他,所以只要有廖矜序在的一天,他就不会背叛大宋。

      而且虽然李继不想承认,但是他这个一直不被他认的儿子却是他所有孩子中最像他的,不管是手腕还是脑子。

      “你...”连朝初皱眉,他倒是没想到李继会如此的不要颜面:“你这阶下囚倒是没白做。”连朝初嘲讽他。

      李继便把这句话当做没有听见:“你现在想吧,朕没有多长时间,若是没想明白,朕会让人直接拟圣旨给廖子泠。”李继也是到了这种地步,临死了什么都不要了,但大宋不能不要:“朕只需要你做三年,三年之后放你们自由。”

      三封诏书同时传下,一是李申继承皇位,二封镇北将军廖矜序,三则是没有任何人想到的封摄政王连朝初,在之后听在那间寝宫忙里忙外的太医说,皇帝临死前念叨着:“寺言,悦书,终是朕对不住你们廖家。”

      虽说三封诏书传下,这以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但是大多数人还是不愿意接受这突如此来的摄政王,民间还有流传说是那摄政王逼宫,总有一天要谋权篡位,至于这流言的源头是谁没人知道。

      民间对廖矜序封为镇北将军没有任何疑问,百姓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们不摄政,在意的只有自己的安慰国家的太平,所以他们对连朝初为摄政王满是猜疑,而皇宫恰恰相反,那些人对李继封廖矜序为镇北将军实数不满。

      他们不认为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家人死在自己面前的而选择袖手旁观的人去守护大宋的土地,以他们的说法,这是先皇的赌注,而这个赌注的不确定因素太大了。

      就凭父母家人死后他能一次不去看,直接去北府直接去疆北来说,廖矜序这人便被他们扣上了不仁不义的帽子。

      “朕说了,那是父皇下了遗诏,他们这般一直跪在朕的书房前做什么!”李申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小太监赶忙上去捡起来放在一边,李申满是烦躁和牢骚,他本就被政事弄的毫无余力,自李继驾崩之后他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每日一睁开双眼就是数不完的折子等着他,从他完全接任这些事物之后他才深深明白自己对于这方面的头脑有多么的匮乏,身边虽然有汪也帮忙,还有一位名叫古牧先生帮忙,但是一国一君必不能将所有事情都让别人去做决策。

      一些捏在手中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情,还是需要他来自己想办法,虽然这些东西身为摄政王的连朝初也知道,但是李申看得出来连朝初并不想管,他也知道那个摄政王是李继临死之前逼他做的。而且那人早就驾马跑去疆北了,愣是一时都不愿意在这多待。

      不过还好,连朝初走之前有帮忙处理一些很棘手的急事,北府经济在那场事件中跌出太多,还有比较重要的国防问题,听沈帆副将说,他和连朝初为这事忙了很久,划分国家区域,哪个地方作为招兵的最佳地点,而且他也请来了甘州的知府来汴京练兵。

      令李申欣慰的一点是,沈帆不愧是廖矜序带出来的,对他的态度还是很好的,虽然连朝初平态度并没有很差,只是让他有种自己不是皇帝的错觉。

      连朝初在这短时间做出来的事情都让人再看眼里,再加上那家伙手段是真的狠,上朝时一些大臣发表的那些反动言乱,连朝初的处理方式和廖矜序的完全不同,以往廖矜序都是主要以和为贵,处事圆滑留余地,而这连朝初就不一样了,他做事和李继当初刚上任的时候简直如出一辙。

      大家也都知道这连朝初和廖矜序是一家的,这一家子里面有两个高位,这不就是给其他家族敲钟呢,简直比当时廖明琴当家的廖家还嚣张,所以在连朝初和沈帆刚离开汴京之后赶忙就开始在李申的书房前抗议。

      李申也被这些也弄的十分生气,这些人明摆就是搞不动连朝初,等连朝初走了在他这撒野,他看着桌上那封信,那是廖矜序拜托连朝初给他的,他紧紧握住自己的拳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推开御书房的门,看着外面那些跪在门外的大臣们,那些大臣刚要说些什么,便听到李申说:“诸位大臣,你们这般抗议,倒不如跟朕推荐一位能去疆北带兵打仗的人选来,或者你们之中谁愿意赶赴疆北,嗯?”

      在场大臣们面面相觑,眼神互相暗示着对方说话。

      “臣推荐新任兵部侍郎潘桥。”

      “你!”潘桥怒瞪那位说话的大臣。

      “潘侍郎可愿意替朕赶赴疆北?”李申看着这些说不出话的大臣们,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不说话?”他嗤笑。

      “那朕给你们三天时间,推出一个人前往疆北,若是推不出来,那全部以以上犯下之罪拉入大牢。”李申说完这些便让太监把门关上,将那些聒噪的人全部挡在门外。

      连朝初比沈帆晚三天前往疆北,他本是想早一些过去的,但是汴京这边的事物实在太繁重,原本他想就扔这给李申自己处理,但也不知道廖矜序那的消息怎么那么快,李继驾崩当天就收到了廖矜序的信,说要他把汴京那边处理好再过来,要他不要着急,他没办法只能延迟去他身边的时间。

      疆北大营内,往来的军医都忙坏了,一盆一盆血水从廖矜序的幄帐里面端出,大概寅时时刻,契丹跟发了疯一样突然进攻,廖矜序这边也反应迅速,本就时时刻刻监视着对方,但这次却令廖矜序没想到,对方使用的竟是火药,大宋初期火药盛行,当年赢下那场战争就靠着熟练的火药运用,只是经过李继这一代轻武严重,汴京的火药运用大不如从前,数量也不敌从前。

      对方用着火油沾上的长弓射向疆北大营,廖矜序便命人准备长炮筒整装火药和火油向对方轰炸,待对方逐渐败下阵来时霍倡淳便带人大批的上到阵前杀敌,烟熏火燎的战场,双方进展都不输对方,游牧民族善用长弓和大刀,平原男儿善用长|枪和长剑。

      廖矜序这边忙着排兵布阵,将现有的兵力发挥最佳,这次战斗比以往几次两方发起的战斗都要激烈,延续的时间也从搀着月色的暗到日替月明,廖矜序明显感受到这次会兰伽发动的战争比前几次都要凶狠,怕是为这一场筹备了许久。

      他们顶过了几轮敌方凶狠的进攻,但敌方似乎有用之不竭的兵力,廖矜序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现在不适合上到前线,契丹的军队和城里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兵可不一样,他要是现在这幅样子出去,自己还没杀敌呢,到要让身边的将士们担心。

      经过廖矜序几次布阵,契丹军队几次强有力的进攻竟没有撼动他们任何,会兰伽眼看着自己筹备已久的作战计划就要这么泡汤,他显然不愿意就此放弃,他知道对面的首领是谁,知道他也是廖家的人,会兰伽大力的将一旁桌子上的东西尽数扫在地上,他本想控制自己的怒火,却不成想对方竟然如此难缠。

      他跌坐在椅子上,手指按压着自己的鱼腰,让自己尽快的从这个状态调整回来,不能再这样消耗军队了:“撤军。”他向手下人下命。

      但是他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撤军,他得给那个黄毛小子留下一些厚礼才行。

      眼看着敌军逐渐退出战场,太阳也缓缓升起,士兵们正在清扫战场,将敌方剩在这边受伤严重的战俘抓捕,廖矜序深深叹了口气,他得让会兰伽偿还,发起战争的人都该为此付出报应。

      他转过身去,从这片战场离开,眼睛感到了一阵疼痛,然后他就听到沈辰衡惊呼他的名字,廖矜序是觉得自己运气不太好,许是因为昨个早晨大厨要宰的鸡挣扎着跑到他幄帐前拉了一坨屎还被他踩到的原因,他竟和敌方一个怀里揣着炸药和燃油的敌人离得那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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