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请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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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亲王去处理伤口。”廖矜序背着连朝初，把他放在以为军医身旁，连朝初下来时候脸红的很，他原本拒绝让廖矜序背着回来，但看着廖矜序的脸越来越黑最后只得妥协，上了廖矜序背时周遭的士兵还跟着起哄，也真不愧是一帮大老爷们，个个都伤成那样还有心思开玩笑，连朝初现在一想到刚才的场面就羞的不想见人，但又不能表现出来，他还看见了自己被廖矜序背的那一瞬间，廖矜序脸上那副得逞的表情。
“你去哪？”连朝初拽住廖矜序的衣服。
“去忙，一会在给你粘。”廖矜序笑着轻轻的弹了一下连朝初的额头。
他一路打听着，询问李继现在在哪个营帐，临快要找到时，看见吕太医从那帐中走出来，那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了，吕回看见了迎面过来的廖矜序，他屈身：“老臣见过侯爷。”
“吕太医辛苦了。”廖矜序道：“陛下是在这帐中吧？”他问。
吕回：“回禀侯爷，陛下确实在这帐中。”
廖矜序点头：“好，那本侯先进去了，吕太医回见。”
吕回往前走了两步，实在觉得这话还是要说，便叫住廖矜序：“那个，侯爷。”
“嗯？”廖矜序停下脚步，转头看他：“怎么了？”
吕回皱皱眉头叹了口气：“老臣知道我不应该说这些，我也知道我说这些话很对不起侯爷，但是侯爷，陛下——时日或许不多了，所以老臣恳求侯爷，一会进去能否不要说一些让陛下太过难过的话。”吕回见廖矜序没有回他，点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那老臣就先告退了。”
看着吕太医佝偻着背颤颤巍巍的走远，并没有说拒绝他的话，他知道这吕回前半生窝在宫中给皇家看病，后半辈子在疆北吹着冷风给士兵看病，廖矜序当年刚去疆北的时候这老头就在那了，听其他军医说，这老头是看着李继长大的，也是先帝的专用御医，后来李继继位，就被寻了个好听的说法给贬到疆北去了。
况且，老头也没提什么过分的要求，他现在还是李继的臣，他还能说什么。
至于这吕回，许是因为人老了，看见自己曾经看着长大的人或许要先自己一步离开，心中那些恨也好，怨也罢，都随着今日的一面烟消云散了。
“父皇您相信吕太医说的？”李申道，他怎么也没想到吕太医会诊出此结果，这无疑是让他接受不了的。
“朕的身体，朕自己最清楚。”李继的声音很哑，脸色苍白，几乎看不出一点血色，他躺在临时搭起来的草床上，那草上铺了两层厚实的绒毯。
廖矜序跪在营帐帘前，李继能看得出那剪影。
“臣廖矜序，参见陛下，参见太子殿下。”
李继点点头，示意李申让他进来。他现在实在没法太大声音的说话。
“子泠，进来吧。”李申道。
廖矜序掀开帘子，便看见李继病恹恹的躺在那草垛床上看着自己，方才离得远，廖矜序也没注意到李继的黑眼圈和那嘴巴一圈的胡茬，不过他进来之前确实没想到李继会丧到这种程度。
“太子先出去吧，记得多带一些人跟你一块过去，若是百姓情绪过于激动，也好让他们保护你。”李继跟李申嘱咐道。
“是，父皇。”李申接到命令，现如今李继这种状态实在不适合出去安抚民心，这任务自然也就给了随行而来的太子，他看了一眼李廖矜序，眼中带有谢意，便从帐中离开了。
这帐中就剩下李继廖矜序两人。
“臣救驾来迟，处事不优，私调疆北军，还让陛下受此折辱，臣恳请陛下降罪。”李继颇有种视死如归的感觉说这些话。
“虎符和疆北军的事朕听太子说了，这是他同意的，与你无关，虎符你且先收着吧，暂时不用还给朕了，你不要跪着了，起来坐吧。”李继轻声道。
“谢陛下。”廖矜序也不推辞，起身便坐在了原地。
空气中一时安静，两人谁都没有在说话，互相对视着，互相沉默着，半晌李继打破了这场沉默，他语气很沉重：“子泠，朕——”李继停顿了一下：“对于那日奉天门一事，朕十分抱歉。”李继垂眸，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向别人道歉。
廖矜序没有说话，他不能回复他什么，他没有什么好说的。
“等回京了，朕一定好好补偿你们廖家。”李继说完这话，他看见了对视着的人眼神发生的变化，他想起来 ，汴京现在还有廖家吗......
“臣不能跟陛下一起回去。”虽然李继的状态明显不适合听这些，但是廖矜序还是继续道：“臣猜测，疆北应该是出事了，所以臣恳请陛下，准臣领军即刻返回疆北。”
“什么？咳咳咳！”李继止不住的咳嗽让他说出不话来，这话要是别人说李继不一定会这么激动，但是如果是廖矜序说出来的，那疆北八九不离十的绝对出事了，李继闭上双眼，突然觉得很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力不从心，他执政了这么多年却在他没剩多长时间的时候频频出事，他这个皇帝究竟有没有做的比先帝好，李继不禁陷入自我怀疑，他究竟给大宋带来了什么。
“臣斗胆向陛下借个将军的位置，事后一定归还。”廖矜序道，他还需要一个合理的调动疆北军的名分。
“这是应该的”李继立马回道：“子泠，终是朕对不住你们廖家。”李继羞愧，现如今还是需要廖家的人带兵去守卫大宋的疆土，可他却将廖家逼到尽头。
廖矜序：“大宋男儿，保护家国这本就是应该的。”
李继懂他的言外之意，只是现在的李继又能做什么。
“朕想，最后在让你做件事。”李继说话越发的艰难。
“我会让昭初跟着回去，您可以相信他，他会处理好。”廖矜序打断他，看着他那般费劲的说话，就算他再不想心中还是会有一些不太舒服。
“好，好，好。”李继摆手示意廖矜序可以出去了，帐中只剩他一人，他望着廖矜序离开的方向，最后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曾几何时，廖矜序是真的把他当父亲看待，李继当年又何尝不是，只是物是人非，事与愿违。
廖矜序离开营帐，直接去找随行而来的娄儒陉，娄儒陉此时正在点兵，除去伤亡的疆北军，原本过来的八百轻骑，现在只剩下六百不到，受伤的士兵都在一旁被随行军医们包扎伤口。
娄儒陉看见廖矜序过来，走过去廖矜序身边：“什么时候出发。”
廖矜序看了看太阳，约摸着现在估计戌时时左右，便道：“给大家一个时辰休整，我们亥时出发，实在伤的严重的士兵这次就不要跟着回去了，你们跟着昭亲王回京，他会安排你们住处，想直接回家看爹妈看老婆孩子的跟他说一声就行，他会安排的。”
“侯爷，我们可以，这些伤不打紧的。”一名士兵立马道，其他几名受伤的士兵附和着，可是他们身上的伤明显的不是他们所说的不打紧。
“让你们留下就留下，跟着回去拖后腿吗？”廖矜序语气很严厉，那些士兵们马上闭嘴，但是还是明显的感受到他们的不愿，他们自己也知道廖矜序不是这个意思，他们也明知道回去就是送死，可是大宋现在需要他们啊。
“娄副清点一下受伤严重的伤兵，把他们单独列出来，打包给昭亲王送过去。”廖矜序吩咐道：“一会到时间我们在营口集合，现在给大家自由休息时间，吃饭的吃饭，睡觉的睡觉。”
“是！”将士们集体吼道。
廖矜序回到连朝初身边时，连朝初已经被扒光了铠甲被绷带包成了一个粽子，他笑着走过去，上下打量着连朝初：“你现在这样子倒是比平时都乖巧可爱些。”廖矜序由衷道。，然后在连朝初身边坐下。
“麻烦你了，剩下的我来吧，你先出去吧。”廖矜序接下军医手上的药物，给连昭初处理着那些没处理的完的小伤口。
“你什么时候走？”连朝初问他。
“一个时辰之后。”廖矜序回答他。
连朝初看着廖矜序的双眼，然后把头抵在了廖矜序的胸前然后伸手将他环住，把头一点点的蹭到廖矜序的肩膀。
“等一下在抱，还没弄好。”廖矜序被他这样抱着也没办法。
“剩下的时间太少了。”连朝初的声音闷闷的：“阿序想让我做什么。”
“陛下时间不多了，我需要你帮太子稳住皇位，疆北动乱，京城不能在出事了，遇到不配合的不用手软。”廖矜序看他不配合干脆把手上的东西往旁边一扔，将这个拥抱完整性。
“嗯，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然后去找你。”连朝初蹭着廖矜序的脖颈，连朝初受着重伤，体温多少有些偏高，再这样在廖矜序的脖颈处呼吸，那气息偏热，弄的廖矜序脖子痒痒的。
“就剩一个时辰了，小昭初就只这样抱着吗？”廖矜序说着话的同时手很不老实的搭在了连朝初的腰上。
他把嘴靠近连朝初的耳朵边字和字中间都带有黏性：“不做点别的？”帐内昏暗的烛火摇晃着，把气氛拉倒了一了一个高度。
这话刚说完廖矜序的嘴巴便被连朝初攻占，对方的动作太过于猛烈，让廖矜序一下子没准备好直接被推到了幄帐中支撑帐篷的那根柱子上，他赶紧用手支撑地面以防自己倒下去，连朝初也伸手围住廖矜序的腰把他往自己身前拢。
一生要强的平宣侯怎么能让自己处于下风，很快由连朝初但方面的进攻变成了两人不分上下的对决，气息相互更换，两人的手都不老实的在互相身体上游走，只是这其中有很多阻碍，廖矜序顾及着连朝初身上的伤，连朝初紧张的找不到解开廖矜序衣服的位置。
廖矜序总感觉再这样下去就要出事，他把头往后移：“你有伤，咱们悠着点，我怕伤到你。”
“嗯。”连朝初声音沉闷，把廖矜序的头推回来，手指穿插在廖矜序的发丝中，压根没听清廖矜序说的是什么，只管回答。
廖矜序见状也回归刚才的状态，大不了他小心一些，别碰到那些伤的严重的地方，他皮糙肉厚的习惯受伤了，他家小昭初可不行，他这么想着，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却发现位置越来越不对劲，他怎么被压在身下了，这个不是按照年纪来定的吗？
感受着在自己身体上游动的那双满是茧子的手，和那烙下的一个又一个的吻，廖矜序汗毛都快立起来了，而且那双手抚摸的位置还越来越不对劲，人也越来越往下走。
“侯爷，伤兵集合好了，我给王爷送来了，我听他们说你也在这，正好——”娄儒陉说着话便直接掀起帘子走进来，然后愣了一下又走出去。
天，他刚才看见了什么？那俩人是谁？侯爷？王爷？他没眼花吧？娄儒陉直愣愣的往前走，回去那帮脱了上衣在火架旁吃的毫无形象的士兵们身边，他脑子里面乱作一团，最后结论是，这俩人路子这么野的吗，身上还都缠着绷带呢啊。
这边被娄儒陉突然闯进来的两人也愣住了，似有一盆凉水浇下来一样，把两人都浇清醒了，连朝初支起身子看着对方满是红印的上半身脸刷的一下就红了，他赶忙拿起身边的外袍盖在廖矜序身上，将那些红印全部遮住的，然后转身过去把自己团成一团。
廖矜序本来还蒙着，结果又被连朝初这举动给弄笑了，笑的声音还不是一般的大，他怎么看都觉得连朝初有些过于可爱了。
“阿序，别笑了。”连朝初不看他，嘟嘟囔囔说了一句。
“是我没控制好，都说了你身上还有伤。”廖矜序说着，那笑意都快满上天了：“不过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廖矜序反应过来，那小子刚才的举动明显跟他想的不太一样啊：“我年纪比你大，大很多。”他很认真的跟连朝初说。
“我知道。”连朝初别扭着：“所以你不应该让让我吗？况且也没大多少。”他还是没有转向廖矜序。
“我.....连朝初你胆子不小啊。”廖矜序看着那小孩，眉眼都是笑意，他本是想着对他负责的，不过他倒是对这些无所谓，左右不过是一个位置，他想要就给他，自己大度。
“行啦，别别扭了，现在又没别人，还继续吗？娄副应该不会让别人进来了。”廖矜序挑眉，刚才的感觉还不赖嘛，细细品味还挺上头。
连朝初摇摇头，终于转过身子，廖矜序只是把衣服穿上，并没有系起来，所以连朝初还是能看到廖矜序身上那些还没有愈合的伤口，他伸手轻轻触摸上去那些没有消除的伤疤上面：“等你伤好的。”
“也行。”廖矜序舔舔嘴唇。
“那，阿序。”连朝初抬起头看着廖矜序的眼睛。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了呢，你说了，这件事结束，给我答复。”连朝初肉眼可见的紧张。
“嗯？”廖矜序疑问，转而又笑着看着他回道：“我觉得我的答复已经很明显了啊？”
那一瞬间他看见连朝初的笑容，他从没见过那么好看的笑容，这笑容在配上一个异域大美人，廖矜序觉得自己赚翻了。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请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