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归大明》初七七

7、遇见百分百女生

　　龙在渊不曾知道龙在天的担心，自从顺利赶走了胡濙，他便过起了神仙一般逍遥自在的日子。每天出入青楼，花个一百几十两，出入赌场，赢或输个一百几十两，回到家里有丫鬟仆人伺候，不用怕会被人暗算，不用愁会没钱吃饭。睡的是真丝的绣花被子，吃的是山珍海味，老爸是金陵王，哥哥是金陵知府，一等将军，妹妹是当事不可多得的才女，家里还有盐栈的生意。最重要的是，只要他不闯祸，所有人都不敢管他的生活有多腐败，多糜烂。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龙在渊渐渐习惯了古代的生活，他再也不会对那个曾经身处了二十多年的现代有什么怀念了。然而，一个□□的混混，成天活在尔虞我诈的杀戮世界里，突然之间变成了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担忧的二世祖，龙在渊渐渐觉得无聊起来。青楼纵然有成千上万的女子，但如果他不是龙在渊，那些女子理都不会理他吧？千篇一律的讨好献媚，就像牛扒大餐，虽然很好，但吃多了也是会腻的。龙在渊想找一个可以震撼他灵魂的女人，一个不贪图他的金钱，不贪图他显赫的家世，而单单喜欢他这个人，能够与他心心相印的人。
　　于是，龙在渊遇见了方敏玉。说起他跟方敏玉的相逢，那真的是龙在渊生命中继穿越到明朝之后的又一奇迹。奇迹的本生又是奇迹，说那是奇迹，原因在于，龙在渊在机缘巧合之间，居然去了一趟他久违了十年之久的学校。那一天，龙宝意差他将一本《诗经》之类的东西交给在书院教书的秀阿姨。龙在渊是一听到读书声就晕的人，拗不过妹妹请求，才硬着头皮答应了。一去到书院，果然听到了一群女孩儿念《论语》的声音，龙在渊把东西交给秀姨，正想走人。不料秀姨却突然肚子疼，不能给她的学生上课。而这节课的内容只需要监督她们默写论语十则。奇迹发生了，秀姨居然拜托龙在渊替她上课。这可苦了龙在渊，无奈几个月建立下来的“改过自新”的形象不能被破坏，只好边咀咒边答应下来。
　　龙在渊踏进讲课的房间，十几双不同于青楼女子般妩媚，清澈之中带着无知的眼睛向他投来奇异的眼光。龙在渊咳嗽一声，道：“嗯，大家好，我是你们今天的代课老师，我是……”，没等龙在渊讲完，女学生们已经窃窃私语，咦，他不是那个作恶多端的龙三少爷吗？对对对，他来这个做什么啊，他该不会是想……几个胆小的女孩已经哭起来了。龙在渊苦着脸，想不到龙三少爷的恶名已经辐射全城，在城中女子眼中如同色魔。
　　“你们别怕，我阿姨临时有事才叫我替她给你们上课，你们见我，也只是在今天，要不，嗯，我、我给你们讲故事。”龙在渊想哄小孩一般哄她们。讲什么故事呢？那些大学问家的故事龙在渊不懂，不过他可是个地地道道的武侠小说迷，金大侠小说里的情节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好吧，就给你们讲一个叫郭靖的宋人抗元的故事，保准你们没有听过。”龙在渊借花献佛，将《射雕英雄传》的故事情节来个照本宣科。听得一群平时在闺房里头练女工，在书院里头念四书五经的女孩儿们眼睛都不眨。
　　一个时辰之后，龙在渊讲到杨康在比武招亲的时候调戏穆念慈。“话说为什么穆念慈这样正派的女子会对杨康这个登徒子一见倾心？只因杨康是她遇到的第一个风雅男子，意外地与这样的男子有身体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要她不动心，是不近人情的。之后二人发展出的种种事端，都和当初那双绣鞋有关，这双绣花鞋是何等尤物？陆游在《老学庵笔记》中介绍徽宗宣和末年流行的一种绣鞋叫“错到底”，因鞋尖上两条红线交错而得名。到了穆念慈比武招亲的南宋初年，这鞋子还被妇女们执迷不悟地穿着。正所谓一见杨康错到底……”一见杨康错到底，龙在渊将最后一句话重复了一遍，因为他的思考已经停止，已经不能在说下一句。就在他说到“一见杨康错到底”的下一秒，他看到一个女子，从房间后门匆匆进来，悄悄坐下。那女子身着青布衫，约莫十八九岁年纪，满脸温柔，满身秀气。女子并非很美，但娇怯怯地一副弱不禁风模样，秀眉微蹙，若有深忧，八分温柔，二分书卷气，不逊于十分容貌的美女。人生在世，呼吸的机会是无所不在的，但能够为某些人某些事停止呼吸的机会，又有多少？这一刻，龙在渊停住了呼吸。
　　恍如梦间，龙在渊连指尖都在发烫。忘了怎样结束的课，他恍恍惚惚地步出书院，似乎比当初来到这里时还迷惘。一个似乎来自远方的声音叫住了他，“夫子，请等等。”龙在渊回头，那青衫女子朝他跑来，气喘嘘嘘。“夫子，我、我今日上课迟了，不知道夫子可不可以、可不可以将您那故事的开头说给我听？”龙在渊想也不想，就说：“不要叫我夫子，我姓段，叫可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