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西瓜文》晏嘉山雀

2、与周唱晚（2）

　　真是吓死我了，我还在吃雪糕呢，谁想到周下作突然用手挡住我的雪糕口，雪糕沾了他一手呢？
　　周下作会不会生我气？
　　不过还好没粘在姐姐的小裙子上，不然就真的糟糕了。
　　“周傥！”
　　姐姐这回真的生气了，她先是抬手打了周傥一耳光，又将雪糕盒重重往周傥脸上砸，“你给我放尊重点！没有第三次！”
　　这回真吓到我了。
　　我呆呆傻傻看着哥哥，近距离看着哥哥的脸上被沾满雪糕，正往衣服上掉呢，哥哥还伸舌头小小的舔了一口。
　　姐姐这边强行抱过我，带着我走远了。
　　“姐姐……”
　　我发誓，我真的再也不敢亲姐姐了。
　　可是以前姐姐可喜欢我亲她了呢。
　　我害怕的有了哭声，只知道一直喊她：“姐姐……”
　　因为我的时时笑姐姐也哭了。
　　周下作真是个大坏蛋！
　　上一次周下作亲姐姐脸，姐姐已经很不高兴了，这次怎么还不长教训！
　　“姐姐，别哭了，我回去告诉妈妈，让阿姨打死哥哥……”
　　我还没说完话，被姐姐立刻阻止，她边说边擦掉眼睛上的眼泪，她又笑了：“舟舟，姐姐没事，和姐姐出来吃好吃的回去别跟妈妈说好不好？也别跟你爸爸说，否则他们又要骂我了，姐姐不想挨骂，还想带舟舟吃好多好多东西呢。”
　　吃好多好多东西？！
　　“好！舟舟一定不跟爸爸妈妈说！”
　　姐姐伸出小手指来，“那拉勾勾？舟舟一句都不能说哦。”
　　我开心的和姐姐拉了勾勾，姐姐真好啊，我爱死姐姐了。
　　啊，又是有姐姐的幸福的一天。
　　-
　　在肯德基点了好吃的，周傥又死皮赖脸跟上来了，看在他抢着付钱的份上，我决定原谅他。
　　只是他的脸上沾满雪糕，引得所有人来看我们，我周三岁真是丢不起这个人。
　　“哥哥，羞羞羞，小花猫。”我食指在脸蛋上一划一划，最后还对他吐了吐舌头，笑他丢人。
　　但是周下作好像一点儿不觉得丢人呢，他用手搓了搓脸，巴巴望着姐姐，笑比哭还难看：“笑笑，我去卫生间洗把脸，我回来好好跟你道歉，等我好不好？”
　　姐姐抱着我一言不发转身就走，在靠窗边坐下。
　　真酷啊我的姐姐，我就不敢这样对周下作。
　　“舟舟，你爸爸妈妈这几天在不在家？”
　　“不在，爸爸妈妈这两天可忙了，只有我和哥哥在家相依为命，不过妈妈说好多天后回来要给我买大蛋糕吃，到时候还要请姐姐来呢！”
　　我想到很快就要见到妈妈，再也吃不到哥哥给我做的西红柿鸡蛋辣条泡面就算了，还要吃妈妈做的淡白菜和腥牛肉，就有那么一丝丝的惆怅。
　　可是我肯定不仅不会告诉妈妈，还会假装夸妈妈做的淡白菜很好吃嘤嘤嘤。
　　当宝宝，就要付出宝宝的代价。
　　姐姐温柔兮兮的摸摸我的小脑瓜，“哥哥做饭好吃吗？”
　　我那牛X的哥哥周傥，他会做麻辣丸子宫保鸡丁红烧猪脚凉拌茄子红烧秋刀鱼锅包肉红烧狮子头酸菜鱼辣子鸡咖喱牛肉……
　　我最喜欢吃的就是糖醋里脊了。
　　我点点头，“姐姐，哥哥做的红烧牛肉泡面可好吃了，我一次能吃两碗呢！”
　　嗯？姐姐怎么皱眉了呢。
　　“他就做泡面给你吃？”
　　“当然不啊，还有康师傅牛肉面、老坛酸菜面，马老表云南米线、顾大嫂拌面条、酸那粉唔……”
　　我本来还想说的，可是我的嘴被哥哥堵住了，他不知啥时候坐在我身旁，一副要剁碎我拿了去给泡面当佐料的样子。
　　哇，哥哥的手突然好香香啊，有糖果的甜味，我忍不住舔了一口。
　　“啧……”周下作的手偷偷移到我背后，在我衣服上使劲儿摩擦了好几下，他在干嘛呢？
　　“笑笑，给。”看在哥哥又掏钱又出力把汉堡包端在我面前的份上，我勉强接受哥哥厚脸皮投喂姐姐的行为吧。
　　哥哥总是说：“小孩的事情必须自己完成。”
　　姐姐也是小孩吧？所以她才不接哥哥的可乐薯条和剃了骨的小鸡翅。
　　但是有人把可乐吸管插好，把薯条裹上番茄酱，把小鸡块送到嘴边，真的好幸福啊。
　　哥哥投喂姐姐，姐姐投喂我，按理，我是不是应该可怜一下哥哥，投喂一下他呢？
　　我和姐姐做一排，哥哥坐在姐姐的对面，他不会是长臂猿投胎的吧，手怎么这么长，我看了看我的手，连桌子的三分之一都伸不到。
　　唉。
　　好想长大。
　　还好哥哥主动把我投喂他的薯条拿走了，一嘴吃掉，又一脸嫌弃，还嘀咕着什么：“小子，手干不干净？不干净回去我锤死你。”
　　我连忙抬头看了一眼姐姐，双手抱住姐姐的手臂。
　　“舟舟，想不想吃章鱼小丸子？”姐姐摸摸我的脸问我。
　　我当然不会拒绝啦！
　　然后姐姐帮我擦擦手指，抱着我起了身，哥哥不会有武功吧？他怎么那么快就挡在了我和姐姐的出口处了。
　　“好好谈谈？”
　　“让开！”
　　“你就这么不待见我？”
　　“你疯了！”
　　疯是什么意思？
　　不过我和姐姐都很害怕，哥哥竟然一把抢过我，一只手抱着我，一只手牵住姐姐，带着我俩往外走，嘴里还念念有词：“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我……”
　　我，我，我……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我更好奇哥哥到底要干啥了。
　　我没怕哭，因为手里的可乐太好喝了。
　　看着姐姐比我怕，我要不要分她一口可乐压压惊呀……
　　“周傥，你放开。”
　　“你想干什么？”
　　周傥：“谈不谈？一个字。”
　　唉，完了，时时笑姐姐也是斗不过周傥的，她声音呈断崖式下降，软了下来：“你先道歉。”
　　现在场景转换，来到了哥哥所在的大学，哥哥是在本省上大学的。
　　我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来总有大哥哥大姐姐说周傥是我爸爸。
　　呸！这不是存心当面骂我吗？
　　现在放假，学校没人，所以没有人骂我，还好还好，不然我一定会骂回去的：周傥才不是我爸爸，他是你爸爸！
　　“小子，你乖乖呆在里面，敢出来我打断你的腿。”周傥把我关在教室，扔了一袋零食给我消磨时光，他拉着姐姐在走廊里说话。
　　哥哥好高哇，比姐姐高出一个头呢，果然，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我听见姐姐说：“他那么小，一个人呆着不安全。”
　　又听见哥哥说：“我看着呢，不安全个狗屁。”
　　后来，我有点听不清姐姐在说什么，反正哥哥的声音足够大：
　　“是是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他吃不健康不营养的垃圾食品，以后我燕窝人参脑白金维生素供着他，满不满意？他是我俩亲弟弟，我难不成还会害他？”
　　“笑笑，我道歉，对不起，我不该亲你，我应该把你追到手再亲你，让你有名有份的做我女朋友，我等不及了，本来你高考前我就想这样做了。”
　　“咱俩又没血缘关系，凭什么不能在一起，谁规定的？你规定的？笑死。”
　　“行，成，不喜欢就不喜欢，早说呗，我周傥不是那种缠着人不放的人，但是我有必要告诉你，错过我，是你的损失，我周傥会做饭做哄人会打扫卫生会打游戏会弹吉他会赚钱养家还五官好三观正学习也不赖，优点三天三夜也说不完，缺点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再给你选择一次，要不要我？”
　　“五局三胜，你已经说了两次‘不要’了，再说三次‘要’，你就赢了。”
　　“重来，八局五胜，你只要再说五声‘要’，我就做你男朋友。”
　　“最后一次，十局六胜，你只要别再说‘不要’，我就让你赢，好不好？”
　　接着，我看见哥哥摸摸姐姐的头，不再说话了。
　　姐姐又没被骂，干嘛低着头不敢看哥哥？
　　唉，我不懂，也听不明白哥哥的话。
　　要是我再大一点，就能为他们排忧解难了。
　　趴在窗子边的我在哥哥开始转身进来逮我的前一秒就赶紧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乖乖坐在凳子上趴着装睡。
　　“小子！回家！”
　　帅气的哥哥被太阳公公晒糊了，有点上火哦，没关系，我回家泡他最喜欢的菊花茶给他喝好了。
　　做弟弟的，就是要贴心一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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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还是不懂什么叫做重组家庭，我只知道姐姐是妈妈生的，却不是爸爸生的，哥哥是爸爸生的，却不是妈妈生的，而我，却是爸爸妈妈一起生的，唉，这个世界好奇怪。
　　我给哥哥泡了菊花茶，哥哥却喝起了酒，他把他大学同学叫到家里面，把家里搞得酒气冲天，还什么美其名曰出去喝怕我成为丢失儿童。
　　四个老男人在麻将桌打打麻将，又在饭桌上喝了点小酒，真是坏透了，其他三个老男人还给哥哥出馊主意：“女娃子么最喜欢惊喜了，你多来几次，保证没问题。”
　　“实在不行就算了，你们这关系还有点复杂，你让你家小老弟以后都不好意思往外说，亲哥哥和亲姐姐在一起了？这外人一听，这不出大事儿嘛这不？”
　　周下作一巴掌拍的桌子震：“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我：“哥哥，你再喝我要打电话告诉爸爸了。”
　　周下作顺势拉着我坐在他腿上，把我当做人形靠枕，有点痒，周下作：“好想把你塞会陈姨肚子里。”
　　我没听懂，但是引得三个老男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