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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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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骋哲手还没碰到季榆,他的身体便像装了发条一样站了起来,看着厉骋哲明显有些焦急的脸,特别是听到他那句叫他的爱称,干涸的眼一热,他带着鼻音,非常小声地问厉骋哲:“为什么啊?到底为什么啊?”
季榆的疑问里带着彷徨,带着初见时的小心翼翼,更多的是带着委屈。
厉骋哲看着他这样,心里像是被生挖了一块,难受到他感觉到自己呼吸困难。
他哑着声叫道:“宝宝,你听...”
“你别叫我!”季榆忽然大吼道,崩溃的眼泪成串地往下掉,嘴里不断地喊着你别叫我。
厉骋哲停住脚步,此刻季榆的状态很不好,他不敢刺激他,只能站在几步之外说道:“宝宝,我和他们没什么的,我爱的只有你一个。”
季榆泪眼婆娑,看着他想着之前的甜蜜,心中大恸,咬着牙颤声道:“是啊,你最爱我,却还和别人上床。”
他死盯着厉骋哲,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年少时和他相爱的厉骋哲找回来,最后也只是带着浓浓的失望道:“厉骋哲,你真让我恶心。”
厉骋哲站在原地,看着他疲倦的面容下难掩的失望和愤怒,大步走上前不顾他的反抗把他死抱在怀里,大声道:“宝宝,你别生气,我发誓,我以后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季榆在他怀里挣扎着,被熟悉的味道环绕着,他却只想着逃离,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不应该相遇,他也不应该那么天真地相信厉骋哲的话,此刻他只能嘶哑着嗓子对着厉骋哲崩溃道:“你放开我,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放开我!”
厉骋哲受不了季榆说再也不想见他,他想到季榆会离自己而去就害怕,他不能没有季榆。
他扳过季榆的肩膀,狠声说:“季榆,你哪儿都别想去。”
他用手擦掉季榆脸上的眼泪,接着说道:“你信我,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了,你好好和我在一起,好不好?”
看着季榆恍惚的眼神,厉骋哲轻声地哄他:“过几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给你定了你最喜欢的蛋糕,我提前半年就订好了,从明天开始我就一直陪着你好吗?”
季榆总觉得耳边什么声音一直在说话,吵得他睡不着,他很累,想睡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眼前越来越黑,他总觉得东西捆着他,他挣扎着想挣脱开,嘴里一直喃喃着放开我,可是那东西却越捆越近。
厉骋哲低头听到季榆一直说放开他,根本不理会自己的话,他有些急,把人锢在怀里,有些偏执地说:“我不放,季榆,你别想甩开我!”
季榆头越来越沉,喉咙像是堵住了一样,最后再也受不了咳嗽出声。
一连串的咳嗽声,夹杂着点点血丝吐在了厉骋哲的西装上,厉骋哲大骇,立马把他抱到病床上朝门外吼道:“高筵,叫医生!”
这边他拍着季榆的脸:“宝宝,你别吓我,我不逼你,你别吓我。”
医生进来被猩红着眼的厉骋哲吓了一跳,检查输液,厉骋哲就站在一旁看着季榆毫无生气苍白的脸,捂着眼退到墙边。
医生检查完过来和厉骋哲说:“季先生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刺激惊吓,任何不好的情绪都会加剧他病情的恶化,请让病人手术前都保持一个良好的心情状态。”
厉骋哲坐在看护椅上握着季榆的手,脑子里回荡着医生的话,高筵从身后走来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神,对着高筵说道:“去给潘秘说,停止和郑氏的一切合作,之后他知道该怎么办。”
厉骋哲回过头,眼里是高筵没见过的狠戾,“剩下这件你去做,既然他这么想进厉家,把他弄厉二那里,让我的好父亲亲眼瞧见,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高筵低头,恭敬道:“不用。”
高筵知道,这个他自然是指郑少,还知道这件事情肯定不是只让厉总父亲知道,郑少的父亲也是要知道的。
厉骋哲守了季榆一天一夜,季榆在第二天中午醒的,他睁开眼看到厉骋哲,想让他出去,却浑身无力,只能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厉骋哲看到他醒赶忙把保温的粥拿出来,柔声说:“宝宝,醒了先喝点粥吧,一天没进食先吃一点好消化的。”
他把季榆抱起来,半靠在床上,然后拿起勺子准备喂他。
季榆看着他,他怎么能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他心里憋了一口恶气,用好大力伸手把厉骋哲手上的碗掀翻了,煮好的粥撒在床上最后滴落在地上。
碗触碰地面的声音回荡在病房里,一时无话,季榆平静地看着他,厉骋哲天性骄傲,受不了别人下面子,季榆想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厉骋哲安静了一会才捡起掉落地上的碗放进饭盒里,轻声地说:“宝宝不想吃吗?那想吃什么?我现在让人去准备。”
季榆的声音毫无波澜:“滚。”
厉骋哲站着没动,季榆又说了一遍:“我想你滚。”
两人对峙着,厉骋哲最后压着声音:“宝宝,我道歉了,我保证了不会有下次了,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呢?”
季榆不再说话,闭上眼不再理他。
厉骋哲一手锤在桌子上,嘶吼着:“季榆,我只不过犯了一次错,你不能把我以后都一棒子打死,你看着我。”
厉骋哲从小到大,从没像现在这么无措过,他运筹帷幄把厉家握在自己手里,把老头子和那个便宜弟弟撵去国外,从没像现在这样说什么做什么都没用。
“季榆,你爱过我吗?”
季榆睁开眼,望着天花板,突然笑出声:“厉骋哲,这句话不应该是我问你吗?难道出去乱搞的是我吗?”
厉骋哲问出来后就后悔了,但他没办法,季榆现在的状态完全无法沟通,他只想和他说说话。
“我以后不会了,真的。”
季榆冷漠道:“别了,我受不起了,我怎么敢指望厉少爷只喜欢我一个呢。”
“宝宝,你别这么跟我说话。”
“宝宝,之前是那老东西算计我,我才着道的,你信我。”
季榆看着他,问:“那送老爷子出国之后呢?也是他让人把那些人脱光送你床上的吗?”
季榆痛苦地闭上眼,说:“厉骋哲,给我留点好的回忆吧。”
厉骋哲站在病房外,透过窗户看着季榆,他瘦了好多,蓝色病号服穿在身上,显得他整个人都空荡荡的。
季榆在哭,从一开始的默不作声到最后的放声大哭,厉骋哲看着心里抽痛,他真的知道错了,不管他和别人怎么样,但他是真的只想和季榆一起到老的,他心里的新鲜感都比不上季榆的一根头发,看着季榆哭得那么绝望,厉骋哲心里如同被掏空了一般,他居然让他这么难过。
季榆哭得放肆,心里不断地自我否定,是不是他自己不够好,厉骋哲为什么不爱他了,他觉得自己十年的感情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这种羞耻感几乎把他淹没了,他好像困在湖中心,想上岸却一直往下沉,他这些年真的是个失败者,可他还是喜欢厉骋哲,但是却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