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数五层楼》不言齐语

1、四楼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逛个街天阴得跟要遭天劫了似的，路上的人行色匆匆，生怕大雨下一秒就不长眼地砸下来。
　　包凡好端端走在路上后背突如其来结实地挨了一拳头，小姐妹菜菜皱着张脸说：“饭桶，我今天要是被淋成落汤鸡了你今晚就给我洗衣服！还要请我一顿饭！”
　　“我怎么知道突然变天了？”包凡拉了下背包带有点烦躁地往周围看，她明明记得不远处就有个车站的，现在怎么这一带看着都有点陌生？
　　菜菜已经走不动了，她把半个身子挂在包凡身上：“我们找个地方待一会儿吧，我叫个车回学校算了。”
　　包凡看了下天色，勉强点头答应了。

　　“哎，那些人要去干什么啊？”菜菜看见前面一些人穿得奇奇怪怪的，非常好奇。
　　包凡不耐烦她这喜欢凑热闹的习惯，拉着她再三强调：“说好了回去的啊？”
　　“就去看一下嘛，反正的士还没到。”菜菜正说着就下意识瞥了一眼手机，突然惊呆了：“靠！一千一百二十五位？！这里有这么多人打的吗？”
　　菜菜往周围看了一圈，除了几个奇装异服的人往同一方向走以外，其他地方都看不见个人影，一阵风吹过，对面的树摇晃在墙上的影子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她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上前两步抱住包凡的胳膊。
　　“抽什么风？”包凡停下来看她。
　　“你别停，继续走，贴着暖和。”现在一停下来菜菜就觉得自己才压下去的心头发毛的感觉又上来了。
　　“喏，前面就是你要去凑的热闹。”包凡扬了扬下巴示意。
　　菜菜抬起头来看，艰难地辨认道：“梦……鬼，啊不，魂……家，家居城？这里什么时候有个家居城的？我刚才打车的时候地图上还没有的？”
　　那招牌上蒙了好厚的一层灰，看上去已经存太久了，灯牌“梦魂家居城”的“横竖撇捺”也掉得七七八八，晚上通上电都不一定能亮。
　　包凡却看着前面那些什么“老鼠侠”、“僵尸跳”打扮的人莫名其妙地来了兴趣：“里面是什么漫展吗？正好等车，我们进去看看吧，你不是想去吗？”
　　菜菜口头说着：“你怎么突然要凑这个热闹了？”边自然而然地跟着包凡进了大门。
　　她边走边又看了下手机，上面的信号是空格，心想或许是信号不好所以刚才打的软件排位才那么离谱，于是放下心跟进去了。

　　两人进去后才发现所有人都聚集在家居城前面的广场上，四周布局奇怪的灰白围墙足有两层楼那么高，顶部为了防小偷还用水泥粘了好多绿色的玻璃碴子。
　　“至于吗？这围墙多浪费啊，有这两匹砖不如给我家装修用。”菜菜嫌弃地说了一声。
　　包凡又扯了一下背包带，不太自然地说：“好像就只有我们穿得这么正常，你看其他人都明显是来参加活动的，我们有点格格不入啊。”
　　“嗐，怕什么，只要我们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们。”菜菜不在意地说。
　　说话间最后几个人跑着进了那大门，然后大门在众人面前缓缓合上了。
　　“哟，这地儿看着破败，还是自动门啊。”旁边一穿得像巨型小强的大哥打趣道。
　　菜菜社交牛逼症发作，转头问：“大哥，今天是什么活动啊？要门票吗？”
　　“我就是来凑热闹的，听说不要门票，便宜不占白不占。”这大哥笑着说，头上的触须一颤一颤的。
　　包凡听得嘴角抽搐，谁一天打扮成这样上街还刚好遇上便宜的？这人可能脑袋结构和自己不太一样，不过高冷的她没有继续往下问。

　　突如其来的一段悠长的音乐打断了众人的随意交谈，像是古老图书馆里飘荡的那种音乐，但在这个地方奇怪的并不突兀，没想到这水泥围墙还能出这种混响效果。
　　“各位玩家您好，欢迎来到梦魂之城……”
　　菜菜忍不住地说：“这什么名字？这活动的策划稍微用脚指头想一想也不能直接用家居城的名字啊。”
　　“十二声钟声响过后开始计时，游戏规则在各位体验中会逐渐知晓，祝各位体验愉快~”
　　这机械女声的尾音拖得老长，她讲完过后周围的大家好像都是一脸懵的状态。
　　“我怎么觉得大家都不知道过来要干什么的呢？”包凡看了一圈问。
　　菜菜不赞同地摇头：“开玩笑，谁一天没事穿得奇奇怪怪的上街？你没看见只有我们正常吗？”
　　包凡摊摊手说：“行吧，那我们只能被迫玩一次这游戏了。”

　　钟声骤然响起，不像大家事先想象的那种悠长的声音，而是尖锐的类似于防空警报一般的声音，在这不大的广场上循环往复地响着，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人群逐渐躁动起来，不知道是谁先带的头，众人开始疯狂往家居城里跑，包凡和菜菜被迫挤着进了挂满蜘蛛网的大楼，刚进门发现里面连盏灯都没有，黑漆漆一片。
　　还没等他们适应里面的光线，眼前一下子出现一道强光，所有人不由自主捂着眼晃了晃，还有人破口大骂：“有没有公德心啊？这光很伤眼睛的！”
　　等强光逐渐熄灭他们再次睁开眼时，面前的场景却全变了，众人分为了八个队伍站在一个类似符文的东西周围一圈，那东西还在发蓝色的幽光，众人脚下也是花纹复杂的蓝光从大理石地板上一束束射出来，像是特效加身的感觉。
　　“我去，这厉害啊！什么黑科技啊？”一个外穿着超人红内裤的宅男说。
　　菜菜惊呆了，拉着包凡说：“我不会在做梦吧？这游戏配置有点高啊！”
　　包凡伸手要把她掐醒，结果被菜菜巧妙躲过去了：“而且不要钱！赚大发了！”
　　菜菜兴奋得拉着包凡的手狂摇，像个癫痫发作的病人。
　　包凡伸手把她给按下去：“先看看规则。”

　　包凡试探地迈出第一只脚在符文外，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然后才把另一只脚移出来。
　　其他方位里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走了出来向中间最大的符文聚集，那中间逐渐亮起字迹，像是有人用古老的羽毛笔一笔一划写出来的，还是花体英文。
　　一个泡泡龙糙大叔说：“这什么玩意儿啊？咱们这些老家伙怎么看得懂？”
　　有天使翅膀的一个可爱女孩开口念着：“每人去寻找自己的隐身衣，捕杀蝙蝠获得积分，通往下一关。”
　　包凡也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文字确认女孩说的没问题之后走向菜菜，但对方好像在看什么东西。
　　她顺着菜菜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是个排气扇，小小一个口随扇叶的旋转明明暗暗地变换着，带着这整个屋子都在明暗中交替变换。
　　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阴森地响起：“我的朋友，欢迎来到吸血鬼的城堡~”
　　包凡没转头，伸手熟练地揪过菜菜的耳朵学着她的口气说：“别装神弄鬼了，你看，那排气扇下面的黑影子像不像一个倒挂着的大蝙蝠？”
　　菜菜看了一眼连忙一只手捂住眼睛一只手捂包凡的嘴：“饭桶你不能吓我！”
　　包凡笑了一下说：“走吧，我们去找隐身衣。”

　　“哇塞，这主办方敢不敢多花点钱在照明上？我都快瞎了！”菜菜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八百度近视两百度散光的她现在走路全凭运气。
　　包凡扶着她说：“你把手机拿出来照一下啊，我的不好拿。”
　　菜菜一拍脑袋：“对哦，这样应该不算作弊吧？”
　　说着她开始翻自己的裤包，没有，衣服兜里也没有，她原地把自己浑身上下摸了个遍，都没有。
　　“奇了怪了，我手机呢？我们进来的时候被收了吗？”
　　包凡也跟着回忆，但发现自己对于进到这栋楼前的所有记忆一片模糊，但隐隐约约好像有这么件事，于是不太肯定地说：“好像是的……吧？”
　　菜菜回想了下，肯定地说：“那一定是的！唉，我只能靠你了，验证我们塑料姐妹情的时候到了。”

　　两人没多久到了一个顶到屋顶的旧式衣柜前，上面华而不实的花纹透露着中世纪的气息。
　　衣柜上有一块发亮的地方，已经有人在上面画了几笔，但好像都不对，所以衣柜没有被打开。
　　菜菜虚着眼睛看了半天说：“是要我们画什么吗？附近有线索吗？”
　　包凡猜测了一下说：“不会是刚才我们脚下的符文吧？”
　　“那谁记得住？那符文我就没看清过！”菜菜不可思议地说。
　　“我记得，我们试一下吧。”包凡赌上了她美术生的自尊在地上找到了一截白色粉笔。
　　菜菜看着从她画下第一笔开始，有蓝色的光亮顺着包凡的笔画亮起，“饭桶，好像是真的诶！它发光了！你怎么记住那鬼画符的啊？”
　　“我们脚下的符文都是对应方位的英文艺术体，我眼神又不像你这个瞎子。”包凡不在意地说着。
　　突然，包凡卡住了：“怎么办，我不太确定下一步的花纹是往哪个方向了。”
　　菜菜毫不在意地说：“这有什么，要是错了重新来呗。”
　　“不是，应该每人只能画一次！”包凡看着笔下要熄灭的光有点紧张。
　　菜菜挠了挠头，心大地安慰她：“那，那你按照直觉来吧，要是错了我也不怪你，大不了我们提前游戏结束呗。”
　　包凡努力回想着，额头都浸上了冷汗，一个整体为圆形的符文逐渐从内而外成形，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像心脏跳动一样，柜子上规律地闪烁起了蓝光，然后随着一声金属锁扣的轻响，门开了。
　　“这是，隐身衣？”菜菜难以置信地拿出了两件里面挂着的抹桌布一样黑黢黢的布条。
　　包凡看见柜门上贴着什么东西，于是凑近了看：“隐身衣，每人一件，先到先得，关键时刻能保命。”
　　“保命？就靠这？”菜菜把手里拿的抹桌布凑到鼻前闻了闻，还好没有什么异味，不然打死她都不会穿。
　　包凡把柜门一关，从菜菜手里拿出了另一件隐身衣在身上比划了一下：“穿上吧，沉浸式体验嘛。”
　　这玩意儿只能象征性地套在脖子上，布料的面积完全不够一件正常上衣的大小。
　　菜菜心不甘情不愿地套上了，然后拉着包凡的手臂继续往前走。

　　前面传来了人交谈的声音，两人向他们走去。
　　“这太不公平了吧！早知道这边的这么好拿我们费那么老大的劲干什么？”菜菜模糊地看见前面有一个大大的旋转楼梯，扶手上搭着好多件带斗篷的隐身衣，不知道比她们身上的高级多少倍。
　　看着好几个人都在楼梯上一件件找适合自己的尺寸，菜菜立刻就要脱掉自己这件破抹布，但被包凡拦下来了。
　　“先别脱，我总觉得没好事。”包凡谨慎地看了看那些人身上的衣服。
　　“哎，你们身上穿的这啥呀？在哪儿拿的？”一个有胡子的大哥看见了她们走过来问。
　　菜菜：“在过来的路上一个衣柜里面的。”
　　“嗨呀，你们这多埋汰？不如在这里面挑一件吧？反正隐不隐身都是骗人的，我还不是照样能看见你们吗？就一个游戏而已。”大哥慷慨地建议。
　　菜菜看了看包凡，对方脸上的表情她完全看不清，但手心里被悄悄捏了一下，于是她机灵回答：“算了，万一这儿的数量不够呢？我们还是不和后面来的人争了。”
　　没想到那大哥对她们竖了个拇指：“素质真高。”
　　菜菜、包凡：……

　　隐身衣有了，蝙蝠在哪儿呢？
　　菜菜和包凡一起顺着旋转楼梯上了楼，楼上暂时还没来人，光线从尖尖屋顶的小窗口里透进来，能看见一轮红色的落日正在缓缓落下地平线。
　　楼上很空旷，地板是木质的，她俩每走一步都能在木地板上引起回声，她们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步子。
　　“这房子屋顶是尖的？”菜菜突如其来问了一句。
　　包凡随口答道：“可能装修成这样的吧？”
　　她走到窗户边往外看，很奇怪，外面明明是深夜，但刚才上来时看见从窗户透进来的光是黄昏。
　　“我觉得按照吸血鬼之类的设定，在顶层阁楼上应该有蝙蝠。”包凡把目光收回来推测到。
　　两人不约而同抬头看，果然屋顶密密麻麻垂着好多黑色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
　　慢慢的，那黑色的东西从上面垂下来，纵使菜菜这个半瞎都看见了，她兴奋地撸了把袖子：“我们要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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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啥？蝙蝠？”菜菜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垂到自己面前的这坨黑色的东西，就像一张卫生纸被染黑了然后随手不走心地团了团，然后随便用了个什么毛线拴起来。
　　包凡没搭腔，直接从旁边的墙上摘下来了一支银色的小箭递给菜菜：“来吧，干活。”
　　“不是，这道具的级别能不能统一一下啊？这箭多精致啊。”菜菜觉得这官方简直离谱，做梦都不带这么不和谐的。
　　“就你话多，动作快点，万一有任务时间限制呢。”包凡说了句，菜菜立刻闭嘴不说了。
　　随后菜菜一脸嫌弃地把这些黑纸团用银箭穿了一大串，和包凡满足地下楼了。

　　她们没想到这层楼这么大，一开始还以为只有出场的那个地方大，结果现在好像只要往前走就没有尽头。
　　“哎，饭桶，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菜菜在两眼漆黑中捕捉到了一丝微光从自己右边一闪而过，包凡正好站在她左边什么都没看见。
　　“那我们还是过去看看吧。”包凡直觉菜菜有可能是对的。

　　走过一处不长的两侧什么都看不清的走廊，出现了一个有光源的小厅，不过这光也没多强，周围的环境还是模模糊糊的，只能从屋顶垂下来的大型水晶吊灯的黑影来判断这里应该非常奢华。
　　小厅中央有个台子上面放着一本发光的书，一路引着包凡她们过来的就是这个光，这也是屋子里唯一的光源。
　　正在那本书旁边研究的一群人看见了她们，之前那个天使翅膀的小姑娘对她们招了招手：“快来，这里有通往下一关的信息。”
　　两人快步走了过去，菜菜发现这姑娘身上穿的也是自己这样的破抹布，心理一下子平衡了不少。
　　“你的隐身衣哪里拿的啊？我们的好麻烦。”菜菜和她交谈起来。
　　“我们的也是，还要解数学题，还好我们中有学数学的大神。”小姑娘说到，她旁边一个戴着大框眼镜的科学怪人腼腆地笑了笑。
　　“到出发地找到不同三组的人可触发前往下一关的通道，整点钟声响起时伯爵会出没觅食，请提前做好准备。”
　　包凡念出了书上的信息，菜菜问：“终于有NPC了吗？但是我们怎么知道离整点还有多久啊？”
　　天使小姐姐指了指后面墙上的挂钟，说：“现在是十二点过五分，还有五十五分钟呢。”
　　菜菜拉着包凡就要走：“饭桶，还早着呢，我们再去转转。”
　　“等一下！”包凡盯着那钟反反复复看了几秒，总觉得好像和平时的钟有什么地方不和谐。
　　突然她睁大眼睛说：“这钟是逆时针转的，只有五分钟了！”
　　其他人纷纷走过去仔细观察起秒针的方向，发现包凡说的是真的！
　　“刺激！我们快去找地方躲起来吧！”菜菜高兴地说。
　　包凡注意到小姑娘那一路的有个男人一直悄悄打量那本书，那眼神一下下的像是老鼠在暗中窥伺桌上的美食。她仔细看了下，那人长得很有特点，下巴有点尖，黑豆一样的眼睛突兀地鼓出脸颊，这形象莫名让人想起蝗虫。
　　“这书有什么问题吗？”包凡走过去问。
　　“没有没有，不过你们看，这书发的光是通过上面这些钻石发的呀，真是奢侈。”一个胖胖的大叔在另一边说。
　　“钻石？！”菜菜瞪大了眼。
　　“我家是开珠宝店的，看不走眼！”胖大叔自信地说。
　　包凡和菜菜奇怪地对视了一眼，什么剧情游戏能用得起这样的道具？这里奇怪的地方还真多。

　　眼看时间就要到了，众人匆匆忙忙四散开去找自己藏身的地方，包凡拉着菜菜尽可能地往这层楼中心处跑。
　　“我觉得我们来的地方应该在这层楼中央，我们刚才的路线是在周围绕了一圈，这样等NPC走了我们直接去下一关也近一些。”包凡解释。
　　菜菜信任地点点头：“跟着饭桶我是最放心的，但我还觉得这里挺好玩的，我们可以晚点回去嘛。”
　　包凡白了她一眼，幸好光线暗菜菜没看见。
　　在钟声响起一刻，两人迅速就近找了个靠墙的桌子躲了下去，还搬过来了一个椅子挡着。不一会儿一种类似于欧洲中世纪那种响几下会有个布谷鸟出来叫几声的钟声在整层楼传开了，不过这布谷鸟的声音带了点机械的卡顿，在空荡的地方听起来有点渗人。
　　钟声持续时间挺长，在她们后面这大厅里又涌进来几个人，里面有刚才见过的好几个人，这个位置已经能看见出发大厅里发着光的符文以及那个圆圆的排气扇了。

　　钟声渐渐停止，包凡不经意看见那排气扇下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过了会儿她惊讶地小声对菜菜说：“我一开始吓你的那个大蝙蝠好像是真的！”
　　只见一团黑影轻飘飘优雅落地，逐渐舒展成了人形，瘦瘦高高的影子由远及近，影子的头刚好在她们两个躲藏的桌子下面。
　　伯爵开始往这个房间走来，他穿着那种绅士的高跟鞋，众人的心好像被他清脆的脚步声带得共振起来，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刚才珠宝商的那个胖大叔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躲，干脆就站在了墙角当雕塑，结果伯爵没有认出来，若无其事地往前走。
　　“看来这隐身衣的意思是NPC看不见啊。”包凡用气音对菜菜说。
　　菜菜被那椅子挡得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装模作样地跟着点头。

　　而那些没有穿对隐身衣还没有躲好的人被伯爵一个个找出来了，他们的身体在被碰到的瞬间在众人面前消失不见！
　　“饭桶，怎么了！”菜菜听见包凡的呼吸声有点不对，急忙问了一句。
　　包凡连忙捂住她的嘴，现在她是真有点分不清现实和游戏了，要是游戏的话效果未免有点太逼真了！
　　现在每一分一秒对于战战兢兢藏着的人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也不知道这NPC出来活动的时间是多久。
　　突然，一声怒吼传遍了整层楼。
　　“是谁偷走了梦魂之城的圣书？！被我找到他将付出最惨痛的代价！刚才那些人不过是提前回到了你们那可笑的现实，而偷书者，将永堕地狱！”
　　伯爵同古钢琴音色一样的嗓子愤怒地大吼着，菜菜和包凡面面相觑，这人一定出在他们刚才在小厅里的那些人中！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那本书的价值！
　　翅膀拍打的声音急切地在各房间里响起，无数蝙蝠从房顶飞出来，刚才她们没注意，原来这里每个屋顶都有蝙蝠！
　　伯爵带着他的手下疯狂寻找着，不一会，他又回到了包凡她们所在的这个大厅，他摆了摆手后所有的蝙蝠整齐退下，他慢慢走向了墙角的衣柜一挥手，衣柜大门往两边猛然打开！
　　里面躲着那人是包凡之前见到的蝗虫脸！不过他身上穿的隐身衣是正确的，不知道伯爵看不看得出来。
　　“贪婪的人类啊！圣书用隐身衣也不可能遮住它的光辉，你将收到来自伟大高贵伯爵的最高惩罚！”伯爵用咏叹调悠扬地说道，只是大家这时都没有那个心情去欣赏这独特的说话方式。
　　伯爵话音一落那人身上的隐身衣裂开了，他吓得趴在了地上，好好藏在怀里的钻石书掉在了伯爵脚边。而伯爵悠然抬脚踩在了他脑袋上，下一秒爆发出渗人的大笑。
　　在他的笑声中，他脚下猛然发力！那人的头像西瓜一样四分五裂！而他的身躯在后面的地上一动不动了。
　　“进食到此结束！我亲爱的朋友们，祝你好运。”
　　伯爵捡起地上沾着血的书带着他阴森的笑飞走了，整层楼在巨大的翅膀扑打声音后重新恢复寂静，只是现在这寂静透着一股死气沉沉。

　　过了好久才有压抑的哭声隐隐约约传出来，那天使小姑娘已经吓得站不起来了，其他人也吓得够呛。
　　胖大叔壮着胆子一步步挪过去看：“不会真出人命了吧？”
　　然后等他看清楚后乐了：“哎哟我说是什么，原来就是烂西瓜啊！吓得我，真是。”
　　地上只剩下了个烂西瓜，旁边红色的西瓜汁煞有介事地喷溅得到处都是，营造了一出惨烈的状况。
　　包凡和菜菜过去安慰了那天使小姐姐几句后众人一起往发光的符文走去，这时更多的人显然对下一关更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