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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一条分界线 ...
在无梦的深眠中,隐约知道有人嘴对嘴给他灌了吃食和汤药,朱厚照被呛得猛咳,整个人晕乎而茫然、半梦半醒,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自己姓甚名谁,就连身体都感觉完全不像是自己的,直至后来意识完全坠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听到呼唤人的声音,隐约觉得好像是在叫自己,他的心神自发循着声音的所在追去,如在水中朝上攀升,慢慢见光,而后猛地窜出水面——
“哎哟,我的小祖宗,你可算醒了。再不醒,那魔头非得剁掉我不可。”
犹如出窍的灵魂归体,朱厚照的神识迅速恢复清明,除了全身疲软、头还有点痛之外,已大致弄清当前的情况:“师傅,我睡了多久?”
明显被朱宸濠威胁过的老道士哭丧着脸,忍着想大吐苦水的冲动,捏着手指指节来回测算一会,随后他似测算到了什么,脸上一惊一乍地抱怨道:“你这不是才昏迷两天半么?那小魔头至于那样心急火燎地威胁说再叫不醒你,就要杀我?”
“他的戾气杀伤了我的灵魂,差点没让我三魂七魄离体出窍。你连这种事都算不出来,还能把我神识唤回来,师傅您厉害啊~”
朱厚照皮笑肉不笑,声音阴阳怪气的,斜瞥着老道士的眼神讽刺意味十足。
“他现在这么厉害?!好在我有先见之明地把他提前支开——啊,不是,我算不出来,还不是因为自己的道行几乎全用在你交代我做的宝贝上了,你还好意思说。”
“哦,那我让你造的东西做好啦?”
确认到朱宸濠人不在,朱厚照便自顾自地下床开始穿衣洗漱,准备尽快与不懂他们告别,早日回京。
“做好了,不过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如今世间的天材地宝极度稀缺,质量也就那样,全靠我用一身功力来温养。看在我老头子如此劳苦功高的份上,将来记得善待天下百姓,也不枉我积德行善一生的为人宗旨。”
也不知老道人捏了个什么术法,四个镯子和一个介于璎珞及长命锁之间的颈饰凭空忽现于桌上,只见它们成色皆介于金银之间,光泽偏暗淡,看不出是何金属锻造的,纹理含章古旧;其上雕琢的神兽花纹繁复而华美,兽瞳皆镶嵌有异色宝石,一眼瞧上去风格统一又各有特色,整体质朴内敛又不失奢华贵气,是个人都知道这些东西绝非凡品。
“师傅,您的审美和手艺是真的非同凡响!”
原是个爱美之人的朱厚照见之立马由衷出声感叹。
“那是当然,这点审美和手艺都没有,我凭啥行走江湖多年?还敢自称大师高人。”
心性返老还童的老人家对他人赞许十分受用地开怀而笑。
“就为您的这一套心血之物,如果日后我‘陶嫣然’有负天下百姓,必遭天谴,魂飞魄散。”
朱厚照再次以深系魂魄之名郑重对老人起誓,没有半点敷衍他的意思,毕竟这套宝器可关系着他和朱宸濠日后的魂魄性命,他可是欠了一个天大的恩情,将来需得为此还报于天下百姓的。
“嗯,我记住了,希望你能说到做到。”老人家叉着腰点头,旋即神色一凝:“不过这套东西你一旦戴上,它们认得灵魂,将来就算你的魂魄回归其它世界里的本体,它们吸收够灵力和魄力后,怕是会追踪你的原身而去,我担心……”
“无妨,我会赋予它们留在这世上的使命,让它们成为类似于‘大禹九鼎’那样的皇家信物,与皇位相互牵制、互为传承,从而再也顾不上我。”
“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天大的计算,但你可要悠着点,这些玩意能成精的,可不是哪位皇帝都能将它们戴在身上并震慑得住,搞不好会祸害世间苍生。”
“我心中有数,只要物似主人,相信它们不会和天下人过不去的。而且,师傅您别忘了,京城有浩瀚龙脉,若我能借这些镇魂灵器修得肉身成龙,待我魂魄‘金蝉脱壳’后,留下的龙体可用作它们的凭依及支架,让天地人间的正气镇压着它们,不会有事的。”
“好吧,我对不谈感情的你还是有信心的,就怕朱宸濠的存在让你乱了神,一念成魔的话,全天下都得给你们陪葬。”
“你不是也在里面注入助人清心净气、守护灵台的术法了吗?只要我没疯,理应问题不大。”
“……算啦,反正我现在也算不出什么过去未来了,再怎么忧心也没用,真出事也是这世间该有此劫,我就用仅剩的岁数走着瞧吧。”
老人家越想越烦,不由得直接放弃思考:“我的小祖宗,之后你还有其它吩咐吗?没有的话,我得找个风水宝地休养生息去了,不然我怕是没几年可活。”
桌旁的朱厚照抚过那触手生凉的镯子和颈饰,微微颦眉,若有所思:“这些灵器你交给朱宸濠吧,如实告诉他这些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我要他亲手给我戴上,以作为我和他感情的见证。”
“那这些东西在将来能帮你魂魄金蝉脱壳、甚至是与人互换肉身,也要如实告诉他?”
老人家对朱厚照还算放心,甚至称得上是宠溺,只为他对正道的绝对坚持;可他一说到朱宸濠,他就哪哪都放不下心来。
“你帮告诉他吧,我自己怕是说不出口,可我也不想骗他,让他有些心里准备也好。最好一并告知他,这东西也能助他修行,给他戴也是可以的。”
一想到朱宸濠最近的表现,朱厚照的神色便有些黯然。
“不是吧,你不怕他真要了去,你要怎么办?既然你是以体入道,必然能与京城的龙脉互为感应,‘朱厚照’的身体日常被龙脉洗礼最多就是被同化真变成龙,而后才会因躯体锻炼不够而慢慢崩坏消失;但你的魂魄要是受不住龙脉的霸道及狂气,会直接被龙脉吞噬,连渣滓都剩不下的。”
“大不了闭经绝脉,放弃修行,老老实实当个普通人,早死早超生。”
“如若这样,以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日常再承受朱宸濠的戾气和魔念,你怕是活不过三十。”
“无碍,反正朱宸濠有这套镇魂灵器,早日修得化身成神,高坐皇位也不至于会祸害苍生。”
“……”
老道人无话可说地盯着眼前神色淡淡,言词冷冷地谈生论死的人,该说不愧是他巅峰期都算不出全部过去和未来的存在,完全搞不懂这种看似有情有义、实则又极度冷情冷性的天生王者到底在想些什么。
“朱宸濠现在在哪,你还能算出来吗?”
“算不出,不过他说自己要去观自在书院,晚上就回来,让你我有事可以提前去那儿找他。”
“哦,那你去把这套镇魂灵器交给他,顺便告诉他我去龙凤店找李凤姑娘道别,你让他最好把不懂叫来,我们一起吃顿饭。”
“你一个人没问题?脸青唇白的,要不我把朱宸濠安排在周围监视我们的人叫来护送你?”
“大可不必,我慢走慢行就好。”
……
这会已是黄昏将近的天时,貌似不久前下了场秋雨,楼下地上还是湿的,空气十分湿冷。
虽然身上的皮肉之伤已无大碍,朱厚照也没敢托大,而是披上还留在客房里的立领披风,并让店小二帮忙找来马车,并向老板借了点银钱,让其把账都记在朱宸濠的账上,这才放心出门。
这会,街上的行人不多,加之古代的生活条件相对困苦,穷人哪穿得起朱厚照身上这种里外三层的白锦厚衣?天凉地湿的,除了观自在书院那群老大不小的熊孩子,也没谁会在这种天气里在外面闲逛。
未几,一身雪色的朱厚照出现在李凤面前时,原本算账中的她惊得目瞪口呆——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眼前的“朱正”,简直跟换了个人似的:曾经的他,衣衫破旧但龙精虎猛;而今的他,冠服奢华,却孱弱儒雅。
“凤姑娘,对不起,那天的事你乃受我所累,我今日是专程来致歉和道别的,顺便来你这吃顿饭,还望……”
“朱公子这说的什么话,你我相识一场,我还内疚于那天什么忙都没帮上呢,好在我们现在都没事——啊,不对,看你脸色好像不太好,你的伤势现在没问题吧?”
李凤虽然热络地这样说着,但给朱厚照斟茶倒水间的一行一动明显疏离而客套。
“我没事,就是那天失血过多,身体还没完全补回来而已。”
李凤的态度朱厚照也不甚在意,他本就只是来确认她是否安好的,见她的脚好像没留下后遗症,精神状态也不错,这事就算揭过了,不然他还得想办法补偿她。
二人来回客套几句,李凤便憋不住好奇心地打探起那天的详细情况,被朱厚照用“仇家追杀”等一两句话搪塞过去后,知他不愿详谈,李凤也只好转移注意力地帮他张罗起一桌丰盛饭菜,说这顿饯别饭由她来请客。
本来就饿极的朱厚照也不跟她客气地招呼他们家三兄妹一起吃,期间,有李凤的憨憨兄弟偶尔犯些蠢来调节气氛,这顿饭吃得还算轻松愉快。
是其时,天色慢慢变暗,空气里的寒凉愈甚,而朱厚照的手脚亦越发冰冷,恰好李凤的哥哥温酒来喝,他便顺手要来一杯,热酒下肚,喉腹烧灼,他的身子这才慢慢暖和稍许。
“哇,有酒有吃的你们也不等等我啊,不知道独食难肥吗?”
不懂人未到声先至,朱宸濠则默然跟在他身后。
“老师,好久不见。”
与朱宸濠独处久了,久违地与这些亲切简单的人相处,朱厚照是真的觉得放松和高兴。想到日后回京,怕是再难有这样的时光,他更是格外珍惜和享受。
朱宸濠一进店就看到朱厚照那毫无防备的惬意笑容,知他最近确实被自己折腾得够呛,他不愿破坏此间的氛围,便在喝了杯酒后起身与在座的众人告退,只交待好等在店门外的马车夫,务必要把朱厚照平安送回他所在的客栈,便回去研究老道人交给他的所谓灵器……
“朱正,你和宁王到底是什么关系?”
始终戒备着宁王的不懂,自然注意到了他和朱厚照之间不可言说、又不同寻常的眼神交流。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现在我这条命都是他的,你说我们这算什么关系?”
酒劲上头的朱厚照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说完,他神情似苦笑、似自嘲地继续喝酒。
不懂顿时觉得更不对劲了,但直觉让他没敢追问下去,而是选择转移话题:“听说你要离开梅龙镇?”
“嗯,出门日久,是时候该回去了。”
不懂和朱厚照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酒足饭饱的李凤三兄妹自觉给他们腾出空间,以至于被李凤的贴心感动到的前者,又忍不住偷偷摸摸地旧事重提:“我还是很喜欢凤姐,要不你给我支个招?”
……
二人相谈甚欢,以至于忘了时辰。
眼见朱厚照不胜酒力地扒在桌子上睡觉,不懂便想帮他脱下此时有半截在拖地的披风、好把他给整个裹起送上门外马车,猝不及防地,他就看到了什么难以言喻的东西,在前者的脖子上……
当不懂好奇掀开朱厚照的衣领,想看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时,他被惊得懵在了当场。
“怎么了?”
过来收拾碗筷的李凤见本就碍事的不懂愣在当场,不由得想逐客,可她亦转眼就看到了不懂还没来得及掩上、朱厚照那红紫痕迹遍布、其中甚至还有咬痕的白皙肩颈:“——!!?”
李凤和不懂一样震惊了,脑海里的思绪不能自已地百转千回。
“朱正和宁王……”朱正对有救命之恩的宁王以身相许了!??
“我们是不是不该把朱正送回宁王那?”
浑身起鸡皮疙瘩的不懂连声音都是虚的,哪还有平日里的自信和笃定。
原本对朱正有过好感,如今只对宁王暗许半颗芳心的李凤,正难以接受她自己刚刚揣测到的事实,这会哪还听得进不懂的话:“怎么会?不可能……”
恰好许久都等不回朱厚照、担心烦躁得想亲自来接他回去的朱宸濠,进门就看见衣衫有些不整的心念之人扒睡着,正被两个人围着看,他当即心头火起地夺过不懂手里的披风,把朱厚照整个罩住,动作十分娴熟地拦腰抱起他往店门外的马车走去……
………
自那以后,宁王和朱正的关系就成了不懂和李凤的共同秘密,最终成为他们二人情感升温的契机,但这都是后话。
这章的真名叫《作者又在暗搓搓地想要解锁更多的新XP和新的羞耻PLAY》。←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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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条分界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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