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在逃小相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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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书根本没有机会见着司空术，门口有自称秦九思派来的人有要事找沈雁书商量，沈雁书想了想没有带上阿香，跟着这人上了马车，待察觉不对时人已被迷晕，不知被带往何处。
醒来是在一处密室内，浑身酸疼得要命，像是颠簸了不短的时间。这屋子算不上阴冷潮湿，就是不见光，胳膊腿俱在，就是被铁链锁着，她四周都摸了摸，只有冰冷的石墙。然后退回还有一床薄被的石床上，她素来怕冷，不知是什么人要抓她，只希望那个人能别晾着她太久。
“王爷，九思楼人去楼空。”
莫斐跪在地上，不用看都知道他们家王爷现在杀人的心都有。晚间回来看见阿香在门口着急得转圈圈的样子就隐隐不安，听说她们从街上回来后王妃跟着说是九思楼的人走了，一直未归。
他即刻便去了九思楼，九思楼在岩城的生意若不是有王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放过，还不至于能让她秦九思在边境两城有此名气。
王爷和九思姑娘是有些交情在身的，九思姑娘怎会绑架王妃呢？
但眼下，他到九思楼的时候确然是一丁点人影都没有，早就撤了个干干净净。
“查，掘地三尺也把人给我找到。”
“属下领命。”
莫斐招呼门外的护卫去城里各处查探消息，顺道通知夷城的暗探留意那边的动向。
屋内阿香怯生生地站在角落，司空术朝她招了招手，阿香第一次觉得自己离死这么近。
“白日里同本王的王妃去了何处？”
“就...就在城里转了转，去药铺买了些药材，我...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司空术盯着她，见她眼神躲闪，压着怒气冷声道：“你该庆幸自己是被她捡回来的，退下吧。”
沈雁书觉得自己要死了，前方是看不到光亮的黑暗，她一头栽进去，再也出不来。被自己的梦吓醒，但醒来后眼前依旧是毫无光亮，不如日子久了她倒也能看得出这屋子的轮廓，除了她身下的这张床外，再无其他。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睡着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害怕闭上眼睛，周围实在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无端恐惧。
她不知道自己在里面待了多久，门口每日有人会从底下的洞口递一次吃食进来，沈雁书该吃吃，该喝喝，每每试图同送饭的人交流，但对方一次都没有回应过她，而如今被黑暗的恐惧折磨着，她也没了和对方对话的气力。
这日她浑浑噩噩地醒来，听到一阵脚步声，这地方静得过分，以至于丁点的声音都特别明显，今天来的不是送饭人，脚步一轻一重，应该是一男一女。
她抓了一抓自己的头发，好些日子不曾洗漱，有些发臭了。她听见门锁被人打开的声响，循声抬头，眼睛被突然闯入的光线刺得睁不开，自然也看不清来人是谁。
“雁书，许久不见。”
这声音有些熟悉，待她适应光线之后才发现面前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将她嫁到昭国的元维，而他身后站着的，是在岩城才认识不久的秦九思，这两人怎么会走到一起？
沈雁书略有些茫然地望向他们，大抵是被关了好些日子，脑子也变得迟钝了些。
“这是哪里？”
“豫国皇宫的地牢。”
“哦，我可以洗漱一下吗？”
秦九思过来给她解开铁链，一点没在意她身上的味道，沈雁书感激地朝她笑笑，但秦九思却不再看她。
沈雁书在一众侍女的伺候下洗漱干净，任由她们给她梳妆，待她看向镜中时，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喜欢元维的那个女孩，哦，是侍女特意梳了从前她爱的发式，但那双眼，已然不像当年那个天真的小女孩了。
“给我换个妇人发式吧。”
侍女还在犹豫，一身宫装的秦九思从屋外进来：“按她说的做。”
侍女毕恭毕敬地福身行礼：“是，娘娘。”
沈雁书又朝她点了下头以示谢意，淡漠而疏离，然后转头愣愣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妆成罢，秦九思遣退侍女们，拉着她到院外躺椅上躺下，阳光正好，沈雁书不由放松了身心，许久没有见过阳光了，真是温暖啊。
“现下是什么时节，怎的如此温暖？”
“自然是冬日，不过才嫁去昭国小半年，连豫国地处南界四季如春都忘了。”
“被关的有些久，记不清日子了。”
“昭国是要到夏日才正经暖几天的，不比豫国温暖。”
“这样啊。”
沈雁书闭上眼睛，感受日光照拂的温度，断了话头。秦九思也不再接话，静静地坐在一旁。
豫国皇帝站在院外，远远瞧着院里的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雁书在昭国皇宫的日子很惬意，秦九思时不时来看她，给她说一些从前自己开酒楼时的趣事，至于元维，一次都没在她面前出现过。
无聊的时候让侍女给她准备了些布料，准备纳一双鞋底，她记得司空术总是很忙，虽然也轮不到她给他做这些事，但闲着也是闲着，要是他不喜欢，那她就把鞋给莫斐，莫斐应该不会嫌弃她手艺不好吧？管他的呢，做了再说。
但是真动手时，沈雁书犯了愁，自己不晓得该做多大的，想起在山上祭拜时，她曾踩在他留在雪地的脚印上，比自己的要大上好些。她拿起自己的鞋子，找来纸和笔，就着自己鞋子的大小，凭着记忆中的模样，扩大了轮廓，满意地瞧着自己的“大作”，裁起鞋底来。
纳完一双，她又想着要是穆乔姐姐已经寻到哥哥和阿爹，知道她没给他们准备的话肯定要生气的，于是又纳了两双，手上深深浅浅留了不少针扎的痕迹，沈雁书每晚都抱着做好的鞋子睡觉。
可梦里的她，抱着怀里的鞋，不停地往前跑啊跑，没有尽头，精疲力尽了才会醒来。
秦九思隔了好些日子，终于又来看她，这回穿的不是宫装，而是在岩城时的样子。
“走吧，沈姑娘。”
“会连累你的。”
“我本就是孤家寡人，有什么好怕的。”
秦九思带着她，她背着亲自纳的三双鞋底，一起逃离了豫国皇宫，期间确然有不少追杀，但都被秦九思一一处理。沈雁书不明白，秦九思这么能耐，何必要给元维当妃子。
“他长得好看啊。”
“这倒是。”
沈雁书并不否认，毕竟自己当年也是因为元维的样貌看上他的。
她们一路绕道不少地方，沈雁书被秦九思打扮成一副小白脸模样，逢人就说她是她抢来的小相公，如今小相公家里人追杀，他们夫妻二人正四处逃命，沈雁书哭笑不得。
“姐姐您喜欢小白脸，倒也不必把我打扮成小白脸吧。”
“那您瞧瞧您这小身板，再瞧瞧我，谁比较像小相公？”
沈雁书瞧了瞧秦九思波涛汹涌的身姿，又看看自己一马平川的胸前，要秦九思扮男子也确实是为难她了。
豫国皇宫，元维望着已经无人的屋子，桌上放了一双鞋子，鞋底很是柔软，收拾的侍女贸然进来，见他坐在床边立马跪下。
“陛下，这鞋子是沈姑娘命奴婢拿了她纳鞋底剩下的料子到制衣局做的，奴婢这就拿去丢掉。”
“退下吧。”
“是。”
她就这么不情愿给他也做一双鞋子，尽管是他亲手把她送出去的，也是他不择手段又让她回到自己身边。他原以为就算只有躯壳，只要是她，自己根本不会在意其他，可看着她为别的男人费心思，他就是觉得生气。
她不再是那个眼睛里只有他的人，那么他把她身边的人都杀个干净，她就会回到自己身边了吧。
探子来报司空术已经在来豫国的路上，就算司空术来了又怎么样，沈雁书已经离开，但凡司空术敢只身踏入豫国皇宫，他就不可能让他完好无损地回去，只要司空术死了，他的雁书，一定还会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在逃小相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