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夜》春山与棠

5、明查暗访

　　北川区分局刑警支队队长办公室里，陈旭翻看完大柳递过来的调查报告依靠在座椅里，半晌伸手往烟灰缸里抖了抖烟头。
　　拿起办公桌上的座机他拨通了电话，“你现在马上去一趟档案室，调取一份魏莱的档案送过来。”
　　大柳有些懵，“陈队，刚才给您送过去的报告里有魏莱的个人档案信息。”
　　“我是说魏莱七年前的刑事案件档案。”陈旭说完挂掉了电话。
　　什么？！刑事案件！魏莱？这件案子难道跟七年前的旧案相关，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大柳兴奋起来，脚底生风的去了档案室。
　　“你确定叫魏莱吗？已经搜索三遍了，确实没有魏莱的刑事案件档案。”档案室的丽丽再次在搜索栏打出魏莱的名字。
　　“是不是当时档案还没有电子化储存，麻烦你再帮我找找纸质类档案？”大柳契而不舍。
　　“柳警官，原始纸质档案进档案库之前都得在系统里登记的，系统里搜不出来就肯定没有。”
　　大柳这下不确定了，给陈队打电话，“陈队，档案室说没有魏莱的档案，您确定案子当时是咱们分局办的吗？”
　　案子是当年自己还是警员的时候办的，确实没错啊，陈旭也纳闷儿了。
　　送来的调查报告写着魏莱的母亲名叫魏雯，身前江陵大学法学院的老师。陈旭怀疑这个魏雯就是当年叶臻荣案件中那个小女孩儿的母亲魏雯。
　　陈旭让大柳换一个名字继续查，“你查一下叶臻荣这个名字呢？”
　　果然，输入叶峥嵘的名字后电脑里出现了相关档案资料。
　　把刚从档案室里调取的卷宗递给陈旭后，大柳站在一旁没有离开。陈旭瞅了他一眼，“你小子杵这儿不走，干嘛呢？”
　　大柳嘿嘿笑了两声，“陈队，天台事件和当年的叶臻荣案件有什么关联吗？”
　　陈旭扬了扬手里的档案，“送过来的路上没看？”
　　大柳尴尬的笑道，“看了，不过您肯定更清楚当年的案件，所以想多了解下情况。”
　　陈旭点头，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大柳坐下。
　　七年前，有个女孩儿报警说有人要□□她，挣扎中她不慎打伤了对方。等警察和救护车到达现场时，伤者已经失血过多死亡。家里没有其他人，小女孩儿一个人缩在墙角，死者躺在床头的血泊里。出警人员看到现场的情况都唏嘘不已，这种情况实在是少见。
　　大柳有些不解，“既然案件是我们分局办的，那为什么档案室搜索魏莱时，没有档案信息呢？”
　　陈旭把桌面上的叶臻荣案件档案推向大柳，手指点了点受害者一栏，上面的名字写着：叶莱！
　　不是魏莱，而是叶莱！
　　大柳疑惑，“这是怎么回事？改名了？”
　　“魏莱那边你再查一下，确认一下是否是同一个人。”陈旭停顿了一下问大柳，“知道怎么查吗？”
　　大柳点头领会其中的意思，明查加暗访。
　　“对了，尸检报告出来了，死亡时间是10月13日晚九点至十一点左右，死因确定为电击死亡。”大柳汇报刚收到的消息。
　　陈旭听完抬头问大柳，“你觉得是意外还是人为？”眼睛里看不出情绪，语气像是在问吃苹果还是香蕉一样平常。
　　大柳神色却更加严肃他摇头道，“现在还不好说。”
　　这周以来，杨菲每天下班之后直奔家里。书桌对面的墙面上是从李蓝古家复刻回来的人物关系图，主要目标关系人的地方原本挂着傅叁川的照片，现在他被挪动到了左侧，原来的中心位置挂上了李蓝古的照片。从李蓝古住处拿回来的资料已经看完了，想要继续追查李蓝古的死因她需要知道李蓝古与这些人是什么关系。李蓝古留下来的资料不仅牵涉傅叁川一人，魏莱、魏雯、叶臻荣、景春晖，甚至江陵市的市长傅晏平也在他的调查目标里。杨菲望着人物关系图眉头紧皱陷入深思，所以蓝古你到底在其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呢。
　　当务之急是要知道事发当天李蓝古和傅叁川到底聊了什么，或许他们当天的谈话内容能提供有效的信息。可是既没有录像也没有录音，想要知道他们具体说了什么是不可能了，有没有什么其他渠道能了解一二呢？杨菲脑海里闪过一丝亮光，对了，手机！手李蓝古的机里肯定有他与其他人联系往来的痕迹，一定要把李蓝古的手机拿回来。
　　杨菲到北川区警局想取回李蓝古的手机，被民警告知案子未结不能取回，杨菲无奈只得在门口蹲点等天台事件专案组的组长柳明善。
　　大柳从刑警支队出来准备去江陵大学进一步了解魏莱的情况，还没有上车就被人拦住了。来人他认识，李蓝古出事后到现场来处理相关事情的那个女人。杨菲说明来意，两人争论一番无果，大柳无奈摊手。
　　“杨记者，很抱歉，这是办案规定，案子未结它作为重要证物暂时没办法归还给你。”
　　“既然不能还我，那你们把手机里的信息拷贝一份给我吧，他身前好多的照片和东西都在手机里，李蓝古一走只剩他老母亲在，老人家不吃不喝伤心欲绝，您就帮帮忙吧，我拷些照片给老人留个念想。”杨菲拉住大柳的手臂倾诉悲惨几欲落泪。
　　“等案子办完我们自然会把手机还给你，你先回家等一等，我们会尽快查清的，好吧。”说完大柳拉开警车驾驶座的车门要走。
　　杨菲眼疾手快“啪”一声把车门拍了回去，“柳警官，我不拷了，我就看一眼，行吗？”
　　大柳侧头，嘿，这架势我今儿要不给就跟我耗上了是吧。
　　“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吗？想拿走就拿走，想看就看？”大柳语气凌厉显然是生气了。
　　杨菲却是不让步，双手环在胸前一副冷清的样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知道李蓝古约傅叁川说了些什么？”
　　大柳拿眼睨她，“你想干嘛？”
　　“我想查清李蓝古的死因！”杨菲毫不避讳直接表明了目的。
　　“不是已经告知你们是触电身亡吗，你有什么可查的？”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死因。”杨菲看向大柳的眼睛，目光如有实质般直直地把大柳钉住在原地。
　　大柳收回拉车门的手饶有意味地回视这目光，“你倒是说说还有什么死因？”
　　说什么，告诉他李蓝古在调查一桩旧案，跟另一名死者魏莱有关，其中还牵涉到了市长的儿子傅叁川，这背后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杨菲看了看大柳没说话。
　　“怎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好说的，我就是想看看李蓝古的手机而已。”
　　“杨菲，你听我说，天台事件我们会查清楚的，你别乱来先回去等消息。”
　　“你这是说什么都不给看了是吧？”
　　“不是我不给，是规定如此，为了更好地办案我们都得遵守。”
　　大柳话还没说完杨菲已经扭头走了，看着离去的女人大柳气笑了，前一秒还柔弱无助地哭诉下一秒就收了眼泪开始拦车门耍泼，你跟人讲道理吧，她到好，压根不听直接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