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楼》珊珊小竹

1、离家

　　樵山郡位于东海之滨，风景秀美如画，一百多年来从没有天灾战乱，人民安居乐业。樵山脚下有个赵家庄，村里人人习武，村民以务农、打渔为生。赵家庄中，有个叫作赵正的猎户，使得一手好大刀。他膝下有一独女，叫作赵惜儿。赵惜儿长到一十四岁，明眸皓齿，娇憨可爱，只是生性有些顽劣。
　　这天，赵正打猎归来，放下手中野兔、肩上柴火，见家里只有老婆在造饭，便问道：“惜儿去了哪里？”赵娘子道：“只知道心疼你那宝贝女儿。她和邻居家的闺女去赶庙会了。”赵正笑道：“那看来是不回家吃饭了，我还想着这兔子你炖了给她吃呢。”于是夫妻二人简单就着碟豆腐丝吃了些粥。赵娘子自收拾碗筷去了。
　　天色渐渐地黑了，赵惜儿才回了家。赵正正在院子里练大刀，见女儿回来，便放下大刀，迎上去问道：“惜儿去赶庙会了，银子还够花吗？”赵惜儿笑嘻嘻地把手中的荷叶包拎到赵正眼前晃了晃，道：“爹爹猜我买的是什么？”赵正笑道：“你就知道吃，我早已闻到肉香味了。”赵惜儿道：“我买了一只酱板鸭！以前从没有吃过。卖鸭子的老头说，他是从江南来的，这是江南的做法！”说完便跑进屋里，正要扒开荷叶大快朵颐，赵娘子从厨房里赶出来，斥道：“败家的丫头，你爹今天打了兔子回来，舍不得吃，专等你回来，你又去买什么鸭子。”赵惜儿辩道：“我只是挑了最小的一只嘛，而且我从没有吃过……我原想拿回来咱们一起尝尝，谁知道路上看景给耽搁了……三天两头打兔子，我都吃腻了。”赵正进来劝解道：“娘子不要生气。惜儿，你喜欢吃鸭子，爹爹托人去买些鸭苗回来，咱们自己养了吃。”赵娘子恨恨道：“你就惯吧！”转身进厨房端了一碗粥出来摔在饭桌上，那粥已经凉了。赵惜儿不敢作嫌，撕了一爿鸭腿慢慢地就着粥吃了。
　　这夜，赵娘子对赵正道：“这个女儿，让你惯得无法无天了。既不学针线，也不好好习武。她今年都十四岁了，往后嫁了人，人家还能像你似的什么都依她吗？”原来赵正膝下无子，自小把这女儿当作男孩抚养，本想把一身武艺传给她，但中年得女，因此舍不得她吃苦，所以赵惜儿一天天嬉闹着长大，只有些三脚猫功夫、识得几个大字，旁的却是一点也不会了。赵正叹了口气，道：“娘子说的是，明天我带她上山去，也让她吃点苦头，知道生计不易。”
　　第二天天蒙蒙亮，赵娘子就把女儿拽起来让她跟着父亲上山砍柴打猎。到了傍晚，父女二人灰头土脸地回来了。赵惜儿沾了一身腐叶烂泥，格外狼狈。赵正只背了一捆柴。赵娘子见了，骂道：“你们两个做什么好事去了？衣服破了要我补，脏了要我洗。我在家也不是闲着没事吃白饭的，做了一天针线活还嫌我不够累的么？”惜儿讪笑道：“我错了母亲，你别怪爹爹。我一脚踏空从小坡上滚下去了，要不是我机灵，就要撞到树上了呢。”赵正也道：“她第一次上山，是我走得太急了没看好。昨天的兔子今天炖炖吃了便是。”
　　赵正嘴上这样说，心里也害起愁来，开始懊悔打小对这女儿太娇惯了些。吃罢了饭，赵正心里琢磨着，渐渐有了主意。他少年时曾到东海锦瑟岛中拜师学艺，使刀的功夫就是锦瑟岛主人吴青鸾传授给他的。虽说锦瑟岛的独门秘籍向来传男不传女，但赵惜儿去学些防身的功夫、端茶送水的礼仪、针线洒扫的活计，一定能压一压她这鲁莽顽劣的性情。心下主意定了，便去和赵娘子商量。当晚赵娘子便为女儿收拾了行装。赵正手书一封，详写了情由，备好束脩，第二天便带着女儿拜访村里的渔户赵二斤，托他把女儿送到岛上去。回家后，赵娘子问了赵正花费的银钱数目，免不了一番埋怨，按下不表。

作者有话说

　　作者沉迷网文的年代大概是2013年，文风可能有点古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