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帮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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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熟悉的名字之后，沈梦书的第一反应是怀疑。
“岑清”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如果说眼前的这个预备役只是和当年救她的那个男孩子重名，倒也是有可能的。
沈梦书多看了这个青年几眼，对方有些不明就里，但也没有其他动作，站在原地任由沈梦书打量，不过一两秒，沈梦书就收回了目光。
洛凡让这几个预备役依次报了名字，等着沈梦书挑人，沈梦书将这几个人扫了一遍，没有说话。
洛凡在旁边看沈梦书露出审视的样子，关心地问：“怎么，是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也可以换成别人的。军校里的预备役有很多，只不过这几个是最拔尖的。”
随着他的话，几个年轻人都有些紧张，军姿站的更标准了。
要从军校毕业不是那么容易的，需要理论成绩、答辩和实践模块都拿到一定的分数才行，如果能在军部完成一次实习并拿到比较好的评语，实践模块的分数就能凑一大半，肯塔星驻军兵员充足，很少遇到像今天这样需要出动所有人的情况，实习的机会实在难得。
“没有什么问题，是我很久没有见过预备役了而已，洛叔叔，”沈梦书放松下来，“你也知道，边境那地方调过去的都是老兵了，机甲军就更是了。”
“新兵蛋子眼新鲜罢了，这几个看着都挺好的，只不过我用不了这么多人，就岑清和林齐留下吧，你们俩跟我几天，愿意不？”
“是，长官。”被点到名字的岑清和林齐敬了个军礼，齐声说道。
“带两个会不会有点少？算了，你自己拿主意吧，那这几个我就叫他们回去了。”
洛凡将军带着人走了，沈梦书还听到他边走边安慰那几个没被选上的年轻人，让他们别着急，机会还会有的。
“你们洛将军人真的不错，是不是？”沈梦书和两个人聊天，她的副官艾文现在去办岑清他们的实习手续了，现在这里只有沈梦书和她新鲜出炉的助手。
“报告—”
“打住，不用这样，咱就聊聊天。”沈梦书打断了林齐一板一眼的话，让他们不要那么紧张。
“我不是讲究这些的人，随便聊聊，别太拘束了。”
“是。我们洛将军人很好。”林齐看着不是个多话的人，倒是岑清在旁边又笑开了，一边蓝色的眼睛里也跟着盛满了笑意，他接着林奇的话补充道：“我们洛将军不仅性格好而且还很能干呢，要是没有他，就不知道肯塔星现在是什么鬼样子了。”
“你这话说的有意思，我对洛中将了解有限，对肯塔星的了解就更有限了，你们愿不愿意和我讲讲之前的事儿？”沈梦书顺着他的话问，“还是说先来比划比划？我有两天没练手了。”
两个人没听懂沈梦书这句话，如果他们是住在军营里，恐怕等不到沈梦书的话说完就要开溜了。
之前沈梦书在首都星扣着很久没找着人切磋，来肯塔星这大半个月可算是打了个痛快，连模拟器都不怎么用了，全是真兵喂招。
这会儿她只是随口一说罢了，真想打也不能找预备役，水平差的太多是其次，预备役没有实战经验才是问题，保命都不利索。
“其实也没什么，”岑清抬头挠了挠头，有点不知道从哪儿说起。
“肯塔星的局势之前很复杂，各方势力众多，天天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的，动不动就闹流血事件，简直没有一天安生日子，就算是被纳入蓝星联邦了也没好多少，派来的政府驻军都压不住那些乱七八糟的人，直到洛将军来了，关了一批，杀了一批，才算是压住了他们，情况这才好起来。”
“虽说现在也不是很安宁吧 ，乱肯定还是有点乱，但已经好很多了。”说到这个两个人脸上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起来他们对肯塔星都是有感情的。
“这样啊，这也没什么，别太在意，哪儿又是完全没点问题的呢。”沈梦书没看出岑清有哪点不对，随口接了句话，换了话题，“机甲和空间纽都带了吗？我们可能一会儿就走。地方好像还有点儿远。”
“其实也不是很远的，不用着急，长官。”林齐开口劝到，“十七区离这边挺近的。”
“哦，这样啊，我对这边不太熟，谢谢你啊。”沈梦书听到这句话，稍微停了一下，然后她大声招呼正往这边走的艾文，“艾文，过来一下，先带他们去认认宿舍楼和食堂在哪儿，他俩要在这儿住一段时间的。我先回去休息会儿，练一上午了。”
“是，长官。”艾文应道，带着两个人走了。
沈梦书站在原地目送他们离开，脸上带着笑意，好像对派来跟着自己的这两个预备役很满意的样子。
霜羽出现在她肩膀上，两双眼睛一起盯着三个人的背影。
“霜羽，”沈梦书的语气里饱含深意，她将两只手十指交叉握紧，在身前转了转手腕，活动开手部的关节。
“你说，这两个人里，是谁先知道我们要去十七区的呢？”
“这消息是三处的线人递过来的，时间不超过一个小时。洛叔叔也不会和预备役们说这个，那么，他们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的呢？”
“知道消息的只是其中的一个，还是两个都知道呢？”
沈梦书松开了双手，将胳膊架了起来，霜羽灵巧地转移到她的手臂上，沈梦书大臂用力一抬，霜羽便顺势展开了巨大的羽翼飞上了天空，随着高度的攀升霜羽的身影由实转虚，逐渐隐藏在蔚蓝的天空中。
“去吧，好姑娘，好好放松放松，我们马上就要来活儿了。”沈梦书在精神链接里对霜羽说。
肯塔星陆军学院离驻军的营地不算远，洛凡只将几个预备役送到了军营的门口，几个人向洛凡敬礼告别。
洛凡面带微笑，再次安抚了一遍这些在军校中名列前茅的孩子们。
待几人离开后，洛凡转身向指挥部所在的楼走去，“他”在路上召唤出了自己的精神体，普通人看不到的维度里，巨大的狸猫跟在了洛凡的身后。
“我的好姑娘玛利埃，你说，我们把小虫子送到小花栗鼠身边去，他们俩会玩点什么呢？”
“小花栗鼠对那个名字的反应也太小了、太正常了，这多令人伤心啊。”
“那可是被她害死的、她的救命恩人的名字啊，怎么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只产生这样小的反应呢？”
洛凡慢慢走近了大楼，玛利埃悄无声息地回了精神空间，洛凡对着空气说完了最后一句话，“玛利埃，小虫子对我们撒谎了。”
阿基莫维奇正在办公室里等着洛凡回来，自从洛凡那天向沈梦书介绍说自己的副官是哑巴开始，阿基莫维奇就没有再开口说过哪怕一个字。
“我的小宝贝儿，你知道吗？”洛凡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对着自己的哨兵轻声说，“好戏就要开场了，小虫子要死在这里了，他斗不过小花栗鼠。”
“小虫子已经在肯塔星的热闹里待得太久了，他总以为小花栗鼠还是十五年前那个只会哭的小崽子。”
“他忘了，他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他忘了小花栗鼠的妈妈不是被他杀死的、他忘了小花栗鼠的父辈们是怎样杀掉忤逆者的、他忘了肯塔星的斗争根本没有办法和边境残酷的斗争相比。”
阿基莫维奇沉默地给洛凡端上一杯深色的饮品，就是沈梦书不认识的那一种。然后他沉默地站回了门边，却面朝着休息室的门。
洛凡看着他的动作，嗤笑道：“你想让我进去看看他的情况是吗？看看你的老上司洛凡中将？”
“你现在在这里表忠心，不觉得自己可笑吗？他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有你的一份功劳。”
阿基莫维奇低下了头，他的身躯那样魁梧，却把头低地彻彻底底。
洛凡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大了，他将杯子放在眼前端详，仔细看杯中深色的液体，手轻轻地晃了晃。
液体在杯中转动，偶尔撞在杯壁上，办公室里只剩下墙壁上的挂钟所发出的声音。
“嘀嗒。”
“嘀嗒。”
“啪！”一声清脆地声音划破了室内的安静，洛凡将杯子摔在地上，对着阿基莫维奇命令道：“通知贪狼星盗团的那个老匹夫，五天之内不把他儿子弄走，就等着给夏灼收尸吧。”
“这东西以后别给我弄了，我戒了。”
阿基莫维奇听到这里猛地抬起头，嘴唇蠕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别摆出这副蠢样，我又死不了，”洛凡站起身走向休息室，“想拿这个控制我，是不是有点太天真了，也不看看我以前过的什么日子。”
她打开了休息室的门，走了进去，阿基莫维奇仍旧站在外面没有动，等着听她没说完的话。
“夏灼是要死了，但他毒的很，我的好侄女儿沈梦书这次要吃个大苦头，刚好也省得我动手了。”
“去把伪造好的那份‘岑清’的档案做个标记，准备随时销毁，林齐的那份...”
洛凡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不用管了，到时候走流程吧。可惜了这棵好苗子了。”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帮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