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栖华年》眷眷细语

7、七 愿得一心人

　　七愿得一心人
　　锦程将娇小玲珑的女子抱到院中亭前的桌案上，仰头宠溺的看着小栖说:“丫头，出征在即，明天我们把婚事先简单办了吧，回来后我再送你一个隆重的婚礼。”
　　小栖的心下一酸，眼泪就不争气的流了下来，他日若能逃脱，再见也许就会刀剑相向:“以将军的身份，皇帝自会指婚，我一个丫头当妾都不配吧！”
　　男人将头放在她的腿上，双手紧紧搂住她的腰，生怕她跑了似的:“不管那么多了，这次如果我平定牧原叛乱立了军功，自然就可以求娶于你。”
　　小栖的身体一僵问道:“牧原凤将军一族当真是叛军?当真要被诛杀么？”
　　“那是自然，为臣子者不可功高盖主，更不可以拥兵自重，否则动摇国之根本。”
　　“如果将军遇见凤府少主凤栖梧，你当如何处置?”
　　“自然是不能留了，她如今是凤军的灵魂人物，没有了她凤军就是一盘散沙。牧原是我西林南边的天然屏障，若牧原安定自然就能钳制野蛮人北上来犯。”
　　小栖抬头望着瓦蓝瓦蓝的天空，那蓝色似是要透出水了，飘浮着大朵大朵的白云，有一只鹰盘旋掠过，她戚然一笑:“将军若是娶我，当如何待我?”
　　锦程大喜，起身抱起她转了好几圈，“只要丫头你愿意，以后一切以夫人马首是瞻。”
　　小栖冷冷一笑：“将军你又了解我多少?为何偏偏娶我为妻？”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锦程轻轻拭去小栖脸上的泪，正色道“余生很长，丫头，请允许我慢慢了解你。”说着将脖子上一枚刻着‘锦程’名字的玉佩戴在小栖的颈上。
　　在锦程将走的第三天，将军与小栖在府里简单拜了堂成了亲，锦程告诉府里所有的人，从今以后小栖就是将军府的夫人，他走之后府里的一切要听从夫人安排。
　　小栖一袭大喜的红袍，正襟危坐贵气逼人，众人不仅愕然，谁能说她曾经只是个通房丫头。有些事小栖不想说，锦程也不问，既然是被下了药送来的姑娘，一定有不可说的伤心事，她不想说他也不问，只要她乖乖的做他的将军夫人就好。
　　第四天，锦程到宫里领兵符辞行，小栖也带了两名丫鬟和四名随从出了门，夫人说给将军买一些出门用的东西，既然是做了夫人了，下人们自然不敢拦她，小栖第一次堂而皇之地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
　　出府不久，小栖就发现了六殿下派的人尾随其后，她转了好几个商铺，然后进了一家有些僻静的茶楼，找了间雅座喝茶，丫鬟和府兵陪伴左右，不一会茶端上来，小二热情招呼说:“天热老板心情又好，夫人喝茶下人们免费。”说着朝小栖挤了一下眼睛。
　　小栖会意，吩咐丫鬟和随从也落偏座喝茶，不一会喝了茶的丫鬟下人们都趴着桌上睡着了，六殿下方正带了四个人悄声走了进来。
　　大家也不言语，让小栖快速换上府兵的衣服，女扮男装速速离开了茶楼，回到了六殿下在西林的府邸。
　　当锦程带人找到茶楼的时候，茶楼已经人去楼空，所有人的心头都不由得一惊，什么人可以如此迅速又悄无声息的，在众人的眼皮底下将人带走？小栖她到底是什么人？
　　茶桌上放着一张便条，锦程认识那是小栖的字：
　　去意已决，与他人无关，勿迁怒于他人，今生有缘自会相见，若此生无缘也请勿念。
　　丫头小栖
　　随从下人们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锦程真想一剑宰了他们，可是小栖说了，是她去意已决，于他人无关，是她不稀罕做他的将军夫人，与他人何干，锦程忽然就大笑起了，眼泪都笑出来了，女人当真麻烦，假意应允与他成亲，就是为了出逃吗？他的胸口硬生生的痛了起来，原来他所做的一切对她来说竟是如此不堪。
　　一抬手，锦程挥剑将桌子劈成两半，若断就断的干干净净，收剑回鞘，头也不回的下了茶楼，崔朗也不敢问去哪里，牵着马跟在后面，走了一条街又一条街，直到天黑透了，直到街上再无一个行人，直到所有的灯都熄了，锦程才疲惫的回到将军府，因为明天他要出征牧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