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被迫”娃娃亲》甜酒薄荷

85、safe zone·吞噬自尊

　　后来，黎安筠没有说了，时予也不知道，他永远藏着他的safe zone。
　　黎安筠伸手抱住他，时予呛了一口柚子茶，水溅在他的衣领上，绽开一丛花。
　　“哥，我们又在一起了啊。”黎安筠蹭着他的鼻尖，喜欢一个人喜欢到骨子里，无法自拔，在光里璀璨。
　　“安筠，天气热了，明天去学校看看吧，如果什么事都不做的话，有点对不起躺了这么一个多月。”黎安筠还是想他们，想和那些能上学读书的小孩子一样，至少走的时候没有一点遗憾。
　　“嗯，听你的。”时予这段时间，没有黎安筠他心里也难受，每天哀求时憬妍给唐念荌打电话，每次都被拒绝。
　　“哥，我前两天碰到冉可可了，她和她妈妈在一起卖菜，她还记得我，我们聊了好多好多，也聊了你。”黎安筠含着泪，划过鼻尖的一滴水珠顺着嘴角往下滑，张开薄唇轻轻地含住他的唇瓣。
　　冉可可句句话不离时予，还给了黎安筠一串纸鹤，挂在窗棂上，说是能祈愿他一辈子无灾无难。
　　时予也想班上的孩子，之前还能迎着光和他们嬉笑打闹，现在只能隔着轮椅和他们对白。
　　“安筠，我好想主动吻你啊，唔…”时予被他吻得醉醺醺的，沉溺在爱意正好的日子，光透过桂树叶渗进屋子。
　　一切都刚刚好，刚刚好能让桂树摇香。
　　黎安筠吻得沦陷了，额头蹭着他，舌尖轻轻挑起齿缝，氤氲的热气扑在他脸上，像薄荷被泡的久了。
　　发苦发涩。
　　日子是限定的，爱意是藏不住的，时予配合的吻着他，黎安筠吻到疯狂了，顺着下颌留下一道残印。
　　“你想林老师了吧？”时予自觉的松开这个长吻，脸往旁边侧了侧，影子爬上白墙，墙上挂着那张印着小红花的奖状。
　　“没…”黎安筠心虚了，他虽然记“恨”叶落，但是林知秋从头到尾都没有去碰过他。
　　“要想他了，就去找他，我陪你。”时予动了动手指，心里一惊，指尖居然能微微的给出反应，除了本来就能动的三根手指，剩下的也能。
　　“哥，哥…动了，你的手能动了…”其实刚刚接吻的时候就动了，可能是因为他们吻得太沦陷了，身体突然收到了压迫。
　　“嗯，我已经在努力了。”时予欣喜，但还是想掩饰住。
　　“哥，你可以吻我了。”黎安筠抱着时予，他终于能如愿以偿。
　　时憬妍推开房门，正好看见地上的影子交错在一起，指尖还捻着一瓣花瓣。
　　“哥，换衣服吧。”黎安筠拉开衣柜，挑了一件和他差不多的花边领绳的衬衫，蕾丝抽绳，在左侧认真的打上蝴蝶结，繁复层叠的花边搭在肩上，底下配米白色的中长裤，裤腿也有花边，带松紧绳的。
　　“安筠，穿件外套，今天虽然有太阳，还是有点冷。”时憬妍对他们的一切都觉得是最好的安排，哪怕最后的影子错综乱杂，也是好的。
　　“嗯，妈，哥从医院出来以后，就一直这样吗？”黎安筠担心时予，他我觉得他们一样，抵住了世俗的裂痕抵不过心脏的残缺。
　　“一直想你，后来，我哄着他，每天晚上都攥着你们的合影，放在枕边或者是压在枕下，有时候我悄悄地拿走，他会惊醒，醒了也不做声，噎着眼泪躺着。”时憬妍觉得亏欠了时予，所以她之后对他的每个动作都小心。
　　风物辽阔，日月有期，岁月漫长，哪怕吹过了山河万里，他也无法不诠释在这人间留恋。
　　黎安筠心动了，他只知道日子会越来越近，他会离他越来越远。
　　轻轻地托着他的后背，在身后垫了几个软枕靠着，时予歪斜着蜷在床上，身体突然换了一个姿势还不习惯。
　　一瞬间头晕恶心的感觉涌上，黎安筠看着他作呕了几声，抚着他的后背，又摆正了他的两条瘫腿。
　　“我慢一点啊，难受了就说。”黎安筠小心翼翼的给他穿好上衣，指头不受控制的蜷缩进掌心，黎安筠耐心的帮他摆好。
　　从他一进来到现在帮他穿好衣服，用了一个多小时，然后才把他抱上轮椅，没有遮毯子，也没有遮薄被，残疾的身体曝光在视野里。
　　风吹过仲夏蝉鸣，沿路的泥塘里，荷花衬着荷叶都开了，少年又回想起十年前的往事。
　　那个时候的他们，还无忧虑，整日只想着怎样去看到更远的东西，目光所及之处已经被现在的他们抢先占有。
　　浅色和深色肆意的往前狂奔，扬起少年时代最后的疯狂，时予追不上黎安筠，只能依他放慢脚步或拔足奔跑。
　　“安筠，你走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时予偏过头看着黎安筠，下颌上的深红慢慢褪成浅绯，和光连成一片。
　　“你没听见。”黎安筠推着轮椅往巷角转了进去，慢慢靠近砖墙，一步一步逼近，俯下身两只手扣着他的肩膀，“怕看见了，以后就在这儿解决。”
　　“唔…嘶呃…安筠…安…”时予还没有来得及张口，黎安筠霸道的附上一个吻，缠绵在两情相悦里。
　　越来越疯狂，越来越放纵，疯狂的久了，意识也被他吞噬，配合的嗫嚅着，薄唇贴在一起，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勾人的颤动。
　　黎安筠享受着时予喉咙里勾出的喘气声，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麻，最后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挨着缝针以后留下的线。
　　“哥…”黎安筠也怕弄疼他了，俯视的让他觉得反攻，压迫感太强，时予嘴角的伤口被光遮住，居然渗出半透明的感觉。
　　…………
　　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讲台上看那些孩子，一个个还是用纯真又干净的眼眸看着时予。
　　黎安筠坐在最后一排，桌上的作文纸上全是时予的名字。
　　“时老师，这道题没有听懂啊，怎么算都只到求解前一步没办法往后继续。”冉可可拿着一张试卷走上讲台。
　　时予还没来得及接过卷子，本来以为生理功能慢慢好转能再撑几分钟到下课。
　　手刚抬起做接东西的动作，一股湿湿热热的液体往下流，夏天穿的裤子本来就薄，
　　刚刚好穿的米白色，被浸的泛浅黄色。
　　冉可可收回视线。也收回手里的试卷。时予的心脏也跟着颤了一下。
　　“哥…”黎安筠看到讲台上的人儿表情不对，赶紧跑上讲台看，下意识站在他前面，挡住所有人视线。
　　时予看着黎安筠张开双手挡在自己面前的背影，低下头，看着从裤腿流到裤脚，再湿到袜口，往下一点一点吞噬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