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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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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公主又要叫申屠见清带着她放风筝,不过申屠见清跑不动,全是她一个人带着几个小丫鬟在那蹦跳。
公主的生母本就是极貌美的女子,她又常年生活在宫中,自然也是养的白净,申屠见清瞧着公主在阳光下活泼的身影,竟瞧出几分可爱来,不过想起她是自己今日一切的罪魁祸首,再加上先前殴打自己的模样,申屠见清便对产生这个想法的自己也厌恶起来。
公主之后又缠了申屠见清好些天,申屠见清始终没有给过她好脸色,到底是自小娇宠到大的公主,纵使对方长得再好看,也会感到厌倦与不忿,她便没了哄申屠见清的劲头,每天回自己的房间里休息,也不再召申屠见清来吃饭。
申屠见清自然是乐的清净,只是申屠理与王氏着了急,他们又叫申屠见清过去,问他可是哪里得罪了公主,叫公主又不理他了。申屠见清听着他们着急的话,心里格外高兴,因为他们这攀龙附凤的心思落空了,于是嘴上也不紧不慢地答道:“我从未做过什么得罪公主的事,先前她时不时打我时我是怎样,后面她非要缠着我时我也是怎样,爹娘与其问我,不如去问问公主。”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王氏埋怨道,“爹娘这是为了你们的夫妻感情着想,再说了,得罪了公主,我们家有几个脑袋?”
申屠理冷笑道:“我算是明白了,你想是这张嘴得罪了她,这么大的人了,我也不会说你,平日里爱与爹娘斗嘴就算了,到了外头还要得罪人,罢了罢了,孩子大了便说不了了,我们还是赶紧准备棺材去罢。”
言罢,申屠理拂袖而去,王氏也跟了出去。
因为申屠理说了他懒得管申屠见清,申屠见清也大半年没有出过门,正好趁此机会叫上过往的好友出门游玩,听书看戏,品茶联诗,只有一件,他们以往时常会比试些投壶蹴鞠,如今申屠见清是不能参与了,不但不能下场,纵使是看上一眼便心中不快,再加上总有人问起做驸马的滋味如何,他摆手不提,却要被人取笑摆谱,因此几日之后申屠见清决定再次蹲家里。
至于公主,申屠见清不想管,也管不了她,任她每日早出晚归,随便做什么都与自己无关。申屠夫妇看在眼里急在嘴上,担心公主外头找别的男人,申屠见清只觉得更好了,他巴不得公主看上别的男人,与自己和离,这样爹娘又没了公主这个大腿,自己还废了,简直是双喜临门。
公主这样奇怪的行踪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有一天,公主回来的出奇的晚,申屠理非要申屠见清不许睡,得带上下人出去找人,申屠见清闻言立马跳进被子里,说:“公主有那么多侍卫护着,哪里会有事,纵使有事,我这么一个残废,过去也是给人添乱,不如不去的好。”
申屠理在外面骂了他一句“废物”,转身出门去让管家带人出去找了。
原本申屠见清在被子里躲的快睡着了,忽然听见外头一阵吵闹,随后王氏让人来叫他,说是公主哭的伤心,面色又白,要见清去看看。申屠见清本想去看看公主的惨状,但是又转念一想,这有什么好看的,他过去那样惨时她也没来看过,于是拉起被子捂住耳朵,任下人们怎么叫也装作没听见。
第二天一早,申屠见清还是被叫到爹娘面前一顿数落,原是公主的朋友死了,公主才这般伤心,申屠见清作为丈夫,理应予以关怀。申屠见清听说昨夜的故事居然这样悲惨,不由得伤心地多吃了几口肉,用过早饭后便到公主的住处,让宫女替自己告诉公主当心身体,不要太过悲伤,然后转身出门买了几个大猪肘子。
只可惜申屠见清这清静日子没过多久,此事过了半个月之后,公主又来找他了,不光来,还带了食盒过来,说是太医开的治手的药,非要申屠见清喝,而且还得在她面前全喝了,申屠见清心中察觉到一丝古怪,总觉得公主是在笑里藏刀,但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端起药来一饮而尽。
除了每日喝药,公主还让人每天带他过来用膳,特地让人问了申屠见清的饮食偏好,又去找了太医,开出一桌子药膳来,说吃了对他身子有好处。
因为申屠见清右手不便,又是公主亲手来喂的,这次申屠见清不推辞了,就盼着公主玩累了早点把他忘掉。
按理来说,申屠见清每天吃的这样好,应当是比以往更加强健才是,只是这身上是有肉了,精神却变差了,过去因为心情不好,他夜里总是时睡时醒,自从吃了公主给的药后,不光晚上睡得沉,白日里也时常犯困,一起来还头晕的厉害。
虽说申屠见清也猜到是药的问题,但公主盯着,他只能全喝下去,再回去之后偷偷吐掉。半月之后,公主突然叫他今日不必吃东西了,午间让人端了两碗药上来,说如此药效更好。
公主先是盯着他喝下了第一碗,待一个时辰后又让他喝下第二碗,喝完之后申屠见清便立刻说困了,要告辞,随即回屋催吐,吐时只觉得困的厉害,强忍着困意洗漱了便躺上了床,才一躺上去,申屠见清便觉得自己睡着了,不过睡着的只有身体,他的魂魄还清醒着,只是不能动也瞧不见。
“吱呀”一声,申屠见清听见门开了,他听到自己父亲的声音。
“人可是真睡了?”
“小的看着驸马睡下的。”
公主的声音亦响起:“上仙请这边走。”
申屠见清想起来看发生了什么,可是如今动不了,只能作罢,听外头一阵脚步声,似有人在搬运东西,又掀开了帘帐,走到自己跟前。
“准备好了吗?动手罢。”
这句话听不出是谁说的,申屠见清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忽地感觉到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随即有人将自己剥去衣物,抬起,放到一个冰凉的所在,又有人在他心口上抹了些什么液体。申屠见清此时脑子里一片混乱,心里想的都是书上说的腌肉的法子,要将猪肉洗干净了放上料酒按一按,最好入味。
一张不算软的布盖在了申屠见清的身上,申屠见清本以为这就开始封坛了,忽然,他感觉到一个锐器划破了自己胸前的肌肤,或许是刀,用刀人的力气很大,一下便剌出个大口子来,虽然奇怪地没有痛觉,但是申屠见清心中亦惊恐万分,若非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只怕他早就跳起来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