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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追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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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东比平寒小几岁,两人却很投契,天之骄子陈东的确没怎么有过今天这种待遇,任你说干了嘴,对方都不为所动。
“平总,你来得正好,萧小姐是你介绍过来的,你跟她熟,公司的情况你最清楚,如果萧小姐肯加入,接下来几个季度会好办很多。”平寒若有所思的往萧凝那儿看了一眼,这个人的习惯永远让人不能苟同,不是说吃饭的时候要专心,食不言寝不语么,轮到自个儿面前就可以破例?手横过桌面,轻拂在她耳边。亲昵的动作让关注这边厢的人心中一凛,难道……
“不是说做事要专心么,现在这个怎么说?”手心是一个小小的黑色耳塞,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有音乐的传出。原来是在听歌,陈东郁结的心稍微有了点儿安慰。
音乐消失,萧凝恨恨的盯着罪魁祸首,“现在的领导管天管地还管人听不听歌啦!答应你来上班就是个丑陋的错误。”她一把抓过耳塞,饭也不吃了,起身就走。
还以为平寒出面赢面会大一点儿,谁知道……
有了上次的教训,陈东不敢再贸然相留,只是有事儿没事喜欢往萧凝办公室窜,顺手消灭了不少水果。不是他谗或者贪小便宜,而是这样才能以还水果为由,建立共同的话题,没事多去吹风。
两个周,本季的CASE接近尾声,萧凝这边的工作没得挑剔,只是这一结束吧,他们就很难有机会见面了,那么让她加入的事儿也就更难了。
萧凝是个粗线条,不是白痴。陈东的小算盘她能不知道?只是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现下时间差不多了,也是该了结的时候了。
“小陈(好像你比较小吧,不过为了让你加入,小陈就小陈吧!),用不着费尽心思,我自有打算。这些东西也吃腻了,下次换个榴莲怎么样?”
她是什么意思,答应留下?陈东心中一乐啊,榴莲就榴莲吧!舍命陪女子。
10月17日,主创部的人齐刷刷的躲到别的办公室去了,除了平时喜欢榴莲的几位。没人吵正合萧凝意,榴莲这家伙贼贵,人多了反而分不开。
可是,直到一个十来斤的大家伙只留下空壳,陈东也没听到他想听的那句话。
10月21日,本季完成,定于10月25庆功。
既然如此,今晚是最后一次机会了,陈东决定号召整个主创今晚无论如何要拿下萧凝。经过这一季,主创谁不希望她留下来,以她那种速度,以后主创完全有可能成为公司效率质量兼顾的第一部门,如此一来,年终奖……共实达成了,只是怎么个攻坚法,一群人讨论半日也没有好的办法。
“你们在说什么?”张妩在公司挺有一定权威的。
“张姐,你来得正好,我们正在商量怎么留下小凝,帮忙出出主意吧!”调度王宽嘴快问道。
张妩风姿态万千的一笑,“这有什么难,你们靠过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主创部都觉得这个点子不错,乐哈哈跟陈东汇报去了。都想留下她是么,张妩在众人身后笑得很冷。
天妃酒店,场面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本该是众矢之的的萧凝缩在角落里静静的消灭着被喝酒的人遗忘的食物,有种预感:今天不是这么容易过关的。
果然,酒过三巡,渐渐有人向她进攻,重心由平寒和陈东移到萧凝这边儿。
络绎不绝敬酒人进攻的间隙,视力不好眼力极佳的萧凝发现了猫腻,既然这样,哼!就陪你玩儿吧,看谁先倒下。她开始来者不拒,一杯杯一轮轮只是前凑,好戏还在后头呢!眼前已然堆了四杯酒,她感觉是时候出手了。
“美女……”萧凝向服务员招手,“有没有啤酒杯,给我拿几个上来,再上几瓶‘老酒坊’。”
服务员应声下去了,众人不知道萧凝搞什么鬼,也只好等着看。四杯酒一投脑倒进啤酒杯里,“各位,俗话说敬酒不喝就只能喝罚酒,与其被罚,我还是自觉点儿好。”
语毕,一气喝干。
“有来不往非礼也,你们敬过了,该我来了。”只见她拎起老酒坊的酒瓶儿往啤酒杯中灌,那声音清脆得像小溪一样。
四个杯子都满了,萧凝豪爽的起身,恭敬的端一杯给平寒,一杯给陈东,一杯则给了很是惊讶的张妩。
“来,三位,你们是我们最该敬的,这段时间给各位制造了不少麻烦,先干为敬。”只听得水流动和喉咙嚅动的声音,萧凝的杯子就空了。
就座之人无不胆寒,那可是三两的杯子啊,53度的白酒她像灌白开水似的下去了。敬酒的人这么干脆的一口喝完了,这三个被敬的人还能有理由不喝么?
陈东虽然是男人,也有点儿皱眉的望着手中的杯子,人家有言在先,敬酒不喝只能是喝罚酒,这小妞子是先挖好了坑让他们不得不跳啊,还说灌醉她,这架式,谁先醉还是个问题。
平寒的表情自群起而攻萧凝时已经是带笑看戏,这时火烧到他这里,也算是对他见死不救的惩罚了。这妮子,反将了几人一军,真没看出来她酒量这么好!
喝吧,还能怎么样呢!
最可怜的就是张妩了,虽然她不是一杯醉,可是那会儿用的是指头大的,现在这种杯子就不是醉不醉的问题,而是胃疼几天的事情了。
王宽有点不忍,毕竟萧凝这一杯酒给张妩显然是知道了她出的主意,不能让张妩帮完忙还受罪啊!
“张姐,我帮你喝吧!”
刚想接过酒杯,手就被凉飕飕的爪子抓住了,萧凝眯着眼笑得像狐狸:“小宽不着急,你们的还在那儿呢,抢酒喝?不带这样的。”
顺她手指,那儿是一堆产自老窑的酒,清一色53度。
王宽冷汗,默默的收回了手,人说女生天生带着酒量,敢举杯的都是海量,眼前这个明显就是无量,他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萧凝笑眯眯望着张妩:“张姐,这个月倒是烦您照顾不少,这一杯您先喝着。还有很多事儿值得我谢您的呢!不着急啊!”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触范这个原则的后果平寒见识过,此时对张妩,他也无能为力了。让一群人灌醉萧凝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如今引火烧身的事儿做了就要敢于承担后果。
张妩漂亮的额头皱了又皱,只去了一半不到,胃里早就开始烧得慌。她为难的看着杯子,安静得恐怖。有人开始明白,他们似乎弄巧成拙,惹恼了萧凝。
素手接过杯子,一饮而尽。当然,这手也只有可能是萧凝的,若是别人敢这么做,今晚肯定会被放倒才能出门。
“不好意,忘了张姐是淑女名媛,这么海饮不当。刚在真是失礼,是萧凝不懂事,还清见谅。”
张妩脸烧得像猴子屁股,或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有别的。
萧凝一把将杯子按回桌上招呼大家道:“既然是庆功宴,大家要尽兴哦!都停着做什么呢!”
“大家忙了许久,该放松放松了,动手吧,不要拘泥。”平寒的补充和萧凝的号召,气氛又开始活跃起来。
灯光微黄,平寒看萧凝的眼神深邃如漆黑的夜,灼灼亭亭。
夜越来越深,平寒扶着划着八字的萧凝走出酒店,车刚开出不到100米,半倒着的萧凝坐直起来:“现在是去哪儿?”
平寒也不意外:“你想去哪儿?”
“你知道我没有醉?”微熏的头凑到肩上,后面虽然没再用啤酒杯,粗略估计一下,她还是喝了不下一瓶。
平寒笑:“拿啤酒杯敬白酒的人岂会酒量这么浅。”
萧凝以手扶额,她是没醉,但脸上红得发烫不是装出来的,她皮肤本就白,加上一沾就上脸,此时的脸色看起来格外诱人。
“你还说,要知道那一杯就是三两,以老酒坊在外面500来块一瓶的价格,也是一百多一杯,更别说酒店里。虽然不是我出钱,也肉疼啊!”萧凝嘟起嘴,是她平日不有的样子。她将手贴在脸上,冰冰凉好舒服。
“肉疼你还敬,我都差点儿被你吓死。”平寒稳稳开着车,音线中没有责怪,只有微笑的因子。
“不给他们点颜色还以为我好欺负。”萧凝在酒城长大,从小就着微熏的空气念书做活,这点儿小酒还不至于吓倒她。但她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如果这些人她豪不在意还可以找出很多漂亮借口一推了之,只是这一个月,多少也将他们当了朋友,朋友被人家利用整自己就不能坐而不理了。
所以她才一开始就猛吃饭,正是为稍后的战争作准备,如果空腹灌下那一杯,虽不醉,却也不好受。
平寒发现和萧凝在一起他总忍不住想笑,“那为什么还有我一杯,我可没参与哦!”
“见死不救,坐视不理,连坐。”
连坐?看来也只能这样了,平寒些微得意的笑着。
车内弥散浓重的酒气,毕竟是好酒,不像低质白酒臭气熏天,倒是有关种粮食的香味。手机适时响起,刚才还一脸得意的小女子立马焉了,白眼直翻:“喂,老娘,又怎么啦?”
物如其主,萧凝是个大嗓门儿,她的手机也是个大嗓门儿,平寒可以清楚的听见母女俩的对话。
“你嫌弃我是吧,不耐烦了是吧!那你不接就好了,把电话给小寒,我跟他说。”萧凝妈如是道。
小寒小寒,也不知道这个同性恋给她下了什么药,每次打电话都不忘了问他的情况,真这样把电话给平寒,她还不如回家挖红薯算了:“人家忙啊,哪像你女儿,一天到晚无所世事。有什么说呗,自己女儿都不能告诉?”早就知道这老太太重男轻女了,只是没想不到已经到这种地步,把别人的儿子当自己的。
“忙忙忙,你们姐弟俩都是一个调儿,一个没毕业却每个假期都不回来,说忙。一个吧毕业了,也没见有什么正当工作,还是忙,你们都忙,就我这个老不死的不忙,该死等死是吧!”说到后面已带着哭音。
萧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老娘来电话,对于父亲的去逝,她不是已经望了,只是记在心里,不想让它表再出来。母亲这样无理取闹,让她念及名父亲,再加上喝了点儿酒,不由得心烦:“怎么会,你该长命百岁的。”
“我是该死了……”老太太声音里有假作的哀戚。
“你不该死,该死的已经死了,你就该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