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少时·兄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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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夏景殊未暮
波特卡斯（Portgas）。
哥尔·D·罗杰的孩子总会选择妈妈的姓氏，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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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诞生】
海圆历1502年1月1日，波特卡斯·D·露玖在南海的巴苔里拉岛生下在腹中待了20个月的孩子，是个女孩，她叫安（Ann）。
【2/幼年】
“你是哥尔·D·罗杰的孩子。”
从记事起，卡普爷爷就从未隐瞒过安，有关于她的身世。
安知道哥尔·D·罗杰，征服了伟大航路、被世人称为“海贼王”的男人，他的死亡给这个世界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安的印象里，她听到的总是人们对他的骂名，几乎没有什么好评价。
而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安试图从人们的只言片语中拼凑出他的形象，这很难，听得越多，安对“父亲”的存在就越抗拒，因为她爱妈妈，即使她也从未见过妈妈。
安问过卡普爷爷，“他是个怎样的人？”
卡普爷爷从来不回避她的问题，他说，罗杰是一个被激怒时会显得非常急躁和任性的人，但他的行为却如同小孩一般率真单纯，尽管自己是海军，也无法憎恨罗杰这个人。*
一边是铺天盖地的咒骂，一边是惺惺相惜的敬佩。
安时常会觉得自己被撕裂成两半，不知道该听信谁的话。
说来也真不可思议，明明是立场对立的两个人，罗杰却在临终前把自己还未出生的孩子托付给他的老对手抚养，要知道蒙奇·D·卡普，这个名字的主人不仅是一个海军，还是海军中的佼佼者，和罗杰的交锋不计其数，是数次把罗杰逼入绝境的“海军英雄”。
立场对立，却也惺惺相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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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由罗杰亲手开启的混乱时代，作为海军的顶尖战斗力之一，卡普不得不为了抓捕无数扬帆起航的海贼而忙得团团转。
于是根本没时间也压根不会养孩子的卡普把刚出生没多久的安扔给住在森林中的达旦照顾，哈，一个女山贼头子。
幼年的安总是会想，卡普爷爷明明是海军，为什么会对山贼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还接手了自己这个无论被海军还是海贼或者其他随便什么人发现，都不是一句“不过是个孩子”就能解决的大.麻烦。
算了，总想这些想不明白的问题干什么。
在山贼窝里长大的小姑娘打小就不是什么省心的孩子，才五岁的小萝卜头年龄时，安就已经满山乱窜了，不知道从哪捡了根还算完好的旧水管，天刚亮就跑得影子都逮不住，直到傍晚黄昏时分，才顶着一副脏兮兮的花猫样溜达回来。
达旦就不知道了，一个五岁的小萝卜头哪来这么多精力，逮不到安教训她一顿的达旦一肚子火又没地撒，总是叼着烟吧嗒吧嗒地冲着手下的山贼小弟们骂骂咧咧，山贼小弟们也总是习以为常地苦着脸听老大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的抱怨。
是的，仅仅是抱怨。当年接过卡普丢给她照顾的孩子，一听这是哥尔·D·罗杰的血脉，达旦震惊地差点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难怪卡普不把这孩子放在山脚下的风车村里养，在这个节骨眼上，一旦被发现，不仅卡普要被打上“窝藏海贼王血脉”的罪名，连整个风车村也会遭到牵连。
也就是常年占据着山里的达旦一家能被“委以重任”，该死的卡普，就会拿围剿山贼来压她。
养着这么个不定时炸.弹，本就粗鲁又凶狠的达旦愈发暴躁，但到底是达旦亲手拉扯大的孩子，人心都是肉长的，达旦也会为安的成长而感到喜悦和担心——当然她才不会表现出来，尤其安记事起就不是个安稳的性子。
在某一天夜色都快降临的时候，看到安拖着一条比她还大点的鳄鱼回来的达旦一颗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正准备听老大的命令进森林找安的山贼小弟们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其中一个山贼手里抓着的火把掉在地上差点烧了他的脚才一个激灵回过神。
倒吸一口凉气的达旦又急又气，一巴掌拍在安的脑袋瓜上，看见安龇牙咧嘴又不忍心再拍她一下。
这也不怪达旦，毕竟安现在的样子着实有点吓人，头发湿漉漉地黏在脸颊和颈侧，还带着不知道哪里粘上的草叶子，衣角也在滴水，露在外面的胳膊和腿上还有不少流着血的口子，唯独一双眼睛又黑又亮。
“波特卡斯·D·安！！！”
迎接安的不仅是达旦的愤怒咆哮，还有达旦三个小时不喘气的责（lao）骂（dao）。
让达旦的怒火更上一层楼的是第二天安顶着一身绷带胶布，用一根旧水管撂倒了整个达旦一家除她以外的所有山贼。
这下好了，连小弟们也要迎接达旦的怒火了。达旦对安的武力值有了个大概的估算，倒也不再太担心了，不过还是就森林中有很多招惹不得的动物一事警告了她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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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腾出空回来一趟看看小孩长成什么样的卡普看见蹲坐在树上的安时，第一眼都没认出来那是个小女孩，一头微卷的黑色短发活像是狗啃出来的——事实上那是达旦剪坏的，红色小背心上写着大大的“暴力”，背后还背了跟水管，活脱脱一个经验不少的小混混。
还抱着把安培养成优秀的海军这一想法的卡普当即撸起袖子给战国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休假，然后拎着挣扎不休的安进了森林。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卡普式训练*后，某个艳阳高照的午后，一老一小坐在火堆边吃原材料是他们战利品的烤肉时，卡普顺嘴说了一句“成为优秀的海军指日可待”，谁知道嚼着烤肉的安噎了一下差点呛到，仰着头捶了捶胸口把嘴里的烤肉咽下去，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让卡普见识到了什么叫晴天霹雳。
——“哈？才不要，我要当海贼！”
趁卡普惊掉眼珠子的瞬间安嗖的一下跳起来就跑，拎着水管的同时还不忘顺一块烤肉。
卡普可不会看她是个女孩子就手下留情，尤其是她剪了短发后卡普甚至会忘记她是个女孩子，训练的时候安可没少被卡普揍得满头是包。
结果还是被逮到了，代价是一头冰糖葫芦。
但一向是个小滑头的安即使看到卡普对着拳头哈气也坚决不改口：“我才不要当海军，不要就是不要！”
气得卡普又揍了她一顿。
揍了安两顿也没让她改口的卡普捶胸顿足，大呼不该把她放进山贼窝养，反手就把安想当海贼的锅扣在达旦头上。
不明所以地被卡普揍了一顿的达旦一家横七竖八地躺在屋子前的空地上，只有达旦瞪大了眼睛嘴上还不饶人地骂卡普：“你还指望世界上最大的海贼头子的女儿能乖乖去当海军不成！”
听得卡普拳头又硬了。
然而，一天揍安三顿也改变不了她坚持要当海贼的想法。
卡普又待了没几天，就被战国一天三个电话催促着不得不回海军本部带兵去镇压海贼，临走前急匆匆地威逼利诱了一番让达旦把安培养成优秀的海军，丝毫不在意他前几天才把当海贼的锅扣在达旦头上。
【3/兄弟】
海圆历1512年。
一点也管不动安、看着安离她的海贼之路越来越近的达旦心惊胆战，就怕卡普哪天找她算账，天天指望着卡普自己把安拎走训练成“优秀的海军”，好不容易等到卡普回来一趟，结果迎头又接到了一个小孩。
黑色短发，六七岁上下，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打量来打量去，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
“这是路飞！是老夫的孙子，也交给你培养成优秀的海军了！”
看着卡普哈哈大笑的脸，达旦直想给他一拳。
像有多动症一样的小孩这里瞅瞅那里瞥暼，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男孩双手抱胸站在树上。
他扬起大大的笑脸，挥舞着肉乎乎的胳膊向树上的男孩打招呼。
“你好！我能和你做朋友吗！”
树上的男孩臭着脸果断拒绝：“不能。”
丢下瞪圆了眼睛的小孩，安撇撇嘴转身就从树间溜走了。
和萨博汇合后安略带不爽地提起这件事，缺了一颗门牙的金发男孩听了顿时笑得跌倒在地，安磨着牙在他头上砸了个包。
——当然不行！你个连别人性别都认错的臭小鬼！
说到萨博，萨博是安五岁时在森林里“冒险”途中认识的同龄人，戴着一顶大大的挂有防风镜的礼貌，卷卷的金色短发，嘴边还缺了一颗牙。
虽然萨博和安一样，都很能打、都喜欢用水管当武器、都不在意翻垃圾、都会闯入贵族的地盘偷东西，但从他穿着旧一点的小礼服和偶尔带着贵族影子的言行举止来看，安可不觉得他是自己这种——呃，需要去不确定之物终点站翻垃圾充当生活物资的“下等人”——小孩，他更像是明明只隔着一个垃圾堆却过得天差地别的生活、接受着贵族教育的贵族家的小孩。
发现了萨博真实身份的安却和萨博成为了非常非常要好的朋友，一起锻炼身手、一起翻垃圾堆、一起偷抢他人的钱财藏在秘密基地为以后买海贼船做积累——当然，他俩一般偷的都是海贼或山贼的东西。
对，萨博的梦想也是出海当海贼。
安捂着额头坐在树上叹气：“他还没放弃啊。”
萨博坐在她旁边透过叶子的缝隙看树下转来转去找安的小孩，扭头和安说悄悄话：“真是惊人的意志力啊。”
从这个叫路飞的小鬼说要和安做朋友、还说自己也要当海贼起，已经过了两个月了，他追着安跑了整整两个月、一直被安拒绝都没放弃，还好几次都险些发现他们的秘密基地。
安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的灰：“嘁，就是个爱哭鼻子的小鬼而已，走了，萨博。”
萨博跟在安身后，两个人一起避着路飞溜走：“明明你也是个小鬼吧。”
“闭嘴！你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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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的态度在几天后发生了改变。
起因是路飞又一天追着安跑，但这天他很幸运地发现了安和萨博的秘密基地——天知道安看到一双星星眼从身边冒出来的时候浑身一激灵差点一拳锤上去。
安和萨博把粘人的小鬼头绑在树上，恐吓他要杀人灭口，这个笨蛋居然直接把自己的弱点喊出来了。到底是两个缺少阅历的孩子，对于杀人一事只停留在最浅显的层面，完全不知道怎么操作。
商量了一会儿也没个结果，安和萨博只好转移秘密基地和他们攒了五年的海贼基金，为了防止路飞发现他们的新秘密基地，安和萨博就先把路飞放在这儿，等搬完东西再放开他。
谁知道以前被安和萨博偷过钱的海贼伯尔杰米因为记恨两个小孩，甚至没有出航而是停在不确定之物终点站附近，带着海贼团的同伙*搜查了安和萨博好几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本来伯尔杰米都打算再找不到这两个臭小鬼就放弃行动不耽搁出航了，结果被他抓到了安和萨博的小尾巴。
——该死的最后一天。
安和萨博是在藏好东西后在森林里发现蓝宝石海贼团的船员们的，揍了他们一顿后问出他们是来找自己的、而伯尔杰米还抓到了一个小孩后，安和萨博对视一眼，安慰自己路飞一定会交代出他们的基地。
但因为有个微乎其微的概率，万一那个爱哭的小鬼没说呢？
纠结过后还是出于良心不安去找路飞的安嘟囔着骂了几声，也不知道是骂谁。
等他们气喘吁吁地赶到安置被抓来的路飞的小木屋时，发现一向爱哭的路飞居然真的什么都没说，就算因为害怕而哭得一脸鼻涕眼泪也什么都不说。
安和萨博闯进小木屋，背靠背握紧手中的水管，放倒一个海贼后，安冲着路飞大喊：“笨蛋吗你！害怕的话说出来不就好了！”
被萨博解开绳索放下来的路飞抽噎着回答安：“可是！可是…说了的话……就没办法和你成为朋友了！”
很难形容安这一刻的感受，她不再出声，而是把手里的水管攥得更紧，瞅准时机又放倒一个听到动静赶来的海贼。
三个脏兮兮的小孩靠在一起，萨博的礼帽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他额流下一滴冷汗：“没完没了的，这样下去会没命的，不然我们先撤吧！”
安喘着气：“我倒是想走，呼……问题你看咱们走得了吗！”
“！”
该死的，伯尔杰米那个混蛋！居然点了一把火！
“怎么办，火、咳咳，越来越…大了。”
“只能上了。”
那天的记忆留给安满满的火光。
等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达旦一家的大木屋里，是达旦给她圈出来的一小片地盘，左右还躺着呼呼大睡的萨博和路飞，三个孩子身上都缠着好几处绷带。
——原来昏过去之前看到的达旦不是错觉啊。
安摸着头上的纱布爬起来，给还没醒的萨博和路飞盖好被子，自己则悄悄打开房间的门钻了出去，果不其然看见达旦坐在吃饭的大桌子那儿抽烟。
看见安出来的达旦松了一口气，随即马上摆出一副气急了的样子：“你个尽给人添麻烦的臭小鬼！”
安捂着额头露出一个带有讨好意味的笑，这时候就像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了：“谢谢达旦和大家来救我们。”
达旦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哼！要不是怕卡普算账谁管你们！”
在萨博和路飞醒来后也乖乖和达旦道了谢后这事就算翻篇了。
几天后，安抱着一瓶从达旦那儿偷出来的酒，倒进三个小小的酒碗中。
两个十岁的孩子、一个七岁的孩子，端起小酒碗，干净利落地碰杯。
“从今天起，我们就是——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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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安是女孩子吧？”这是干完结义酒突然发现盲点的萨博。
“什么什么？安是女孩子？！”这是两个多月都没发现安是女孩子的路飞。
“……#”这是一脸狰狞地给了兄弟们一人一拳的安。
这个话题以安仗着自己生日大、强行霸占了大姐头的位置告终。
顺带一提，萨博说了自己是贵族孩子的事，安说了自己是罗杰孩子的事，不过路飞这个小笨蛋完全没听懂就是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少时·兄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