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旅》还醒着呐

5、下山找寻

　　经过一夜的休息。我们决定下山。
　　欧阳重禄说，他记忆里的思念告诉他，不能在此等待，而要主动出林寻找。只是寻找什么，他也是茫然一片。
　　“你先穿着吧，这衣服已经是我能找的最小的了。可是你穿还是太大。”
　　我张开手臂，瞧了瞧身上的男装。袖子太长，腰围太宽，一个字：大。
　　“不过还真是位美丽俊俏的小公子啊。”欧阳重禄语气娇媚。
　　这家伙真是脑袋不清楚啊，一定是在瓶子里关太久了。
　　“你现在可以说说你的三个愿望，只要帮你实现你的三个愿望，你我就互不拖欠。”
　　没等我开口，欧阳重禄已经踏出脚步，走在前头的欧阳重禄肩上多了一个包袱。
　　“三个愿望。”我喃喃道。
　　“什么愿望都可以？”
　　“嗯。”
　　“我想有很多很多的钱，我想我父母变回小学时那样好，我想遇到一个真心爱我的男生。就这三个愿望。”
　　“你讲些实际的。”
　　“这都是很实际的啊。”
　　“有关金钱、名利、亲情、爱情，我都无法帮你实现。”欧阳重禄一个台阶一个台阶地走得很快也很轻松，我吃力地跟着。
　　“人生无非就这些，你不能帮我实现，那有什么你能帮的。三个愿望不就有等于无吗！”真是的。
　　“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你自己好好想想。愿望未实现前，你我就彼此束缚着。谁都不能离开谁。”
　　“你的意思是我出了林子，下了山，还要和你一块。”
　　“正是。”欧阳重禄嘴角一抹笑，视线睨斜。
　　在我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欧阳重禄一把拦腰将我抱起，在空中一阵腾跃。我惊魂未定，嗖嗖两下，我们已经在我初来时的林间空地上了。
　　我抚着胸口，使劲地咽了咽喉咙，慢慢恢复正常心跳，才开口道，“你……”却话不成句。
　　“走太慢了。”欧阳重禄一脸无所谓。
　　“那你干嘛不一开始就……突然来这么一下，你不知道会吓死人啊。”
　　“是你走太慢了。”欧阳重禄俯身欺近眼前。
　　“你……”我憋着气，跟着欧阳重禄身后，七弯八拐地在树林里绕。
　　“包袱里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道。
　　“一点药，还有一些钱。”
　　“哪来的钱啊？”这药可以理解，这钱……隐士高人还有钱？
　　“隐士高人不能有钱吗？只是他不用罢了，不过咱们下山总是要用到的。听说人生活的地方都要用到的，还有很多规矩不是！我们下去见识见识，慢慢学。”
　　我穿着不合体的衣服，衣角总被旁边的枝枝叉叉勾到。等我们走出了林子时，我的衣服面目全非，成了布条。
　　在山脚的一个茶棚处歇息。经过的人要么指指点点，要么小声窃笑，还不忘走几步回个头。同绝美出尘的欧阳重禄坐一起，这个效果就可以理解了。
　　“为什么你的衣服好好的？”
　　“说明你笨拙呗。”
　　我拿起杯子灌了一口茶水，真是气人，每次都要被损。
　　“小二，”欧阳重禄从衣服里掏出一块银子，“给我弄套衣服来。”
　　小儿看见银子的眼睛闪闪发光，连忙点头哈腰的，“这位客官，衣服有是有，不过都是我这样的粗布麻衣，不知可否？”
　　“可以，只要比这套好就行。”说着，欧阳重禄就一根青葱白皙的食指指向我，“要套小的，她能穿就行。你带我这位小兄弟找个地方换衣。”
　　“有有有，行行行。这位客官请随我来。”
　　我换好衣服出来，欧阳重禄眼睛慵懒地上下打量我，看得我全身不自在，手不自觉就挡住自己的胸口。
　　穿上小二衣服的我就像欧阳重禄的小跟班，底气都没了。
　　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啊。
　　这时，一辆运送货物的马车经过。欧阳重禄上前拦住马夫说了几句，然后递上点什么东西，就回头招呼我过去。我俩坐在马车货物后的一点空位上。
　　“幸好有这马车，我们傍晚时就可以到城里了。”欧阳重禄一手肘撑着货物箱子，整个人懒懒地斜靠着车上，往我这边倾斜。
　　“你刚刚给了那个马夫什么？”我尽量坐到边缘，远离靠得过近的欧阳重禄。
　　“银子。这就是人生活世界的规矩。”
　　“欧阳重禄，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啊？”突然想起这个问题。
　　“那位高人复姓欧阳，他也算我的半个父母，就跟他的姓。名字的话，是我自己取的。一天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上山进入院落。我看男的长得还算俊美，就用他的名字了。”
　　“那人后来呢？”我眨巴眼睛地看着欧阳重禄。
　　“你没听我说啊，受了重伤，又是孤身一人在那样的地方，你说他能怎么样？”
　　“死啦。”满是惋惜。
　　“你似乎很喜欢听故事啊。”欧阳重禄的眼睛在我身上遛上遛下，手指在我的头发上绕圈圈，可是我却不想打掉他的手，这种亲昵有点让人怀念和舍不得。
　　“每次听我讲故事，眼睛就冒金光。”欧阳重禄动作轻柔地打了个哈欠，无限慵懒无比性感。
　　没法，我已经没地方挪了，只能任由欧阳重禄依靠在我身侧。
　　车子一路吱呀颠簸着前进，晃晃悠悠摇得我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