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兴/阳浩 扫黑风暴之好好先生》察界

2、第2章 紧急援救

　　“哈——哈……”
　　“哈……呵……”

　　昏暗的楼道里
　　林浩顾不上急速地喘息，连扑带跑地往楼下赶，鞋底与地面接触的声音惊起了全楼的声控灯，掀起一片灰尘，昏暗的灯光在他头顶上散发着呕哑的光线……
　　他确认了心中那个不祥的想法——李成阳，出事了！

　　6.
　　林浩直觉马帅这样的行为必定反常。马帅虽然平常一副市井流/氓的样子，不时撩/动已婚女性或是调/戏小姑娘，做的也说不清是什么正经营生，但是认识李成阳之后好像安分了不少，起码没有再这么大摇大摆地招摇过市。今天这么大阵仗，必定是出了什么他认为不得了的大事，说不定就与失踪多时的李成阳有关，阳叔曾对他说过：“我知道你对他有偏见，觉得他和大江都不是什么正经人，但我放心他在兄弟义气方面的为人，我和他是真兄弟，出了事他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帮我。”林浩边跑边想，拔腿从堆满居民杂物的小巷抄近道来到了城中村边缘，这是马帅他们走的那条窄街要去别的地方的必经之路。
　　见马帅一行人路过，他急忙跟上，辗转，来到了城郊的一处废弃建筑工地。这工厂周围到处是停工闲置的沙土山和袋装结块的水泥，砖头满地四散，未建成的楼体裸/露出的钢筋已经发黄生锈；就连旁边停的渣土车都不知道多久没有运行，轮毂已经锈蚀，车胎橡胶都断了；不知哪里断裂的水管，冲出的黄水搅拌地上的沙土，使整个工地变得泥泞不堪。林浩一脚深一脚浅地从泥泞的地上走过，依靠断裂的墙体爬上了一棵树，听见马帅正和一个黄毛男人交谈：
　　“马哥，你确定阳阳被关在这里吗？这鬼地方……看起来不像有人啊……大门都紧锁着……”
　　“错不了！”马帅挥了挥手，“我亲手逼/问的赵二龙，逼/问，懂不懂，什么叫做逼/问！”
　　“可是马哥你都把他们老大逮住了，为啥这群人还不放人？”
　　“唉——”马帅长长地出了口气，“大江你有所不知啊，不知道成阳这么多年干/刑/警得罪了多少人，这些人看他现在势弱，都赶着找他寻/仇呢……只一个赵二龙能成什么气候！不知道还有几伙人握着成阳的命等着交/易发/泄呢，希望按这么想，这伙人还不至于要了成阳的命……”马帅点了根烟，接着说：“你还记得前天咱们为了打听成阳的下落和内个什么张总喝酒吗？我就是和他喝完一个人回家的时候无意中听见一群小混混说抓了个什么刑/警，才猜想是不是成阳……没想到，唉……”
　　“那咱们？不如直接干吧！和这群人有什么好废话的！咱们人手够，多浪费一分时间，阳阳就多受一份苦！”
　　马帅又摆了摆手，看了看表，“还有一个来小时天就黑了，直接撬门动静太大，让那群小子跑了还好说，万一叫过来人帮忙，咱们不要紧，成阳可咋办！让弟兄们小点声，到周围隐藏起来，里面的人蹲了一/天了，总不可能晚上不出来吃饭！”
　　林浩听见他们的对话，只觉得心里一沉，他闻着周围潮湿腥涩的土腥气，觉得像极了血/腥味，这难闻的味道像一条无形的绳索束紧了他的喉管，让他心跳加速，时间多走一秒，他的心就多下沉一寸，对李成阳的担心就多一分。他害怕李成阳不好，却已经担心到说不清不好到什么程度，他想起来曾听父亲讲过的离职刑、警被寻/仇的故事……那些血/腥的画面已不受控制地在他眼前上演：被割/掉的声带、毒瞎的眼睛、打断的残/肢……最/后，他只能祈祷不知道哪路神明能够听到他的心声，只求留李成阳一命
　　而他……又一次无力地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等待……

　　7.
　　是夜，一个大腹便便其貌不扬的男人领着一群人推开了废弃工地吱呀作响的大门：
　　“让里面的弟兄出去吃饭吧，现在这里你们看着，我倒要看看那个小刑/警骨头有多硬！”
　　林浩看见他进来，翻身从树上跃下，已经蹲麻的腿一下子站立不稳，他直接跪趴在了树下，可他顾不上发疼的膝盖，发现另一堆沙土山后面马帅的人也窸窸窣窣动了起来，他跟上混在他们队伍尾端，屏着呼吸，他知道，他马上就能知道他心心念念的阳叔是什么情况了——
　　“飒——”一头黄毛的大江顾不上马帅在后面叫嚷，首先甩开甩/棍朝着那个领头的丑陋男人冲去
　　对面的人也很快反应过来，抄起手边的家伙事儿就与马帅的人扭打成一团，甚至有人赤手空拳就扑到了对手身上
　　林浩趁着他们厮打作一团，溜边插/空冲到了好像关押李成阳的建材仓库，他不顾背上被抡了好几棍子的钝痛感，绕过散乱堆砌的钢筋和木材，搜索着仓库的每一寸土地：
　　“没有……没有……”
　　“怎么到处都没有……”
　　林浩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吐出来了
　　“怎么会没有……”
　　突然，他看到一堆脚手架的绿色纱布中裹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他一下子就认出是李成阳的，拿起外套，衣物上的血/迹甚至都已经干涸了，一块一块的血/块碎屑掉到他手上
　　他几乎要疯了，脸上的皮肤已经僵硬到发麻，他听见自己的喘息声在耳边回响，地上点点滴滴的血/迹和被拖行的痕迹消失在仓库尽头的一个高脚架后，他冲过去一把把那个钢铁制品推到……却又看见了一扇上锁的铁门……

　　“李成阳——！！！”
　　“李成阳！你在不在里面！”林浩疯狂地拍打着铁门
　　“李成阳！我是林浩！李成阳！”
　　“要能听到的话你说句话！”他的手掌已经拍打到发痛
　　“李成阳，你还好吗！你别吓我！你说句话！”
　　“李成阳！”
　　……
　　外面依旧乱作一团，他的眼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不知觉地流下了，他绝望地靠着门滑落在地
　　如同绝境中的光亮，他听到铁门对面有一丝微弱的喘息声——
　　“李成阳！李成阳！李成阳你在里面对不对！”
　　“……啊……”里面又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
　　“阳叔！你等我！你等我马上叫人来救你！”

　　8.
　　林浩用手背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珠和鼻涕，飞奔回扭打的人群中
　　“马帅——”
　　马帅分了神扭头看林浩
　　背后与他厮打的人钻了空子，抡起木棍要往他脑袋上敲，林浩赶忙一个侧滑冲到马帅身边，握住对方的手，马帅见此一棍子抡上那人的额头，又往他肚子上补了一脚将他撂倒在地：
　　“林浩！你怎么在这儿！”马帅又与他合力踢倒一人，穿着粗气恶狠狠地问道
　　“诶呀！你先别管我！我知道阳叔在哪儿了！你快和我来！”
　　“什么！成阳？！在哪儿！诶——”

　　9.
　　一场纷争总算过去
　　大江压着那个领头男人的脖子让他跪倒在地
　　“说！钥匙呢！”
　　“马帅我/日/你/妈！”旁边马帅的小弟几拳砸在他脸上，几下本就鼻青脸肿的猪头男人更加不成/人形
　　马帅拉起他的头发，问：“你/他/妈把钥匙给老子，你以为我没办法？”马帅扬手把刚刚大江交给他的小灵通摔碎在地“我告诉你，别想耍小聪明叫人来，你不把钥匙交给我，你的下场比这还惨！”
　　饶是林浩平常再对马帅行事作风有所不齿，此时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办法对付这种情况是最管用的；同时，还对眼前这两个李成阳亲口认证过的“兄弟”多了几分敬佩和信任。但想起李成阳，他不仅没有在这个关口安下心，反而更加担心，一会儿会不会见到一个不成/人形的李成阳。

　　马帅拿钥匙开了那扇沉重的，足有十公分厚的铁门。径直望去，空荡的房间里仅有中间摆放着的一个被黑布蒙起的大铁狗笼子，和顶头的一盏吊灯。笼子周围满地都是烟头和干涸的血/迹，好像那块黑布上也沾染着血液，暗红色的，在炽黄的灯光下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林浩跟着马帅一步步走了过去，他紧张到腿软、冒冷汗、和不可抑止地反胃。马帅颤抖着伸出手一把掀开了盖在笼子上的黑布，饶是几个人早有李成阳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的心理准备，看到眼前这一幕还是感到撕心裂肺的心疼：李成阳浑身是血，黑色的已经凝固的，红色的正在流出的，暗红的快要干涸的；往日俊俏的脸上不知是血污还是什么污渍，鼻梁已经被打/断，朝左面不自然的歪斜着；身上的衣物残破不堪，左半边的裤子甚至少了半条裤管，好像被他撕成条包扎在了自己的胳膊上，当做止血绷带。
　　李成阳在见到灯光的一瞬间不住地瑟缩，探/头望向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不安、和陌生。仿佛一瞬间认不出他们，本能地害怕着来到他跟前的人。林浩看到他的动作，又悲又怒，不知名的邪火从他心底窜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疼，他再也忍不住，发了疯似的踹着那个跪倒在地的“所谓老大”，不发一言。马帅和大江怕他出什么事情，急忙一边一个拉住他胳膊：
　　“林浩！林浩！成阳要紧！成阳要紧啊！”
　　“林浩！你冷静点，现在先管阳阳！”
　　林浩发怒到双眼发红，像只野兽一样往对方身前冲，被马帅和大江拉住还在不停向前踢腿。
　　马帅将他拉到李成阳跟前，让大江把笼子打开，林浩握着笼子上的铁柱，充血的眼睛倏倏地落下眼泪。马帅伸出手将坐在地上的李成阳拉起，李成阳身形不稳得晃动，林浩搂住他的肩膀，将他紧紧地抱在怀里，像是要揉进血液中。

　　10.
　　林浩趴在李成阳耳边轻声说：“终于，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