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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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顾默练的那两下，在褚璆看来连热身都算不上，也就跟闹着玩儿差不多。
不过他自来了这个世界，也好久没舒展筋骨了，今天被这环境一激，那种手痒的感觉就有点止不住，怎么着都要动一动才成。
褚璆来到位于整个拳馆最中心的大拳台，耐心观察了一阵，确定这动手的基本都是练过的，不会太无聊后，就拜托任教练跟裁判说了一声，在拳台上的两人分出胜负后，站上了拳台。
“顾总想玩什么？”裁判也认识这位大主顾，见人上来主动问了一句。
褚璆翻了下顾江离的记忆，确定了自己想要的。
“自由搏击吧。”
这家拳馆教练很多，所能教授的课程也杂，自然不会只有拳击这一个选项。
而自由搏击无疑是所有搏击类比赛中最包容的，这话一出，不少还没轮到上台的都跃跃欲试起来。
“我先来会会顾总！”
有个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肌肉结实的男人抢了先。
男人有一脸修剪得很整齐的大胡子，在粗犷中透着一丝丝精致。
褚璆对于谁来当自己的对手并没有什么要求，见状便后撤半步，摆出起手式。
“请。”
手上的伤口早上便已结痂，绷带也一早拆了，指骨上的浅褐色新痂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展露在大胡子眼前。
“顾总，你受伤了？”大胡子皱起眉，不想占这个便宜。
褚璆这才想起自己手上有伤的事，他无所谓的摇摇头：“小伤而已。”
大胡子的眉头并未舒展开，但既然褚璆已经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就这么下台。
于是他道声“得罪”，便以朝褚璆冲去。
大胡子主修泰拳，也学过一些散打和柔道，正经练过几年自由搏击，动起手来招招狠辣，拳、腿、肘、膝无一不是利器，将短、快、奇三点发挥到极致。
而褚璆动作幅度小，却极其精准，每每都能在最后关头防下大胡子的每一次攻击，看似一直是守势，实际上丝毫不落下风，和攻击节奏越来越快、面色逐渐狰狞的大胡子相比，他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称之为游刃有余。
“任教练，顾总这……好像也不是拳击的路数啊？”
有相熟的教练凑到任教练身边说话，表情有些迷惑。
顾江离从前来拳馆主要是为了锻炼身体，练的一直都是拳击。
任教练心里也觉得奇怪，顾江离的拳击几乎算是他手把手带出来的，从来不知道这位顾总还有这么一手。
“确实不是，动作干脆利落，少套路花俏，瞧着有点像……”
有点像军队里的路数。
任教练越说声音越小，到后半句干脆咽回了肚子里。
“嗐，这样的有钱人，也不可能就我这一个教练，没准儿顾总是拜了什么大师呢？”任教练打了个哈哈，算是把这事揭了过去。
两人闲话间，拳台上却已分出了胜负。
褚璆在试够大胡子的招数，确定没有新招后，便抓了个大胡子速度渐快后动作失衡的破绽，一招擒拿将人撂翻在地。
裁判判了胜负后，褚璆才松开手，面上带出几分轻松的笑意。
“承让。”
他依着从前的习惯一抱拳，一时竟有种回到军营、和手下将领同乐时的感觉。
“嘶——”大胡子倒吸着凉气站起来，不住甩动着胳膊。
刚刚他可是一直在挣扎，他也练过不少地面技，不是不知道如何挣扎的菜鸡。
但褚璆的手就像是两把铁钳，力气大不说，还不知按在了他哪条筋上，压得他两条胳膊酸麻，十成力气发挥不出八成，简直像条被逮到岸上的鱼。
不对，鱼可能都比他强。
“顾总，你这一手够可以的。”大胡子勉强比了个大拇指，心中已是只剩敬佩。
打的时候动作太快脑子没跟上，现在他是反应过来了，这位顾总压根儿没尽全力啊。
褚璆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模样有些装B，但在场的拳手都没觉得怎么样，这拳台上的运动就是这样，实力说了算。
有那实力，你别说装B，你就是装ACD都没人说你，还要给你叫好，但要没实力，你就算是说破大天去，别人心里该瞧不起你还是瞧不起你。
大胡子退场后，不但没打消其他人的热情，还有不少之前看褚璆就是一有钱老板、没兴趣陪老板演戏的真高手见猎心喜，纷纷举手。
等顾默缓过劲儿从训练室里出来的时候，褚璆已经挑到第三个人了。
男人的额头上终于见了汗，晶莹的汗珠儿随着他的闪躲腾挪、出拳收腿甩飞在拳台上，汗渍被高瓦数的大灯照得亮闪闪的，身上满是汗水的男人也仿佛在熠熠生辉。
被汗水泅湿的宽松训练服紧紧贴在男人身上，勾勒出清晰饱满的肌肉线条，肌肉每一次牵拉、鼓动，都充满了最原始的力量感，牵动着顾默的心神。
“砰！”
对手倒地，褚璆随意地一抱拳：“承让。”
淡然无波的态度却引来一阵欢呼。
“哇——顾总牛啊！”
“厉害！”
“又赢了！顾总太强了！”
不知何时，拳台边上已聚满了来训练的拳手，纷纷为褚璆的胜利欢呼叫好。
输了的拳手也没有怨言，起身后和褚璆说了两句话，自觉下台换其他人上来。
这群人被褚璆的身手勾得手痒，没功夫等什么三局两胜的赛制，大家都是一轮游，给更多人和褚璆交手的机会。
随着褚璆战胜的人越来越多、胜利的速度越来越快，拳馆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每一口呼吸的似乎都不再是空气，是烈酒、是火药、是能令人血脉喷张的一切！
在这样的气氛带动下，顾默也忍不住跟着欢呼、跟着喝彩，为每一次褚璆陷入看似危险的境地而提心吊胆，为每一次褚璆化解危机而心潮澎湃。
直到最后，男人一个人站在拳台中央，再没人敢上台挑战。
白色灯光聚焦在拳台上，台下是沸腾的人群，台上的人举起右拳，像是常胜的将军举起他的剑。
顾默看不清褚璆的表情，只觉得自己心跳得很快，浑身的血液都因为另一个人的胜利而滚烫起来。
褚璆过足了瘾，心满意足地离开拳台，谢过任教练等人的祝福后，一边拿毛巾擦汗湿的头发一边往人群外走去。
人群聚在他身边，却又不敢太过靠近，褚璆的战绩足以令他们瞻仰，即使崇拜也不敢打扰褚璆的脚步。
褚璆一早便瞧见了站在人群偏后位置的顾默，此时便朝他走过去。
看见小家伙随着自己的靠近逐渐仰起头，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的厚重刘海防护性没平常那么好，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和红彤彤的脸。
那双眼睛亮晶晶的，满满都是不加掩饰的崇拜。
褚璆心里不知怎地就生出点得意来，伸手把顾默的刘海往后捋。
“怎么样？大哥帅么？”
这话问的有些幼稚，却换来顾默大力的点头。
“嗯！”顾默超肯定地说：“大哥特别帅！超级帅！最帅！”
他激动得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要怎么夸才能准确表达自己心里的激动，又有点懊恼自己不善言辞，不能立刻吹出一篇八百字小作文来。
褚璆就笑，没有故意压抑，很爽朗的笑。
“那是，你大哥我最帅。”
顾默的刘海被完全捋上去，露出一张可以用精致来形容的脸，准确一点，甚至能说是漂亮。
褚璆愣了下，第一反应是：这么好看遮住干啥？
但他并没想太多，捋这么一手也是觉得汗湿的头发搭在脸上会不舒服，干脆说：“一会而洗完澡带你去吃饭，吃完饭去剪头发。”
“你这头发太长了，对眼睛不好。”
已经陷入对大哥的盲目崇拜的顾默没有任何异议，乖乖点头。
大哥说啥就是啥。
褚璆心里满意，嘴上却没说，只是带顾默去洗了澡。
洗澡的时候，他顺便给顾默擦了个背。
顾默对此有点不好意思，但对大哥的亲近又很高兴，相比较而言，还是高兴更多。
“你还是太瘦了，之后好好吃饭。”褚璆对顾默几乎能看见肋骨的身材很不满意，这都能说是营养不良了。
“嗯。”
“从明天开始跟我一起早起跑步，多运动自然就吃得多了。”
“好。”
反正无论褚璆说啥，顾默都是“嗯”、“好”，几乎没有反对的时候。
褚璆从这种顺从中诡异的感受到了一种养弟弟的快乐，这和他从前训过的那些皮猴儿似的弟弟可不一样，又乖又听话，挺好。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