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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不太好惹 ...

  •   “南哥,你就当陪我一起去嘛。”江楚卖惨:“本来还想着跟你一块参加节目能有个照应,难道你不能念着我们曾经同一剧组惺惺相惜的情面?”

      南槿状似认真思考,食指点着下巴,脑袋轻歪。

      过了半晌后才眉眼弯成月亮,露出一口森森白牙:“不能。”

      江楚:“……这里可靠着山呢,听说晚上阴风贼冷,光靠这两台暖风机都不一定好使。”

      江楚的话让南槿火速联想到,寒冷的冬夜里,他裹着一床单薄破败的棉被在床上瑟瑟发抖,牙齿冻得嘎查嘎查响。

      “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走一趟吧。”南槿又喊上季温修,语气理所当然:“你也去,我一个人抱不动。”
      季温修点点头,从椅子上站起。

      裹上羽绒服,南槿再次将自己全副武装,走出屋门。

      他在北方生长,还没怎么领教过南方的湿冷冬天。明明温度比北方高了十几度,为什么体感比北方还要冷。

      他又是怕冷的体质,刚出屋子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像只小乌龟般将脑袋尽量往衣领里缩。

      一块柔软的羊绒围巾出现在他脖子上,经典黑米色系格纹,混杂着淡淡的清冷香水味。

      敏锐的嗅觉让他一下子认出是谁的围巾。

      季温修修长有力的手指帮南槿将围巾圈圈围起,随后又整理了下,才放下手:“正好多带了条围巾。”

      南槿垂眸看了眼脖颈上的围巾,忽然想起以前有部很火的狗血偶像剧。

      女猪脚命运凄惨,被继母继妹迫害还白莲花般一声不吭。被陷害跟男主分开,过着卑微不堪的生活。最喜欢在下雪天光着脚在雪地里走路,说着一句经典玛丽苏台词:“脚冷了,心就不冷了。”

      他现在是不是应该说一句:“脖子不冷了,身体就不冷了。”

      砸吧两下嘴角,南槿瓮声瓮气道:“谢谢季老师。”

      三人从屋里出来,一组摄影师立马跟上。

      皮靴子踩在黄泥土地上,并不稳当。
      南槿看着他漆黑发亮的鞋子免不了沾上黄土,开始变得灰头土脸,在心底忍不住泣血。

      江楚走在最前面,快速来到一间院子门口:“侬,就是这一家,里面堆着好多柴呢。”

      南槿看着紧闭破旧的木门:“敲门试试。”

      江楚用力在木门上拍打两下:“有人吗?有人吗?!”

      里面并没有人应答。

      江楚尴尬地用手更加重重地拍了俩下木门,都快把手拍红:“有人吗?有没有人?”

      “你敲破门都不会有人来应你。”南槿不耐开口:“看到门上的铁环了没?”

      江楚这才注意到木门上有一只生锈的狮子头,狮子嘴里挂着一只铁环。

      “抓着它,往门上敲。”

      将信将疑地照着南槿的话说,铁环敲击木门的声音居然比他拍门声还要响。

      没过多久,有人来开门。

      从里面走出一名满头银丝,佝偻着背的老太太。老太太一双眼睛锐利,盯着门外三名年轻人:“你们找谁?”

      江楚心底忽然打起鼓,往后退了半步,站在南槿身边。

      南槿看着江楚犯怂模样,朝老太太笑着说道:“您好,我们要在村子里过夜。晚上天太冷了,我们想借您家一点柴火用可以吗?”

      老太太不解:“你们不是村子里的人吧?为什么要在咱们村里过夜。现在天黑得早,夜里供电不足,容易断电,到时黑灯瞎火啥都看不见,你们还是趁早走吧。”

      靠,节目组也没跟他们说晚上连灯也没有啊。

      愤愤不平地将头转向摄像机,蹲在屏幕后的丁晨若无其事别开头。

      “丁哥,你没跟嘉宾们说,晚上村子里容易断电,连暖风机都开不了,只能烧柴啊?”

      丁晨干咳两声:“一会儿说,一会儿就说!”

      “老奶奶,我们有点事,要在村里住一晚。”南槿没有多解释,看来老人家并不知道有群外来人来录节目。

      “哦,那你们进来吧。”让开身体,放南槿仨人进来。

      院子里整整齐齐码放着不少劈开的柴火,还有一些没有劈开的,都用防水布盖好。

      “我要去问问我家老爷子的意思,你们在这里稍等。”说着,老太太走进屋里。

      “看来这是村子里的大户人家啊,还有院子,养鸡,养鸭。”江楚看到角落里有个鸡圈,里面的鸡鸭被饲养得羽毛发亮,模样精神。

      南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季温修默不作声地陪在他身侧。

      只要一扭头,南槿便能看到季温修。

      没过多久,老太太便推开屋门走出来,老太太手背在身后,不苟言笑的模样。

      “你们中,谁会下棋?”

      忽然的问题把大家都问蒙圈了。
      “老太太,我们是来借柴火,不是来下棋的。”江楚上前解释。

      “知道,你们跟我进来。”老太太神秘地招招手,让仨人跟她进屋。

      走进屋里一看,才发现屋里还有不少人。中间一个烧炭的炉子,通着一根铁管,将炉子烧出的烟雾全部通过大铁管送到屋外。

      “南方还能有这种烧炭炉子?”江楚诧异:“我以为这种炉子只能在北方见呢。”

      “这是我家老头子自己砌出来的,他原先是在北方生活的。”老太太虽然表情严肃,但有问必答。

      “侬,今天原本约好下棋的,但棋搭子有事不能来,正生闷气呢。让他过了下棋的瘾,你们才好把柴搬走。”指着坐在桌旁抽旱烟的老爷爷说。

      还有一张桌上两位穿着黑色棉袄的老人家交战正酣,而自己只能在一边看着,心里别说有多气了。

      老婆子又说外头有人来要柴火,这些干柴都是他在秋天的时候一趟一趟从山上背下来,再劈开收拾出来的,就为了过冬准备,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老头又抽了口旱烟,嘴里吐出浊气,朝面前三个长相出色的年轻人说道:“你们想要干柴?”

      “是的,一点点就可以了。”江楚连忙回答:“我们只需要住一晚上。”

      老头的眼神中发出精光,严厉地看着江楚:“一晚上,你知道要烧掉多少柴吗?!”

      江楚:……
      身后的摄像大哥也不敢轻举妄动,虽然屋里都是老头老太太,但每一个都看起来不太好惹的模样。

      老太太开口:“老头子,你冲他们发什么脾气?我跟他们说好了,陪你下棋,你给他们柴。”

      老头子不屑哼哼:“哪有这么好的事,必须下赢我才能把柴搬走。”

      江楚探出脑袋,看到桌上的围棋棋盘,又缩回头:“不行,我下象棋还行,围棋只知道圈住就是吃掉的意思。”

      南槿看向季温修:“季老师,你呢?”

      季温修目光从棋盘上收回,不动声色地落在南槿脸上:“虽然略懂一二,但是很久没有下过棋了,恐怕难当大任。”

      南槿摇摇头:“看来只能我来了。”

      江楚错愕:“南哥,你还会下围棋。”

      “不会也要上,哪能当缩头乌龟。”南槿复杂地看了江楚一眼。

      被内涵的江楚默不作声,摸摸鼻子。

      正巧,旁边一桌结束厮杀。灰色棉袄的老头兴高采烈,黑色棉袄的老头垂头丧气,擦了擦额角的汗。

      “哈哈,算上今天,你可是连输我三十局咯。”灰衣老头兴冲冲。

      南槿忽然脑中灵光闪现:“我们有两个屋子需要用到柴火,赢一局肯定不够,如果我能连赢你们仨人是不是可以?”

      老头没想到南槿会出这个主意,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你确定,赢我们仨人?”

      “对,而且一对三,一起来。”南槿肯定点头。

      灰衣老人嗤笑:“你这小儿不要太狂妄了啊,一对三,别到时输得太惨哭鼻子咯!”

      南槿镇定自若:“老爷子,您放心,我从来不说没把握的大话。”

      屏幕后的向阳看着南槿那张欠扁笑脸,都忍不住捏把汗。

      丁晨问道:“南老师下围棋这么厉害?”
      “我根本不知道他会下围棋啊!”向阳想了想:“不对,他根本不会下围棋啊。”

      之前有次活动,主办方请了一名围棋大手来下棋。南槿作为嘉宾,跟围棋大手过招,直接把棋下在棋格子里,当场引人笑掉大牙。

      “不行不行。”向阳连忙摆手:“不能让他下,他那是在逞强呢。”

      要是在摄像机前把棋子下在棋格里那可真是一辈子的黑料了!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仨位老人一字排开,每人各坐在一张小方桌前,漂亮干净的青年站在仨位老人前方正中间。

      在有些阴暗逼仄的屋子里,青年的白色羽绒服尤其显眼。

      南槿身形笔直,朝老人微微鞠躬:“请多指教。”

      “请指教。”仨位老人的表情很严肃。

      南槿执白子,仨位老人执黑子,本身黑子方就有先天优势,南槿变相又让了老人们一些。

      “小儿谦让我们这些老人家,礼尚往来,我们让你三目。”灰衣老人说道,其他两人老人点头附和。

      南槿这次没有推辞:“谢谢爷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不太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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