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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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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突如其来的记忆没有被裴澜的大脑排斥，而是顺利地融入，他仿佛又穿越回了千年前，再次体会了那种痛楚。
那种无能为力，撕心裂肺的痛楚。
裴澜眉头紧锁，在滔天愤恨中睁开眼，不料入目的是一张温雅俊逸的面容。
“醒了？”他问，儒雅的声音一下子平息了裴澜的怒气。
兜兜转转，他终归回到了绛的身边。
但是，裴澜嘴角翘起，完美的弧度中带着一丝狰狞，他骗他的账，可！还！没！有！算！清！楚！呢！
而且为什么绛会在他身边，他迄今也只有一点头绪。
裴澜笑盈盈，但眼神冷漠，盯得谢绛发毛。谢绛开口解释：“无度，你忽然晕倒，本……我在旁见你身体无碍，便寻了一家客栈歇息。”
合理的理由，如果无视那心虚的神色。
裴澜清晰地感应到自己与谢绛立下的一道契约——弟子契。解除弟子契需师徒二人以血破之。
其实谢绛也是无心，见裴澜晕倒，自己又找不到原因，想到一些契约可以使两人心神部分相通感知情况，就结了弟子契。至于他为什么结这种契……实际上谢绛也不知道，本来准备的另一种，结果他突然一阵心虚，手一抖，弟子契就结成了。
裴澜直接被气笑，他暂时不想见到谢绛，寻了个由头便离开，谢绛做了亏心事，也不阻拦，反正他们心神相通。
“主人主人，你还好吧？”4896怯怯地问。夭寿啊，身为一只弱小的系统，它为什么会看到魔鬼主人的记忆啊，不会被灭口吧？它只是一只可怜又无助的系统哇！
裴澜此刻心绪很乱，他感到自己仿佛分裂成了两半，一半在不断播放祁绛死时的场景，一半则被现在活生生的谢绛气笑。他没有注意到4896的异常，揉揉眉心，问：“弟子契的心神相通，你可以解除吗？”
“啊？可以…”4896纳闷。
“屏蔽一下。另外，看看剑无度在哪个秘境。”裴澜道，他接下来做的事有一定危险性，并不想让谢绛知道。
4896赶忙应是。
裴澜轻笑，剑无度现在只有化神初期，如此，倒是可以好好‘照顾’一下，拿一些东西，他带上原主的面具，渐行渐远。
秘境。
剑无度手执黑色重剑，面容清秀，与一头化神中期的巨蟒拼杀，身上血痕累累，同为化神初期的正宫娘娘雪清城也应对得十分吃力，香汗淋漓，却未受一点伤。
裴澜在树上看着，果然，不一会，那头巨蟒就被一剑斩杀，剑无度面带欣喜地摘下了它守护的那株灵草。
不料灵草一入手，一股带着破坏气息的魔气从草中袭出，卷上了他的手臂，剑无度面色未变，拿起解毒丹吞下。
不愧是主角。那股魔气只是个空幌子，但如果剑无度用灵气抵御，必会消耗大量力气，可惜他没有中计。
但是，裴澜拂去指甲上沾染的毒液，笑意深沉，招待主角，又怎么会只用这么一点东西呢？只是可惜要自己动手了。
裴澜从树上跳下，红衣勾勒出他纤长身形，半张脸被面具遮住，只露出轮廓优美的下颌和一双凤眼，矜贵又神秘。
这是……上次那个魔修！剑无度握紧了重剑。
雪清城向后退了一步，眼中凝重戒备。
“别那么紧张呀。”裴澜笑，“在下只是来拿一样东西。”
“你要什么，上次的草药已经没有了。”剑无度沉声，他本以为裴澜会勃然大怒，不想眼前的红衣丽人道：“不是，我来拿一把剑。”
“剑名弑煞。”
剑无度与雪清城瞳孔微缩，魔道神器弑煞剑，自古以来无人能收服，他们此行就是来封印并摧毁弑煞，眼前的这个魔头又是如何得知？
“不说话，那我来取了。”裴澜的手直击剑无度心脏，修士身体坚硬柔韧，每一寸都是可以杀人的利器。
剑无度险险避过。
正面战斗，现在他还不是裴澜的对手，但裴澜不能杀他。
三刻钟后。
剑无度伤势加重，几乎只剩半口气，在裴澜再次袭来时，咬咬牙，将那灵草吞吃入腹。
上钩了，裴澜停下了攻势。
正常情况下来说，主角打不过反派，必定会吃下灵力超过他吸收范围的灵草。但主角不但可以全面吸收，而且还会突破，一举打败敌人，裴澜此举就像送他读研。
可是……如果那不是灵草，而是另一种与其相似的，完全没有动过手脚的穿肠毒药呢？情况紧急，剑无度，没有时间查看。
可惜主角不能就这么死了。
裴澜看向雪清城：“解药，换剑。”
雪清城自然答应。不过裴澜的药也是加了东西的，趁主角现在还未成长，得赶紧破掉他的根基啊。
裴澜顺利拿到了剑。
弑煞剑剑身细长，通体墨色，刻满了玄妙精致的花纹，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魔晶被磨成粉末，填在下凹的花纹里，极尽奢华。不同于剑无度的重剑内敛，弑魔剑锋芒毕露，仿佛明晃晃地告诉众人它的价值。
只是在原剧情里，它不久便被毁灭了。
裴澜将血滴在弑煞剑上，剑身嗡鸣，转瞬他被拉入了一个血红的空间，血腥味弥漫，白骨遍地。尸体堆成了一座小山，而在山上竖立着一把剑，赫然是弑煞。
裴澜拿起了剑，身上威势不再遮掩，无尽的杀伐，血腥，邪佞，充满恶的一面被释放，更胜这空间：“臣服，或者毁灭。”他轻声说。
裴澜远比这剑更加疯狂高傲狂妄，剑在他手中荡开一层厚重的魔气，主仆契约成立，从此，裴澜为弑煞剑之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