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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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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澜走到那发出声音的屋外，门没掩着，能清楚地看到厅里的五人。
一人面容清秀，满脸通红，正是陈煜，一人淡漠冷然，不是顾绛霜又是谁？而在二人的对面，站着两名中年人和
一名少年，中年人趾高气昂，少年人畏畏缩缩，十分奇怪。
“你们怎么这样，每次都把活推给我做，我做了还嫌弃我效率低！”陈煜怒道，“之前就算了，居然还侮辱顾兄！”
“哼，年轻人果然焦躁，我们之前不过是对你测验罢了，看看你是否有能力担任这职位，才能对你委以重任。”一名中年人道。
陈煜一任职就是正六品，员外郎是个肥差，虽然比不上顾绛霜，但也很让人眼红。尤其是他的同事都觉得不甘心，认为是陈煜抢了他们的位子。
顾绛霜自然明白这几人的想法，将陈煜的手按下，道：“几位大人这样做不妥。陈煜兄是大学士钦点的探花郎，自然有真才实学，诸位存疑，是在质疑大学士吗？这是其一。诸位始终不肯将陈煜兄的职务交于其，只指派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有违规则，这是其二。诸位还对陈煜兄及在下进行辱骂，甚至使用市井俚语，失了文雅风度，实在是愧为读书人，这是其三。综上所述，诸位实在是无德无人，愧于父母，愧于天地！”
他疾言厉色，将那几人说得一愣，那个少年倒是面露激动，像在赞同。
一个中年人反应过来，指着顾绛霜：“黄口小儿，你，你！”
“说的对。”裴澜从屋外走进，拍掌道。
纵使一身粗布皂衣也难也难掩他风华无双，凤眼不含笑时，透出一股锐利清冷的味道。
“你是谁？”那名中年人拧眉。
“我？一个过路人罢了。”裴澜道，“只是看不惯你们一群人欺负一个跋山涉水回来的可怜少年。”
他说道‘可怜’的时候，刻意咬重了读音，斜眼看向顾绛霜。
顾绛霜默默向后退了一步。
还算有自知之明。裴澜冷漠道：“光明正大站在我身边？”
顾绛霜退得更远了。
等下再“兴师问罪”。裴澜转身面对那几名中年人，道：“你们几个一把年纪了，还欺负一个少年。陈煜能得到这个官职，大学士首肯，质疑大学士——”他步步紧逼，“可有证据？，若无，就是死罪。”
“你少血口喷人，污蔑朝廷官员可是重罪！”一人高声道
“朝廷官员？”裴澜不屑，“你们呆在翰林院就是拖低了品级。连道德素养都没有的人，谈何为官？”
他上前一步，道：“谈何为民？ ”
“可笑，我们身为朝廷命官不为民，还有谁为民？”中年男子道。
“多呢，如果你们不在乎，下面的人可上来了。就比如今天的事，你们说，言官一上奏会怎么样？”裴澜道
中年男子闻言，顿了一下，脸上划过忌惮之色，却道：“怎么一点小事，言官怎么会上奏？。”
“为什么不？前朝太师就是因为其子调戏妇女被讨伐了一月，有人又翻出旧账而被赶下台的。何况今日之事，感兴趣的人不少。” 裴澜道，微微偏头看向门外‘做事’的众人。
虽然言官那群烦人精跳蚤似的成日上蹿下跳，但看来还是很有‘威震力’的。
却见顾绛霜又补刀：“陈煜兄的探花不仅是大学士指定，更是陛下钦点，诸位此举，是在质疑陛下吗？”
‘质疑陛下’！中年人一震，脸色煞白，谁不知道当今那位冷情狠厉，手腕铁血，如果今天之事露出一点风声，再想到言官，霎时脸色苍白。刚想反驳，却被同伴拉住了手，只得放下狠话灰溜溜走了。
倒是会狐假虎威了，裴澜看着顾绛霜，不过这种行为并不讨厌，只是想到他一回来就想着陈煜，就不太高兴。
提早回京居然不向上级禀报，简直玩忽职守。
陈煜毫无察觉，感激地拉住裴澜和顾绛霜的手道：“真是太感谢二位了。但是你们以后也不用帮我，他们就是说话难听，当成苍蝇嗡嗡就行了，不痛不痒，毕竟人和狗不能沟通很正常。”
似乎感觉这样道谢没有诚意，陈煜挠头：“二位有时间吗？我请二位吃个饭？”
“不用，我还有事，先走了。”裴澜一脸冷漠。
见裴澜离去，顾绛霜也告辞离去。
他快步追上裴澜，低头道：“……对不起”
裴澜道：“你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
顾绛霜回答：“回京后没有第一时间找陛下，被闲事绊住了脚。”
“错。”裴澜伸手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今天那几人都是游手好闲的世家子弟，随便混了个职位。你若坚持追究，怕是会被暗地报复。而且，你也不一定说地过他们。”
他语气嘲讽：“毕竟人至贱则无敌。”
顾绛霜先前还在仔细听着，后来就被那句“人至贱则无敌”弄呆了，旋即大笑。心中一阵温暖，陛下这是在关心他吗？
他抬头却对上了裴澜审视的目光，突然一阵委屈，道：“陛下，没有，我赶过去时就想好怎么办了。”
“我进去前就散播了他们吵架的事，引来了一些人。就是为了将事情闹大。他们不在意名声，可那些世家在乎。况且，他们虽然是世家子弟，但到这里来也多半是没有什么指望的，若拖累了家族，那就是上好的替罪羊羔。”
他徐徐道来，分析地有理由条，叫裴澜的怒火平息了不少。
言毕，裴澜略带赞许地点点头：“不错。万事都要做好准备，不能鲁莽行事，像那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做法不可取。”
顾绛霜恍惚了一霎，可惜，他早就已经昏头了啊……
“走吧。”裴澜道，“你虽然心眼多了，但还差点火候，朕来教教你，什么才是‘算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