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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我又见到神仙姐姐了,阿珏还是冷的跟座雕像似的,我又来到魂舍了。

      “我又晕了?”我问道,“不止,你的灵虚差点又碎了。”所以毁灵虚,打伤身体的人,就在刚刚的那群人里!我和阿珏心照不宣,“那你刚才有追踪到那人的气息吗?”我问道。

      “没有,封锁你身上的灵力气息之后,我就和你一样,对外界的感知变弱了。”阿珏说道,“但那人绝对不是下庭的,而且他的目的,应该不只是毁你的灵虚这么简单。”

      “张家的势力很大吗?”我问道,没有人回答我,“如果是张家的人想要我性命……”那这个人对张家恐怕也是抱有敌意的,张家才刚与我断绝了关系,这人就马上拖着那个傻子在大街上对我动手,简直就像是借刀杀人。

      “我怀疑那人还会对你出手。”阿珏说道,我看着阿珏陷入了沉思,如果那人的目的是杀了我,那他没必要在大街上动手,如果非要让我暴尸街头,大可以找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动手,再等夜里把尸体陈在大街上。

      他这样躲在人群里,假装我是被张家的那个小公子给打死的,万一打我的人太乱,他没有得手,不就白跑一趟了吗?还是说,这个人就是想让这个小公子背黑锅,甚至是想让张家名声变臭,给张家招来什么横祸。

      “首先这个人应该是认识‘我’和张家的其他人的,其次,这个人很可能是个有名的人,在街上没有成功,他就不敢再继续跟来,很有可能是担心被人发现他的身份。”我顿了顿。

      “我在想,这个壳子除了张家之外,很可能还有其他身份,一个很强大的身份,足够人为了我的死而开罪张家的身份,并且这个身份是隐瞒着张家的。”

      阿珏认真地听着,想了想说道,“还有一种可能,我没有猜的那么远,会不会是张家的谁想要上位,请了杀手要让你死在断崖,并将这个事情嫁祸给这个小公子。毕竟,虽说与张家脱离关系要老太爷同意,但如果你执意不回去,张家也不是没有其他可以做家主的人。而你回来了,就刚好可以顺手栽赃一下小公子,简直就像是有人精心设计过的一样。”

      “那原本我死在断崖下边,他又要怎么解决这个小公子呢?”我问道。“也许就是你没死,他才必须带你回张家,让某个人看到小公子杀人未遂,便想再次犯案。”

      现在无论是哪个猜想证据都不足,但我有种预感,我和阿珏都没有错。

      一滴水滴在我嘴上,有点咸,周围的空气很湿润,隐隐还能听到流水的声音,有穿堂风吹过的声音,这是个山洞,不过盐分可能有点多。谁把我带到山洞里了?

      我活动了活动四肢,那种不连贯的感觉又回来了,还是一夜回到解放前的那种。“有人吗?”嘴里不是很干,大约是山洞里的湿度够大吧。

      “你醒了?”是汲流的声音!“汲流?是你把我给弄到山洞里的?”

      “嗯。”清亮的少年音有几分奇怪,我又说不出是哪里奇怪,“你是怎么把我搬到山洞里的?张家的人怎么肯让你把我给带走呢?”

      汲流不说话了,阿珏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他大概只是想搬来你的尸体吧。”

      所以,是张家和那人以为,我已经死了!“阿珏,你把我伪装成了尸体?”这是我的猜测,“嗯,不这样的话,那人只要再补一刀,你我就都得死了。”

      “阿珏,做得好!诚然这样会推翻我们之前的一些推测,但这样一来,我们就等于是隐在暗处了,敌明我暗,正是我们养精蓄锐,寻找蛛丝马迹的好时机!”

      “再说这个之前,你还是先安抚一下那个孩子吧。他好像还找了大夫来,给你瞧伤。”阿珏说道。我愣了片刻,又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抚汲流,我都想不到,他还会跟着我,还会在乎我的死活,在乎我身上的伤。

      “阿珏,你能教教汲流,修炼的技巧吗?”这是我能想到的,我力所能及的报答了。“可以。”阿珏回答道,“你现在口渴吗?”阿珏又说道。我沉默了片刻。

      “汲流,有水吗?”我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你等着。”汲流答道,然后飞快地跑远了。

      汲流是用双手捧着一抔水回来的,就着汲流的手喝了两口水,我心里沉了沉,“汲流,咱们还剩下些什么家当啊?”

      “嗯……我们什么都没有了……”汲流的声音满含灰败。不难听出汲流的绝望,不过我倒是不太担心什么都没有。我唤出阿珏,“阿珏啊,又没什么办法能把我们俩的脸给弄成别的样啊?”

      “有,化形草可以使你们的容貌面目全非,不过这种东西很贵。”我一阵无语,呵呵,小爷我啥都缺,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了。“或者,你可以考虑蒙住脸。”阿珏又说道。

      有毛用啊!那帮人是傻子吗?这么明显的一个嫌疑人,比原本这张脸还要招摇好吧,生怕没人来找我吗?我忍不住头岑岑而泪潸潸了。

      没钱就只好不要脸了。我虽然残疾了,但我还有脑子,还有嘴啊。我坚信,只要人活着,就不会被饿死。

      我找到的第一份工作,是给线就能打的工作,天晓得杂耍班的老板说出这份工的时候,我有多开心,小爷我前怕狼后怕虎,唯独不怕疼啊。

      杂耍班的老板,还嘲讽我,搞得好像我马上就要死了似的。我笑了笑,没说别的,换了衣服就站上擂台了。我跟杂耍班的老板商量的是一个铜钱打半柱香,我和戏班三七分,他要保证我不会被打死。

      刚站上擂台,旁边敲锣吆喝的就开始卖命的呼喊了,“张家白眼狼张与生!今日只需一个铜钱就可以打半柱香,两个铜钱就是一炷香啦!今日有仇的报仇!有冤的抱冤啦!只要人没死就随便你打!只要人没死就随便打了!啊!只要没死就能打啊!”

      一时间杂耍班子人员涌动,疯狂报名。

      大概过到第十个人的时候,那个张家小杂种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一个铜钱打半柱香?”小杂种不知抬了多少铜钱过来,箱子往地上一放还震了几震。

      杂耍班的老板麻溜地就蹭到了小杂种身边,“对对对!小公子这是要?”话语中含着满满的献媚。

      “只要打不死就成是吧?”小杂种又说道,老板赶忙应到,“对对对!只要人不死就行!”

      “那好,小爷我今天呢,也不想自己上手,怕弄脏了爷的衣服,我从精武堂请了几位师傅啊,就让几位师傅,好好地活动活动手脚吧!”

      小杂种!你来啊!反正小爷我不怕疼。

      “呵!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真把自己当宝贝了?”我讥讽道。一时间满堂都是对我的谩骂。虎落平阳被犬欺,一帮狗崽子。

      我来不及多想,一记拳头就朝我的腹部击去,不疼,但那种五脏六腑都在移位的感觉却很明显。痛觉之下掩盖的其他的感觉逐渐暴露出来,我的肚子在发抖,肝脏想要躲起来,肠子在皮下四处逃窜,我的器官们都不愿再听大脑的话,开始东躲西藏了。

      接下来的几拳也都是直冲要害,甚至有个臭不要脸的,想断他小爷的命根子,被小爷给躲开了。那帮人发现我还会反抗时,都愣了两秒,大概是没想到这人还有余力躲。

      大约是觉得我还会动就对不起自己拿的报酬,那几个打手接下来的几圈明显比之前重了几倍。他们手不疼吗?我神游物外,假装只是牛奶喝多了,肚子不停蠕动。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我这么重,他们的手也得是这么疼,不对,人对疼痛的感知能力是不同的,万一对我来说很疼,对他来说就没那么疼呢?我觉得有点不公平,凭啥有的人就疼的特别厉害,有的就不怎么能感觉得到疼呢?

      于是我从挨打联想到力,又从力往生物学角度上想,又联想到基因,正打算想到宇宙呢,击打就停了下来,不知道哪个孙子还冲老子吐了一口痰。

      “打就打,吐小爷干嘛?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嘴有多脏吗?丫嘴真臭,你妈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吃屎了?娘胎里带的,怪不得这么臭呢!”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被人打了一顿,嘴就欠起来了,恰巧他丫的还吐小爷,看小爷不把你八辈祖宗都恶心出来。

      周围的观众明显变少了,但还是有闲的没事留下来看戏的,小杂种已经跑了,也不晓得是啥时候跑的,留下来看戏的大概是没想到,被揍了一天还能有力气骂人。一时间人群躁动,打手大概也没想到打了一天的人,还能这么生龙活虎。

      我寻思着,打手是要接着打的,但他们居然只是哼了一声,就全跑了。难道是打了一天打累了?

      我按照阿珏教我的,慢慢调动我那少的可怜的灵力,阿珏的调教真的很管用,最一开始,我半天才转一周天,现在屏息凝神,半个多小时就能转一个周天了。而且按照阿珏教的,我还能将自己控制的灵力给具象化,我现在的灵力大概只有乒乓球那么大。

      转完一个周天,我感觉身体的连贯性稍微好了点,就试着做起来,才发现,好不容易好起来一点的胳膊腿,又不怎么连贯了。看来不能再干这活了,要不了两次,我就能直接废了。

      杂耍班的老板没想到我还能来找他要钱,丫还不想给,我就放出来我那乒乓球灵力唬他,他才不情不愿的给了我,我一掂钱袋,就又放出来乒乓球吓他,这厮才又给了我一个钱袋。

      老板给钱的时候,我特意叫他把钱袋里的钱先倒出来,我听着没有杂音了以后,才放心收起。看来“乒乓球”的震慑力还真不小呢,阿珏之前叫我的时候,我还寻思着个乒乓球大的灵力好干啥?没想到这么管用。

      虽然受伤有点严重,但真的挣到了很多钱,小杂种虽然人坏,但人家人傻钱多呀,这一天下来,可比那赈济款多多了,我垫着钱袋子,起码两千个铜钱。小杂种可是请了十来个打手打了小爷我一天呢。

      拿了钱,我就跑去找汲流汇合,汲流今天也去找地方挣钱了。我到了我们约定的汇合地点的时候,却不见汲流他人,我有些担心,汲流不会是碰上什么事了吧。

      旁边卖馄饨的大娘见是我,就走过来跟我搭话,“你是在等早上跟你一块来的那个小孩吗?”我回答是,大娘说,“那孩子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抓走了!好大一群人,都穿着黑衣服,我看着不像是好人。”

      我心里“咯噔”一下,妈的杂种!有啥事不能冲着我来啊?汲流是第一次来这里,不可能有人找他寻仇,八成是跟“我”有仇的,想冲着汲流下手。

      我又问了大娘那群人往哪里走了,便沿着方向寻了过去。那群人并没有躲着我,反而大赖赖地站在路中间,听周围的路人们说,他们把一个小孩给扒光了绑在桩子上,绑了一天。

      我气急了!冲上去,也不知哪个孙子挡着我的路被我一巴掌扇在了脸上,“滚!”我冲上去,摸着桩子,摸到了绳结,直接放出了灵力,把绳结给割断了,原本想冲上来的一群人顿时停住了脚步。

      我把自己穿着的里边那件稍微工整些的里衣脱了下来,摸着要给汲流穿上,却被汲流一掌拍开,“都怪你!”汲流怒吼着。

      我呆了片刻,迅速将衣裳围在汲流身上,就转身离开了。

      我走了很久,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刚才走的太急也没有辨认方向,我呆呆地站着,突然想起来,汲流没有钱,他没地方住没东西吃。自己怎么就一冲动把他一个人给扔在那了呢?

      汲流是因为自己才会被人针对的,都怪我,没有错。自己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我慢慢的往回走,也不知道自己走到哪里了,就随便拦了一个路人,问他附近哪里有馄饨摊。路人给我指了个方向后,迅速跑开,不愿与我这样的人交流。

      走了不知多远,我听到了大娘熟悉的声音。

      我走了过去,大娘不知在和什么人说着话,瞧见我过来了便闭口不谈。我将沉一点的钱袋子递给大娘,“大娘,你要是见着那个和我一起来的小孩,就把这个给他。”

      大娘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我的钱袋,“哎呀!这么多!你也不怕我给你拿跑了!”大娘大呼小叫着。“你要是拿了这钱,就麻烦帮那孩子找个住处,每天给他弄点东西吃吧。要是钱不够了,下次你看见我,再问我要。”说罢,我就转身离开了。

      我先是找了个医馆,叫人简单把外伤给处理了,又跟着乞丐寻了处破庙过夜。我把钱分散着贴身装在鞋里,裤子里,只留了几个铜钱在钱袋里,又把钱袋揣在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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